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邊有愛他的爺爺和哥哥,有陪伴她成長壯大的夥伴,有默默守護她的人,還有愛她的丈夫和兒子以及即將出生的女兒。
她的一生雖然短暫,但是卻無比精彩。
除了沒有辦法和瑾一直走下去,一路陪伴他以外,她的人生沒有任何的缺憾。
瑾,永別了。
之前跟你開那樣的玩笑真的很對不起。
其實我很愛你。
很愛很愛!
在元靈的精氣即將被吸收一空的時候,風震威突然感覺元靈內的精氣瞬間逆流了。
還沒反應過來,“轟”的一聲悶響,手掌處捏着的人散發出一抹絢麗的紅光,向四周散開了去,瞬間消失不見。
他已經施法將陸瀟瀟的本體和分身全部遏制住了,除非元靈消散而死,否則她的分身是絕對不可能消散的。
所以說……陸瀟瀟死了?
爲什麼?
他分明還沒有吸收完她的元靈啊?她怎麼就自毀元靈了?
風震威凝神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她肚子裡即將臨盆的孩子,眼中露出一抹了然。
是了,如果她直接撕裂元靈選擇魂飛魄散的話,已經形成的孩子,完全可以在她撕裂元靈的那一刻脫離母體存活下來。
所以說,陸瀟瀟方纔是用自己的精氣撕裂了自己的元靈,拯救了她的孩子嗎?
嗯,雖然是個卑賤的婊biao子,但是至少對自己的孩子還是不錯的,算是個稱職的母親。
“啊——”
以最快的速度飛馳在天際的南宮瑾,突然間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從空中掉落了下去。
“主上!”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影驚悚地大叫了一聲,用法力將掉落下去的主子給接住了。
只是慘叫的瞬間,南宮瑾便已大汗淋漓,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心臟,眼眶瞬間通紅。
然後在影的驚詫之下,幾滴眼淚便掉落下來。
主上……哭了!
他跟隨了主上30萬年,還從來沒有見主上哭過。
可是主上此刻卻哭了。
影手足無措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主子,自己也只能單膝跪地。
是夫人出事了嗎?
能夠讓主上疼成這樣的……難道夫人真的出事了?
雖然作爲影,他還從來沒有和夫人說過話,可是南極天的每一個子民都很愛戴夫人。
而他們的夫人,真的出事了?
他知道主上給夫人傳輸了自己一半的精氣,所以他們的身體是緊緊相連的。一旦夫人出事,主上也會遭受到沉重的打擊,體會到夫人正在承受的痛苦。
“瀟瀟……瀟瀟!”
南宮瑾噴出一口精血,淚流滿面地站起身,雙目赤紅地衝向那股讓他痛得無法呼吸的人。
不要!
不要!
他不要!
他的瀟瀟!
他的妻子!
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
就在剛纔,他感受到了她撕裂元靈的痛苦。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到底遭受了什麼?她怎麼又把自己的靈魂給撕裂了?
連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幾乎無法呼吸的疼痛,她那麼怕痛的一個人,怎麼就又……把自己的元靈給撕裂了?
這一刻,南宮瑾無比憎恨自己,無比怨恨自己。
如果不是之前亂朝她發脾氣,他們倆還好好的。這樣,南極天發生事情的時候她就會知曉,哪怕她不待在閻王殿的南極天宮臨時辦公地點,風震威去找她的時候,那麼聰明的她一定會留個心眼。
都是他不好,他不配做她的丈夫。
他竟然爲了那麼一丁點的小事撇下她而去,最終釀成如此不可挽回的結果。
南宮瑾那雙平日裡古井無波,只有對着陸瀟瀟和自家熊孩子的時候纔會盪漾出柔情的瀲灩眸光,此刻已經變成了血紅。
兩道鮮血從眼眶中緩緩流下,可是用盡全力朝事發地點追趕的南宮瑾此刻卻渾然未覺。
只有跟在他身邊的影,此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什麼???
他家主上,竟然在這一刻……入魔了!
天庭的上神,堂堂南極天帝,竟然在這一刻毫無預兆的入魔了。
那紛飛的黑色髮絲,在南宮瑾快得將仙界的空氣都摩擦出火花,身周連空間都扭曲起來的速度中,慢慢變成了灰色。
影一直跟在南宮瑾身後,所以沒有辦法看到自家主上此刻正在流血的雙眸。饒是如此,他也已經震驚得幾乎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他幾乎不敢想,如果夫人真的出事了,真的……死了,那主上是否還能繼續活下去,是否還能繼續做那個受萬人敬仰的南極天帝?
在南宮瑾撕裂空間朝五重天的南極天趕去的時候,已經先他半個時辰出發的赤陽和鳳聖軒也趕到了事發地點。
在陸瀟瀟撕裂元靈發出轟響,魂飛魄散的那一刻,赤陽突然止住了腳步。
“出事了?”
鳳聖軒看着呆楞在原地的赤陽,魅惑的眼神中是難得的凝重。
這一刻,赤陽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很難受。
從受父母威逼利誘開始,這五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在下午的時候來給那個小胚胎講故事,做胎教。
在他的潛意識裡,既然暫時擺脫不了,那就應該爲了以後的利益而暫時妥協。
所以這麼多個月的妥協,他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付出任何感覺。
也就是說,他來做胎教,完全就是拗不過他坑孩子的父母,逼不得已的結果而已。並不是因爲他喜歡乾孃肚子裡的孩子,才心甘情願來做的。
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對別人肚子裡的一個小胚胎感興趣吧!他又不是那胚胎的爹。
所以這個孩子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利用品。利用完了,說一聲無感,他不信自己還能被逼着趕鴨子上轎了。
可是現在自己心裡這麼難過是怎麼回事?
他不應該難過的啊!
沒有了那個小胚胎,他爹孃也不會逼着他每天來做胎教,一天都不準請假了。因爲這件事,他在下面沒少發火。
而如今,這個讓他火大的小胚胎終於沒了,他該高興的不是嗎?
爲什麼此刻他卻感覺自己的心都被生生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