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傾城 王爺要休妃(全本+出版)
兩人走着,小蠻又聽得郎霖鈴道:“想和妹妹商量點事。”
小蠻微怔,心想,原因來了。
她雖越發不願去揣測別人的事、話乃至一個神色,因爲那樣真的很累,心裡卻是亮的,也不多說,只點點頭。懶
“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姐姐也不妨直說了,有個事,想讓妹妹相幫相幫。”
小蠻倒是笑了,“小蠻何德何能,娘.娘說便是。”
郎霖鈴微一沉吟,低聲道:“妹妹幫個口吧,一會看能不能尋個機會勸勸皇上。”
小蠻心裡一咯噔,這上官驚鴻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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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園。
新帝環了衆人一眼,淡淡道:“若朕沒有記錯的話,衆卿都走過場了吧,可還有誰要和朕再來一局的?”
也沒見這人怎麼兇狠說話,但就是給人一股強烈的壓迫之感,衆朝官汗涔涔,“皇上高明,臣等自愧不如。”
榮瑞皇帝和寧王交換了個眼色,寧王又看看宗璞,神色都大是凝重,冬凝急得不行,這裡面還真沒有人不曾和上官驚鴻“動”過手了——沒動手的也是棋藝不精的,再不就是像景平這些原睿王府的人,知道上官驚鴻棋藝,不去自討失落的。沈清苓和翹眉也輸了。蟲
她突然靈機一動,看向燕紫熙,“燕王爺,你若能贏皇上,彩頭能不能送冬凝?”
燕紫熙聞言一笑,道:“紫熙十分願意將彩頭送予公主,可惜問題在於在於皇上是醫之國手,這棋藝亦然。你和太上皇過來之前,紫熙和皇上走過幾盤,都討不到好去。”
冬凝一聽泄了氣,新帝卻笑道:“燕候纔是國手,當日驚鴻身陷囹圄,多虧燕候援手。”
冬凝怔住,寧王大是驚喜,擊掌道:“原來竟是候爺!”
宗璞看了燕紫熙一眼,手卻緊緊扣死,若非你,冬凝和左兵……
如今一切到明面上來,他自是知道左兵是誰。
冬凝想到先前的事,心裡一緊,手微微攥了攥裙子。
她悄悄看了看左兵,左兵目光一側,淡淡落到新帝和燕紫熙桌上的新局上,似乎這更讓他感興趣。冬凝一黯,宗璞見此情景,只覺得心口刺痛得如同要炸開一般。
棋局在繼續。
新帝執子微微一頓,突然輕聲問道:“燕候尋覓多時,可有王妃下落?”
燕紫熙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新帝見狀,道:“東陵此處,若有任何驚鴻能效力之處,燕候只管開口。燕候大德,驚鴻尚未相報,你此番回國,援戰一事,燕國君只怕未必肯善罷甘休。”
“那是紫熙心甘情願,皇上不必多慮。能得皇上相助,已是紫熙大幸,紫熙稍後便送上夫人丹青……”
“好。”
“另外,還有一事,也想請皇上援手。”
“燕候請說。”
“紫熙之妻是荻國宗室,有一異.母之弟流落貴國,也請皇上代爲一查。”
“荻國?”
新帝眸光一銳,脣邊浮起幾分淺薄笑意來。
榮瑞皇帝搖頭一笑,接口道:“這個號稱雲蒼最窮兵黷武的草原之國幾年內必起大亂,大汗昏庸,諸王紛紛起勢自立,局勢不比我東陵之前輕鬆。”
燕紫熙眼瞼輕垂,握着棋子的手卻微微一抖。
看得出,這位能力過人的候爺此時也是沉重,只不知是爲其妻國家之難還是其他。
他最後道:“我妻子一脈人丁單薄,若無男丁繼承率領,則土地族人必被其他族系侵吞,我妻子離開燕國,一是……因與我起了極大的矛盾,二亦必四處尋找那失散多年的弟弟。紫熙稍後一併與皇上詳說。”
“王脈流落這倒奇了,王妃之弟怎會流落在此?”
寧王不解詢問,燕紫熙微一擰眉,新帝察言觀色,已笑道:“五哥可真掃興,稍下問燕候罷,現下可是棋局正酣。”
寧王立時恍悟,燕紫熙將話匣一截,只怕有什麼難言之隱,這裡現下里外都是人,自是不妥,忙一笑自斥道:“該罰,該罰,是我打擾皇上與燕候雅興了。”
宗璞見左兵目光深沉一直縈在棋局上,冷冷一笑。
燕紫熙這局敗了,新帝將棋子一推,道:“這玩子今日就到這罷,燕候隨朕到書房去。父皇,兒子便不相送了。”
榮瑞嘆了口氣,寧王宗璞冬凝等急,卻沒有辦法,亭外諸多朝官卻是鬆了口氣,正待告退,沈清苓卻突然出聲道:“皇上,臣妾與你再走一局吧。”
狐丹的事她不甘心,她是關心他的人,怎能任他自毀身體?且上官驚鴻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了,這種沉默讓她快瘋,她要和他聊聊天,記憶迴歸以後的飛天。
翹眉立即笑道:“皇上,沈姐姐這局輸了,臣妾也與你走一局,皇上可不能厚此薄彼。”
新帝看了翹眉一眼,沉默了一下,終是頷首應了。
咒她必輸?翹眉,不,翹若雪。沈清苓心下冷笑,面上卻沒說什麼,今晚她要去找他!
他既立她,心中對她必有情。本來,飛天對她就是特別的——只是,這一輩子,翹楚的事橫亙在他們之間,她不信,自前生起飛天愛的便是若藍。像飛天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愛若藍,是這輩子的上官驚鴻對翹楚的愧疚在作祟。但現在,若藍、翹楚都不在了。翹若雪一副容貌確實動人,但不過是他拿來玩玩拿來氣她的女人罷,他還在恨她間接害死翹楚。
她心神略略一定,坐到燕紫熙相讓出來的位置上,正拈了顆棋子,卻聽得一道清清脆脆的聲音說道:“見過皇上,見過太上皇。”
衆人見新帝眸色本沉了沉,正不知爲何,卻見皇后突攜一名女子出現,新帝竟忽而站起來。
各人更感驚奇,又見那不速之客卻又是夏王那個小妾:林小蠻。
殊不知新帝此時心情沉慍。
昨夜在翹眉房中過夜,後半宿夢裡竟都是林小蠻的模樣,不是若藍,亦不是翹楚。
他是皇帝,現下東陵大局初定,他需要知道每一個人都在做什麼。
他手下有的是人,上官驚驄在這兩天裡在做什麼,他很清楚。
他沒有阻止。
林小蠻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他不要想起任何一絲和這女人有關的事情。
這一見,他心裡又起異樣,她不過是模樣和翹楚有幾分相像。
他還瘋了不成。
“你怎麼過來了?”
新帝的聲音有些冷漠,似乎極不待見她,小蠻內裡腹誹,臉上還是笑笑尋了個藉口,“皇后娘.娘爲你老人家分憂,讓我進宮,和我談談我和驚驄的婚事。”
新帝眸色更沉,小蠻心裡又罵了兩句,繼續笑道:“後來聽說這邊熱鬧,便和娘.娘一起過來了。”
新帝聽罷,不再搭理,只和沈清苓下棋,小蠻氣得想將抓把棋子扔他,亭子甚大,石座卻有限,新帝命人給皇后賜座,卻似乎把她忘了。
小蠻皺皺鼻子,只好撫着大肚子站在一旁。
冬凝、佩蘭和七王妃幾人不忍,只是,冬凝方起來,新帝的目光已落到她身上。
冬凝一驚,只好咬脣坐下。
上官驚鴻對自己禮數到,卻很是冷漠,榮瑞皇帝不得已之下只好問方明,得知當年上官驚鴻和莊妃之事真正來龍去脈,恨極莊敏,亦連帶恨上驚驄,對小蠻自是不喜,更不命人賜座。
小蠻墜着肚子難受,看沈清苓敗,翹眉換座,又與新帝新開一局,新帝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笑容淡淡,似乎很是愛看翹眉思考的模樣,她心裡又慟又怒,本想一走了之,想起皇后的話,想起他的傷勢——
郎霖鈴這時也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新帝下子之際,翹眉卻緩緩擡頭,衝她妖嬈一笑,宛報殿中之仇。
四周都是朝官,命婦竊然打量着她,眼中嘴邊都是不經泄露的笑。
因爲在他們所有人看來,她只是驚驄的小妾,可以隨時捨棄?
因爲她就像一個小丑?
小蠻只覺得眼睛深癢,彷彿以前也遇到過這些,她趕緊去擦眼睛,卻擦落滿手涼。
憑什麼因爲她像翹楚,便要她做這些事?
她不是傻子,她會看、會因爲一些蛛絲馬跡從下人嘴裡打聽。
爲什麼她卻還是想幫皇后將這事辦成再走?
但又憑什麼認定翹楚在上官驚鴻心裡那麼重要,她開口就一定能成?
翹楚是重要到他去封新妃,亦從不曾追封的女人。
是誰的聲音在耳邊而過——以後必不讓你再跪。
她握緊手,扶着大肚子緩緩跪到地上,低聲道:“皇上,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午後的御園突變得有些靜。
所以,她能清楚聽到棋子突然滾到地上的聲音,但她不敢擡頭,她滿臉淚水,怕別人看到笑,所以,不知道那是誰的棋,他的,還是翹眉的。
朦朧裡,新帝的聲音冷冷傳來,“什麼事。”
“看在驚驄護國份上,你不能先答應我嗎?只是一樁小事……”
“先答應你?永睿公主於國無功嗎?她想問朕討要東西,也需千方百計設法贏朕方能得到,你憑什麼?行,你不妨也來一局,若贏過朕,朕便允你所求。”
小蠻疼怒得渾身發抖,倔強的脾氣反上了來,她咬緊牙,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像在哭哽,“那好,只是,只是……我長在農家,不大會這些,這下棋過程中……遇到我不知道的規則不懂的事情,你能不能教教我?”
不知是誰一聲輕笑,接着便有些笑聲隨之而起,嘲諷有之,譏刺有之。
再不願意去揣測好意惡意,這些感**彩還是能讓人輕易辨出。
她朝最先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卻意外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那是一名長得很美的女子,和翹眉的容貌有幾分相像。
看到她自己,那女子倨傲地朝她揚揚下巴。
她死死咬牙仍忍着,終於等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更爲冷漠的一聲“嗯”。
她一笑,似乎有道聲音在腦海裡輕輕說着什麼,她循着那道有些沙啞有些滄桑又漸漸遠去的女聲慢慢一字一字認真道:“小蠻不懂怎麼才能贏皇上,請皇上教小蠻能贏過皇上的方法。這一局,小蠻贏了,彩頭願讓給永睿公主。”
“民女告退。”
真的後會無期了,這個吃人污.穢的地方,她永遠也不會再踏入一步,哪怕抗旨。
小蠻扶着地面,自己慢慢站起來,她用力一擦臉上淚水,不看任何人,頭也不迴轉身離開,耳邊,有什麼潑然落地,似乎是棋子,很多很多的棋子被人猛然翻拂落地,滾動,跳躍,聲音清脆震聵。
只是,這一次,她不再去想,是誰將棋盤打翻,是他,還是他的哪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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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筒子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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