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出爐

東方的地平面上,天空中的雲彩如血染般通紅了起來,張然五人坐在岩石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遠方的天際。

紅光愈來愈勝,周圍的雲彩發散出一道道的五彩霞光,慢慢的一個明亮奪目的圓弧從地平面上浮現。

王小月激動地握緊葉彤的手,“出來了,太陽出來了。”

葉彤緊張的說不出話,目光緊緊地盯着遠處天空。

過不多時,一個圓盤大小的火球從地面升起,霞光萬道,驅散了晨曦中的黑暗,天際的雲彩如火燒般蔓延開來,此時此景,張然想着,如果有個照相機該有多好,可以拍下這大自然的無比瑰麗場景。

山頂的濃霧漸漸被驅散,整個世界像是從沉睡中醒來,陽光照射下,山頂的空間也慢慢溫暖起來。

幾人在岩石上在坐了半個小時,眼見太陽升上半空,這才起身離開。

幾人再回道觀上了幾柱香,張然想再找老道道別,老道未現身相見,張然只好在房門前拜了三拜,這才隨下山。

下了山,幾人在山下等了半個小時,這纔等到三輛摩托車,坐上車,經過一個小時的顛婆,回到清江鎮。

“張然,要不去我家玩玩,中午再回去?”鎮汽車站,王小月向兩人提出邀請。

張然搖了搖頭,“一晚上沒洗澡,身上怪不舒服的,我還是先回家,有時間再來找你們聚聚。”

王小月有點失望,王天宇笑道:“行吧,你們路過鎮上,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張然向楊陽道:“楊陽,你呢?要不要我們一起回去?”

楊陽看了看王小月,見王小月沒有話說,這才道:“我們一起走吧。”

……

回到家時,謝清如坐在門口洗着衣服,見了張然,問道:“然然,怎麼今天才回來?害的我跟你爸昨天擔心受怕的。”

張然道:“昨天在望月峰睡了一晚。媽,我已經長大了,您不用老把我當小孩子看。”

謝清如嗔道:“等你成家了纔是真正長大了,不然在我眼裡,你一直是小孩子。”

“好了,知道了。”張然抱着他媽一陣搖晃,“媽,我爸呢?”

謝清如推開張然的手,說道:“隔壁村的一戶人家建房子,你爸去幫忙了。然然,你還沒吃早飯吧,快去吃,粥還熱着了。”

張然笑道:“我得先洗個澡,再吃飯。”

“那你趕緊去,正好把衣服讓我一起洗了。”

吃過早飯後,張然迫不及待地回了臥室,拿出看到給的那本小冊子,饒有興趣地地看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張然已經把十多頁厚的小冊子看完了。小冊子內容並不複雜,每頁一張人體圖畫配以幾句繁體書寫的口訣。圖畫姿勢不一,或立或坐,或跑或行,或跳或蹲,或躺或趴等等,而口訣是讓人在這些動作的基礎上,如何調整呼吸吐納節奏。

把小冊子收好後,張然當即參照第一幅圖的姿勢,盤腿坐在牀上,雙手自然放無腹部,按照口訣節奏,凝神定心,刻意調整自己的呼吸吞吐,感受着自己的空氣在自己體內的流動。時間一久,他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然然,下來吃飯了。”

“來了。“樓下傳來他媽的叫喚聲,張然從沉睡中醒來,應了一聲,趕緊起身下樓。

……

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

田裡的莊稼早已經熟了,農村裡一下子忙碌起來,各家各戶的大人們早出晚歸着收割稻穀,而家裡老人們則負責稻穀的日曬。

張然他們家稻田較多,除了自家的田地,他爸還承包了一些外出打工人家的稻田,因此一個多星期以前,他們已經開始收割稻穀了。張然天天陪着他爸媽在田裡暴曬,白皙的皮膚漸漸曬成了古銅色。

這一日,晚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看電視,座機電話鈴聲響起。

張少華拿起電話,“哪位?”

“……”

“哦,你稍等,我叫他接電話。”張少華把電話筒放一旁,向張然叫喚道:“然然,電話,你同學。”

“喂?”張然拿起電話。

“張然,是我,郭春華。”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

郭春華道:“張然,高考成績可以查詢了,你知道嗎?”

張然愣了愣,“哦,是嗎?你已經查了你的成績了?”

“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可以查成績了。“郭春華語氣得意起來,“你知道我成績多少嗎?”

張然笑道:“臭小子,趕緊說,別給我賣關子。”

“536分。我考了536分,哈哈。”

張然不以爲然地道:“不就536分嗎?瞧你得意樣,也不知道上了本科分數線沒有!”

郭春華語氣急促起來,“張然,我可是考了536分,怎麼就沒上本科線呢?去年咱們省本科線才518分。我這可比去年分數線高了將近20分呢,怎麼會沒上呢?”

“行了,算你上分數線了,恭喜了啊!”張然不開玩笑了,在他記憶中,這次省一本分數線應該是540分,二本分數線516分,三本才490分,顯然郭春華的成績上個二本錯錯有餘。

“張然,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啊,謝謝。不是你,我肯定考不了這麼多。”郭春華語氣誠懇的道了幾聲謝,然後又問:“張然,你呢?查了沒有?考了多少分?”

“我還沒查呢,不是聽你說,我還不知道已經可以查成績了。”

郭春華催促道:“那你趕緊打電話查查哈,你成績肯定比我高多了,你查了後,記得打電話跟我說一聲。”

“行了,我等會就查。”

“那好,先掛了,你查了後,記得告訴我一聲。”

掛上電話後,張少華在一旁問道:“然然,是不是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

張然點了點頭,“應該是,剛剛我同學說他查了分數,他考了五百多分。”

“哦,那你趕緊查查你自己的。現在就查。”張少華聽了,緊張起來,謝清如也從椅子上站起,圍到了電話機旁。

張然笑了笑,“爸,媽,你們緊張啥啊,成績又變不了,該是多少還是多少。”

謝清如瞪了他一眼,“少囉嗦,趕緊打電話查,記得把免提打開。”

行吧,張然撥通高考分數查詢電話,依着提示音,輸入自己的准考證後,電話裡傳來分數彙報聲,“語文138分,數學150分,英語146分,理綜294分,您的總分是728分。再聽一遍請按1……”

掛上電話後,張少華喜形於色,拍了拍張然的肩膀,連聲叫好。

謝清如只讀過初中,對高考分數不大瞭解,“少華,然然成績很好嗎?”

張少華笑得合不攏嘴,“好,當然好,說不定咱們然然是咱們省的高考狀元呢。我得趕緊打電話跟他叔姑他們說下這個喜訊。”

“啊,這麼好!不愧是我的乖兒子。“謝清如聽了,喜不自禁,抱住自己兒子,對着他額頭就是一陣猛親。

那邊張少華也是喜的全身顫抖起來,哆嗦雙手,開始撥打了張然他小叔張少元家的電話,要通報自己兒子高考的喜訊。

張然對自己成績其實不是很在意,只要能上重本就成,但是看着自己父母喜極而泣的情形,心裡也是無比的充足。

張少華放下電話,對謝清如道:“你再去坐些菜,等會少元,少霞他們會過來,慶祝然然高考。”

謝清如點了點頭,“好,那我去準備。”

張少華想了想,“對了,我去鋪子裡去買些啤酒回來。然然,你想吃什麼零食?爸也買些回來。”

張然道:“爸,還是我去買吧。”

“不用,你在家看電視就好。”邊說着,張少華擡腳家門,一路輕飄飄地奔向村口馬路邊店鋪。

張然坐着看了會電視,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他走過去一看來電號碼,果然是郭春華他家電話。

“張然,查了沒有,多少分?”一接起來電話,裡面就傳來郭春華的聲音。

張然沒好氣地道:“還沒查呢,你急什麼?”

郭春華信以爲真,“還沒查啊?那你趕緊查。”

張然收起玩笑,“行了,看你急的,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已經查了。”

“多少分?”

“總分728。”

郭春華驚道:“你再說一次,多少?”

張然重複道:“728分。”

“張然,真有你的,厲害啊。你應該是我們縣城最高分了吧。”

張然淡淡道:“也許吧。”實際上,據他了解,除去他這個意外,原時空這次省內理科最高分數應該是一個從北大退學回來的一個復考生,這次他的分數是716分。據說這位考生是因爲專業不喜歡,才退學重新參加高考,而且考試分數也極爲理想,不過他這次是考到了清華去了,好笑的是,他在清華竟然還是選擇了他在北大時的原專業,說來也是有點傳奇色彩。現在多了張然這個意外,這位復考生顯然會比原時空失色不少。

“對了,張然,中午的時候,夏嵐和蘇玲玲她們還給我打電話了,問起了你的成績,你看要不要也給她們回個電話,也好分享下你的喜悅。”電話裡頭郭春華說道。

張然納悶道:“她們又沒打電話給我,我主動打電話去說,這不大好吧?”

郭春華不以爲意,“女孩子嘛,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吧,你是男生,主動點也沒什麼?”

張然道:“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行吧,你看着辦,反正我話傳你了。對了,還有兩天就得去填報志願了,到時候咱們聚聚。”

“好,到時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