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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內氣氛怪異,蘇錦惠,千機都表情嚴肅,畫兒本就安靜,此時更加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這種事兒,她聽着就臉紅,別說發表看法了。
池安寧和權醉蝶並排坐着,池安寧眉頭緊鎖,一直盯着慕容安定,權醉蝶卻失魂落魄的,盯着自己的腳尖猛看。
慕容安定的憤怒和煩躁是自不必說的,可慕容晴樂的脾性大家都知道,她一向的驕縱,不肯向任何人認錯。
此時,她寒着臉,冷冷地看着慕容安定質問,
“若你對她沒意思,那你今兒跟着我回府幹什麼?若你對她沒意思,那晚你悄悄一個人呆在她房裡又幹什麼?”
“不可理喻,總之,我不可能和她成親,不可能立她爲後,否則就讓大哥來接手江山吧,我先回宮。”
慕容安定氣結,拂袖就走。
“站住。”
蘇錦惠發怒,一聲嬌斥,可慕容安定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性子,比他老子還狂!”
蘇錦惠氣得臉發白,畫兒連忙端了茶給她,又給她輕輕錘肩。
千機看了一眼晴樂公主,也站起來,快步往外走。
“義父。”
晴樂見他面色不善,心裡咯噔一沉,連忙追了出去。
“你年紀早過了上魔宮的日子,這是你天生的職責,明日就發吧。”
千機頭也不回地往外快步走,語氣平淡得是晴樂從未聽到過的。
“義父,我又沒做錯,是他自己看上了雲慕,又鬼鬼崇崇不敢說。”
“還不知錯!”
千機猛地頓住了腳,轉身看着她,一聲怒斥,讓晴樂猛地一抖,不敢相信千機居然用這樣的語氣來責備自己。
“這些年確實是我太慣着你了,因爲你是公主,是千夏的女兒,我才一直疼愛你。又因爲你出生之後受了不少苦,大家憐你當初顛沛流離,襁褓之中便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甚至未被母親抱過多少回,更有要守護魔宮的職責,可能一輩子都不能下山,享受親人溫暖,所以我們盡力地補償你,想讓你過得快樂一些。可是不管怎麼樣,你是公主,你生在慕容皇族,你應該高貴、優雅、溫柔、知禮、有節纔對!可是你到底在幹什麼?想養男寵,想打人就打人,想給別人下藥就給別人下藥。慕容安定我不管,可雲慕是什麼人?你想過她有什麼感受?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命令你,馬上去向雲慕道歉,請求她的原諒,明天一早,你必須出發去魔宮,承擔你應該承擔的責任,否則以後不要再叫我義父!”
千機喝斥完,轉身就走。
走了數步,他又停下,沒回頭,只說道:
“我已決定迎娶關內侯長女爲妻,你以後好自爲之。”
晴樂的眼睛慢慢漲紅,她爲何乖張張狂,還不是因爲千機?
從她懂事起,只有千機陪伴在身邊,比父親的感情還深,可年紀漸大,這感情又變了,世俗不許她愛他,千機也只愛孃親……
她的痛苦又有誰知道?
千機就這樣從她的視線裡消失了,她轉過身,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寢宮。
明天走嗎?
晴樂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千機這回真的生氣了!
她想撮合慕容安定和雲慕,真的錯了?
雲慕房間的燭光早已經滅了,她在門口站了會兒,也轉身出了公主府,慢吞吞地往魔宮的方向走。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討厭她,她毫不在乎,可千機若討厭她,還要娶她人爲妻,這個京城,她再無可戀。
夜如此漫長,晴樂一身紅衣,如同沒有靈魂的布偶,行走在靜寂無聲的街上。
她有出城金符,藍眸公主誰人不識?城門守衛不敢攔她,打開城門放她出去。
涼涼的風吹進她的眼中,刀割般的痛,臉上一片冰涼。
晴樂哭過嗎?
當然哭過的,每次千機說要娶妻的時候,她就害怕得要命,會躲在房間裡哭個不停,可踏出房門,她就是那個張狂的藍眸公主,揮着她的小馬鞭,鮮衣怒馬地行走在京城的繁華之中。
她不能嫁人,因爲她身負守護魔宮的職責,18歲便要上山,永生不得下來。她只是吳國皇族晉獻給上天的祭禮罷了。
她更不能愛別人,因爲她心裡從來只有千機,公主愛上義父,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會令天下人恥笑父王母后,恥笑吳國皇族。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她的出生就是個笑話,什麼叫補償?什麼又叫厚愛?
父王母后又何時真正管過她心裡的想法?
安定可以娶她想娶的女子,安寧可以遠離朝堂,她只能遠遠地站在千機身邊,尊稱他爲義父,然後去當她的祭品,什麼邏輯?
她用力一抹臉,腳步更快了。
月光塗在她一身紅衣上,如血般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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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寧關上門,只見權醉蝶正從榻上抱起她的枕頭,不免輕擰起了眉。
“你幹什麼去?”
“我……月事來了,不要弄髒你的榻……”
她小聲說了一句,埋頭往外走。
“這有什麼髒不髒的,你現在出去,珍兒還要給你另外準備房間,歇着吧。”
池安寧本無他意,只是想留下她。可權醉蝶一直自覺配不上他,晚上在雲慕那裡,又看到了那樣一幕,心裡難受的滋味真的難以形容,現在聽他一說,又覺得在他心裡珍兒都過她。
“又怎麼了?早點歇着,明日還有事要做。”
見她還抱着枕頭不動,池安寧便過來拉她。
權醉蝶被他拉到了榻邊,索性也不想那些煩心事了,幾把脫掉了羅裙,鑽到被窩最裡面。
她無精打彩,池安寧也心裡煩惱,兩個人沉默着,屋子裡就靜靜的,只有兩道頻率不同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不知道從哪裡鑽進一陣風,燭光在風裡搖了幾下,滅了。
權醉蝶已經躺得渾身堅硬,好想翻個身,可一動的時候,她才發現他現在就緊貼着她旁邊躺着,她立刻就不敢動彈了。
不知道又堅持了多久,直到她骨頭都跟着僵硬得疼起來,終於無法再堅持下去,於是輕輕地動了一下,想翻個邊兒,換個姿勢。
爲免吵到他,她便先微微側過了一點,然後小手慢慢摸過來,想撐在榻上,再慢慢輕輕地挪動身體。
其實她一動,池安寧便醒了。
他知道她有心事,不過她一慣敏|感脆弱,從不願讓他看清她的小心事,所以這回也一樣,他沒主動問。
她的小手慢慢摸過來,池安寧的眉皺了皺,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她的小先摸到了他的腿,這軟軟涼涼的小手立刻就縮回去,過了一小會兒,又摸過來,這回摸到了他的小腹,然後她又縮了回去。
權醉蝶連續兩次摸到了他,心裡懊惱着,又不敢動了。
僵了許久,池安寧忍不住就翻了個身抱緊她。
“蝶兒,爲什麼又不高興了?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
權醉蝶聽到他的稱呼,頓時愕然,他叫她——蝶兒——莫非是想先拉近關係,然後再提出娶雲慕的事?
她胡思亂想着,池安寧的手已經輕輕推起她的裙子,摸到她光滑的腿上,然後慢慢往上,手指撫到她還乾涸的小花苞兒上,停了一會,又慢慢往裡面鑽去。
“夫人是不是想了?”
“不是不是。”
池安寧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權醉蝶聽清之後,大羞,連忙否定。
可是被他正愛|撫的地方卻開始和她唱反調,悄悄地分泌着花汁,浸溼他的手指。
“那你摸我幹什麼?而且,它告訴我,你是……”
池安寧長眉微擰,手指拿出來,放到她的眼前讓她看,他指尖沾上的晶瑩讓她呼吸都亂了。
月光撫慰下,她羞紅的小臉着實可愛。
“告訴我,是還是不是?若不是,我可要繼續睡了。”
池安寧逗了她一句,權醉蝶就皺起了小臉,小聲說道:
“真不是,我……只是摸錯了……”
權醉蝶吭哧着回答。
“這也能摸錯?那你想摸誰?又想摸哪裡?”
池安寧失笑,繃了一天的壞心情終於好了一點,手指在她的小臉上捏了捏,笑着問她。
“我……其實我只是想翻身,可是又怕吵到你睡覺。”
權醉蝶只好如實回答。
池安寧怔了半晌,拍拍她的小臉,憐惜地說道:
“你翻身就好了,我難道就那樣兇,那樣不通情理,你翻個身我也會怪你?”
“就是不想吵到你,你心情不好,如果看我不順眼,要生氣怎麼辦?我又沒別的本事吸引你,哄你,讓你開心,我長得不如別人,也不如別人武功高,更不會說好聽的話,唱好聽的曲,吹好聽的笛子,彈好聽的琴……”
“哪裡有這麼不如別人?你就是你,什麼都不需要和別人比。”
池安寧鬆開了她,有些頭疼起來,他實在沒什麼心情和她辯這些。
聽他語氣淡下來,權醉蝶愈加害怕。
她翻了個身,猶豫了一會兒,抱住了他的腰,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悶聲悶氣地說道: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不想你再娶別人,老婆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會打架,會吵架,會家無寧日。”
池安寧聽着聽着,就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難道是在慕容安定的事上受了刺激?怕他也會左擁右抱。
“雲慕姑娘雖然好,可是她不適合你,她不溫柔。”
權醉蝶繼續又說,池安寧低頭看她,她也仰起小臉來,一本正經地看着他,繼續說道:
“我不是想說誰的壞話,你也不適合當皇帝,當皇帝要兇一點,狡滑一點,你不兇也不狡滑,還是去島上當少宮主最好。”
池安寧聽着聽着,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原來你在煩這個,怕我當皇帝,有冰之後?”
“她都說要嫁給你了。”
權醉蝶有些生氣,他怎麼還能笑呢?他們才成親幾天而已,他就想娶別人,那她怎麼辦?
“那我說要娶她了?”
池安寧終於明白她悶悶不樂的原因了,原來是去那裡偷聽了!
“我把雲慕姑娘當成朋友,當初爲了救你,她也費了不少勁。現在安定和皇姐做了這樣傷害她的事,我很生氣,就算不是朋友,他們也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女子。”
“所以你不能當皇帝啊。”
權醉蝶擰擰秀眉,小聲說道:
“當皇帝纔不管人家女人願不願意,抓進宮就行了。”
“安定是這樣的人?”
池安寧愕然,權醉蝶搖搖頭,又說:
“戲裡說的。”
“我看你就是戲,快點睡。”
池安寧推開她,掖好被子,準備睡覺。
權醉蝶支着腦袋,盯着他看着,即使池安寧閉着眼睛,也被她看得不自在了。
“又怎麼了?”
他無奈地睜眼看她。
“安寧哥哥,我們生孩子吧。”
權醉蝶臉一紅,俯過來,主動的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
池安寧雙瞳一黯,翻了個身,把她鎖到了懷中,手掌在她的雪肌上慢慢遊走,在她身上燃起了一波接着一波的熱浪。
權醉蝶輕閉上眼睛,雙臂抱住了他的肩,主動打開了身子,迎接他的愛慰……
她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給池安寧,可能池安寧現在不會愛她,可是她會努力讓他愛上自己,窮其一生,她會讓自己成爲他身邊最能給他快樂的女人。
她主動地把腿纏到他的腰上,搖擺着柔軟的纖腰,盡力地配合着他的動作,她這樣的主動熱情,於男人來說,就像強有力的催|情|藥,能讓他把全身的力氣都花到她身上來……他越來越有力地抵進去,再用力地退出來,這樣的大力,讓權醉蝶忍不住弓起了背,又把紅脣送到了他的嘴邊。
要是早早生個小王子就好了,權醉蝶非常非常想看到她和池安寧生的孩子,那一定是個很像他父親的漂亮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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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蘇錦惠就直接把雲慕帶進了皇宮,自己的寢宮。她要親自看着這女子,觀察這女子,詢問這女子。
雲慕很冷漠,常蘇錦惠問上許多句,她才冷冷地回上隻字片語。
蘇錦惠也不生氣,換成是她,被人這樣設計,只怕早抄着刀殺人了,怎麼可能還坐在這裡,聽她叨叨。
一連好幾天過去,慕容安定並未來過,池安寧雖然會來看看,但是呆的時間也不久。晴樂不知去向,她常會無故消失好幾天,然後摸回千機的府裡,因此衆人都沒放在心上,以爲她和慕容安定鬥了嘴,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
千機沒去向關內侯下聘,那日只是氣話,他心中只裝着千夏,又怎會另娶她人?他疼愛晴樂,從小照顧她,可以說晴樂已經成了他的精神支柱,晴樂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懂,可怎麼都無法勸服她,更捨不得責罵她。
這幾日,晴樂不在,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前兩天還撐着不管,這兩天已經着名花流的人四處去尋她了。
陽光媚媚的,落在院中那株木棉樹上,大團的花朵像火焰在燃燒。蘇錦惠、千機、池安寧,圍坐在石桌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以前的舊事。
雲慕也在院中,不過獨自坐在一方小池邊看魚,手裡的一盤魚食已經快撒光了,魚兒也撐得肚兒圓圓,負責照顧魚兒的侍女都快急哭了,這可都是蘇錦惠最愛的鳳尾鯉,很金貴的!
“太妃,大皇子殿下,千機大人,太上皇和太后回宮了。”
慕容安定身邊的侍衛匆匆過來,小聲說道。
“哦?快走。”
蘇錦惠迅速起身,過去拉起了雲慕,
“雲姑娘,我帶你去見太后。”
雲慕這幾天聽了不少顏千夏的事,心中雖好奇,可是她畢竟是慕容安定的母親,因此也沒多大的好感,只冷着臉跟在蘇錦惠身後,慢吞吞地,像是怕踩死螞蟻。
她身着一身紫色羅裙,又故意不帶面紗,一路走來,若得宮奴們都看了過來,還有慕容安定的一些嬪妃們,本是在外面閒逛,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跟過來看。
雲慕毫不在意,只仰着下巴,傲然的從衆人複雜驚懼的目光中走過。
帝宮。
慕容安定正跪在慕容烈和顏千夏面前,俊臉蒙霜,脣角緊抿,雙手高高擡起,舉着一根細細的竹子。
小時候顏千夏就會用這個教訓調皮的他。顏千夏的口頭禪是,不打不罵不成器,他可沒少捱打。
顏千夏抓過了竹棍兒,在空中揮了揮,輕輕地落在他的肩頭,譏笑道:
“你現在皮厚了,翅膀也硬了,這東西只怕打不痛你,而且我也不敢打你,你是皇帝,我和你爹是死人,如何管教你?”
慕容烈和顏千夏曾讓慕容安定對外聲稱他們已駕鶴西去,因此顏千夏才說這話。
慕容安定沒回嘴,他欺負雲慕一事,他並不認爲自己是對的,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在雲慕面前失態,若他早早拉開和雲慕的距離,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如今醜女要爲後,他今後要和雲慕常常見面,太痛苦了!
“柔妃來了。”
他的貼身太監進來稟報。
“皇太妃,大殿下,千機大人來了。”
又有一名太監進來跪下。
夫妻二人擡眼,只見這幾人正從大殿門口魚貫而入,二人直接看向了走在最後面的雲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慕容烈一向是喜歡美人的,慕容安定絕對遺傳了他老子的這色|心|色|意,才三歲就追着小姑娘要抱抱親親,何況是現在這血氣方剛的年紀,若說這雲慕天姿國色也就罷了,偏偏半邊臉黑漆漆的,像剛燒過一樣。
慕容安定是怎麼親得下去的?
顏千夏瞪了眼慕容安定,對他這種飢不擇食的作法深表憤怒。
慕容安定當然知道母親在想什麼,可他也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受雲慕的吸引,就算是現在,他心裡再生氣,還是忍不住想擡眼看雲慕。
“安定哥哥。”
東方笑晴一看見到,雙眼一亮,立刻提着裙襬就撲過來了,嬌嬌柔柔地靠在他的胸前,抱着他的腰不放,絲毫不把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
這一個美得不像話,一個醜得讓人側目,站在殿中,明顯大家看得出慕容安定更偏愛美的那個。
不過,慕容烈一看到東方笑晴就擰起了眉,把手裡的茶碗往桌上一放,看向千機,沉聲問道:
“晴兒還沒找到?”
“嗯。”
千機點頭,在一邊坐下,一臉複雜惆悵。
這些年來他心裡的糾結慕容烈和顏千夏都知道,可他們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住,又如何管千機?而且——他們夫妻也確實無法突破自己的心理底線,做成千機的岳母岳父,這太不可思議了!
“過幾日就會回來了。”
蘇錦惠回頭看了看雲慕,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這位就是我在信上提到的五彩池聖女,雲慕姑娘。”
“雲慕姑娘,你到五彩池多長時間了,是如何去的五彩池?”
顏千夏放柔語氣,小聲問她。
“冰之後是怎麼回事?”
不料雲慕卻冷冷地反問了一句。
顏千夏被噎住,她當年還沒這麼張狂呢!她又想,雲慕畢竟是個女孩子,又被自己兒子佔了便宜,是安定和晴樂理虧在先,她生氣是應該的。
她咳了咳,一揮手,奴才們便退了出去,關門殿門後,殿中出現了短暫的靜寂。好一會兒,顏千夏才站來,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小聲說道:
“我說的雖說離奇,但卻是真正存在的事。我是魔宮的守護者,可又並非魔宮的骨血,你們的先祖,魔宮真正的少主愛上了凡間的男子,偷跑下山,可惜未能成就姻緣,她生下了一個女兒,讓護法帶回山上,可那小女兒先天不足,在路上便死了。護法在路上撿到一個被人遺棄的女嬰,也就是我,帶回山上,謊稱我是少主生下的女兒。魔宮每一世,都只會有一個繼承人,所以,我理所當然地繼承了魔宮宮主之位,直到成年。這秘密雖說只有護法一人知道,可畢竟我不是真正的魔宮傳人,很快就有人聞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息,尋機接近了我。他想得到龍珠,早日位列仙班,去找他心中的仙女,我卻以爲他真心愛我,所以傾心相待,甚至想把龍珠相贈,護法辯出他的心意,和他鬥法幾天,我卻責備護法破壞我的姻緣,和那人私奔……後來那人也真心喜歡上了我,可他的心上人卻恨上了我,將我從生死簿中除名,讓我幾世輪迴,每一次都死於心上人的手。護法追我幾世,終於在這一世能和我長相廝守,可是,九顆龍珠,八顆因爲要救他已重新被封印,要千年纔會重聚靈力。只有一顆冰珠被當年的少主帶走,下落不明。青衣仙子因擅改生死簿,被參了一本,如今也被貶下凡間,輪迴往生,她恨我多事,要和我再鬥一回,而冰之珠,便是她和我的賭注,只有你和我的兒子結合,這冰之珠纔會重新開啓靈力。”
“好奇怪,冰之珠一直是我五彩池的聖物,與你何干,又與他何干?憑什麼要我嫁他?”
雲慕聽完,臉上絲毫不見詫異和別的神情,只不客氣地反問一句。
“因爲,我需要你們兩個的血,滴於冰之珠上,喚醒龍珠,還魔宮永遠的寧靜。”
顏千夏看着她,緩緩地說道,在雲慕還未反應的時候,她迅速出手,扣住了雲慕的手腕,雲慕想掙扎,顏千夏卻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雲姑娘,幸爾你遇上了安定,他是千年難得的極熱體質,而你失去冰之珠的庇護,陰寒侵心,否則你前幾日便已經死了。”
“那我豈非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雲慕大怒,起身指向慕容安定。
“像他這樣無恥的人,居然還是皇帝,真是不可思議。”
“雲慕,你放尊重一點!”
慕容安定見她屢次頂撞顏千夏,已經按捺不住火氣了,站起來就低斥。
“不管如何,你是五彩池的聖女,他是我的兒子,你們註定要在一起,除非你不是五彩池的聖女,這個我很快就能查明。”
顏千夏一面說,一面取出一枚金針,趁雲慕還在和慕容安定互瞪,一針就扎透了她的耳垂,痛得雲慕一掌就推向了她。
顏千夏靈活地躲開,將金針又扎向了慕容安定的耳朵。
“母后,你幹什麼?”
“我看看血能否相融。”
顏千夏拉下臉,舉起金針,這金針是空心的,兩滴血都被吸進針中,她往下一倒,那血就緩緩滴出來,在她的掌心融爲一體,像一滴最華貴的雞血紅寶石,豔麗奪目。
“真好玩,我也要玩。”
東方笑晴跳了起來,跑到顏千夏的身邊,兩指奪過了金針,往自己的手上一紮,嘻嘻笑着,去扎慕容安定。
“喂,笑晴乖,不要胡鬧。”
慕容安定連忙抱住她,從她指尖奪回金針,可在奪的過程中,那針又扎破了他的手指,他交還顏千夏時,針中的血緩緩流出,又在顏千夏的手背上形成了一滴完美的血珠。
衆人皆怔住,左右看看,突然覺得這件事變得非常詭異複雜。
“好吃嗎?”
東方笑晴把手指塞進了慕容安定的嘴裡,歪着腦袋,笑得嫵媚。又拉他的手指放進自己的嘴中,笑着說:
“你的讓我吃吃。”
雲慕見此情形,轉身就走。
和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嫁慕容安定這樣惡劣的男人,她做不到,她討厭眼前這些人,什麼冰之後,見鬼去!
“雲姑娘……就算不願意嫁給我這破兒子,我們做個朋友如何?我喜歡男人,總不會想佔你便宜的,而且我還會幫你偶爾揍一揍安定。”
顏千夏連忙攔住她,冰之珠她誓在必得,必須送回魔宮。
雲慕看着顏千夏,一陣愕然,難怪晴樂總是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原來顏千夏是這樣古怪的女人!
“別想了,和我做朋友好處太多了,真的,你過來坐,我說給你聽……”
顏千夏一把抓住她的手,拖着她坐下,然後撒開十指,一個一個開始數。
“首先,你可以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第二,你跟着我,想揍誰就可以揍誰。第三,我很會玩,我可以帶着你玩盡各路名堂。第四,我相公很帥。第五,我兒子很帥。第六,我朋友很帥……”
後面的到底有什麼意義?
本身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在顏千夏這裡變得一點都不正經一點都不嚴肅了,成了美男推銷會,雲慕先前以爲顏千夏在耍自己,可是顏千夏真是說得一本正經啊,她那嚴肅的樣子,讓人想笑都笑不出來。
就當衆人都石化得不行時,顏千夏又丟出一句絕對重量級的話,
“你吃了虧,如果想睡回來,我支持你,堅絕支持,你今兒晚上就可以點一個陪你,隨便你怎麼睡。”
撲哧……
千機一口茶噴出來,慕容烈父子三不人只差沒過來捂住她的嘴。
毫無做婆婆的風範!
而且賣夫賣子賣友求龍珠!
“只要你肯消氣,我還能讓你做太后……交出龍珠吧……就算你要女人,你看我怎麼樣?”
顏千夏咧嘴一笑,雲慕就滿眼的黑茫茫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母后!”
“舒舒!”
“千夏!”
四個大男人怒氣衝衝,圍了過來。
“都溫柔一點,不要嚇到雲姑娘,我年紀一大把了,還要辛苦地在這裡裝瘋賣傻,給你們做的破事擦屁股,我都要累死了,你們還不知道感恩!”
顏千夏手指在他們胸膛前戳過,一副你們全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表情。
“雲姑娘暈過去了。”
突然,蘇錦惠說了一句,衆人扭頭,只見雲慕已經倒在了地上,頭磕到椅上,青紫一片。
“她身子非常弱。”
顏千夏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只怕是用過了什麼邪門的內功,導致元氣大傷,她方纔清晰,所以我才並未明說,實際上,只怕她已命不久已,安寧,你是給她用過什麼藥了吧?你醫術有進益,這回用得很對,幫她延長了性命。”
幾人臉色一變,尤其是慕容安定,表情更是複雜。
“兒子,你這麼多老婆,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顏千夏看了一眼東方笑晴,她坐在那裡,瞪着小鹿一樣無辜的眼睛,脣角挑着笑,明明媚媚的,確實是男人喜歡的類型。
可是,她再看雲慕,雖然半邊臉很醜,可是骨子裡又確實有種媚勁兒,就算是冷着臉,那冷傲的媚眼,也是讓男人心生征服感的絕佳武器。
“兒子你慘了,這回你一定會被吸乾了!讓御廚給你多煮點補身子的吧,真可憐。”
顏千夏盯着慕容安定,滿臉譏笑。
可是,有母親這樣笑兒子的嗎?
慕容安定沉着臉色,彎腰抱起了雲慕,看着顏千夏問:
“她還有救嗎?”
“有。”
顏千夏點頭。
“那請母親大人救她。”
慕容安定立刻說道。
“我救不了,你讓她吸乾你,她就活了。千機,錦惠,我們好久沒見了,去喝一杯吧。”
顏千夏白他一眼,喚上了千機和蘇錦惠,挽着慕容烈的手徑直走了。
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池安寧也走了。
慕容安定看着東方笑晴,她就慢吞吞走過來,低頭看雲慕,然後說:
“安定哥哥,她睡着了,我們可以吃她嗎?她的血好不好吃?”
是可以吃,不過是他吃!
慕容安定喚進宮奴,要送東方笑晴回去。
“安定哥哥,我要和你睡。”
東方笑晴不肯走,抱着他的腰不肯放,他手臂上還拖着一個,突然間就覺得顏千夏說的話會實現了,他會被這兩個女人吸乾……
“笑晴你先回去,朕要給雲姑娘傳詔御醫,給她治病,你想吃什麼,告訴奴才們,讓他們爲你準備。”
他定下心來,讓人送東方笑晴出去。她一直很乖巧,不會讓他說第三次。這一次也一樣,她慢吞吞走了,到了殿門口時,又扭頭看他一眼,笑了笑,笑得挺勉強的,還有些委屈的樣子。
可是慕容安定還是揮了揮手,催她離開。
他並沒有傳御醫,雲慕的病,只怕只有顏千夏可以治,但是慕容安定看得出來顏千夏這回真的發怒了,所以剛剛連打都不想打他一下。
雲慕躺在龍榻上,呼吸很輕,白玉的那半邊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難怪她的內力散得那樣快,原來是走火入魔。
慕容安定的眉緊擰着,又開始想像她的臉如果恢復正常會是什麼樣子,如果他和她沒發生那種事,又會是什麼樣子?
一直胡思亂想着,漸漸地,夜色濃了。
慕容安定踢了靴子,合衣在她身邊躺下,過了好一會兒,翻了個身,把她抱進了懷裡。
他想,其實她只是醜了一點,壞了一點,脾氣大了一點,人歹毒了一點,也沒什麼別的……嗨,一個女人成了這樣,還有優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