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紅舞呆在大牢裡面,還真的是有所感慨。
來到這個世界,皇宮也去過了,戰場也上過了,如今竟然混到大牢裡面,這反差之大,還真的是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擡頭看了看四周,倒是挺乾淨的,估計那些人雖然想除掉南宮傲和自己,恐怕也顧忌南宮傲皇室的身份,不敢羞辱。
坐在椅子上,一燈如豆,只能稍微的透露出一點點的火光來。
南宮傲倒是一個人入睡了,睡得還比較沉,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胸有成竹似的。夜紅舞卻想着如何能夠拿到夜清雲的證據,愁眉不展,輾轉反側的在牀上睡不着覺。
正有些煩悶了,準備起來發呆,卻不想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呵呵,舞兒,我說你還是跟着我好,這跟着南宮傲,怎麼都混到大牢裡面來了!”軒轅澈輕搖着手中的摺扇,手靈敏的一點,頓時,幾個在外面看守的護衛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軒轅澈微笑着看着夜紅舞,早在夜紅舞被抓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不過那個時候,軒轅澈準備來救夜紅舞,卻意外的發現在南宮瑾佈下的龍禁衛的外面,全部都是南宮傲的人,所以,軒轅澈必然是料到了,就南宮傲這個老狐狸,誰又能夠算計得他了!
所以,軒轅澈這纔回姍姍來遲。
“軒轅澈?”夜紅舞順着昏暗的光線看去,卻是沒有想到軒轅澈竟然會來。
夜紅舞話音剛落,南宮傲就醒了過來,冷眼看過去,正好和軒轅澈的眼光對視着。那天聽到夜紅舞提起,說是軒轅澈曾經對夜紅舞下毒,南宮傲心裡頓時就動了殺意,不過後來看到夜紅舞的面子上,畢竟軒轅澈曾經救了夜紅舞,南宮傲沒有計較。
如今看這人竟然敢親自來,南宮傲冷眼斜視,眼裡迸出來的殺氣似乎快要將軒轅澈吞沒了!
“呵呵,王爺,你這佈局連自己和舞兒都算進去了,我可真的佩服!”軒轅澈嘴角勾出一抹嘲笑,也不示弱,眼神照樣凝視着南宮傲,稍微帶了些許的壓迫。
“舞兒?”南宮傲冷笑,“軒轅澈,舞兒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你能夠叫名字的!”
軒轅澈但笑不語,又看了看夜紅舞一眼,笑道,“舞兒,你可願意在這牢裡呆着?若不願意,我接你出去!”
夜紅舞微微而笑,南宮傲和軒轅澈之間雖然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姿態,但兩人比起以前,卻少了些許的隔閡,不過都是嘴皮子鬥狠罷了!
搖了搖頭,眼裡閃過一抹捉弄,“我不出去了,不過我想吃些好吃的,你個我送過來!”
軒轅澈含笑點了點頭,道,“好!”
說完,身子迅速一閃,如同來去無影,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這看守牢房的侍衛倒是很快便送來了夜紅舞喜歡吃的一些膳食,想來軒轅澈安排人買通了,所以好酒好菜備着,伺候的十分殷勤。
南宮傲將夜紅舞摟在懷裡,語氣卻有些拈酸吃醋起來,“舞兒,以後不許見軒轅澈了!”
“好!”夜紅舞點了點頭,笑道,“那若是軒轅澈要來見我怎麼辦?”
南宮傲聽夜紅舞說那句好的時候,心裡一高興,可是聽到後半句,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看來以後他得多派人看着夜紅舞,避免軒轅澈那個可惡的人找上門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飯,卻突然間外面一羣衙役押着衆多的書生裝扮的人走了進來,那些書生的臉上都是被鞭子打出來的鞭痕,甚至往外面隱隱的透着血色,一看就知道是受到了酷刑。
南宮傲和夜紅舞正吃着送過來的美食,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愣了,怎麼會進來這麼多書生了。
等到衙役走了以後,南宮傲和夜紅舞方纔走過去。
“你們都是誰啊?”夜紅舞問道,“你們怎麼會被關在這兒?”
那些書生的警惕性都很高,互相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什麼。
忽地,一個人扶着一個白髮蒼蒼的人高聲叫了起來,“快,快來人,老師不行了!”
“官差老爺,來人啊!”這些書生全部都涌到了大牢的門口,朝着外面喊叫起來。
只見一個衙役好像喝醉了酒,搖搖晃晃的過來了,看了一眼受傷頗爲嚴重的老人,忍不住譏諷,“沒事的,死了的話,這牢裡還少了一個人的飯錢!”
“你這個混蛋!”
“畜生!”
這些書生聽得這個衙役這樣說,全部都是羣情激憤,怒吼起來。
他們卻也只能抱着那個快要死去了的老人,一羣人無助的站在大牢裡面。
“這個,給他服下!”夜紅舞將荷包裡面放着的幾顆清露玉香丸取出一顆來,遞給了其中的一個書生。
“不要!”這個書生斷然拒絕了,好像根本就沒有打算看夜紅舞一眼。
夜紅舞見狀,好氣又好笑,這羣迂腐的酸儒,他們不想要,她還捨不得給了,澤瀉清露玉香丸全部都是臨走之前去向鬼手神醫要的,治療外傷可是最好不過的了,夜紅舞原本打算留下來放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可是沒想到會被關在牢裡面,更會遇到一個快要死了的老者,這才善心大發,可是這羣書生卻將自己視爲敵人,這還真的是讓夜紅舞覺得有點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要不要在你,反正你們老師也活不下去了!”夜紅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輕笑,和南宮傲對視了一眼,道,“反正我這個是毒藥,要是服下去,說不定還可以讓你們老師走的舒服一點!”
“這!”這書生中好像一個稍微年長的人林墨書愣了一下,心裡卻在思考着,如今被關在牢裡面,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如此,那就多謝夫人了!”林墨書之前還稍微有些擔心這會不會是毒藥,卻也只能從夜紅舞的手裡接
過來,又和衆人一起將那老人扶起來,將這丸藥給他餵了下去。
南宮傲和夜紅舞見狀,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着。
好半響,纔看見老人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可惜由於傷勢比較嚴重,一時半會兒之間說不了話。
南宮傲和夜紅舞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有些奇怪,這怎麼會突然之間逮捕這麼多的書生,看這些人的裝扮好像都是舉人秀才一流,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即便是秀才,見了縣令也是可以不用跪下的,哪怕要處置這些人,恐怕也要上報到國子監,除去了秀才的名分,方纔能夠處置,如今看來,這其中好像有點不對勁!
“你們是犯了什麼罪了?”南宮傲挑挑雙眉,就當作平時茶餘飯後的閒話,饒有性質的問道。
林墨書見老人緩緩的醒了過來,對南宮傲和夜紅舞的防備之心稍微降低了一點點,看了看兩人的穿着,沉默了半響,道,“謀反!”
夜紅舞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她暗地裡戳了南宮傲一下,笑道,“原來他們和王爺犯的罪是一樣的,同病相憐啊!”
“呵呵,你不也是犯了謀反的罪麼?”南宮傲忍不住反脣相譏。
這林墨書和一干書生都以爲南宮傲和夜紅舞聽到謀反兩個字,都會大驚失色,誰知道兩人竟然會輕鬆的笑了起來,都是面面相覷,有點感到奇怪。
“咳咳!”南宮傲咳了咳,稍微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意,道,“你們好好的書生,不準備明年的科舉,謀反什麼?”
林墨生嘆了一口氣,道,“閣下有可能不知道,我們都是西湖社的人,平時除了作詩寫文,偶爾談論時事,我們都說這清河王大破西疆的敵軍,在西涼山裡面使用了一種名叫火藥的東西,將對方的幾十萬大軍全數消滅,還真的是當世的豪傑,所以寫了一些文章點評,誰知道這文章被當地的縣令看見了,非要說我們歌頌清河王,藐視聖上,以謀反罪將我們逮捕!”
“哼!”南宮傲聽完,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臉上有些慍怒的表情可以看出內心怒火燃燒到了極致。
這西湖社的人,南宮傲是知道的,在士林之中是屬於支持他這一派的學子,而他征戰沙場的事情不就是被這些學子歌頌了一番,卻被當地的縣令定了一個所謂的謀反的罪過,這縣令不是腦子有問題,不忌憚他堂堂清河王在朝廷中的勢力,就一定是在背後受到了別人的指使。
南宮傲的心思飛快的動着,想來他在西疆擊敗敵軍以後,在朝廷之中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相比之下,皇上的權威倒是減少了很多,所以這些歌頌他的文人士子必然成爲了南宮瑾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所以趁着這個將自己抓到牢裡面的機會,一舉除掉這些文人士子,不愧爲一個絕佳的時機,南宮瑾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
南宮瑾想到這兒,嘴角禁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