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冠盟。
“盟主,靈目那邊派人來了。”
“……”
南之介瞪着前來彙報的手下,表情陰沉的可怕。
上次大戰,正冠盟作爲靈目的支持者,由於凖鸞的不上心,正冠盟損失慘重,成功活着回來的靈契者不足兩成。
當南之介得知這不過是凖鸞一手策劃的,只爲了搶走一個少年而發動的戰爭時,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連宥都爲之震驚了一瞬。
更重要的是,大戰中無心的背叛,讓南之介顏面全無。
而這似乎也和凖鸞有關。
而在大戰之後,凖鸞也於第一時間封鎖了靈目本部,無論南之介如何嘗試着聯繫,都被拒之門外,就連該算清楚的報酬,也隨之推遲。
南之介自然也不是傻子,都到了現在這一步,自然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凖鸞利用算計好了。
所以一聽到是靈目的人來了,南之介的表情立馬就陰沉了下來。
一旁的宥見狀,迅速走到南之介身邊,低聲道:“介,還是先讓他進來再說。”
南之介的表情變化着,陰晴不定的樣子,將彙報的手下嚇得趕緊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叫他進來。”冷哼一聲,南之介還是暫且答應了下來。
“是。”
手下連忙戰戰兢兢地答應一聲,旋即宛若逃命似的快步向外面跑去。
“哈哈,不用了,我已經進來了。”
聽見來者的聲音,南之介眼神微凝,冷峻的臉上,有一抹殺意浮現。
“南之介盟主,好久不見,怎麼一上來就這麼殺氣騰騰的?”標誌性的小八字鬍入眼,職業性微笑絲毫沒有因爲南之介的殺氣而收斂。“我可不記得,我新之裡有做過對不起盟主的事。”
“……”
南之介微眯着眼,盯着新之裡,突然又笑了。
“也是,自然不能牽扯到你身上。”
“你來這裡的目的?”宥將對話拉回了正規。
新之裡微微笑着,輕輕捏了捏自己的小八字鬍。
“我們首領託付我來交付報酬,東西已經放在門外了,哦,我們首領知道貴方這次損失慘重,所以令我準備了雙份。”
“……”
南之介看了宥一眼,宥頓時會意,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
經過新之裡身邊時,新之裡還微笑着向他點了點頭。
雙份報酬,倒是足以將南之介的憤怒平息一大半了。
待得宥離開後,新之裡才又看向南之介。
“這次首領吩咐我來,還有一件事,希望盟主能答應下來。”
“……”
看着表情再次變得危險的南之介,新之裡不慌不忙地笑道:“如果您答應了,我們首領將會考慮,在之後的‘那件事’上,和您站在一條戰線上。”
聽見“那件事”,南之介怔了一下。
“說吧,什麼條件,居然能讓你們首領改變心意?”
輕笑一聲,南之介已經恢復了從容。
“哦,其實也沒什麼。”新之裡笑了笑。“一個交易而已。”
“就是貴組織的綺歸花,我們首領最近比較需要而已。”
“綺歸花雖然稀有,但如果能讓我們首領全力支持您……”
新之裡頓了頓,語氣中帶了些許深意。
“孰輕孰重,相信您自有定論。”
“呵。”南之介看着新之裡不像是在胡謅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他又準備耍什麼手段?”
“一株綺歸花,就能讓他答應支持我……”
南之介的眼神陡然冷了下來,身形一閃,就來到了新之裡的身前,驟然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周圍空氣的溫度都隱隱下降一些。
直面凝視着新之裡,恐怖的殺氣,只要新之裡稍有舉動,南之介不介意將他留在正冠盟。
“換你,你會信?”
新之裡依舊保持着微笑,就彷彿絲毫感覺不到南之介身上的殺氣一般。
“我信。”新之裡微笑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面不改色地遞給了南之介。“具體緣由,首領都寫在這封信裡面了,還望您看過之後,不要告訴第二人。”
冷冷地看了一眼新之裡,南之介還是接過了信封,徑直在新之裡的面前,就拆開了信封。
新之裡見狀,也不介意。
“……”
“你首領的條件,我答應了。”看完信的內容,南之介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態度突然轉變了。
新之裡似乎早有所料,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您說。”
南之介微微擡起下巴,俯視着面前的新之裡,眼裡帶着些玩味。
“這次交易,我需要他從天璋帶回來的那個少年,親自去取。”
新之裡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瞬,不過旋即就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交易地點,就定在……”
“靜夜森林外。”
……
……
……
靜夜森林。
……我靠,我就不該答應陪這女人上街。
張凡左右手都已經被各種袋子掛滿,而且爲了配合自己身邊的女子能攬着自己的肩膀,張凡還不得不稍微蹲下身子走路。
汗顏地稍稍別過臉,映入眼簾的便是雪懿的一對雙峰。
“……”
柔軟的觸感,幾乎就要貼臉上了。
“嘿嘿,你小子看什麼呢?感動了?”
雪懿察覺到懷裡有些小動作的張凡,不壞好意湊近了,曖昧地笑道。
“……不敢動不敢動。”
張凡嚥了口唾沫,收回目光,繼續邁着鴨子步向前走去。
靠,又一個女流氓。
不僅張凡被控制住了,黎言也光榮的成爲了苦力的一員。
“誒,靜兒,你就不能伸手給我幫個忙?”看着在自己前面什麼都沒拿的靜兒,黎言咧嘴艱難地活動了下被重物勒的青疼的脖子。“我靠,這袋子裡是有鉛球嗎?這麼重。”
“說了不準這麼叫我!”靜兒回過頭來惡狠狠瞪了黎言一眼。
“我不叫你名字叫什麼?”
“……反正不準叫這個。”靜兒被黎言耿直的語言質問地愣了一下,旋即只是不爽地哼了一聲,又回過頭去。
黎言伸了伸脖子,看着靜兒莫名其妙針對自己的態度,突然眼裡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誒,我看這東西你反正也不重視,我就扔了吧。”
“……你敢!!”
“切,我爲什麼不敢,這天底下還沒有我黎言不敢……”
靜兒暴走的表情在黎言眼裡迅速放大。
笑容凝固。
“凡哥救命!!!”
“……自求多福吧。”
看着被靜兒追殺地飛奔上前的黎言,張凡汗顏地嘆息一聲。
你凡哥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自從幾天前,雪懿把她的身世和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張凡之後,張凡答應了雪懿,暫時留在這邊。
畢竟母女倆難得能相聚,張凡也不忍心就這麼帶芝靜回去。
……而且芝靜那丫頭,最近笑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心裡胡思亂想着,沒注意到前面有一塊小石佇立在路中間,張凡一腳踢了上去。
本來沒有在意,準備立刻穩住身形的張凡,卻突然莫名腿一軟,身體向前癱倒下去。
……誒?
“嗯?”
雪懿見狀,摟住張凡的手臂陡然發力,瞬間就將他從跌倒的邊緣拉了回來,成功地阻止了某凡臉着地的。
“呼,多謝……”
“……”
感受着貼在自己臉上的柔軟觸感,張凡愣住了,就連呼吸都一時間忘卻了。
“謝什麼謝,你小子是不是腎虛啊?走路都能絆倒?”
“……”
“嗯?”發覺張凡沒有回答自己,雪懿低頭看去。
一抹鮮紅的鼻血染在了她的胸前。
“……”
……
半小時後。
在房間內坐立不安的芝靜,在聽見門終於被推開後,眼裡閃過一抹喜悅,立刻站起身來,準備去迎接來者。
“我回來了。”雪懿一臉不爽地走了進來,不過在當她看見芝靜後,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成了溺愛之色。“一個人在家,那野獸小子沒對你做什麼吧?”
“嗚……”
“切,怎麼了,說你野獸小子你還不高興了?啊?!”
雪懿不爽地瞪着大小眼,惡狠狠地湊近了盯着無心。
“……嗚啊!”
彷彿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無心陡然轉身,猛地躍入了虛無空間,消失在原地。
“我沒事。”
芝靜走過來,淺笑着點了點頭。
……靠,芝靜都從來沒對我這麼頻繁地笑過。
張凡艱難地將全身的袋子都放到了角落。
心裡居然還會有一點嫉妒。
“……你怎麼了?”
張凡回過頭來,芝靜正一臉關切地看着自己,雪白柔嫩的手輕輕摸上了他臉上青腫的部位。
……嘿嘿。
某凡的報復心理突然熊熊燃燒起來。
“沒事,被豬拱了而已。”張凡微微笑着,將芝靜的手按住,全然無視了從另一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氣。“不過一看見你,我這裡就不疼了。”
“……”
芝靜微微愣了一下。
“……”
張凡能想象出,自己現在的微笑,絕對是能收割萬千少女心,男女通吃,迷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誒?
察覺到自己的衣領被什麼人拎住,張凡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一瞬。
“來來來,今天我這個老母豬就來教你一下怎麼做人!”
“誒誒誒?!!芝靜救我!”
看着猶豫着準備動身的芝靜,雪懿微微笑了笑:“芝靜,母親要和他進行一下深入的交流,麻煩你去跟靜兒打個下手,幫忙做飯可以嗎?”
“……”
芝靜愣愣地停下,看了看拼命擠眉弄眼給她暗示的張凡,又看了看一巴掌按在張凡臉上,擋住了他表情,笑容抽搐的雪懿。
“……好。”
誒?
見芝靜愣愣地點了點頭,張凡難以置信地怔住了。
芝靜居然……
不聽我的話了?
“好了,接下來是我們兩個人的時間了。”
雪懿的笑容,宛若魔鬼一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