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這幽靜舒適的石子小路,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棚子。
這大棚子之內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羣,顯然這裡纔是真正的交易之地。
華青發現,這些所謂的“暗”成員的服飾大多各異,但是每個人的背部都有一個黑色的月亮圖案,顯然這就是他們成員的標識。
而在華青仔細的觀察下,還發現他們的身體上也紋有這個標誌,或者在脖子上,或者在手背,還有的紋在了胸口。
“你確定這令牌指引的方向沒問題?這可都到交易市場了。”華青在丁蕊耳邊小聲的問道。
“應該穿過這裡,這方向肯定沒問題。”
跟着寧蕊,他們來到了棚子的最後方,一個青色的簾子擋在了門前。
“請問您是要去高階區麼?”這時,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這女子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肩頭,清澈明亮的雙眸,散發着勾人心魄的光芒,身穿這一件黑色小皮衣把那玲瓏有致的身材暴露無疑。在她白皙的胸口前,紋着一個黑色的月亮,顯然她也是“暗”的成員之一。
“恩。”寧蕊輕聲的答應了一聲。
“有兩位達到骨階大圓滿以上,有進的資格了,裡面請。小女子柳清音,叫我清音就好,隨時聽候幾位的吩咐。”說完,女子朝寧蕊身後的二男望了一眼。
就只是這一個眉眼間的秋波,華青和柯飛就都猛嚥了一口口水。
此時華青已經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女子用的措辭是骨階大圓滿“以上”。
清音和寧蕊走在前面,但是跟在身後的華青和柯飛就比較難受了。
清音的每一步邁出都透露出風情萬種,盈盈一握的腰肢,豐滿圓潤的香臀,筆直白皙的玉腿,每一步都讓身後的兩個人不禁浮想聯翩。
其實出門後的這個小走廊還是很長的,但是華青和柯飛感覺幾人簡直是走的太快了,恨不得回去重走了。
“左側的房間是兌換鬼針令牌、辟穀丹、和錢財的,右側的房間是拿到令牌組織傳送回鬼針城的,中間的是衝山臺,可以直接被送到高山之上的。”介紹完,清音輕輕的一欠身,站到了一旁,等待三人的決定。
“我們手裡留一個令牌就行了,別的都換成辟穀丹,等會再找一個分我們點辟穀丹的就回城。”
“不行就我們兩個回去得了,這地方我呆夠了。”
“你傻啊,那邊有都是人等着出去呢!趕緊去找人吧。”這時兩個男子向左側的兌換房間走去,彼此小聲的交談着。
“能幫我介紹一下衝山臺麼?”寧蕊看了看華青和柯飛,兩個人早已被這清音勾去了魂魄,平時兩人都會幫忙做出點決定,可此時一個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顯然是指望不上了。
“上這衝山臺需要支付十枚辟穀丹,當你們咱在黃色的臺上,準備好了之後,點燃中間的捻子,這衝山臺就會向着背後的高山沖天而起。”
“當然,你們可以放心,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機關術大師打造而成,在飛行過程中並沒有危險可言,當你們快到山上的時候會自動開啓‘還地傘’減速,保護你們的安全。”
“不過,這掉落後山裡的情況就要自求多福了。”
“我們去這衝山臺。”寧蕊說道,然後偷偷的照着柯飛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柯飛的臉一下通紅,倒不是因爲這一掐之力又多疼,而是有一種幹壞事了被人點破的尷尬。他擡起胳膊,用肘部捅了捅華青的肋骨。
“幹嘛?沒看我忙着看美女呢嗎?”華青脫口而出。
這一句話倒是讓大家都顯得尷尬起來,不過相比而言柳清音倒顯得更大方一些,顯然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
“小心臺階。”柳清音輕聲的提醒着寧蕊。
“恩,你倆也看着點路!”寧蕊似有所指的說道。
上了幾級臺階,一個石門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石門口,是個小場子,有點像葛莊當年的演武場,場子的最中間,有三個黃色的小建築。
每個小建築的下半截,是一個類似於火炮似的大炮筒,而炮筒之上是個青銅的臺子,在兩側分別有着一個青銅的臺階,顯然是讓人從這裡上到臺子上的。臺子的下面還有着幾排青色的綠竹片,最下方是個半球形的青銅大碗。
可就在他們觀看這衝山臺的時候,一撥人突然衝出來,圍了過來。
“姐姐,你可是讓我等了好久啊。”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幾人的身後傳了過來。
“寧菲!”寧蕊一下認了出來。
“鬼針銀票,辟穀丹一百枚,我要在這裡殺三個人,沒問題吧?”寧菲從手中遞出一張銀票,放到了柳清音的面前。
一切發生的太快,柳清音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可別說你們‘暗’拿不到鬼針銀票裡的錢。”
“好的,小女子這就告退了。”說完,柳清音就緩緩的退出了衝山臺,從她的背影上看不到絲毫的慌亂。
此時的華青也終於回過神來,仔細的觀察了下現在的情況。
圍困這幾人正是華青遇到兩次的那隊騎馬之人,寧菲和她身邊四個衛兵打扮的僕從,寧菲依然帶着一個青色的面紗,讓人看不清面容。
可當他回頭看到最後兩人的身影之時,不由得身體一震。
“陸雪!”華青一眼認出了這背背長弓的女子。
“陸雲,陸雪,你們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寧蕊沉着臉說道。
“他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我,也早給他們找到了後路。”寧菲開口道。
“他們得罪了你寧蕊大小姐,以後怎麼會有好果子吃,與其遲早被你處死,還不如殺了你,也搏一個痛快。”
“陸雲,陸雪,你們要知道出去之後會是什麼後果,不管你們這次行動是否成功,你們這輩子就都毀了。趁現在還沒動手,回頭吧。”寧蕊雖然平時看似潑辣,但是實際還是很善良的。
當時她知道和華青有仇的陸遠是陸雲,陸雪的親戚後,也沒有斬草除根,回去後都沒有問過一次話,原本她就打算那麼過去了。
畢竟當時陸雪還是直接射殺了陸遠的隊員的,可沒想到這時候陸雪兄妹竟然能參與到這城主府的奪嫡之爭中來。可見這寧菲經過調查利用了一切可利用之人。
“不用回頭了,我們已經決定了,除掉你,我們加入‘暗’成爲這裡兩位新暗首。在這骨階的山河圖界面內,我們就是王!我們還爲什麼要出去?我們出去幹什麼!”
陸雲開口說道,語氣中已經有了咆哮。顯然這些年被寧家的官僚制度壓迫不淺。
“不對,他們兩個都是精階修爲,你是怎麼給他們帶進來的?他們怎麼會有三份暗度散?”寧蕊發現了問題的關鍵,轉身看着寧菲說道。
“怎麼會有三份暗度散?你猜猜看,我是怎麼能有三份的呢?”寧菲冷笑道,即使透過那層薄薄的面紗,也可以感受到寧菲此時的寒意。
“你哥給你一份,他去修真了,另一份怎麼來的?”
“我哥去修真了,哈哈,去修真了。”寧菲的眼角滑落了兩行淚水。
“我城主府嫡系血脈去選擇修真!還不都是被你們逼的!如果我之前不是一個廢人模樣,一直停留在筋階中期,恐怕你們也會對我出手了吧?”
“我哥從小就比你資質好,你爹又怎麼會容忍我哥上位!另一份哪來的?另一份本該是我爹的!是屬於你二伯的!”
“你爹爲了上位,害死大伯,害殘廢我爹,如若不然,哪有他成爲城主的可能!你隊友服用的那份暗度散,不出大礙的話就該是大伯的。”
“都是你爹,爲了城主之位,不折手段,下毒謀害親兄弟,你們這一脈就都該死!好在上天開眼,你娘生產你的時候就死了,只有你這一根獨苗,讓我可以輕鬆的讓他絕後!”
寧菲此時放佛已經發狂了一般,咆哮的說出當年之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是最好的城主,他治理嚴明,最重法制,怎麼會……不會的,不可能,你不要騙我!”寧蕊被說的也不知道真假,此時已經心亂如麻。
“暗度散,每個嫡系只可能有一份,這是城主府上級的長老院發的,不會有變,你該知道吧?你沒問問你爹是怎麼來的麼?”寧菲冷笑。
寧蕊一下子被問的啞口無言,這暗度散確實是不能多得的東西。
“你大伯,二伯都是怎麼死的?你該知道吧?你該不會真以爲得了瘟疫一死一殘吧?你看過武者被瘟疫傳染,其他僕從一個都沒傷的麼?你該不會想信那騙小孩子的謊言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聽,我不聽……”寧蕊的內心早已動搖,在心中那個高大完美的父親形象已經變得模糊,淚水由於決堤的河流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