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你教過我在危急的時候在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便用笛子報訊。我借翹眉之名吹笛通知~府外暗衛我的藏身位置......後來鐵叔找到了我。”
翹楚突然想起,還在太子府時,那個雪夜聽到過的笛聲,那晚太子還在她房裡......如今,恍如隔世。
原來,是他教她吹的笛。
寧王嘆了口氣,“太子妃知道了你的身份?”
清苓頷苦笑,“拿到假圖後,我出了府,遣附近的暗衛將假圖送到賢王府,我自己則悄悄回太子府偷真圖。那毒厲害,中毒後我不敢再以方鏡的身份回去自己房裡,若教太子現我中毒便麻煩。我本作男兒裝、蒙了臉去竊真圖,逃離書房時情勢太急,連面紗掉了也顧不上撿,後來又妝成翹眉的侍女脫身......”
宗璞略一沉吟,低道:“清兒平日妝成方鏡時,雖也是她本來容貌,但臉上化了男妝,領子又遮了喉頸,皇上,太子早知她是女子,幫她多加掩飾,是以方鏡雖俊俏,卻並不太顯女相,但這一穿女裝,便騙不了人了......你逼得太子妃一時,過後她必訴太子。”
清苓低聲一笑,道:“我對她用了藥,是驚鴻親自配製的毒,別人輕易不能解,她知道該怎麼做。另外,她應該也不知道我是驚鴻這邊的。只是,我對她用了毒,驚鴻你......”
她神色略有些複雜,說着看了睿王一眼,睿王卻沒說什麼,仍在催動內力替她壓住毒氣。
寧王和宗璞對望一眼,稍鬆了口氣,寧王道:“二弟已經猜到偷真圖的是驚鴻的眼線,若你的身份曝露了,他與父皇一說,思疑到驚鴻身上便麻煩......”
景平點頭,低聲道:“清苓姑娘的母親是太子的母親和常妃娘娘二人的表妹,較之常妃娘娘,姑娘的母親與太子之母感情更深厚,皇上也由之喜歡姑娘,早在姑娘幼年便有意將姑娘許給太子。姑娘爲避婚約,說巾幗當不讓鬚眉,亦想一展抱負,願以男兒身助太子登基才談論婚嫁,纔有了方鏡。”
佩蘭苦笑,“常家經營綢緞珠寶等生意,是江南大戶。方總管兄弟是孤兒,爲常妃娘娘所收留,在常家爲僕,後來方總管的大哥方信因辦事出色,更成爲常家大總管。清兒母親性~情清傲,與芳菲娘娘更爲親厚,時常出入常家,她愛慕方信,竟不顧方信已有妻室借方信醉酒與之有了親密之情,後更誑方妻方信愛的是她,設法逼死方妻,方信深愛妻子,自盡以殉。清兒母親由此幡悟,落爲尼,卻現已有了清兒,遂將清兒交與芳菲娘娘撫養,卻絕口不提其生父是誰。”
清苓自嘲一笑,輕聲接口道:“連皇上和芳菲姨~娘也不知道我父親是誰。叔父卻是知道此事的,在我少時便與我悄悄言明,我隨母姓沈,在芳菲姨~娘處居住,不謝姨~娘時常帶太子和睿王來看芳菲姨~娘......我娘~親與芳菲姨~娘交好,我卻與不謝姨~孃的兒子更......”她說着微微頓住,語鋒一轉,道:“若方鏡偷圖一事被戳,皇上懷疑到驚鴻身上便......嗯,我必須回太子府。”
“你還能回去嗎?”
一道聲音淡淡打斷清苓。
衆人心裡一沉,是睿王。
清苓渾身一震,他語氣裡的諷刺毫不暇掩,他什麼時候試過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過?對她,他甚至從來沒有過一句重話......他生氣了,對她的私自妄爲,是嗎?
景清囁嚅道:“爺,清苓姑娘如此也是爲你,你便別再責......”
“啪”的一聲,他一驚,猛地住口,卻是睿王突然揭下鐵面,隨手擲到榻上。
衆人雖都知他容貌,但即使是生死之交,他卻絕少在他們面前摘下鐵面。只因一爲掩飾,二爲......那張臉雖和太子一樣,有傾城之姿,他卻討厭之極。衆人這時皆都一驚,越惴惴不安起來。
清苓強自鎮定,心卻似被一隻兇狠的手抓住,慢慢地輕輕的搖顫起來。
睿王脣邊淺笑嫣然,眸光卻暗冷,淡淡道:“你很快就會死,試問一個死人還怎麼回去,嗯?”
清苓一震,隨即默然,“我不後悔。”
“我卻後悔。我是瘋了纔會愛你。”睿王卻眼梢一挑,突然放開了她,從榻上緩緩站起,絕美的臉龐銳利的眼眸佈滿諷刺。
衆人絕沒想到睿王會如此說話,一片震驚錯愕,宗璞冷笑道,“上官驚鴻,你才瘋了,清兒如此待你,你竟如此說她!”
本來他奉睿王爲主,兩人亦君臣亦摯友多年,他總稱他八爺,這時卻喚了他名姓,可見這位沉穩冷靜的大理寺寺卿也動了重怒。
“宗璞,你與他吵甚!”清苓咬緊牙,淚水卻忍不住流下來,“那你便別愛罷,我從來沒要求你八爺愛我什麼。”
“哥哥,”秦冬凝又驚又急,上前攙扶清苓。
屏風後翹楚本也已滿心驚顫,這時,目光落到秦冬凝與清苓交握着,微微擡高的手上,一驚之下,猛然想到兩件事!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睿王輕輕一擊掌,兩個暗衛走了進來。
2011-4-28 14:25 回覆
雪若櫻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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