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雲州、利州、冀州等十三州市,均有他的產業,這上面記載了每處產業的詳細地址,皇兄可以好好看看。
三年前,南詔與東陵開戰,朝廷撥出7000萬餉銀爲南詔士兵提升裝備。姜尚武將5000萬兩中飽私囊,剩下的錢以次充好。那次我****神兵原本爲偷襲,最後卻因爲裝備問題生生打成了平手。姜尚武爲防此事敗露,戰鬥結束以後便把裝備統一存放,之後以東陵奸細燒我裝備爲藉口,一把大火把那些裝備全部燒燬了。只是有人卻偷偷將裝備留了幾車,如今正存放在書信所寫的庫房中。
姜尚武與東陵威武大元帥裴程俊往來慎密,戰時也有書信往來。想必我軍無法偷襲成功,便是此因。這些都是他與裴程俊的書信往來,雖然無法證明當時兵敗與此事有關,但他們書信來往,並且將我國諸事告知他國的事情確實千真萬確。”
幾乎是皇帝看到哪兒,七皇叔就解釋到哪兒。最後,皇帝乾脆翻了幾頁就不看了。
因爲不管是什麼罪行,每一個罪行都可以判處姜尚武死刑。
鴻德帝看了七皇叔一眼,良久才感嘆道:“老七還真是愛妻心切,正是因爲姜尚武找七王妃挑戰,給七王妃添堵了,老七你這纔去蒐羅的他的罪證吧?前幾天你告訴朕說你要離開皇城一趟,想必就是去親自蒐羅這些罪證了?”
南宮瑾沒有說話,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鴻德帝笑了兩聲:“你不說朕也知道。以你這種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格,若一早知道姜尚武的這些事,他肯定早就腦袋搬家了。定然是這幾****看他特別不爽,所以纔去蒐集的這些事情。
老七啊老七,連朕也不得不感嘆你的手段通天。這前後不過幾日的時間,便已經蒐羅到這樣多的罪證,而且個個都逃脫不了的死罪。你這是把他殺了尤不解恨,還非要把他打下十八層地獄的節奏啊。”
鴻德帝的話讓陸瀟瀟一驚,看向南宮瑾。
他這麼做真的是爲了她嗎?
這一刻,陸瀟瀟心裡怪怪的,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滋味。
上一世她小時候是孤兒,沒人管她。進入特工組織以後,爲了活下去,整日生活在爾虞我詐的詭異環境之中。後來她爲自己開闢了一片新天地,成爲叱吒風雲的黑-手-黨大姐大,更加不需要任何人來爲她做任何事了。
雖然經歷了兩世,但她都是靠自己的手段活下去並混得風生水起的。雖然憑藉自己的能力,她絕對可以做到讓自己不吃虧,但是受了氣以後自己討回來,和受了氣以後還沒來得及下重手,便已經有人幫你討回公道,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突然這一刻,在得知有一個男人因爲不願看到自己吃虧,竟然默默無聞爲她做出這麼多的時候,陸瀟瀟心中微微一熱,萌生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心情很好,感覺心裡暖烘烘的。雖然她本來就不冷。
“姜尚武,虧得朕如此信任你!”
鴻德帝一句話看了姜尚武一眼,又看了皇貴妃一眼。
姜尚武整個人已經癱在地上了,皇貴妃則是五體投地,連正眼也不敢看鴻德帝一眼。
她一直以爲姜尚武是自己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揹着她和晉王,偷偷與東陵有聯繫。僅是這一點,皇貴妃就知道自己姜尚武耍了。
這個該死的雙面間諜!
“皇上息怒,臣妾不知姜尚武竟然如此狼子野心,揣着皇上對他的信任,中飽私囊,叛國投敵,這樣的人臣妾若是知道了,絕不會爲他求情的。臣妾不但不會爲他求情,這樣的人,臣妾還會懇請皇上將他剝皮抽筋暴屍午門,誅滅九族。讓所有人都來看看叛國投敵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還請皇上明鑑。”
既然姜尚武都不是她的人,那她也沒必要維護他。而且西門曼雪此刻感到無比慶幸,幸好七皇叔有手段,不然晉王就被這狼子野心的人給騙了。那到時候可就是她和晉王被陰死的下場了。
皇貴妃都這樣說了,其她所有妃嬪也一樣低着頭。心中可是把皇貴妃給恨死了,平白讓她們招了皇上厭惡。
“姜尚武,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告訴朕,你是如何與東陵裴程俊搭上線的,你本來就是東陵奸細,還是這王朝裡有誰是你的上線?只要你告訴朕,朕可以做主留下你的一絲血脈。可你要是不說,那便按照皇貴妃所說,誅九族,再將你扒皮抽筋暴屍午門。”
月嬪已經被嚇瘋了,整個人目光呆滯,沒了之前的一點神采。姜尚武在聽到了鴻德帝的話以後,死灰一般的眸子突然劃過了一抹亮光。
這幾乎是無需思考的。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那種爲了國家可以讓自己斷子絕孫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更何況他還不是東陵的人。
爲了自己的血脈,爲了姜家還能延續下去,哪怕是像賤民一樣地活着,在這一刻來說,這也是他最好的結局了。
所以與斷子絕孫比起來,有什麼是不能出賣的?
“多謝皇上,罪臣願意……”
姜尚武剛想說什麼,卻突然一抹幾不可見的銀光一閃。
“小心!”
陸瀟瀟的眼球微微一縮,剛想用風元素阻止,可是下手的人距離姜尚武實在是太近了,她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着一根銀針從姜尚武的後腦勺處沒入。
坐在遠處上位的南宮瑾也是在銀光出現的那一刻,甚至是對方剛剛出手的那一刻便已經發現了。
以他或者是站在一旁的凌寒的實力想要阻止對方絕對是可以的,然而七皇叔在這王朝裡展露的只有武王級別的實力,一旦越級出手,便有暴露的可能。
所以這兩個人在變局突現的情況下,都只是眉頭微微一皺,壓根兒沒有打算出手,便這樣眼睜睜看着姜尚武着了別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