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東西出了超市,我很快便把那無謂的小插曲拋在腦後了,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便是一直很繁重的工作和迫在眉睫的週末相親。(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回到我的小屋,桌子上還攤着我昨晚還沒有整理完的醫療筆記。
這間屋子很小,卻還算溫馨整潔。牀頭上方的牆上安着一個小書櫃,裡面擺滿了我平日裡看的醫療書籍,還有我整理的筆記。
我把吃食放在桌子上,倒在牀上一動不動,半晌才翻了一個身,眼神落到對面牆上掛着的大大小小的照片上。
大學畢業之前的我,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胖妹,最大的愛好就是吃。
照片上的我從小學生一直到大一入學時,身上滾圓的都是肉卻笑得一臉燦爛,也對,那個時候的我,還對這個世界懵懵懂懂,充滿了美好的嚮往和期待。
那個時候我自然不知道,就是因爲這一身的肉,讓我的驕傲和愛情都遠離了我。
是啊,又會有誰會甘願喜歡一個胖子呢?
“顧明慧,大肥妹!顧明慧!大肥妹!”耳邊還依稀傳來那些鬨笑着叫我外號的同班同學們的聲音。
我驚恐地從牀上坐起來,看看自己的身體,還好,我沒有變胖,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顧明慧了。
眼光流連到最後一張照片,那是我去年剛入錦大附屬醫院拍的證件照,那時的我已經脫胎換骨,作爲明迪醫院的精英被選入急救醫療團隊實習。
顧明慧,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我自己暗自給自己打氣。
週末的時光轉瞬就到,爲了那場我根本不想去的相親,我還讓袁小川幫我頂班,而我,晚上則要替他和蔚昀澤一起值班。
爲了這場相親,我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中午之後,我換下了制服,準備出門。
好死不死的,袁小川和蔚昀澤一起從走廊那邊走過來。
袁小川一見我這個樣子,便一臉八卦地湊過來:“明慧啊,又去相親啦!你每次一和我換班就準是去相親,嘖嘖嘖!”
旁邊一直專心看着片子的蔚昀澤突然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
我被他嚇了一跳,便扯出笑容:“蔚醫生,辛苦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轉而拿着片子進診療室了。
“明慧啊,不是我說你,你相親穿成這個樣子,再相一百次你也結不了婚!”袁小川在我耳邊滔滔不絕起來,真是比我媽還羅嗦。
“結不了又與你有什麼相干?”我撥開他的手,快步向外面走去。
趕到咖啡廳,還是晚了5分鐘。
我朝訂好的座位望去,座位上坐着一個約摸比我大十歲左右的男性。
是他嗎?王局長的兒子王厚善?我心裡直嘀咕。
見我走向他,他立刻站起來,掏出手帕擦擦腦門上的汗,略胖的身軀慌忙地站起來,朝我伸出一張大掌。
看來也是一位老實人,我心中長嘆一聲,伸出手同他握了一握。
“明慧小姐果然和名字一樣動人。”他說着客套話。
“王先生你也同名字一樣,呃,寬厚善良。”我也恭維着他。
他見我沒有不耐煩之意,似乎鬆了一口氣,隨即看着我置於桌上的一雙手。
“厚善先生怎麼了?”
“明慧小姐芊芊素手,這樣纖巧,沒想到卻是握着手術刀的醫生之手呢。”
見他自己引入正題,我不禁深深爲之同情。
“是啊,我對醫生這個職業,真是充滿了愛呢!每當我用手術刀劃開病人的皮膚,那血液噴薄而出的聲音和景象,就會讓我不自覺的全身興奮呢。”
他正在喝咖啡,聽了我的話之後表情變得猶爲特別,似乎在刻意忍着,好一會兒才把那口咖啡嚥了下去。
“明慧小姐真是勇敢呢。”他滿臉都是硬擠出來的笑。
“纔不是呢王先生,你不知道吧?剛上醫學院那會兒,每次上人體解剖課我都怕得要命,你知道醫大里面泡着屍體的福爾馬林池子吧?每次老師都讓我們分組挑選上課用的屍體,然後再用擔架擡到解剖室,有的屍體保存不好的,切開的時候,內臟上都長了綠色的黴菌,那場面──”我手舞足蹈地比劃着,看着他越來越灰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