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眉頭一擰,立即看向從自己房中快步而出的人,眼瞼微微動着,“我們剛見面,你便又要離我而去嗎?”
他的語氣沉啞得像塊鏽化的鐵。
一瞬,衆人都有些噤氣,都是府里老人了,誰都聽出夏王此時的嘲諷和怒意,又誰都知道他剛纔一句問句,其實不是詢問。
翹楚怔在地上。
這走出來的正是翹楚。
爲避開王府裡的人,夏王帶着她從後院進府,又將她徑自帶到自己房裡,還沒開始說上一句什麼,夏王便聞聲而出,她聽到夏王下責罰,心想這些女子也只是可憐人,哪怕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自己又何嘗不是?終究不忍,遂出來阻止,萬沒想到上官驚鴻竟會突然到了夏王府,酒樓裡他們明明還沒謀面就錯開,還是他另有它事找夏王?
夏王的話卻讓她心裡澀然,進退維難之際,手上突然一緊,她有些顫抖地看向握在自己腕上的手,聽到夏王淡淡問,“你們是怎麼說的?”
其中一名小廝正是剛纔在酒樓的少年,模樣伶俐,立即道:“回爺,奴~才說爺今晨外出,不知歸否,特進來內院一看。”
“嗯,”夏王挑眉輕笑,隨即沉聲吩咐道:“上最好的茶點,便說本王尚未回府。”
“你我適才離開,他並沒有親見,你眉眼上畫了妝,看模樣,五哥他們也沒有認出來,想上上官驚鴻也是因他事而來,不必擔心,一切有我。我一會必定將你安全送回去。”
末句卻是向她說的,他說罷,收緊了手,指腹上的粗燥烙着她的肌膚,她想避,他卻是勢必的強硬。
此時人多,她也不好說什麼,點了點頭,夏王眯眸看兩名小廝遠去,目光方回到地上女子身上,“夏叔,將她帶下去領刑。”
女子渾身一慄,“爺饒命,爺饒過奴婢……”
翹楚一驚,道:“九爺,就饒她一次可好?她到底是你的姬妾。”
“是,她們是我的姬妾,你會不高興嗎,告訴我,你會嗎?”
夏王將她的手扣得愈緊,卻又驀地止住話語,眸裡閃過重重的奇異的光芒。
翹楚咬了咬脣,微微側頭避開他的目光,他眼裡彷彿燃着一簇火,她剛纔爲免多生事端沒有掙脫他,此時,他們這像什麼!情人間的打情罵俏嗎?她忍不住使勁,想掙脫他。
夏王卻緊緊握住她的手,“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只要你告訴我,我就饒過她。”
翹楚也是遇事鎮定的人,這時也有絲急了,咬牙道:“上官驚驄,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王眼裡閃過一絲暗黠,淡淡道:“你倒是肯叫我的名字了。”
“也罷,就看在這一聲份上,我……”他大手一揮,翹楚心頭澀然,卻又驚喜半摻,卻見他突然頓住,目光死死定在她手上。
他眼裡浮起絲淺笑,那抹笑灰暗澀痛似怒還似自嘲,高大的身子忽地便輕輕一晃。
衆女不知她的身份,看她一身男裝,臉覆面紗,但那身段卻極像女子,而夏王卻竟似情動之極,正震驚疑竇,且地上女子泰半條命也宛如捏在她手上,都暗下打量,這時也隨夏王的目光看過來。
翹楚一愣,心裡竟也隨他這一笑堵個嚴實,慢慢盯到手上,心頭怦怦一紮,她知道他看到什麼了。
他本握着她的腕,衣袖就在他的抓握中滑到半肘,一支手臂上,全是類似青瘀的痕跡,清晨出門之前,四大半羞澀半頑她說過,睿王他都是用咬的嗎?
看衆人吃驚的模樣,幾名女子恍悟又震驚的神色,翹楚苦笑,她們雖不知道她是誰,但這時都已肯定她是個女子罷。看着夏王眼底的混濁,嘴角愈來愈深的笑,她難堪之極,也自沉了聲,“放開我。”
夏王一聲長笑,驀然霜聲令道:“全部退下!夏叔,着人帶那婢子下去,該怎麼罰便怎麼罰。”
“你答應了我的!”
幾名女子驚慌着惶忙散去,夏總管厲眸看向其中兩名小廝,後者迅速將地上女子架帶離去,女子的聲音帶着恐慌的尖銳傳來,轉眼庭院裡便只剩帶着小廝遠遠走到一邊的夏總管,在這倉促變遷間,翹楚也生了怒氣,仰頭質問面前的男人。
夏王鼻翼一動,嘴角倏沉,伸手揭下她的面紗,將她扯進懷裡,讓她再無隔閡的貼嵌進他的胸~膛裡。
“我本來就是這般殘忍,不過是對你如此,上官驚鴻他碰了你!”他重重狠狠地彎腰枕到她肩膀上,咬牙笑道,翹楚早被他激~烈的舉動而驚,偏偏他似乎壓到她身上某一個地方,此時一陣劇痛如針剜從雙肩骨肉處古怪地透將出來,她忍着痛,低聲道:“驚驄,我是他的妻子,這不是尋常嗎?”
不管怎樣,不管其實她心裡對他也帶着淡淡眷戀的心情,今日她必須要和他說清楚。
卻聽得他長長一笑,突地將她抱起,快步走到庭院中間,方將她小心放下來,她得脫,想離他幾步再說,才邁步,他已眼疾手快,長臂一探,將她復擁回懷裡,“不,翹楚,我知道你並不快樂,你一點都不快樂。我說過,讓你回來之後不準避開我,便是要告訴你,我已將知書逐出王府。皇位我是必定要奪的,只有這樣,你才能成爲我的妻子,沒人敢說你一句閒話,我才能名正言順照顧你一輩子。”
2011-4-29 16:22 回覆
雪若櫻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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