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是蓋天的熱鬧,那熱鬧也不是她的。
是郎小姐的。
隔壁現在熱火朝天,在鬧洞房。
這便是元妃和側妃的區別。
孔必先在那邊讓新郎新娘喝過交杯酒,玩鬧過了,纔到這邊來。
隔壁是上官驚鴻的臥室,佈置成新房。
她現在棲身的的房間不知原來是神馬房,也佈置成新房。
陂不算門角那雙叫個不停在撒着歡兒的鴨子,不對,是長的很像鴨子的雲蒼鴛鴦,這房間只有三個活物。
她,還有兩個喜娘。
兩個喜娘正在一旁低聲說着什麼。
她已經不是有意去聽,還是“很不小心”的聽到了。
似乎是在說郎小姐擡進府裡的嫁妝怎樣怎樣。
翹涵在大漠爲她帶來的嫁妝也算甚爲豐厚,但遠遠及不上翹眉當時出嫁的豐盛,當然也比不上郎霖鈴。
雖然,她是庶出之女地位不高爹不疼的事朝歌皆知。
但好歹這兩個喜娘也該專業點......
鬱悶的是,由於她嫁給睿王,四大和美人兩個丫頭便是上官家財產了。
剛送進洞房時,還在身邊忽悠着,很快不知道被景清那小孩忽悠到哪裡去了。
剛纔,景清來喊二人去打個下手,也不知道這府裡數百人還要兩丫頭打什麼下手,那小孩的聲音裡絕對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肚子很餓。
今天整天還沒有半顆米下肚,一早起來上頭,拜祭祖宗的,依仗出宮,拜堂,忙得團轉。這拜堂,是三個人一起完成的,雖蓋了蓋頭看不見,又有喜娘一路攙着動作,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她剛問能不能吃點東西,即被二喜娘迭聲阻止了,說必須等八爺過來掀了頭蓋,喝了交杯酒方可。
上官驚鴻若恨她,今晚遲遲不過來,餓她飯未嘗不是一個很好報仇方法。
爲了分散一下對飢餓感的注意力,她決定眯一下眼。
但廳堂外面觥籌交錯的聲音不斷傳來,隔壁新房的嬉鬧聲音,兩個喜娘的聲音,她嘆了口氣。今天卻確實忒熱鬧了點。
頂頭老大也來了,能不熱鬧嗎?
這皇帝也不怕刺客,攜着皇后和兩個貴妃過來了。
外加一大批皇親和位高權重的朝臣。
據說,這是大榮耀,也只有太子和寧王大婚時皇帝才親到的筵席。
宮中御林軍也調了數千過來,將王府圍得密不透風。
更別提在王府大街上圍觀的老百姓,裡外n層。
隔壁說話、叫嚷、調笑的聲音越大了。
試想一下,皇帝數十名兒女,女兒被養在深宮沒有過來,除去年歲較小的留在宮裡,這過了十二歲的,在外面闢了府邸的都過了來。
還有皇帝他一幫“愛卿”的兒女。
這些年歲相若的年輕人都在裡面玩鬧,哪能不吵。
剛聽兩個喜娘說,這鬧洞房的遊戲還是哪位將軍的小女兒設計的,之前在寧王大婚時便玩過,帝后曾看過,也覺得熱鬧有趣,也便隨兒女家玩去了。
倒是太子嚴肅,大婚時沒玩上。
倒不知這次又有了哪些新玩子。
她一時聽得也有些好奇起來,莫無怪兩個喜娘心癢。
聽二人口氣,睿王待會過來,也便掀個頭蓋和她喝杯酒了事,然後便到那邊洞房去。
她今晚的角色便是——陪跑。
這時,似聽到一陣很輕的腳步聲,她微微一怔,隨即釋懷,必定是聽岔了。
隔壁熱鬧,誰會這時候到這裡來。女客不會,男客避嫌。
想了想,對兩個喜娘道:“兩位嬸子,不若你們就到隔壁看看熱鬧去吧,反正在這裡閒着也是閒着,待得睿王過來,你們再隨着過來打點豈不甚好?”
她們走了,她可以耳根清靜會,眯會,可以在桌上拿些東西吃,據剛纔還在身邊的四大說,桌上放了百味珍饈還有酒釀。
哪知那兩個喜娘卻惶恐起來,聲音顫道:“王妃娘娘,萬萬使不得,咱們在這裡侍着您便好,有什麼您只管吩咐。”
她搖搖頭,插點沒把蓋頭搖飛了,連忙伸手抓住,笑道:“沒事,你們只管去便是,你們也知道我這個側妃就是陪跑的,今晚八爺都是在那邊了,稍會來這邊就是例行公事一下,掀個蓋頭,喝杯酒就完事了,你們在這裡也怪摻悶的。”
話口剛落,突聽得一聲冷笑,又聽得撲通兩聲,她一驚,微微掀起蓋頭,偷了縫隙光,只見金紋黑靴,一抹火紅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旁邊,兩個喜娘臉色蒼白驚恐,渾身顫抖跪在地上。
她心下一凜,擠了個笑,問道:“剛纔那是誰?”
“是八爺。”
其中一個喜娘戰戰兢兢道,“他剛進來了,示意我們別出聲。”
她一愣,上官驚鴻來過?他不在那邊被洞房,過來她這裡做什麼?
她想起他剛纔的冷笑,她似乎惹怒了他!微微嚥了口唾沫,拼命回想自己剛纔口~賤說了什麼。
2011-4-27 20:30 回覆
傾城鴻楚
秦漠漠
57位粉絲
136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