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該死!”
那人咆哮一聲,劇烈的咆哮聲中,厚厚地冰層被掀翻,一波強於一波的炸裂聲、咔嚓聲不斷響起。
冰層破裂了,泥沙翻飛了,但是,束縛着他的,好像還有一道詭異的陣法,那陣法猶如一個真氣牢籠,死死地困着這頭猛獸!
嘭!
一百八十頭火龍,從他的身軀中奔穿而出,殷紅色的火龍,暴躁無比,衝擊那個氣網大陣,利爪狂撕下、火舌噴吐下、巨尾狂掃下,真氣牢籠漸漸地被衝破。
陣法一破,冰爆石裂,碎屑紛飛中,那人‘呼’的一聲衝飛而起,高懸空中,他身材好不魁梧,猶如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大山。
“啊哈哈哈…我楚青松,又活了!”
“啊哈哈…劉振風,你給我等着,老夫要你好看!”
他說的劉振風,就是坤海山派的現任掌門,也就是劉威、劉武的父親。從他的話裡就可以聽出來,他和劉振風之間,有着刻骨的仇恨。
這個叫楚青松的人,臉上有着青黑之色,看樣子,他曾經也中過毒,至今還未全部解掉。但此人修爲極高,估計步入靈體之身的頂峰——‘靈體八變’了,所以,毒雖然霸道,但還不至於危及生命。
此人肯定是中毒後,被人冰封於此的。
楚青松目光一掃,低頭看到了躺在地下深深沉睡着的秦蕭,“嗖”的一聲伸出長長的手臂,抓住了秦蕭,將他攔在懷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秦蕭在櫻盈的冰封下,現在已經僵直了,毫無生機。
“莫非,你也是被人陷害於此的?莫非,你也和老夫一樣的怨氣沖天?”楚青松低聲吶吶道。
“丹田都破了,比我還慘!”楚青松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哎,有了!”楚青松眉毛一揚,像是想出了一個解救秦蕭的辦法。
他的把手伸進了衣囊中,笑了一聲:“還在,還在!”說着,就取出了一個小小的葫蘆,葫蘆外仙氣繚繞,佈滿一圈圈的光輝,葫蘆蒼老的紋理中,似乎沉澱着萬萬年時光的印跡,每道紋理中,都夾着這悠悠歲月的滄桑。
這,肯定不是一件凡物。
這葫蘆,乃是仙器,換做長生葫蘆,‘不死聖君’曾經用它裝載過不死泉水。聖君的地位,緊緊次於聖尊,前面說的那個與宇宙之主爲敵的葉傲天,就是聖尊。
後來,不死聖君隕落,這個長生葫蘆就落到了靈元界,幾經易手,最終到了楚青松的手裡。
“娃兒,長生葫蘆內藏乾坤,葫蘆內猶如一個浩瀚的海洋,而人的丹田也是一個海洋,如今你的丹田破裂,我就用長生葫蘆,爲你打造出一個新的丹田之海!”
誰也不知道,楚青松爲什麼會捨得把這麼寶貴的東西,送給秦蕭。
也許,被深深冰封的楚青松醒來之後,見到同樣被冰封的秦蕭,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吧,都是不幸的人,救他,或許就是救自己!
而且,假如不是秦蕭和櫻盈的到來,楚青松就是本領再高,靈體之身中毒、魂魄被冰封、受困在陣法牢籠中,一萬年也休想逃出來!
楚青松也知道,自己能重見天日,肯定與這個少年有關。
丹田,是武者體內的一個海洋,一個澎湃着真氣的海洋,長生葫蘆,能否取代秦蕭的丹田,成爲他體內一個貯藏真氣的海洋呢?
這一點,楚青松也不敢保證。
呼!
在楚青松意念的操控下,小小的長生葫蘆,鑽進了秦蕭的下臍破損處,葫蘆中的長生泉水不斷地滴灑出來。
長生泉水,效力無窮,延續壽命、推遲衰老只是它的功效之一。
在泉水神力的滋養下,富有仙氣的長生葫蘆,漸漸地活了起來,小小的葫蘆不斷地張大,涌動着強烈地生命氣息,生出無數個毛茸茸的氣脈觸手,伸長的氣脈觸手和秦蕭的體脈相接在一起,漸漸地,長生葫蘆和秦蕭的身體融合。
於是,一個具有仙靈之氣的海洋,出現在了秦蕭的體內,秦蕭的丹田,順利的被長生葫蘆代替了。
楚青松張口,噴出陣陣微熱的氣流,冰封沉睡着的秦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是?”秦蕭狐疑道。
“我是你爹!”楚青松板着臉,不知道是不是在開玩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個性。
“放屁!”
秦蕭氣呼呼的罵道,掙扎了一下,掙脫開了他懷抱。
秦蕭一臉的怒氣。
侮辱自己的人,任他修爲再高,秦蕭都不會服軟,都會和他死抗到底。
楚青松哈哈一笑:“娃兒,我用身上最貴重的一件寶物,救了你的命,你就用一句‘放屁’來謝我嗎?”
“你救了我?”秦蕭收斂了一下,隨即又道:“那你幹嘛佔我嘴上便宜?”
“我救你一命,這麼大的恩德,讓你叫一句爹都不行嗎?”楚青松嘴角下面的鬍子一揚一揚的。
看樣子,這個傢伙有點老頑童的味道,他佔秦蕭的便宜,沒有壞心,權屬玩笑。
“喂,老傢伙,我只有一個親爹和一個乾爹,你要是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秦蕭反感別人佔自己嘴上的便宜,尤其是爹媽這樣的便宜。
“嗯?小娃,你知不知道,我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將你捏死!”楚青松沉沉說道。
“寧死不辱!”秦蕭鏘鏘說道。
“哈哈哈,好!哈哈…”楚青松昂天大笑,笑聲震裂了腳下的冰層,笑的空氣嗡嗡鳴顫。
“你笑什麼!”秦蕭冷聲問道。
“娃兒,你很有老夫年輕時候的傲勁、拽勁,我就喜歡這股勁!”楚青松打量着秦蕭的臉說道。
“這不是傲勁,這是尊嚴!”秦蕭淡淡道。
“嗯,好了!娃兒,我看你不僅丹田破裂,而且身有內傷,好像是東荒大陸的魔種之毒…現在你的丹田已經被我修復好了,來,我再幫你祛除魔種之毒!”楚青松上前,抓住了秦蕭胳膊上的要穴。
“爲什麼要幫我,我們毫無關係。”秦蕭聲音很低,淺淺一笑,顯然,秦蕭開始對這個老者有好感了。
楚青松的臉看上去很滄桑,不知道活了多久,臉上的皺紋,不知道雕刻着多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