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寶刀未老

番外 寶刀未老

太陽緩緩西行,投在窗紗上的竹影早已換了地方,鬱青青已經歇過氣來,轉身看向身側閉眼小憩的秦悅,臉上一副愁眉苦臉。

好久,秦悅仍閉着眼,卻是懶懶出聲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還想來?”

鬱青青眉頭緊皺道:“當然不是,只是……我覺得我越來越老了,動一下就累得要死,你卻好像沒怎麼老,勁還和以前一樣呢?”

秦悅睜開眼來,眉眼都浮上笑容,“多謝王妃肯定。”說着翻過身看向她:“很累?欲仙欲死了?”

她白他一眼,轉過身去背朝向他,然後一個人看向對面沉默無聲。

秦悅伏上她肩頭,輕聲道:“不是都一樣麼,你以前也累得要死。”

好一陣沉默之後她才轉過身來,不相信地問:“真的一樣嗎?你有沒有覺得我老了很多?那個……胸部都下垂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伸手輕撫道:“這個還須再觀察,不過倒是比以前大了一些,襯手了許多。”

鬱青青一捶敲在他肩上:“你才襯手!”

“是麼?竟還有這事,本王竟然能比十多年前大?多謝王妃誇獎,本王很高興。”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鬱青青要了很長時間才腦補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頓時就有些臉紅起來,又一次將拳手敲在他身上,“流氓,老不正經!”

秦悅又笑了起來,她看着他的臉,突然驚喜地大叫了起來,指着他的眼角道:“哈哈,你比我老,比我老,你的魚尾紋比我多一條!”

秦悅僵了一張臉道:“我本來就比你老,值得這麼大驚小怪麼?再說,我可沒像你一樣整天想盡了辦法青春不老,半輩子我都是忙過來的。”說完,他也看着她笑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今日這樣挺好,以後都可如此,以免晚上我忙完,你卻天一黑就睡了,連該完成的任務都不管。”

鬱青青滿臉黑線。大白天的做這種事真的好麼?今天她就怕兩人一直關着門待在房裡被人知道了,還以後都這樣,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他們兩人在房裡做什麼?她可是王妃,又不是小妾,可擔不起一個“淫”字,雖然這種事……以前也沒少做。

“秦悅,你不能把這事當任務來做,須知‘色’字頭上一把刀,你這樣日夜操勞會老得快的。”她一副正色。他也認真道:“我知道,不過我是爲了你好,未來有一句話‘生命在於運動’,我動得不少,但你動得就不怎麼多了,如果連這唯一的你喜歡的運動都不做,恐怕你會老得更快的。”

“誰喜歡,誰喜歡了!”鬱青青立刻否認,秦悅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會否認,這麼多年了,你只有在得不到想得到時才承認,一旦得到了就概不認賬了。”

鬱青青臉又紅了起來,卻神色憤然道:“少胡說,我什麼時候承認了,從來就沒有過!”

“嗯?既然這樣,那我必須要再製造機會逼問一番了。”他說着就吻向她胸口,她立刻阻攔,好一陣掙扎後房中傳來她喘息嘟噥的聲音:“不要,放手啦,很累很餓,我要睡,我要吃飯……”

……

想歇氣樣。入夜,沐曦將畫筆往桌上一扔,趴在牀上哀嚎起來:“我不要畫,我不要畫,這破畫,看見就煩看見就煩!乾脆我撕了它算了!”說着她就起身準備撕了那張畫,坐在對面的沐晗一把將她攔住:“那些畫冊上有五個人的麼?”

沐曦想了想,“沒有五個人,但有個七個人的。”

沐晗暗中咋舌,神色卻認真道:“你要是把這張撕了,我保證爹會換成那張讓你畫,而且把十百五十張換成兩百張。”

沐曦看着她,好久,癟臉哭了起來:“怎麼辦……怎麼辦……還有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不行,我要去找爹,我給他下跪,我對他發誓,我以後再不看了,只要是帶人的東西我都不看了,死也不看了,就饒了我吧!”

沐晗拉住她,嘆氣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爹說過的話從來就不會變的,你去跪一夜也沒用,而且你也跪不了一夜,就乖乖畫吧,快點練,爭取明天就能畫出能合格的來。”

她說的話句句都對,秦悅是什麼人沐曦可是很清楚的,別的時候無所謂,他真做了什麼決定是一定不會改的,而這一次她知道,爹是真的要罰她,無論怎樣都沒用了,她只有在一個月後交出十百五十張畫才能解脫。

“姐……要不,你幫我畫吧,我們一起畫?”沐曦央求地看向沐晗。

沐晗回道:“你覺得呢?”

沐曦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又開始哼哼唧唧,她覺得,她當然覺得不行!以前爹罰過她抄書,她讓沐晗幫她抄,而且沐晗還是特意模仿了她的字跡的,結果爹一邊看,一邊把抄的紙張分成三堆:一堆合格,一堆不合格,還有一堆是出自別人之手。最後她得把得把出自別人之手的那一份再完成雙倍才行。

“爲什麼娘要嫁給爹呢,爲什麼爲什麼呢?他這人有什麼好的,心狠手辣,冷血無情,虎毒還不食子呢……他竟然想用這種殘忍的方法逼死自己的親生女兒,畫同一副畫畫死,還不如給我個痛快,賜我個白綾三尺算了……”

“好了好了——”沐晗拍拍她的肩,將畫筆遞到她手中:“叫了這半天,輕鬆了一些吧,快開始了,說了今天要學會的。”

沐曦又哼了一會兒,眼睛都快擠出淚水來了,這才強撐起精神開始畫起來,畫了幾筆,卻又突然放下畫筆看向沐晗。沐晗接到她的目光,問:“又怎麼了?”

沐曦將身子伏在桌上,湊近她道:“你說今天小霄子和陳蘇玉怎麼回宮呢?陳蘇玉還好,可以直接回陳府算了,可小霄子呢?”

他……

沐晗那顆原本算是平靜的心在聽見他的名字時又有些凌亂起來,然而這麼多年,她早已能輕易地將自己那份不能見人的心思埋在心底最深處,很快就回道:“放心,沒事的,他也可以直接回宮。”

“直接回宮?那肯定要被守衛發現的呀,一發現,人家又知道他偷偷出宮了,然後很快爹就知道了,大臣們也知道了!”

“那也沒什麼,以前不也被發現過嗎?頂多被爹說幾句就沒事了,而且,說不定……”沐晗看向沐曦身後,目光有些飄離,輕輕道:“說不定他還願意被發現呢?”

“啊?願意被發現?”沐曦奇怪地看向她。

她一笑,似乎無所謂道:“總之被發現了也沒什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至少沒人會罰他打一個月的獵,還有,你算過沒有,下個月後正好到狩獵大會了,你不是說要去玩嗎?你覺得如果你沒通過爹的檢查他會讓你出門嗎?”

沐曦臉色一白,立刻就以一副英勇就義的架勢重新拿起了畫筆,嘴裡也給自己鼓勁道:“對,爲了我的狩獵大會我也得堅持,大不了這一個月把自己當個只會做一件事的空殼子算了!”

沐晗看着露出一絲輕輕的笑來,然後轉身,走到窗臺前,看向外面的夜空。她的房間與沐曦的房間隔得近,窗戶也開得同向,所以從這邊窗戶看到的與她那邊一樣,都是那正點綴着朵朵荷花的荷花池。

仍是滿天星辰,仍是幽幽荷香,每一天每一天都一樣,無論她如何開心,總會在夜深人靜時看向夜空想起他,而他呢?滿十六歲之後,朝中有大臣提出該給皇上擇後選妃了,而爹卻反對,認爲他年齡尚小,這個反對的意見,被有些人私下議論是攝政王不願承認皇上已長大,弱冠之前,大婚之前,皇上都是孩子,那他便能繼續把控朝政,之後,爹便開口,大婚之事不急在一時,但讓人給皇上身邊選了三名姿色德才俱佳的宮女。

雖然沒有大婚,但這三名宮女已經代表着皇上成年了,也代表着就算此時不議婚事,過不了多久也會議。也許是三年,也許是兩年,也許一年不到就會再次被大臣提出來,而她呢……她自然也會成親,與她同齡的許多官家之女都成親了,就算未成親也擇定了夫家,或者正在擇定,若不是爹孃與別人家有所不同,恐怕也急着爲她選夫家了。

然而,拖得過十五歲,又怎麼拖得過十六歲?年華那麼快就逝去,哪怕十八歲也是很快就會到來的年齡。他會有他的皇后,他的妃子,他的三宮六院,而她也會有她的夫婿,從此他操勞他的國事,她侍奉她的公婆,相夫教子,不知多年以後,她推窗看向夜空時,是否還會在心中想起他。

其實,這已是她設想的最好的結局了,他們每個人都按正常的軌跡前往行,而那不正常的,她連想也怕去想……自古權臣就難以有好結果,一半激流勇退,如陶朱公張子房一樣隱退,一半在皇上成年後以各種罪名除去,削職、抄家,流放,甚至滿門抄斬;還有少數的人,則是篡位謀反,與皇上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自然希望睿王府的結局是第一種,但這似乎並不可能,一是爹的個性,二是爹所取得成就,如今的太平盛世他幾乎佔了全部的功勞,民間甚至只知有攝政王不知有皇上,這樣的情況,又豈是你攝政王想隱退就想隱退的?未來那樣的不可知,但她閉上眼,就能見到鮮血瀰漫。

漸至六月中,一天比一天熱,哪怕宮中也不能倖免。下午時分,秦霄便與陳蘇玉一起撐了只船,劃到宮中雲煙湖中,先像小孩子一樣摘了些荷花蓮蓬,等累了,就將船停在湖面一處陰涼地,陽光被岸邊柳樹擋得嚴嚴實實,湖面又有陣陣涼風吹來,船上放着鑿下的大冰磚,又擺着各色果盤,躺在睡榻上十分愜意。

陳蘇玉吃着葡萄,秦霄卻看着書,這書多半是治國之道,是陳蘇玉藏在懷裡拿上船的,連他身邊侍候的太監都不知道,等回去時依然會藏在身上回去,而那些太監,只以爲他們是上船玩了一下午。

將葡萄吃得沒剩了多少,又剝了幾顆蓮蓬吃下,陳蘇便躺了起來,對着船頂看了一會兒,突然道:“你說沐曦那丫頭怎麼這麼多天都不來了呢?沒有她在,實在是無趣。”

“有麼,清靜了許多。”秦霄淡淡回,可看書的目光卻移開了一瞬,似乎略有出神,過了一會兒才又看向書本。

陳蘇玉猜測道:“她不會是真的生氣,真的要和我們斷絕來往了吧?這可不像她,我明明算着那件事她的生氣程度是兩個時辰準消氣的,這都過了三天了,她難道還在生氣?”

“皇上你說我要不要去找她看看?”說着他就看向秦霄。

秦霄卻是沉聲道:“隨便你,不要打擾朕。”

“呃……好吧,再過兩天看看。”陳蘇玉重新躺了下來,秦霄似乎有些心煩意亂地放下書閉上眼,靜默半晌後,才又開始看向手上的書。

沐曦,那是一個再純潔不過的女子,許多時候他都想,若可以,他想讓她永遠那樣純潔、那樣笑容滿面,可是……她卻是秦悅的女兒,只要與秦悅有關的人,都讓他爲難。

岸上傳來腳步聲,秦霄將書收起來,果然沒一會兒便有太監在船外停下,說道:“皇上,睿王妃來了。”

“是睿王妃——”秦霄回道:“就讓王妃過來這裡吧。”。

聽到鬱青青過來,陳蘇玉立刻就坐船上起身,充滿期待道:“哈,不知道王妃會不會再帶上次那個沙冰過來呢,我回去按王妃說的讓家裡的廚子做過,可他們做的就是沒有王妃好吃!”

秦霄微微露出一笑來:“就知道吃,不過王妃的想法總是很多。”

“那是當然,而且今天我又有了新想法。”正說着,鬱青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兩人擡頭往岸上看去,就見她手裡提着個食盒,看到這東西,陳蘇玉眼睛都直了起來。

“王妃。”秦霄喚着,一邊起身扶她進來。對於稱呼,最開始他是按規矩叫叔祖母的,但鬱青青嫌難聽,說把她叫得跟老太婆一樣,兩人琢磨來琢磨去也不知道叫什麼好,最後鬱青青說不如直接就叫王妃算了,這樣總比叔祖母好。秦霄笑着,只好答應。然而十多年的時間,她卻完全不是一個“王妃”這麼簡單,甚至也不是一個“叔祖母”這麼簡單,她對他的關心,對他的體貼,讓他總有一種雖母親早逝,卻仍如同有母親一樣。

鬱青青進船艙,很快就看向秦霄道:“怎麼樣,上次的咳嗽完全好了吧?”

秦霄點頭:“那個早就好了,而且當時也不過是小咳了一下,當時便喝了藥,如今每日待在宮中有人照料,自然什麼事也沒有。”

“哼,當我不知道呢,你前兩天偷偷出去找獵了吧?”鬱青青一副拆穿你謊言的樣子。

秦霄自然只好承認:“別人都只知道朕偷跑出宮玩了,沒想到王妃連朕是去打獵了都知道。”

鬱青青得意道:“因爲我看到了曦兒帶回來的兔肉和鴿子肉嘛,她說她是在街買的,我可不信,而且剛好那天你和陳蘇玉兩人被發現偷跑出宮了。”

原來她並沒有說出與他吵架的事。他本以爲秦悅要過來質問他,最後卻沒有,現在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而按她的個性,應該不會有意隱瞞,現在卻隱瞞了,當然是有人在旁邊交待過她……

另一旁,陳蘇玉早已打開食盒,看着裡面的冰塊堆積中一壺黑黑水發愣,“不是沙冰,這是什麼?”聽到他的聲音,秦霄也看過去,卻也不認識。

兩人一齊看向鬱青青,鬱青青笑道:“你們試試味道怎麼樣?”說着拿過碗,各倒了小半碗給兩人,陳蘇玉先嚐了一小口,然後又連喝了兩大口,這才評價道:“酸酸甜甜,不錯不錯,而且喝了很舒服呢!”

秦霄也嚐了一口,不確信道:“似乎是梅子做的。”

鬱青青便回道:“是烏梅加桂花、山楂,冰糖熬的,十分解暑。”

“那我再解解。”陳蘇玉說着就提了壺往碗裡倒,一邊倒一邊又問:“對了,沐曦怎麼這幾天都不見人?她……她是不是心情不怎麼好啊?”

秦霄也看向鬱青青,只聽她回道:“她犯錯,被他爹禁足了。”

“禁足?”陳蘇玉奇怪道:“她犯什麼錯了,怎麼還要禁足?”

鬱青青略有尷尬地笑了一聲,“她那丫頭,成天犯錯,禁個足有什麼稀奇,不被罰才奇怪呢!不過這回時間有些長,順利的話估計一個月之後能見到她,不順利的話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因爲現在她每天都在房裡威脅她爹孃要懸樑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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