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苓似是陷在回憶中,之前沒有發現他們並不奇怪,但翹楚知道,上官驚鴻耳力極好,應發現有人過來纔對,不明白他爲何一直不出聲,直到沈清苓發現了他們,才和沈清苓一起轉身看過來。
她也並非想如此煞風景,打擾他們,想聽清苓將話說完,她心裡也是起伏異常,雖早懷疑沈清苓是現代人,是秦歌身邊的人,但之前僅限於疑,此時聽沈清苓親口說出來,她怎能不震動。
可惜嗓子不爭氣。
今晚的刺.激委實太多,方明告訴她的上官驚鴻作的事,還有眼前。
剛纔怒慟之下,已隱隱感到一股甜腥涌上喉嚨,也是經歷了各種,方能收斂心神調整過來,否則,只怕難保不發病。
這時不知爲何,喉嚨輕癢,忍不住輕咳了出來。
沈清苓眉眼裡有些警惕,沒有說話,上官驚鴻出的聲,“你來做什麼?”
瞟了眼白月光,翹楚淡淡一笑,“良辰美景的,你們繼續,我只是來看看冬凝,她在哪裡?”
來方纔看去二人背影你儂我儂,上官驚鴻的心情該很好纔是,他的臉色卻不大好,翹楚因記掛着冬凝,遂好脾氣的和他對望。倒是方明有些誠惶誠恐的和他見了禮。
沈清苓突然道:“冬凝有些不適,已經睡了。今晚是清苓生辰,不若翹妃也留下來,我們一道喝杯水酒?”
“謝謝,不必了,你們聚便好。”
原來今晚是清苓的生辰。翹楚有些了悟,她自認修行未夠,不能大方的忘了與這位小姐的前事,回了一句,揣着聽了一半、讓人又驚又癢的秘密,正要離去,一股窒悶的感覺突地從胃腑騰起,她忍了忍,沒忍住,嘔了出來。
那種好似讓人掏心掏肺的感覺,讓人難受,她半天沒有進食,沒什麼能吐的,只吐了些黃水出來。
她正在想沈清苓會不會認爲她是故意的,上官驚鴻會不會想將揍一頓,一隻大手已在她背上輕掃起來,她擡起頭,剛說了聲“方叔,這裡髒”,卻見上官驚鴻眉峰緊擰看着她。
茛他們靠的很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雪白衣袍上的淡淡薰香,那麼也近到他可以看到她的狼狽。
“很難受吧。”
他還在拍着她的背,臉色越發難看。
嘴角還有些髒穢,她想掏帕子擦了,鼻上一陣軟香襲來,她微微一怔,他忽而將她攬開,隨之已替她仔細搵了嘴脣。
那是他的帕子?
兩人的目光又微微絞住。他眼裡有些冷硬,又有些什麼東西緩緩徉着。
腳步聲將她有絲走神的思緒拉回,原來是景平景清從花林裡走過來,看到她都有些怔愣,沈清苓眸含冷笑,目光緊緊。
她用力一掙,“我走了。”
才轉過身,手臂卻被大力握住。
*****
“我去去就回。”
上官驚鴻送了她回房。
他替她施了針,說,這會讓害喜的症狀減弱一些,又讓景清吩咐下去做新鮮的吃食、熬藥,看着她簡單洗漱,將她抱上牀.,這時準備回地牢去。
剛纔甚至在門口遇見再次聞聲出來的郎霖鈴,郎霖鈴什麼都沒說,盯着二人看了片刻,隨即低眸安靜回房。
翹楚以爲上官驚鴻會去安撫,出乎意料,上官驚鴻沒有。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
最起碼,她不曾將他想成是狠辣到喪失人.性的人,方明的一番話,她才明白他其實是。
三天之期,她該怎麼辦。
她將心裡那抹寒意壓緊,想了想,道:“你去陪沈小姐吧,今晚不必回來,真的。”
上官驚鴻走到門口,聞言,心裡狠狠一抽,回頭冷笑道:“好,如你所願!”
他開了門,步子一跨,正要出去,卻聽得背後道:“慢着,你過來一下好麼。”
……
上官驚鴻薄脣一抿,翹楚以爲他不會理會,卻見他一甩袖袍,已回到她身旁。
她暗裡一咬牙,一聲不響環上他的脖頸,將他的頭頸勾下,上官驚鴻明顯一震,隨即隨她動作浮下身子,她閉眼往他脣上碰去,還沒觸上,脣驀地一疼,已被揉進一雙溫熱軟膩的脣舌裡。
門還沒關上,兩人激.烈糾.纏在一起……
廊上一衆奴.僕臉紅耳赤,一個婢女驚叫了一聲,上官驚鴻眸光一沉,揚起手,門外,方明慌忙將門掩上。
“楚兒……”抵在胸.膛的手突然有些用力推他,上官驚鴻看懷中女子低喘連連,念及她此時身子,咬牙離了她的脣,一把將她抱到膝上。
他自嘲一笑,便是她稍稍主動,他就棄械投降,身.體更實誠地起了反應,他看她閉着眼睛,忍不住低頭啄吻她的眼鼻頰脣。很快又渾身燥.熱起來。
翹楚忍着搵擦嘴脣的衝動,忍着男人已移到她脖頸的狂熱吻吮,聽着他粗啞沉重的鼻息,只低聲問道:“若我要你今晚留下來陪我,你怎麼說?”
“我陪你。”
也許是他回答得太快太沉着,似乎沒有一絲的猶豫,翹楚微微一震,猛地睜開眼來,卻見上官驚鴻緊盯着她,眸裡都是濃烈嚇人的暗潮。
他大手撫住她的肚子,有些用力的按着摸着,那手背疤痕累然,有些地方甚至凹凸坑窪,已不復原來的美麗,他眼裡都是情.欲,手上卻堪似溫柔。
翹楚閉了閉眼,輕聲問,“你吻我,不嫌我髒嗎,我剛剛纔吐過來。”
“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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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留你的是沈小姐,你會留下來嗎?”翹楚掙脫他,在他膝上找了個位置,躺下,儘量讓自己放鬆。
上官驚鴻沒說話,微微眯眸,似在審度着她。
翹楚笑了笑,繼續問,“上官驚鴻,你認爲怎樣纔算愛一個人?”
“給她最好的東西。”
“不。沈小姐有沒有告訴過你這樣一句詩,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這詩句沈清苓從沒說過,甚至他也沒有聽過!上官驚鴻的眸光變得危險,“翹楚,你到底想說什麼?爲何沈清苓應該知道這首詩?”
“那是她的世界裡的東西。或許說,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什麼叫她的世界?你又怎麼知道她世界的東西?”上官驚鴻雙眸鎖緊她,疑色愈重。
“重點不在這裡。”
來“重點在你想我獨寵你?”
翹楚搖頭一笑,“你終是不明白,沒有多愛少愛,一樣愛,只有愛她一個,只會碰她一個。”
“當你以那樣的心意去愛一個人,那個人會很快樂,你也一樣。否則,都不會快樂的。因爲你愛着別人,那個人就不可能快樂。正如你若真愛我,我心裡還有誰,你自是不高興。那個人不快樂,你也不會快樂。所以,誰都不會快樂。當你可以一心只爲她的快樂而去經營的時候,那就是說你只愛她了。”
“當你只愛那個人,當你深愛那個人,你會爲她做任何事。”
“上官驚鴻,你不可以這樣待我嗎?”
盯着枕在膝上那張似乎含嗔帶笑,眉間卻又蓄着濃重憂傷的臉,上官驚鴻心頭一震,竟突然想對她說,他可以。
茛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他隨之想到什麼,狂怒驟起,鉗住她的下頜,“你吻我,你說要我留下來,說這些鬼話,是怕兩天之後,我不放你走?什麼當你深愛那個人,你會爲她做任何事,你是想我放你走!”
“翹楚,我愛那樣東西,只有將它拿在手裡,我才認爲是愛!”
……
門被重重甩上,板兒還在怯然搖晃。
翹楚絕望地閉上眼睛,終是讓她試探出來了。
這短暫的兩夜一天,她有種感覺,他是真的愛她。
這種感覺在剛纔地牢的時候特別強.烈。
甚至,他寧願舍了陪清苓過生日。
他真的愛她!
但他不會放手!
可是,除非她死了,否則她是離不開這裡了。
上官驚鴻早看穿了她,昨晚,他就已經知道她再也狠不下心自盡,因爲肚裡的孩子!
所以他設下三天之期,然後再次牽絆她。
見鬼的只要她想離開,他就不讓她走,她本以爲他要用這三天讓她再傻傻愛上他,然後不走,又想汨羅的部族受到皇帝的干預,他不會能拿部族來威脅她。
他派人將汨羅和她的外公外婆都接了過來,說是來讓他們來看看她,早在那邊就讓人對他們下了劇毒。
他們現在還歡天喜地的在路上。
她真的能看汨羅死麼?
現在,她唯一有利的地方,就是她已經知悉他的心思,而他還不知道,方明終是不忍告訴了她。
還有兩天,她要想辦法!
他呢,他現在去了哪裡,沈清苓那裡吧,呵呵。
*****
溫泉畔。
“苓,若你想留在我身邊,那便試着接受翹楚,還有,不能再動她,永遠不要再打她!”
“我今晚那裡都不去,就在這裡等你答案。哪怕父皇怎麼想,我將一力攬下方鏡失蹤的事。若你承,後天開始,你便開始用另一個女子的身份生活。若你不承,我派人送你離開,永遠保護你。”
“上官驚鴻,這碧玉鐲子以外,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生辰禮物?!”
耳畔,似乎還聽到方纔清苓奔進花林前悲慟的哭聲。
她看到他過來,擡手便想打他,他扣住她的手舉高了,一字一字告訴了她那幾句話。從沒看到清苓哭成那般,她怔怔看了他很久,爾後飛奔進花林。
上官驚鴻負手站在泉畔,冷眼看着簌簌落花的花樹,春天了,有些花竟還在落宕。
他竟然沒有去追那個他發誓愛護一生的女人!
只讓老鐵尾隨過去看住她。
心中一碾一碾都是痛和躁,卻不是爲這個終究決意愛他女子,而是爲那個含笑勾.引他又將他捨棄的女人!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腦裡都是她的聲音。
他狠狠咬牙,驀地仰天一笑,揚掌一揮,泉水如涌,被掀至半空,瀉落如潮。
“爺,”
景清的聲音在背後怯怯傳來,景平低聲道:“我去找翹主子。”
“不準去找她,誰也不準去找她!”他冷冷打斷景平,“去替我取酒來,將地窖裡的酒都給我取來!”
*****
睿王府,大廳。
翹楚看着桌上的鮮美衣袍,聽着綢緞莊老闆娘的口若懸河。
明天就是宮宴。
這件衣服,是他命人給她特地作的,一天一夜,她沒有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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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和美人被送回她身邊侍候。
聽四大碎嘴說,他夜裡宿在書房。
是和沈清苓在一起吧。
“娘.娘,不是老身自賣自誇,這衣服可是八爺花大心思命我們作的,這兩天裡緊趕慢趕趕出來,可了不得。”
翹楚想着事情,聽她喋喋不休,心裡煩.躁,隨口回了句過去,“機織出來的能有多好。”
兩天只能是機織,人工做不來,最好的衣服當是人手所做。
老闆.娘笑了,“娘.娘,衣裳是早已做好的,人手所制,本就是我店裡之寶。這衣襟處的瑞鳥圖纔是新繡上去的,這套衣裙料子上乘,做工一流,八爺別出心裁,又讓加了這圖案,可不正正是越發不同凡響了麼。娘.娘可知僅是針線就有哪些奇巧嗎?”
若這老闆.娘再說衣物料子怎麼優質、配飾怎麼華貴,翹楚只怕還是興致缺缺,但聽說到針線,她反生了絲好奇。
來那婦.人雖聒噪,卻自有些本事,更懂察言觀色,看翹楚先前神色平淡,這卻卻凝眉看來,立刻順勢道:“娘娘,那可是東陵深礦做的針,北地珍獸皮絨做的線。”
她說到這裡一下住了聲,翹楚明白她的心思,知她有意賣關子,這小小針線已是如此,這衣服可如何價值不菲。
又睇了眼桌上被婦人延展開來的衣袍。
衣袍方纔還教婦人掖着,她又有些心不在焉的,這時細看,果別有一番不凡。
那衣裙做自一幅藍紫緞料,她以前是挖墓的,那綢子一看便知極好,裙上處處錯落着印花,每朵花花蕊上皆嵌着各色碾碎了的寶石,祖母綠,貓兒眼,血瑪瑙,這些寶石顆顆成色上乘,這已難說價值,衣袍右心口處拓着一隻引頸而歌的青鳥。那青鳥顏相美麗,眸光極是精炯狠猛,眼末卻又含繾綣之意,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一看,便覺它要展翅而飛,翱翔鵬程。
活靈活現至此,端的是那鑲嵌在鳥眼上熠熠而輝的黑寶石,那明美的繡線,還有那至臻境的手藝。
茛她雖不知道上官驚鴻爲何要在衣裙縫上這樣一幅圖案,但這東西看來確實連城。
四大是小孩心.性,對敵人惱歸惱,倒看的兩眼放光,美人也讚了句。
“翹主子,爺現在就在書房,他若知你喜歡,心裡必定歡喜。”
一旁,方明輕輕插了句話。
翹楚明白方明的意思,也知道方明爲泄言而不安,他心裡還是希望她和上官驚鴻好,希望她趁機到書房走一趟,和上官驚鴻說幾句話。
“哦,是什麼好料子?”
淡淡一聲從廳門傳來,翹楚一怔,卻見郎霖鈴攜人走進來。
這一眼讓她心頭怦跳,震怔在地。
莫怪她驚訝,當看到和你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怎會不驚?
郎霖鈴身旁的女人是海藍?
除去一身古裝,那張臉確確實實是海藍。
倒是那婦人人來熟,聞言立時一臉堆笑迎了上去,“郎娘娘可來了,這是八爺命老身給您做的新袍呢,您快來看看,可還有什麼地方要老身改的?”
她說着朝那酷似海藍的女子打量了幾眼,笑問,“喲,這位小姐是?長得可真夠標緻的。”
郎霖鈴朝婦人點點頭,卻並沒有回答,直接看向翹楚,“來,妹妹,姐姐給你介紹個人,這是我的表妹,姓林,閨名海藍。我姨.娘住在別地,林妹妹過來探望我娘和我,會在王府小住些天。”
“見過翹妃。”翹楚看林海藍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眸光並無掩飾,淡淡浮着一抹思量,心裡一凜,握了握袖中已冰涼一片的手,打了個招呼,心想倒真是天上平白掉下個林妹妹。
海藍。
連名字都和她一樣,怎會這般巧合。
翹楚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清苓,她戴了人面。
她已遭太子思疑,老住在地牢也不是辦法,她需要一個新身份,陪伴上官驚鴻左右。雖然篝火宴上,一曲過後,自己雖以常妃作幌子,她也已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但爲什麼偏偏易容成海藍的模樣?
她必定認識海藍,她到底是現代裡的誰?會是林羽嗎?
只是,翹楚萬沒想到上官驚鴻會用郎家來替清苓洗白身份,郎妃妹妹?這個郎妃妹妹以後將是睿王府的新夫人罷。
有郎家做後盾,比起任何外面進來的女子,更不引宮裡思疑,也更能給她一個好名份。
但上官驚鴻這樣做,郎家必定不高興。
還是說上官驚鴻已經厭煩了郎家的約束?
他現在也確實有了可恣意的權力了。
她看不透。
正想着,突聽得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表小姐,你丫頭那是在做什麼?這可是爺給我家小姐做來赴宴的衣服,價值連城,那丫頭粗手粗腳的,怎可亂碰亂扯?”
卻是郎霖鈴的貼身丫頭香兒和沈清苓的丫頭爭執起來。
這香兒絕不是個善茬,此時想是趁機替自家小姐撤氣,但沈清苓身旁那名眉目清冷的女子似乎也是個狠角色,一把揮開香兒,那力道之大,竟讓香兒跌撞到郎霖鈴身上,兩人幾乎同時摔倒。
郎霖鈴終是惱了,她臉色蒼白,這時秀眉一冷,扶着香兒穩住身子,揚手便往那丫頭臉上狠狠扇過去,焉知,那丫頭竟然往後一仰,避過了。
本來,主子教訓丫頭,即便你能避開也是絕不能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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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無意看戲,但沈清苓頂着她的臉龐,讓她實在難忍,她必定要設法弄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遂沒有立刻離去,還想多觀察一下。
那老闆.娘是被懾到了,略有些顫抖的退到一旁,她正有些奇怪方明爲何不出言勸一勸,這時一看,才發現方明已不在屋裡。
來看着前方兩個女人,困擾了兩天的事情,驀地福靈心致有什麼從腦裡擦過。
郎霖鈴看沈清苓站在原地,只淡淡看着,冷冷一笑,道:“海藍妹妹,可還記得我們郎家家訓,奴.婢就該有奴.婢的模樣,奴.婢不馴,主子有責。既然你的丫頭我教不來,那妹妹教一教罷。爺現下不比以往,政務繁忙,總不好勞煩到爺。”
“姐姐言之有理,只是這丫頭自小跟着我長大,生不在郎家,也不知該遵守些什麼規矩,再說她方纔似乎也沒什麼做錯的地方,只是不小心碰撞到姐姐,姐姐莫惱。”沈清苓不卑不亢的朝郎霖鈴欠身一福。
“妹妹,”郎霖鈴輕聲說着,突然上前一步,走近沈清苓,沈清苓低叫一聲,郎霖鈴已出奇不意舉手往她臉上打去。
豈料沈清苓那丫頭眼明手快,斜地裡,已抓住郎霖鈴的手腕。
這丫頭原是暗衛,從小被上官驚鴻訓練,暗侍在太子府四周保護沈清苓,和沈清苓的關係非同小可,兼之很早以前就被上官驚鴻囑咐,不論遇到什麼事都必須全力護主,是以,這時上了明面,她仍是一樣。
茛“阿繡,放手!”
沈清苓令道,她雖爲生辰的事傷了心,但卻忍了下來,她必定要將上官驚鴻從翹楚手裡奪回來。至於,對郎霖鈴,她知道這是個厲害角色,但她以後既然要生活在這裡,若先服了軟,反被郎霖鈴欺了去,倒不如明面上鬥。
她知道,現在,上官驚鴻心裡,約摸是因着對翹楚的虧欠而惑了本心,纔將翹楚看的比她更重,但來日方長。而郎霖鈴雖有郎家倚仗,到底不如她重。
阿繡看沈清苓沒有特別示意,她跟在沈清苓身邊久,懂她心思,這時手腕一抖,將郎霖鈴直直揮出去,另一手將怒紅了眼欺身上來的香兒狠狠推倒地上。
郎霖鈴跌倒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但她豈非尋常女子,她一直留意廳裡的情況,知道方明方纔出去了,極大可能是去找上官驚鴻。
她也不傳院裡的護衛,迅速計量起來,是吃了這暗虧繼續刺.激這林海藍直到上官驚鴻過來替己拿個公道,還是現下離去,突然,手上一暖,她一怔,卻見翹楚正彎腰攙扶她,翹楚會幫她,怎麼可能?
她正疑惑,只聽得翹楚道:“美人,將阿繡給我捉起來。”
沈清苓一驚,隨即冷笑道:“翹妃這是什麼意思?”
“管治的意思。我這人粗淺,不懂哪家的丫頭該歸哪家來管,但這裡是睿王府邸,我既是睿王的側妃,還不能管治一名丫頭嗎!”
她說着一瞥美人,美人一凜,笑答道:“是!”
她和四大自進睿王府,也忍氣吞聲多了,翹楚這兩日和她說了些府中的事,她也猜出幾分這女人就是沈清苓,她和四大早恨死沈清苓,這時雖不能動這女人,但將她那惡婢教訓一頓倒是個撤氣的好機會。
一陣搏擊拼鬥,繡兒給美人擒了下來,沈清苓臉色微變,眼梢一掠廳上剛纔方明站過的位置,心裡輕輕一笑,臉上卻不動聲色,蹙眉看向翹楚。
對於翹楚,郎霖鈴心中越發疑慮,又聽得翹楚輕聲道:“郎姐姐,這丫頭,你看看怎麼處置吧。”
她聞言,倒有些猶豫,這時,冷冷一聲在廳外而來,“發生什麼事了?”
“見過睿王。”
阿繡被美人反扭着雙手,這時咬牙呼叫道:“八爺,請救救我家主子,翹主子她——”
她話口未完,手已被美人狠力一擰,頓時疼出一額冷汗,說不出話來。
廳上有奴.僕,有綢緞莊的老闆.娘,廳外有護衛,沈清苓因着身份,只能說明面上的話,她彎腰朝上官驚鴻一福,低聲苦笑,“本只想看看兩位姐姐的漂亮衣裳,哪知道,最後反惹了翹妃不高興。我這丫頭阿繡又是個強出頭的主……”
上官驚鴻眉宇冷擰,盯向翹楚,“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郎霖鈴看了翹楚一眼,這事最後燒到翹楚身上是她沒有想到的,她雖恨翹楚,但翹楚方纔畢竟幫了她,且看模樣似乎並非出於什麼歹心,她正遲疑要怎麼說,卻見翹楚對上官驚鴻道:“不該做的都做了。表小姐既然如此喜歡這些衣服,那給你好了。”
她說着,將桌上的青鳥衣袍一扯,徑自遞給沈清苓。
沈清苓一怔,上官驚鴻目光在衣袍上一頓,臉色頓變,他眸光一暗,正要說話,翹楚突然彎腰撫住肚子,微微蹙起眉。
“翹楚!”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上官驚鴻已大步走到翹楚面前,將她連着那青鳥衣袍攔腰抱起,快步出了大廳。
*****
當翹楚再想起這些事的時候,人已穿着那件青衣長袍,坐在酒氣流香的宮殿上,衆王衆臣衆賓已落座,只等皇帝帝妃過來。
翹楚握着自己仍舊冰涼的手心,穩定着心神,今晚一定不能亂一點,時間也絕不能錯一點,她能不能走,就看今晚,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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