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剛剛乾了什麼！？”
“不知道，好像就是瞪了初一一眼？但是同爲白品的靈契者怎麼可能相差這麼多！？”
“他作弊了吧！”
“靠！賭鬥這種東西居然還靠作弊！真丟人。”
不明真相的觀衆們炸開了鍋似的議論紛紛，而其中大多數是指責張凡作弊的。畢竟在大多數靈力波動都被屏蔽了的情況下，衆人感覺不到場上的靈力變化。
更何況，張凡所測出的妖神品級，也是白品。
淡然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顫抖的初一，張凡突然冷笑了一聲，側過身看向督戰者。
“戰鬥結束，戰鬥暴龍獸獲勝。”
督戰者也在最初的驚愕後，立刻反應過來，大聲宣佈着戰鬥結果。
他作爲一個橙品級別的督戰者，居然在剛剛那一瞬，都從張凡身上感受到了不可抵抗的恐怖壓力。
雖然名字有些奇怪，張凡還是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從督戰者手中接過已經經過了檢驗的，含有五千金幣的卡，夾在指縫間，向初一炫耀戰利品一般地晃了晃，便轉身離開。
於是第一場戰鬥，就在張凡的“瞪眼”技能下，圓滿結束了。
一出戰鬥場，張凡就蹲在了觀衆離席的出口處，等待芝靜和柚子兩人。
芝靜不想參加賭鬥就算了，反正她實力也夠，但柚子如果一直保持這種羸弱的體質待在自己身邊的話，總有一天會拖後腿的。
畢竟自己身邊的戰鬥可都是以精英爲最低單位的。
然而一直等到最後，好多從出口出來的觀衆都將蹲在地上的張凡團團圍住，質問剛剛作弊的事，裡面已經沒有人繼續出來，張凡也沒等到那兩人。
“呃？哦，那兩人好像從另一邊走了。”
問過路人，張凡才得知自己和他們恰好錯過了。
......算了，今晚回去再跟他們說好了。
忽視了周圍一衆約戰要讓自己現出原形的靈契者，張凡撥開人羣，再次走向了匹配對手的地方，立刻開始了下一場戰鬥。
於是那些想要一睹究竟，抓住張凡作弊尾巴的熱心觀衆們，再次跟隨了他的步伐，紛紛落座於觀衆席，出勤率堪比大學爆滿的熱門課堂。
一個白品靈契者而已，有什麼能耐能僅僅靠瞪一眼就讓對方喪失抵抗能力？
於是張凡來賭鬥場的第一天，就創造了僅僅是白品對戰，卻每場都座無虛席的記錄。
接下來遇到的對手，基本上都是張凡的同齡人，偶爾還會有幾個四五十歲的大叔。
這讓張凡逐漸在心中給自己重新定位了。
大多數靈契者在他這個年齡，都只是停留在白品靈契者上下的實力，偶有黃品級別的出現，就已經在同齡人中極其優秀，至於橙品級別實力的，在一些小地方，幾乎已經算是頂尖的天才。
張凡這才逐漸切身體會到了，周圍人口中自己是個妖孽的事。
半年時間，達到精英實力。
雖然對於張凡來說，其實一共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但也依舊改變不了他進步神速的驚豔事實。
由於張凡作弊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就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即使是在隨機匹配的制度下，張凡依舊遇到了一些想要接着他的熱度上位的人，一上來就對他冷嘲熱諷。
雖然最後都無一例外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去了抵抗能力。
而全程，張凡都沒有出手過。
每當張凡看見他們恐懼的神情時，便會不禁想到自己當初在黑耀面前的毫無抵抗之力的場景，冷笑一聲後，心裡竟然多了一分享受。
對力量絕對掌控的享受。
在賭鬥場混跡了一上午，中午只是草草吃了午飯，又去看了一場林啓的戰鬥，確認他也沒什麼問題後，便又投身到了下午的戰鬥中。
一天下來，張凡竟在賭鬥場方刻意的關注下進行了二十三場戰鬥，而且全都是在張凡一個眼神中瞬間結束。
看來自己是被拿來當賺錢的工具了。
張凡也洞悉了賭鬥場方的用意，不出所料，在一天即將結束時，賭鬥場方纔派人出來解釋戰鬥的公平性，讓不斷髮酵的輿論得到了適當的平息。雖然有一小部分人又猜測張凡是不是賭鬥場某個高管的兒子之類的，但這對於張凡來說都沒多少影響。
畢竟他也在自己身上賺了不少。
壓在他自己身上的金幣，加上時不時有傻蛋前來賭鬥送錢，張凡僅僅一天的時間，就賺了近一萬金幣。
這對於一個普通靈契者來說，也絕對是個不小的數目了。
總之，賭鬥的第一天，收穫還不錯。
下午的戰鬥結束，已經分開了一天的六人終於聚到了一起。
“哈！非哥你不知道，你說你叫夜店女王的時候那些人表情有多精彩，哈哈！”
“靠，我這名字是我們中最難聽的。”
“還不是因爲小非你那根長棍太像鋼管了，欸，別動手啊，我說的可是實話。”
“無心的復讀機也還不錯。”
“不喜、歡。”無心搖了搖頭。
“好了，快吃吧。”見衆人一聊起來就欲一發不可收拾，林啓才笑着提示道。“飯都要涼了。”
討論着今天一天的收穫，張凡發現，芝靜和柚子這兩人幾乎整天都追隨着自己的步伐，自己在哪裡戰鬥，他們就跟到哪裡，成了張凡忠實觀衆的一員。
“欸，柚子你可不能偷懶啊，明天起你給我戰鬥去，不然就把你丟回去。”
張凡毫不留情地威脅着柚子，畢竟這裡面就他沒有戰鬥能力。
“看芝靜也沒用，你跑不了的。”
見柚子居然又用一種極其可憐的目光看向了芝靜，張凡冷漠的語氣無情地擊碎了他的妄想。
“如果你有她那種實力的話，倒是可以另當別論。”
視線落到牽着柚子的芝靜手上，張凡視線頓了下，一擡眼便看到了芝靜也正在看着自己，眼裡的柔情讓張凡愣了下。
“……你這麼看我也不行，這小子可不能被你慣壞了。”強行收回目光，張凡儼然一副嚴肅的大哥模樣。“欸，別跟我講理由，如果他能有你這種實力的話，就可以不用去。”
見芝靜幫自己求情也沒用，柚子失落地垂下了頭，面色委屈。
芝靜也跟着垂下頭，一邊輕撫着柚子的手背，一邊溫聲安慰着他。
你可知足吧，我都沒這待遇。
張凡見狀，還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在林啓三人的“曖昧”注視下，迅速進入了橫掃食物的戰場中。
結束晚飯後，天上再一次下起了綿綿細雨，雷聲陣陣，偶爾一聲炸雷猝不及防地響徹天地，會讓人不禁膽寒是不是上天在發怒。
回到房間內，洗漱過後，張凡揉着溼潤的短髮，穿好衣服，剛準備坐到牀上，陰沉的天空又是一陣雷鳴，這一次張凡甚至還看到了閃電，透過布簾將房間都照亮了一瞬。
哐！咚！
不出所料，隔壁房間又傳來了劇烈的摔打東西的聲音。
想起昨晚黎言給自己說的事情，張凡摸了摸鼻子，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哐！哐！
“……”
還是去一下吧。
那邊的動靜已經大到張凡敢肯定，如果不去管一下的話，自己今晚肯定是別想睡了。
穿好衣服，來到了隔壁的房門前，舉起的手猶豫了下，還是輕輕敲了敲。
咚咚
“芝靜？開下門。”
和上次一樣，張凡一敲門，原本吵鬧的房間內頓時沒了動靜。
裡面的人似乎在摸摸索索地收拾着什麼東西，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後，才終於有人來到了門前，打開了門。
“好了好了，我進來了。”也不管是誰給自己開的門，還沒等裡面的人反應過來，張凡突然用力推開了門，大步走了進去。“別收拾了。”
“欸？”
芝靜明顯沒想到張凡會突然用力推開門，見他沒等自己說話就進入了房間，芝靜迅速反應了過來，一閃身就來到了張凡面前，將他攔了下來。
然而已經晚了。
張凡已經看清了房間裡面糟亂的場景。
果然。
視線重新落到有些慌亂的芝靜身上，張凡微微凝神，看清她藍髮之下隱藏的幾根銀絲，突然有些心疼。
呃？
頭上有張凡的手掌輕輕揉着，芝靜愣了下。
“你這丫頭，怎麼現在這種事都瞞着我了？”張凡有些愧疚地輕笑着，揉着芝靜的藍髮。“怎麼？還是你心裡我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所以不能幫你分擔一些事？”
“不是！”
芝靜突然激動地擡起頭，堅定地和張凡對視上，然而看見張凡的笑容後，又眼神有些躲閃地低下了頭。
“……”
心裡大概猜到芝靜在顧慮什麼，張凡輕嘆一口氣，將門關好後，走進了房間中。
“今晚我陪你們睡好了。”
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張凡心裡在反覆默唸着“邪物驅散”之類的話。
靠，可不是那個意思啊。
聽見張凡的話，芝靜眼裡明顯流露了一瞬間的喜色，繼而又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愣了下，有些失落地看向了房間角落。
轟隆隆----！！
就在這時，一聲炸雷陡然響徹天際！
“……”
芝靜瞪大了眼睛，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白色侵蝕，恐懼之色下，緩緩有瘋狂的笑意浮現。
她的身體在顫抖。
柚子也捂住了耳朵，想要大聲尖叫，卻只能畏畏縮縮地蜷縮在了牀邊，同樣渾身顫抖着。
張凡嘆了口氣。
昨天只聽黎言說芝靜怕打雷，沒想到柚子居然也怕。
呃？
情緒已經達到了不可控的巔峰，就在芝靜又要進入暴走狀態時，她感受到了強大的拉力，一把就將她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好了好了，你也過來。”
明顯區別對待，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椅子上的張凡向顫抖的柚子招手示意着。
柚子臉上還寫有害怕，只不過在張凡反覆的招手“誘惑”下，還是猶豫着向張凡靠近了。
怔怔地擡頭看着張凡，芝靜似乎情緒平息了一瞬，頭上的白髮也在緩緩變回正常的藍色。
張凡見狀，無奈地笑着低頭，在她錯愕的注視下，一手護着她的頭，將她抱緊了些。
“抱歉，之前……”
轟隆隆！
還未等張凡把話說完，又是一聲春雷乍響，柚子頓時宛若見了鬼一般，手舞足蹈地就撲到了張凡的懷中。
於是左手一個芝靜，右手一個柚子，張凡自己都有些想笑。
在雷聲轟鳴的時候，芝靜明顯渾身顫抖了下，將頭用力埋進了張凡的胸膛，小手緊攢着他的衣服。
這次妖化沒有那麼嚴重了。
看清芝靜的髮色沒有明顯變化，張凡鬆了口氣。
雖然自己已經掌握了妖化，但芝靜卻不知道爲什麼，在這方面一直沒什麼進步，一妖化就會進入瘋狂的六親不認狀態。
而且自從之前在黎明之戰的時候，芝靜出現過一次沒有用歌聲也妖化的狀況後，之後在她情緒激動的情況下，竟然也會有妖化的趨勢。
張凡在思索一番後，纔想起了這裡的賭鬥場和當初的地下賭鬥場其實還是挺相似的，而這很可能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憶，纔會在聽到打雷後情緒激動而妖化。
所以自己在旁邊聽到的動靜，也是芝靜妖化的時候不可控而做出的摔撞行爲。
待得雷聲停歇之後，張凡看着還撲在自己懷裡顫抖的兩人，好笑道。
“好了好了，沒事了。”
突然有一種當爹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而且這個姿勢着實有些怪異，讓來之前還有些雜念的張凡再也動不了任何歪念頭。
芝靜似乎愣了下，繼而才慢慢擡起頭，如水般的純淨眼眸和張凡對視上。
“之前是我不對，不該語氣那麼重的。”
張凡歉意地笑道。
“我道歉，可以原諒我嗎？”
芝靜聞言，怔怔地張開了小嘴，輕吸氣的聲音清晰地落入了張凡的耳中。
“……”
“……嗯。”
靠，所以之前是真生氣了？
看着芝靜眼中流露出一抹淺笑之意，低下頭又貼在了自己胸膛，張凡又好氣又好笑地想到。
感受着陣陣暖意傳來，聽着緩慢而令人心安的心跳聲，芝靜嘴角輕輕揚起幸福的弧度，美目緩緩合上。
春雷滾滾，細雨綿綿。
夜漸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