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疼,快步進了四大的房間,遠遠聽到他在背後說備車到賢王府。
四大還在睡覺,美人在牀~邊守着,看到她來,即刻起了來,緊張道:“主子,你昨晚還好,那男人可有欺負你了?”
翹楚臉上一熱,輕聲道:“沒有。”
美人又盯着翹楚看了一會,看她不似有甚傷痛,才稍放了心,道:“我本來差點便可以脫身,後來老鐵卻來了,我打不過他,被他制住了昏睡穴,扔到這裡。剛那男人過來給四大診治,才替我解了穴。我本想去找你,那方管家說,你還在睡。”
翹楚微微頷,岔過了話題,問四大的情況。
美人說,好多了。
翹楚便也坐了下來,只等四大醒來,心裡一邊盤算汨羅的事。
陂一道嘶啞的聲音卻在窗外響起,隨即有什麼啄着窗紗。二人對望一眼,美人開了窗。
一隻黑鳥低鳴着飛了進來。
北地多飼黑鳥,因這種信鳥腳程快,且能根據味道辨人。
翹楚吸了口氣,翹涵來消息了。
在她進宮待嫁第二天,翹涵進宮通知她,說收到訊息,汨羅的族和另一個族已經打了起來,前者輸了頭仗,現在兩方正各自調整,估摸很快又開第二仗。
她擔心汨羅出事,便請翹涵先趕回去察看情況,一旦遇到戰情告急、萬不得已的時候,請楊烈幫忙先將汨羅救出來。
翹涵答應了她。
因爲情況險急,甚至沒來得及參加她大婚便與楊烈趕了回去。
現在——翹楚急忙拆了信,只見上面寫着:汨羅失蹤,疑被翹部之人捉走,設法營救中。
美人一驚,道:“主子,可是領主將夫人帶回了北地?”
翹楚壓了壓心底的慌亂,想了想,才道:“不會是他。若是他,大姐會說帶走,不會用一個捉字,估摸是鳳青大妃或翹眉做的。”
她微一沉吟,緩緩道:“是翹眉。”
“但她爲何要如此做?”
“大妃對我父親總還有幾分顧忌,不會平白便動了我娘~親。若要動手,早就動了手。翹眉不同,她一直對蟁樓的事心存忌諱,尤其我後來又入住太子府。”
“她想用夫人來逼迫主子守住當年的秘密?”美人冷笑,“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太子已經知道了這事。主子,你只管告訴她,事已至此,她也無法,只能放了夫人。”
翹楚吹了聲哨響,原在房中盤旋的黑鳥撲騰着飛到她手上,她輕撫鳥翅,尋思了一會,脣角揚了揚。
美人看她如此模樣,反急了,“主子,你可別嚇奴婢。”
翹楚搖頭道:“太子已知悉秘密的事,太子自己是不會和翹眉說的,至於我,也絕不能告訴她。”
美人大詫,“那夫人怎麼辦?”
“你的想法是對的,若我將這事告訴翹眉,她無法,也只能放了我娘~親,畢竟事已至此;但是,娘~親現在在她手上反而最安全,她既要用娘~親威脅我,反不敢對娘~親怎麼樣,這樣,娘~親便暫不能回部族,一旦再次交戰,部族的戰況誰能說得準?其二,若讓翹眉知道秘密已經不守,美人,你猜她會怎麼做?”
美人蹙眉。
翹楚苦笑道:“她會讓我想法離開朝歌,杜絕和太子再有任何會面之機。”
美人一怔,低頭想了片刻,道:“果是如此。主子,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我先讓大姐在那邊追查覈實,若確是翹眉做的,昨天大婚便罷,她必定很快就找上我,我們不能急,只管等,現在娘~親部族的問題反而棘手。”
“主子......恕奴婢重提四大以前之言,你說睿王會不會幫咱們?”美人說着微微壓低了聲音,“他似乎對你並非真心。”
翹楚走到窗前,將窗子關上。
“不是似乎,他對我確實沒有男女之情。美人,這事複雜。你還不知道,睿王母親和我娘~親有交情,但這交情足不足以讓睿王出兵,誰也不知道。沒來朝歌之前,我們還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但這些日子的經歷,說我小人之心也罷,按我猜測,兵,睿王必不會出。”她輕輕一笑,幾分苦澀,“哪怕當初他無害我之心,但兩個母親的交情和天下相比,什麼情都還是小了。衆王相爭,這個時候,誰分心,誰就輸了先機。
“退一步來說,即使睿王肯,他必須重拿兵符。單是王府護軍百人,如何打?但這兵符,並不好拿,太子和各王都盯着呢。”
美人重重往牆上一擊,苦笑道:“真的便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翹楚走回來替四大掖了掖被子,“一千個問題,總有一千個解決方法,只看我們能不能辦到。”
“睿王用我走了一步棋,是以,在皇帝看來,他是喜愛我的,有什麼辦法能讓睿王因爲要證明他確實喜愛我而不得不出兵,若他能拿下兵符,我們不妨往那上面想一想。”
美人一喜,“主子,這方法在理。”
翹楚卻微微苦笑道:“問題關鍵卻在於,即使皇帝認爲他愛我,但這喜愛不到出兵的程度,也並不爲過。除非我們能想到讓他非出兵不可的辦法。”
美人沉默良久,才低聲道:“譬如,他真的愛上了你......”
2011-4-27 21:36 回覆
雪若櫻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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