太子的手還略有些僵硬地定在樹前,翹楚驀地蟠省,再沒有遲疑,立刻從灌木叢後站了起來。
衆人本就盯着這邊看,聽得上官驚鴻一番話,更是驚疑鍥視,看她出來,不知是哪位皇子的元妃一聲低呼。
看神色,卻是驚於驟見醜陋容貌多於她這個人。上官驚鴻的話果湊了效。
翹楚一摸臉上,面紗剛纔已給夏王摘掉,她微微苦笑,終是緩緩擡頭直面所有人。
魁沒有看夏王,哪怕他就在太子身旁。左首,太子擰眉盯着她,眸裡有絲抑壓的怒氣,旁邊,翹眉眸有惑色,翹容看去卻有絲慌亂。
這位金枝玉葉還能怕誰?
她心裡一顫,終於慢慢看向右首。
糧數步開外,寧王之旁,上官驚鴻率着睿王府衆人,眸光淺淺盯着她,“倒是肯出來了?”
他神色極淡,只是,眼梢一抹濃~烈赫然,不知是什麼。測試文字水印4。
是恨嗎。
因爲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在一起。
便連寧王和老鐵等人眼裡都有責,他又怎能不恨?
只是,怎麼才一朝不見,已像經年。看着他仍然輕笑的嘴角,她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一般,叫也叫不出來,她不敢多想,這時也容不得她多想,彎腰一福,“爺,翹楚知錯了,不該擅自出府的。測試文字水印5。”
她說着又向太子和夏王盈盈拜倒,道:“擅闖九爺府邸,礙了殿下雅興,翹楚罪過。”
“八……八嫂多禮了,八嫂進府一遊,是夏王府的榮幸。”
夏王旋即應回,嗓間卻盡是暗啞。
她心裡澀然,看太子瞥來,說,翹妃哪裡話,又朝太子一福。測試文字水印3。
太子看她神色竟似無畏,眉眼一挑,眸裡已是一片寒峭。
她也不是不怕,不知爲什麼,她下意識裡其實有點怕這個男人。腰上突然一沉,她一驚,上官驚鴻已將她攬進懷中,他的氣息讓她心亂,卻又讓她頓感踏實。
他環着她走到太子面前,她看到他仍是笑意淺淺,微微貼近太子的耳畔,“二哥,一石二鳥之計好是好,讓臣弟知道發生什麼事之餘,二哥更親自捉鱉,這鱉一捉,必定大是有趣,只是下次二哥還是多提點一下手下人,看清楚人是不是真走了纔好,剛纔,臣弟看春光甚好,在王府花園遊了一圈。測試文字水印3。”
太子不怒反笑,同樣附嘴到上官驚鴻耳邊,“謝謝八弟提點,哥哥手下人不得力,幸好女人還是乾淨的,倒有幾分欣慰。測試文字水印4。”
握在腰上的手倏然一緊,旁人聽不清他們的話,翹楚卻聽得清清楚楚,心頭顫如篩,卻見上官驚鴻淡淡看了翹眉一眼,低聲笑道:“那倒也未必,人人都愛傾城,二哥還是多操點心爲上,否則哪天也私~自出府,要二哥也去別人府裡尋,豈不麻煩?”
太子沒有說話,眼中輕笑依舊,翹楚卻分明看到他腰側的手青筋兀起。測試文字水印1。
旁邊的翹眉不知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話,眸裡竟閃過凌亂之色,隨即警覺地垂下眸子。
那兩個人看到了嗎。
只是,這上官驚鴻和翹眉之間……卻還沒完嗎?
這一局,誰勝誰負,只怕誰也說不清楚。
上官驚鴻一笑,環場中人一眼,朗聲道:“臣弟府中還有事,先行回府,便不礙二哥和諸位兄弟相聚了。測試文字水印4。”
衆皇子雖是太子叫來,翹楚知道,他們也忌憚上官驚鴻,剛纔,甫見她容貌,除去其中一個王妃出於本能叫了一聲,各人眼中都不敢輕露夷色,此時也都紛紛迴應。
經過夏王身邊的時候,上官驚鴻稍稍頓住腳步,以二人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九弟,將府中護衛調開以避耳目,也有大不好的時候,會看不住東西,尤其不是你自己的東西。測試文字水印8。”
翹楚一震,夏王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一步,這時,他頭輕輕垂着,她以爲他必定冷然迴應甚至不應,哪知他卻回道:“謝謝八哥教誨。”
他們是步行回府的。
一路上,上官驚鴻緊攬着她,卻不肯和她說半句話,翹楚只聽他和寧王說起朝中的事來,多是寧王告訴他一些人事,直到分岔路口寧王告辭回府。測試文字水印2。寧王看了她一眼方離去,這個男子眼裡的責備和嘆息都是清晰的。
一進睿王府,上官驚鴻便即鬆開她,徑自領着老鐵等人走上前去。
翹楚一怔,擡頭看去,見不遠處朗霖鈴和許久不見的碧水正走過來。
郎霖鈴看了她一眼,笑道:“翹妹妹頑笑說出府思過,爺倒真去捉了?”
“哪能,在外街碰上罷。”上官驚鴻摟住朗霖鈴依過來的身子,“你是這府裡的正主子,思責思罰,那是你的職責,我搶來做什麼,我倒是想看看還有誰敢說你是拿來供着的。”
郎霖鈴一笑嫣然,握住他的手,“午膳已好,爺隨臣妾過去用膳還是……”
翹楚看她說着又看了自己一眼,卻聽得上官驚鴻說,自是到你房裡去。
兩人便要離去,她苦笑上前,“爺,午膳過後,你可不可以到臣妾房裡一趟?”
她既和夏王說清楚,對他也一樣,不管兩人以後怎麼樣,也不想留一根梗刺在兩人心裡。
“有什麼事,你差人告訴我便是。”上官驚鴻淡淡道,眉間已有一分不耐。
翹楚心裡一黯,雙眼痠澀,她伸手撫去,肩肘方動,突覺雙肩疼痛無比,這異常剛纔在夏王府就已出現過,她禁不住彎下腰,身旁勁風一掠,卻已被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