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引路人徑直走向了整個城鎮的最高建築,這棟高樓光是遠遠望過去,恐怕都足以列入這個世界最高建築行列了。
由白石堆砌而成,整個高樓成下寬上窄式,最頂端還嵌着一顆巨大的圓球,球上用黑色的顏料塗畫出大氣的正冠盟標徽。
“凡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標誌和高中數學的一個符號很像?”
“什麼?”同樣也看着這個標徽陷入了思考的張凡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那個,叫什麼,舒克?”
看着黎言將黑粗的眉毛擰到了一起,一臉認真地在回想着張凡嘴角抽搐了下。
是貝塔吧。
知道黎言說的是哪個符號,張凡在腦中對比了下兩者。
......還真有點像。
“先生,裡面請。”
引路人已經候在了入口處,提醒着張凡等人。
“好的。”
又瞥了一眼標徽,張凡率先進入了這個奇怪的建築中。
與他所預料的一樣,在踏入建築的那一刻,就有一股輕微的眩暈感襲上了腦中。不過早已經習慣這種感覺,張凡迅速凝神,立馬看清了眼前的路,不至於一個踉蹌下去丟人。
回過頭確認了下身後的四人都跟上後,張凡這才繼續向裡面走去。
二樓會議室。
準確地找到了引路人所說的地方,張凡推門而入。
“我靠。”
身後傳來一聲粗俗的驚歎。看着眼前被稱爲是會議室的地方,尤是張凡也不禁驚訝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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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所見到的會議室,就算是之前那次有地下三大龍頭組織參與的會議,那房間也只是算中規中矩,還稱得上是個“會議室”。
但眼前的這個會議室,與其說是會議室,不如說更像是現代世界討論國家大事時所用的階梯式的房間。不過這個會議室,比那樣的大房間還大上許多,每個座位之間也都留有一定的空間。
衆多的座位成環繞式的以最中央的一個位置爲重向外延展。
所以,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安排。
它並不會只是一場普通的會議,而是正冠盟單方面要宣佈什麼事情,所以纔會設置這種根本不平等的會議座位。不然以平時各大組織召開會議的習慣,就算是有一個充當主持角色的組織,也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平等的與各方進行交流。
而且一步步走下階梯,張凡還注意了在每個座位前都有對應的豎牌,上面寫着一個個組織對應的代表名字。
果然,這個南之介……
看見眼前的這一切,張凡更加篤定了內心的猜想。
一直走到最下面,張凡迅速就在第一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黎言四人則是在第二排,剛好坐在自己身後。
距離開會還有一個多小時,此時的會議室還沒什麼人,除了他們五人以外,倒是一些不認識的小勢力比較積極,率先到場落座了。
張凡坐下後,又看了看自己身旁座位上的名字。
右方是塔亞王國國王,爾西斯。
左邊是洛鳴陸王國黑鴉家族族長,黑鴉。
黑鴉也來了?
張凡眼神微凝。
自己當初去洛鳴陸王國的時候,和這個黑鴉還真是結下了莫名其妙的仇恨,那些被派去陷害自己一行人的死士,到現在爲止也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猜測其中可能會有凖鸞在作祟----因爲當時新之裡的恰巧趕到實在是太巧過頭了,但到現在,就算是想問也沒辦法了。
微微斂神,張凡又看了看其旁的位置。
再左右就分別是洛鳴陸王國國王和靈目組織首領了。
把最重要的勢力放在第一排,而自己就坐在三大國王的旁邊,對於這次南之介到底會發出如何的驚天大新聞張凡倒是更疑惑了。
如果只是簽訂契約的話,似乎並不需要弄這麼大的陣仗。
“呵,看來大家都還挺積極的。”
正當張凡靠在座位中思考時,身後的入口處傳來了那並不陌生的聲音。
雖然是笑着,卻是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傲慢和輕蔑,只不過卻並不會讓人感到被歧視的不舒服,因爲這個聲音的主人擁有絕對的權力和實力。
正冠盟盟主,南之介。
聽見聲音,張凡也只是撇了撇嘴,沒有答應,也沒有回頭,窩在座位中繼續思考着,聽着腳步聲的逐漸靠近。
“小心一點……他朝你來了。”
身後傳來空谷幽的提醒聲,張凡點了點頭。
直到眼角的餘光能夠瞥見有個人確實再向自己靠近後,張凡才看了過去。
南之介今天的衣着着實很奇怪,平日裡的他比較偏向於淺色的衣服,就算是出席重大的會議,也會是白色和金色的衣物爲主色調。但今天的這身黑衣更像是勁裝只不過他披着一個雪白的披風,所以看不見他身下是否藏有其他的玄機。
在他的身後如常的跟着號稱正冠盟唯一上軍的宥,後者面色如常,只不過在他看見張凡時,明顯變得警惕了一分。
連靈力都給我屏蔽了,還這麼警惕?
張凡有些好笑地想到。
“張凡小朋友,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天璋副首領了,對吧?”南之介微笑着坐在了張凡身旁,佔據了黑鴉族長的位置,友好地伸出手,卻說着並不算友好的話。“我們又見面了。”
張凡看了一眼南之介的手,又瞧了一眼依舊警惕的宥,這才以同款微笑伸手與其握了下:“是的,很巧啊,你居然也還活着。”
“哦?這話是什麼意思?”南之介饒有興趣地笑道。“難道貴組織很想我從這個世界消失?”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一個人擁有了絕對的權力,實力,財富,天下沒有什麼他無法得到的東西,這種人活在世上,恐怕也就只有死亡沒嘗試過了。所以我這不是以爲你抱着大膽的想法去試試了嘛。”
張凡笑嘻嘻地說着,在南之介意外的注視下,又捏了捏南之介的手,就彷彿是摸到了美女的手不願意放開一樣。
“呃?哦,抱歉抱歉。”張凡看見南之介的目光,恍然回過神,趕緊鬆開了南之介的手,不好意思地笑着撓頭道。“我一時認錯手了,我還以爲我握着我最好的朋友的手呢。哈哈,你們兩個手的觸感倒是一模一樣啊。”
“最好的朋友?”南之介輕笑一聲,倒是好奇張凡在賣什麼關子,於是配合着問了一聲。
“嗯,它叫托爾,有時間你們可以認識以下,肯定很合得來。”
張凡笑着露出了他標誌性的大白牙,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一隻柴犬。”
身後傳來了一個大漢的乾咳提醒,似乎是在提醒張凡不要玷污他的名號。
聽懂了張凡是在辱罵自己,南之介卻絲毫不惱怒,只是從好奇的笑容變成了正常的職業笑容,一言不發地打量着張凡。
“嗯?欸欸欸,別這麼看我,我…我可是有喜歡的人了啊。”
張凡皺眉,往後縮了下,甚至還用雙手護在了胸前,一臉防色.狼的表情警惕地看着南之介。
“就算你是正冠盟盟主,得到了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的,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你倒是和你父親更像。”南之介伸手攔下了準備上前一步的宥,依舊保持着微笑,完全忽視了張凡的胡言胡語,道。“比起你那哥哥來說。”
張凡挑了挑眉,沒說話。
“你父親,不,甚至是你爺爺,也是這樣伶牙俐齒,即使是面對撼不動的敵人,嘴上可是從來不肯服輸過。”
“只是,你們想像的地方可不止這一點。”
南之介站起身,看着前方整個會議室的中心位置,笑道。
“比如那些你們所謂的心愛之人,最後的結局可都不完美。”
“……”
張凡瞳孔微微縮小了下。
“去過靈界的你應該已經見過了,你爺爺的妖神妍瀨,現在是以何種姿態在放逐之地苟延殘喘。”
“你母親沉睡到今天,那最後一株藥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湊齊。雖然就算湊齊了,將這些珍貴的藥材全部用到她身上,也不見得她醒來後能同常人一樣生活。”
“至於你……”
將視線從場地中央移向張凡,只見張凡的面色如常,並沒有南之介想象中的被激怒。
哦?成長了麼?
南之介笑着頓了頓,繼而在張凡漠然的注視下緩緩俯身,一直到張凡的耳邊,才停下。
“她,已經和我……”
“打住吧。”
嗯?
對於張凡突然出聲感到意外,南之介直起身,見張凡並沒有惱怒,說話的語氣中也沒有懇請他停下的意思,而是更像是……
一種憐憫?
張凡目光如炬,絲毫不躲閃地直視南之介,淡然道:“身爲正冠盟盟主,可能和一個妖神發生那種關係麼?”
“爲了激怒我而使用這種手段,未免也太失身份了些。還是說,我在您心裡的位置比較特殊?”
冷笑一聲,張凡繼續道。
“而且,就算你和她真的發生了什麼,真的簽訂了契約,那也與我無關。”
無關?
聽見這個詞,南之介腦中當休汝聽見張凡和芝靜在一起時,一臉漠然地說出“與我無關”忽然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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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愛的人與別人發生了關係都與自己無關?
這種想法只能用荒唐來形容,不過發生在張凡這種總是出人意料的人身上,似乎又並不那麼令人難以接受。
見南之介嘴角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勾起了一抹弧度,張凡微微皺眉,又看向了他身後的宥。
頓了頓,張凡也如鬆懈了一樣輕笑一聲,眼角都洋溢着笑意,給出了南之介所好奇的答案。
“那並不影響我對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