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權醉菁高擡起了秀氣的下顎,目光愈加迷離,雙腿主動纏上慕容安定的腰,迎合他的侵入。
“安定哥哥,愛我,求你愛我……”
她努力搖擺着腰肢,主動親吻慕容安定的嘴脣。
慕容安定很喜歡她的熱情,可隱隱又覺得有些不對,她的熱情如同火山融巖一樣,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他有些不適應。
不過,他畢竟還是喜歡權醉菁的,否則不會在她不停胡鬧之後,還能疼愛她,他只想她以後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刁蠻不懂事,他就心滿意足了,他願意爲了實現少年時的那個承諾。像父王母后一樣,和她一生恩愛。
他緊緊地摟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的噴薄欲|念,她柳腰向後彎去,幽幽小嘴更加用力地咬緊他。
“醉菁,放鬆……你咬太緊,我動不了了……”
他濃眉輕擰,額上滿是忍耐的汗。
“嗯,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愛我……”
權醉菁伸出雙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坐起來吻他。
“小醉菁,今天這麼乖,我會好好疼你。”
慕容安定笑起來,雙掌抓住她豐|滿的臀,用力揉捏,換來她不停的大聲呻|吟。
那泉水涌出,潮|溼了慕容安定的心,他抱緊她,帶着她開始往深海里沉淪,往碧天上飛翔……他想,或者上天看在他們恩愛的份上,會賜給他們孩子,又或者,大哥回來了,這個重任可以放在他的肩上……
不管了,他挺喜歡此刻溫柔懂事的權醉菁,像小時候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一樣,可愛迷人。
躺在地上的酒壺,酒已淌盡,幾點瑩光在地毯錦繡的飛鳳上閃爍,有一滴正在鳳目上,就像鳳凰淌下的眼淚……
天明時分。
慕容安定準時醒來,準備去上朝,他沒有喚醒權醉菁,想讓她多睡會兒,腳落在地上,正好踩在那些瑩光之上,他怔了一下,彎腰去看,指尖上沾着那亮粉,說不出的怪異。
他放在鼻下聞了聞,無色無味,他擰擰眉,思索片刻,喚進宮婢,收好酒壺,梳洗上朝。
池安寧未出宮,就在璃鸞宮裡休息,這是他昨晚讓天真趕去安排的。因爲是母后之前的住處,所以池安寧未再堅持離開,帶着寶兒和權醉蝶住了進去。
璃鸞宮的格局和大部分陳設居然和藍鳶宮一樣,這讓池安寧很是詫異,立刻就明白了池映梓的苦心,他只是呆在那個和這裡差不多的地方,想念一個得不到的愛人。
有小雨滴答落下,池安寧站在窗前,輕撩起了美人細簾,看着細雨紛紛飛,兩隻白鶴在院中悠閒踱步,一隻小白貓驀地跳下來,擡頭看他一眼,像個千金大小姐似的,慢慢走了過來。
“這是蝴蝶的孫女,蝴蝶是你母后養的白貓。”
權醉蝶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在他身後小聲說道。
“你醒了。”
池安寧扭頭看向她,清瘦的臉頰上,一雙墨瞳光彩奕奕,看得權醉蝶有些臉紅。
“嗯,我想和你談談。”
權醉蝶低下頭,雙手揪着裙角,輕聲說道:
“是我不該打你的主意,拿迷|藥去迷你,我以爲你是有錢公子哥,想……借你一點銀子,給城東的那些小乞丐買冬衣,我不知道,那塊玉蝶是不好的東西。”
池安寧淡淡一笑,轉過身,繼續看向院中的白鶴。
“這不怪你。我和安定出生前,母后因爲身體緣故,一直生活在冰涼的石洞中,我體質要稍弱,安定比我身體好,加上修煉的是至剛至陽的功夫,所以玉蝶對他沒影響,反而是我抵抗不了那種邪氣,所以才害你失去清白,我今日便會去權府下聘,擇日迎你過門爲妻。”
權醉蝶一聽,立刻脫口而出,
“不,不要。”
池安寧訝然回頭,權醉蝶往前走了一步,堅定地說道:
“你並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在一起不會快樂的,所以這件事我們當沒有發生過,我不會讓你負責。”
“女子名節……”
池安寧才說半句,就被權醉蝶斬釘截鐵地打斷,
“我不管什麼名節,若我的丈夫不愛我,我不愛我丈夫,我絕不會嫁。”
“抱歉。”
池安寧有些歉疚,權醉蝶卻笑笑,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看着院外的白鶴,小聲說道:
“我從小就崇拜皇太后,她是我們大吳國最勇敢最有魅力的女人,可以讓太上皇和千機大人都那樣愛她疼她,我不知道有沒有那樣的運氣,可是我一定會等,等那個真正愛我的人出現。”
她說完,池安寧倒對她刮目相看了,他笑笑,沒再說話。
“那塊玉蝶,我知道在哪裡找到那個女人,我帶你們去。”
權醉蝶轉過臉來,仰頭看他,臉上染上兩抹紅暈。
“等安定下朝,我們商量一下。”
池安寧點頭。
“少主,喝茶。”
寶兒進來,捧着剛煮的香茗。池安寧接過來,剛坐下,外面就傳來了太監恭敬的稟報聲。
“大皇子殿下,皇上請您去御書房。”
池安寧並不想參與政事,正欲拒絕,太監又捧起一個小瓷盤,
“皇上說,大皇子殿下先看看這人。”
寶兒接過來,放到池安寧的面前,盤中是一些淡淡的亮光,似水不像水,同似粉不像粉。池安寧用指尖沾了,放在鼻下輕聞了一下,面上露出不解不意。
“這是從何得來?”
“皇上說,請您御書房一見。”
小太監又催促了一句,池安寧立刻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快帶路。”
他的臉色很凝重,讓寶兒和權醉蝶都嚇到了,可無旨,她們又不敢跟上,只能焦急地送到殿門口,看他身影遠去。
問清御書房的方向,池安寧幾乎是用輕功一路縱行,一到御書房外,只見有好些跪在門外的大臣,正在拼命磕頭。他不想見到這些人,便從懷裡拿出銀薄的面具,展開,戴於臉上,這才大步走向御書房大門。
衆臣愕然擡頭,看着這未經通報的陌生身影,卻無人敢問。
“大哥。”
慕容安定擡眼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批摺子。
“你給我看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池安寧走近,低聲問道。
慕容安定放下硃砂筆,遞給順福公公,沉聲說道:
“你拿出去,着權相去辦,告訴外面那些人,朕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若不自已招認,都等着下去陪刑部的王大人。”
等順福出去,他才站起來,看着池安寧問:
“嗯,昨晚所喝的酒裡的,有什麼問題?”
“那是一種極陰毒的蠱食,專用來餵食世間最毒的蠱,你手腕給我。”
池安寧向他伸手,慕容安定雖還是維持鎮定,眼中的痛惜之色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了,權醉菁,還是沒能像他想像的一樣,知禮懂禮……
池安寧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半晌,才沉聲說道:
“你中蠱有一段日子了。”
慕容安定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低聲問,
“大哥能引出這蠱嗎?”
“我不能。”
池安寧搖頭,沉吟一會又說:
“你這蠱的位置很……它在你的心臟裡,若十日之內不取出來,只怕……”
慕容安定握了拳,抵在心臟上,露出一絲苦笑,小聲說道:
“爲什麼我怎麼對她,她都不滿意呢?我都答應她了……你沒回來之前,朕真的憂心子嗣之事,父皇母后把江山交給我,難道不我好好看着,難道我不讓我慕容皇族榮耀延綿?”
“貴妃?”
池安寧遲疑一下,又說:
“還是查清一下的好,她或是受人利用。”
“不用查了,是她親手拿來的酒。”
慕容安定搖頭,慢慢走到窗邊,沉默許久,才小聲說道:
“我要去問她從何得來的蠱,只怕,你得幫我一件事。”
“何事?”
“我不想正面逼問她,你有沒有辦法讓她說實話……不要傷到她。”
慕容安定轉過頭來,深遂的雙瞳裡充滿了悲傷。
“可以。”
池安寧點頭,讓普通的人說實話,這事於他來說,很簡單。
“那……我安排,你中午去和她一起用膳,我在屏風後面看着你們。”
慕容安定繞回書案後坐下,叫進順福,讓他安排。
“安定。”
見他一臉落暮,池安寧想安慰他,卻不知說什麼好……陪他坐了會兒,便拿起了摺子,跟他一起看。
堆了滿案的摺子,亂七八糟的那麼多事,這個參那個,那個又參這個,這裡下雨,那裡又大旱,科考又要開始舉行……池安寧突然有些心痛起自己這個弟弟了,一樣大的年紀,他可以說從未操過心,衣食住行全都由阿芷姑姑和寶兒他們打理好,每日裡不過和義父一起鑽研醫術,練習武功,閒了,就會一起出海釣魚,哪像慕容安定,每日裡有做不完的事。
原來當皇帝是件辛苦活。
他不知如何批示,湊過去看他如何在摺子上書寫。
他們的字也不同,慕容安定的沉澱剛毅,池安寧的字俊秀飄逸。
“大哥……如果……這江山,你得扛着。”
慕容安定又批了一個摺子,沉聲說道。
“我不會讓你有事。”
池安寧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情不自禁地就把手放到他的肩頭,低聲說道。
“謝謝,如果你是個女人,我就爽快了,明明我們五官一樣,可你爲何會這樣漂亮呢?”
慕容安定擡手摁來,抓住他的手搖了搖,脣角揚起了笑意。這點像顏千夏,總能自己安慰好自己,並且及時地快活起來。
“我想母后了。”
二人對望片刻,慕容安定低嘆一聲,那兩個人說跑就跑,不知去了哪裡瀟灑快活,哪裡知道兒子正滿腹的苦惱。
“皇上,大殿下,劉大人他們肯說了。”
順福走進來,小聲說了句。
“讓他們都寫下來,還有,傳千機大人進宮,就說朕有要事,讓他不要耽擱。”
慕容安定收好摺子,這些都得交給千機大人去批閱了,在這大吳國,除了他,最命苦的就是千機,明明想逍遙天下,卻因爲當時的承諾,不得不守在京城,幫着那兩個人照顧幾個孩子,看着江山天下。
“走吧,大哥。”
慕容安定起身,帶着池安寧從御書房的後門出去。
外面的人以爲他還在裡面,他不說話,沒人敢起來。這些蛀蟲,食國之俸祿,卻不幹人事,慕容安定必須要殺幾個,來剎一剎現在漸漸蔓延的邪氣,就算是以前的功臣,只要犯下罪孽,也逃不過這次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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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青山,在暗幕下延綿,幾點星光墜落,山腳下的鵬來客棧裡,還有幾桌客人正在對月小酌。靠窗的二人,一個高大軒昂,一個俏小嫵媚,雖都是男裝,可很容易看出是一男一女。這正是滿天下游走的慕容烈和顏千夏。
二十三年過去,他二人還是當初的模樣,這也是他們不得不選擇離開皇城的原因,免得讓百姓迷惑,他們到底是人、是妖、還是鬼?生老病死,本是人之規律,他們跳出生死,已是逆轉乾坤,天上的神仙並不喜歡有他們這種人存在。
兩壺酒已經見底,顏千夏還在看那封來信,眼眶紅紅的。
“寧兒回來了,阿烈,我好想這幾個孩子。”
“別哭了。”
慕容烈探過手,用帕子給她擦臉,喝了酒就會哭,這是顏千夏的特點。
“你不想麼?你最狠心!你沒看千機說,醉菁和醉蝶給兩個孩子惹麻煩了!我當初就不同意醉菁入宮,醉蝶雖憨厚,可也配不上我家寧兒。”
顏千夏和天下婆婆一樣,覺得自己的兒子天下頂頂好,誰也配不上!
慕容烈失笑,伸手刮她的鼻子,低聲說道:
“那當初是誰說醉菁是個好女孩的?”
“我……”
顏千夏不依了,繞過桌子,偎進他的懷裡,在他懷裡撒嬌,
“我不管,我兒子就是最好的。”
“沒人說不好啊。”
慕容烈攬緊她,掐着她小臉就吻,在一起這麼多年,感情一點沒淡,還得以往一樣,這讓他感到幸福。
穿着男裝,又抱在一起親吻,鄰桌的人打了個冷戰,結帳就走,掌櫃小二久久望着這邊,人都看呆了。
“你都喝了兩壺酒了,我們回房去?”
慕容烈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脣瓣,抱緊她嬌小的身軀,低聲說道。
“嗯……我擔心安定和寧兒呢,沒心思。”
顏千夏搖頭,慕容烈又揪揪她的鼻子,笑着說道:
“看你愁的,放心好了,我會讓人盯着他們,不過他們都這麼大的人了,也應該磨練一下,我也相信他們兩兄弟能解決好,你呀,還以爲她們是小孩子?站在你面前,個個比你高大,個個能保護好你!”
“那也是我生的,當時就這麼小小的……尤其是寧兒,我都這麼多年沒見過了……又不能回去……嗚嗚,阿烈,寧兒好可憐,我也好可憐……”
顏千夏又哭起來,慕容烈輕嘆一聲,他也擔心,不過就像他說的一樣,這兩兄弟應該受受磨練,才能成大器。
慕容烈疼愛地把她抱起,慢慢地往樓上走去。他們在這裡住了有幾天了,這裡的山頂能看到日出,哪料來了之後天天下雨,倒一直未能實現同看日出的心願。
把她放到榻上,慕容烈慢慢走到窗邊,看着天邊弦月,一隻白鷹落於窗前,他輕撫了一下它的羽,解下白鷹帶來的密信,看完,眉輕輕擰起。
【親們,汐今天起要出門幾天,稿拜託了朋友發出,但不能及時恢復留言,請大家原諒哈,回來再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