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讓他舒服
帝宮裡靜靜的。
殊月和宮女們一起繡了會兒花,幫着打掃起院子裡的落花。
顏千夏翻了一會兒書,靠在樹下的榻上睡着了,這兩日,她根本就沒進過屋子,連飯也是在院子裡吃的,此時就一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跟個懶貓兒似的,一張繡帕蓋在臉上,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沒勁過,懶洋洋的,像被抽乾了力氣,什麼事都不能引起她的興趣。宮奴們也不敢惹她,好茶好水地伺侯着,生怕她不高興。
“皇上回了。”一個宮奴快步進來通傳,大夥兒連忙打起精神來,準備接駕。
“去叫吳姑娘起來吧。”殊月看向榻上,柔聲說道。
衆人互相看了看,有人終於大着膽子過去叫顏千夏,好幾聲都未能喚醒她,於是便輕輕推起她來。
“姑娘,起了,皇上回宮了。”
正在夢裡尋找回家路的顏千夏,好容易爬上了那通往雲宵的高梯,遠遠地看到了池映梓在朝她微笑,向她伸出溫暖的手,此時被猛地驚醒,茫然地坐起來,見眼前的面孔陌生,便低斥道:“你幹嗎推我?我睡覺呢。”
此時慕容烈已經進來了,聽到她的聲音,凌厲的眼波就刺向了那宮女,宮女嚇得魂都飛了,猛地跪下去,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連話都說不出半句來。
“拖下去。”順福一擺手,那宮女揚起頭來,臉上一片死灰,渾身顫抖地求起饒來,
“皇上,饒命,饒命……”
“皇上,放過她吧,是小女讓她去叫醒吳姑娘的,她並未做錯事,要罰就罰小女。”殊月上前來,攔住了那位宮女。
衆人都看向了慕容烈和顏千夏,顏千夏還真沒想到就這點事,慕容烈都要懲罰人,大家都用厭惡的眼神看她,似乎是她的錯一般……
“昏君。”她罵了一句,又倒了下去。
院中如此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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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都懶得黑臉了,和她氣多了,他會被氣炸。
他冷哼一聲,拔腿進了大殿,他就不信她永不低頭,畢竟她還有事要求他,最起碼,他一天不封她爲主子,寶珠一天就出不來。
“都下去。”順福一揮手,衆人連忙退了下去,那小宮女也感激地向殊月磕了個頭,快步退下。
殊月盯着顏千夏看了會兒,擰了擰眉,跟着慕容烈進了大殿。
“皇上,小女傷已好,想離開皇宮,請皇上恩准。”她嚮慕容烈行了個禮,直接了當地說道。
慕容烈扭頭看向她,她的性子和殊月也一模一樣,就像這爲宮女求情開恩的事,以前她不知道做過多少,在她心裡,府中的下人都很喜歡她。
到底她是不是他的殊月?
若是,爲什麼他沒了那種感覺?
若不是,又有這麼多相同之處,尤其是她腰上的紋身,怎麼可能一模一樣?
對紅衣聖女用盡刑罰,她都不肯透露殊月的真實身份,如今聖女被關押在地下九米之深的寒牢之中,看樣子熬不了多久。
殊月——顏千夏——他看着兩個女人,頭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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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他在殿中看摺子,一大堆國事堆積在手中,
她在院中看木棉花。夜露重了,看樣子她還是不肯住進來,寧可露宿在外面,也不願意和他同住一殿。
那就看她倔到何時!
慕容烈往外看了一眼,她正盤腿坐在榻上,做着一些古怪的動作,柔軟的身子扭來扭去,一會兒彎成虹橋,一會兒又高擡了腿,沒錯,她在做瑜珈。
在這坑爹的地方,沒電視沒電影沒遊戲沒人和她說話,連小|黃|文也沒得看,前後惡狼娘娘們,後有色|虎毒皇帝,她不找點事做,一定會瘋的。
小青蛇一直呆在樹上,偶爾伸了信子,吃幾個路過的蚊蟲,這倒是爲她解了蚊咬之苦。她還給小青蛇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竹香。
她做了個拱身的動作,拱起了柔軟的腰身,額上泌出晶瑩的汗,柔軟的長髮一直垂到了地上,慕容烈的靴子出現在她的眼中。
“你幹嗎嚇我?”她一驚,怕他又是來找她做那事,咕嚕一下就跌下了榻,摔得屁|股生痛。
“跟朕去見個人。”他冷冷掃她一眼,一手就撈起了她,拉着她拔腿往外走。
“誰啊?”顏千夏甩不脫他的手掌,被迫跟着他往前。
殿外有描金的楠木龍輦等着,他把她丟上去,擁着她坐下來。
“鬆開。”她用力掙了幾下,他冷笑一聲,果然一鬆手,顏千夏掙得太厲害了,差點沒跌下了輦,驚了一身冷汗。
“溫馴一點,朕明日就能下旨,封你爲賢妃。”待她重新坐好,他便又摁住了她的腰,低低地說道。
“我不賢也不惠,皇上早點放我走的好。”顏千夏果然口氣硬梆梆,這在慕容烈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多言,只往後一靠,尋了舒適的姿勢,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響,深遂的眼神一直看向遠方。
龍輦直接去了太皇太后宮中,顏千夏有些驚訝,她還以爲太皇太后成了階下囚,最起碼被打入冷宮,沒想到還住在這鳳棲宮中,只是前後戒備更加森嚴,全是負刀侍衛在守衛,宮中燈籠也換成了白色,從外看去,簡直是一片慘淡。
“皇上駕到。”侍衛們連忙過來迎駕,打開宮門,簇擁他進去。
顏千夏跟在他身後,一進大殿,便有森森冷意迎面撲來。偌大的宮中,居然沒有一個奴才,只見老太后披散着長髮,獨自坐在大殿上座,一襲深紫鳳袍,冷冷地看着慕容烈。
這裡所有的飾品皆已撤去,只留了她坐的那張椅子,只怕連榻都撤走了,還有,大殿一角就放着一隻馬桶,殿中飄着一股異味兒。
沒人侍奉,沒有美食,只有孤寂和恐懼,這就是慕容烈給老太后的,讓她死都死不了。
“太皇太后身子可好?”慕容烈眼角挑着笑,高傲地看着老太后。
“皇上掛念了。”老太后冷冷地說着,目光刺向了顏千夏。
看我幹嗎……顏千夏別開了頭,她可沒做對不起老太后的事,他們是窩裡的狗在鬥!
“你把這小妖婦收在身邊,也不怕有朝一日她吃了你?”老太后似是很想咬她一口,說話的語氣也惡劣不堪。
“朕時常吃她,味道好極了。”慕容烈卻說得大膽而且露骨,饒是老太后,也忍不住面色一僵。
“朕知道她不是顏千夏,不過,既然是太皇太后送給朕的,朕還是收下了。”慕容烈一面說,一面伸手拉住了顏千夏,把她揉進了自己的懷裡。
“她不是顏千夏,這怎麼可能?”太皇太后臉色一變,魏九皇子登基前,她在魏國的暗哨送來密信,讓她務必把顏千夏抓到手中,說她太重要。她這才下決心,拉攏控制顏千夏,現在慕容烈告訴她,這個顏千夏是假的,這根本不可能。
“太皇太后就在這裡好好享受,頤養天年吧,你的家族,朕會給他們一個好的去處,你的兩位兄長,朕也會給他們舒服的死法。”慕容烈脣角的笑意更深了,“朕真的很感謝太皇太后,若您的兄長不動手,朕還真拿不到那兩道兵符,如今大吳國五道兵符朕已全部到手,百萬兵馬都在朕的手中,都是太皇太后的功勞。”
“你……”太皇太后臉色如紙,渾身都顫抖起來。她自認爲此次佈局巧妙,一定能伏擊成功,都怪那個鬼麪人……她想到那個人,抖得更厲害了,她沒想到這次結盟,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太皇太后還不肯說那個鬼麪人是誰麼?”慕容烈見她表情大拗,再度逼問起來。
“我不知道。”太皇太后牙一緊咬,猛地別開了臉。
“好,那太皇太后就歇着吧,明兒一早,朕會來請太皇太后一同給太皇太后的兄長送行,朕決定賜他們三千刀凌遲之刑,希望他們會好好享受。”
太皇太后的身子往旁邊一歪,差點沒暈過去,慕容烈看在眼裡,只拉住了顏千夏的手,帶她往外走。
顏千夏知道他爲什麼帶她來,他要讓她看到他的狠,告訴她,順他纔有好日子……出了大殿,顏千夏推開他的手,扶着宮牆就吐了出來。或者是這宮裡腐敗的味道,或者想到了他說的凌遲之刑,總之她胃裡難受得很。
真的,她害怕再看到血了,那麼多那麼多的血,帶着腥鹹的味道,在腦海裡翻騰着,讓她噁心,讓她害怕,讓她作嘔。
“怎麼吐成這樣?傳御醫。”
慕容烈用帕子給她擦了嘴角的污漬,把她抱了起來,匆匆吩咐,順福立刻派人去通傳御醫,龍輦匆匆往帝宮趕去。
顏千夏把晚上吃的全吐了,她爲了重新豎起鬥志,堅信吃飽了纔有力氣和昏君對抗到底,所以她晚上吃了兩碗飯不說,還吃了九個綠豆糕,兩個紅燒小豬蹄,外加一個大雪梨……喏,現在全成了老妖婦宮外大桂花樹下的肥料,只怕滿頭香的桂花樹都被她吐的污物薰成了傻子。
帝宮奴婢做事效率極高,沒半個時辰,藥湯就熬了上來,顏千夏聞着那味道就噁心,推開就往樹下的榻上走。
“回來。”見她還是固執不認輸,慕容烈惱火地擰住了她的肩,把她往椅子上一摁,端着藥就往她嘴邊送。
“我不吃。”她擰着秀眉,抗拒着他的霸道強勢。
“朕餵你。”他緩下態度,拿着湯匙,舀了藥遞到她的脣邊。顏千夏想扭頭,卻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
“安份一點,朕的耐心有限。”
“放我走,你有這麼多女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你的殊月還住在隔壁,你讓我走,不會有任何損失,只會過得更好……”
顏千夏被強行灌了一口藥,可還是倔強地含糊地說了一大通。
慕容烈忍無可忍,索性把藥碗湊到她的嘴邊往下倒,“朕還不信收不了你這小魂兒……”
他也沒能說完,顏千夏一口藥全噴了出來,噴得他一臉狼狽。
順福伸手就掩住臉,快速轉過身去,不看他的慘狀。他雖被父皇冷遇,可他還是皇子,加之一直在邊境爲將,深受官兵愛戴,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還是一個小女人給他的氣!
“你敢噴到朕臉上!”
“我噴|你了又怎麼樣?你不就是想和我那個……那個就那個,反正這身子不是我的,拿去,拿去,你拿去……”她挺着胸脯,惡狠狠地瞪着他。
“不識好歹,隨便你。”慕容烈終於黑了臉,丟了藥碗,那上好的白瓷碗兒在金色的地毯上咕嚕轉了幾下,停在顏千夏的腳邊。顏千夏冷冷瞟他一眼,轉身出了大殿,依然去她樹下的榻上躺着。
“皇上,息怒。”順福跑出去,打了盆水進來,給慕容烈擦臉,擦手,服侍他更衣。
“不識好歹的東西!”慕容烈恨恨地摔着毛巾,他對她已夠寬厚,不追究她和太皇太后同謀之罪,不計較她屢次大不敬,不計較她心心念念惦着大國師,不計較她跟刺蝟似地張牙舞爪,許她妃位,許她榮華,還讓她穿過自己的龍袍,可她就這樣回報他?
風漸大了。
烏雲遮住了月兒,天空如暗色絲絨展鋪在眼前,又變天了。現在有點兒冷,顏千夏的小身子整個縮得緊緊的,緊裹着被子。
嘩啦啦……
突然間雨點兒就打下來了,豆子一般傾倒在地上,激起水花四濺。
入秋的時分,吳國總是多雨。
顏千夏嚇了一跳,包着被子跳下榻,赤着雙腳跑向了屋檐下。
“皇上,要麼老奴去安排偏殿給姑娘歇下?”見慕容烈一直盯着外面看着,順福看着他臉色還算緩和,便小心地問道。
“不必。”慕容烈搖頭,外面風雨漸大,她若還不肯低頭,就讓這雨把她澆醒,讓她明白,誰纔是她的男人,她的主子,更要讓她明白,只有順從他,纔會有好日子。
“姑娘晚間才吐過,若淋了雨,傷了身子……”順福沒說完,顏千夏在外面打了聲大大的噴嚏。
“隨她。”慕容烈的眉擰了擰,徑自躺上了榻。
順福無奈,只有服侍他睡好,快步退出殿外。一擡眼,就看見顏千夏坐在臺階上,抱着雙臂看着大雨發怔,他搖搖頭,走過去低聲說道:“姑娘這是何必,皇上既有心納姑娘爲妃,姑娘今後便是人上人,爲何非要逆着皇上的心,自個兒找這些不痛快。”
“他有他的殊月,我有我的心上人,就是這樣。”顏千夏淡淡地說了一句,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順福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也顧不上男女尊卑,匆匆叮囑道:“姑娘還是順着皇上的好,這種話切莫再說,留得青山在,纔會有柴燒啊,當了娘娘就是主子,到時候想要什麼沒有。”
顏千夏拉下了順福的手,看了看他胖胖的臉,小聲說道:“你不會懂的,你不懂愛情。”
順福苦下了臉,他當然不懂愛情,他甚至只是半個男人。可是,你能和皇上講愛情嗎?這女人真是腦子摔壞了!
他也不再勸,交待了值夜的宮女,然後回自己的屋裡去休息。
顏千夏還沒見過殊月那樣安靜的女人呢,一晚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窗戶投出來的燈影在搖動。
她拉起被子,把自己矇住,閉着眼睛開始思念池映梓。
世界上只有風雨聲伴着她,漸漸的,她睡着了……最近總是嗜睡,睡着就不想醒,睡着不醒也更好,這樣無憂無煩無惱,她會在夢裡看到回家的路,甚至可以看到池映梓在微笑。
顏千夏很孤單,孤單得像一隻沒有巢的小鳥。
慕容烈打開門的時候,她正好一歪身子滾到了臺階上,一隻玉白的小腳伸出了被子,伸到了風雨之中。
他罵了句不識好歹,可還是把她給撈了起來,抱到了自己的榻上放着。
“別碰我,痛……”她喃喃地說了一句,翻身縮成一團。
慕容烈盯着她看了半晌,在她身邊躺下。他一定是瘋了,纔會這麼在意她的死活,管她會不會被雨淋死,不順服他的,統統應該只有死路纔對。
瘋了!他又罵了自己一句,伸手就把她摟進了懷裡,狠狠一摁,讓她的臉貼到自己的胸膛之上。
柔軟的小身子呵,像花朵一樣香甜,他忍了一會兒就忍不住了,昨兒未能完成的火焰在體內焰燒起來。此時她突然拉起了他的衣裳,把腦袋給拱了進去。
這是什麼睡姿?他怔了一下,她光嫩的小臉貼在他的胸前,冰冰的,很奇異的感覺。她的雙手也環了上來,緊緊地抱着他的腰。
“顏千夏,你要是不把腦袋拿出來,朕要動手了……”他低斥一聲,她未動,想必正在睡夢裡看到了美好的東西,居然那紅嫩的脣在他胸前的突起上含了含……可能是夢到了冰淇淋,還是草莓聖代?或者,是一塊德芙巧克力?她來這裡太久了,都快忘了那些美食的味道。還有她沒打完的那局遊戲,她的寵物是幫會裡的人有沒有幫她喂着?還有她的愛車,有沒有按時送去保養?
“小東西……我讓你惹我。”他把她從懷裡拉出來,掀翻在身邊,順手就扯開了她的羅裙,快速把她扒了個乾淨。
他確實是貪戀她的身子的,後宮這麼多女人,獨這一個讓他要得爽快舒服……能讓他在浮躁之中忘掉一切,只知享受歡好的味道。
“痛……”她擰起眉,微眯眼睛看他,居然沒推開他。
“忍一下,馬上就舒服了。”見她不反抗,溫馴可人,慕容烈有了幾分欣喜的感覺,俯身就吮住她的脣,低低地哄她。
只是她此時的不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在睡夢裡,見她的池映梓?
果然,她又閉上了眼睛,四肢軟綿棉的攤着,像個娃娃一般……他嘗試着動了動腰肢,她只搖搖頭,卻沒再睜開眼睛。
他黑了黑臉,如此逗弄她,她都不肯醒,不知道他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生氣。可下面漲痛得厲害,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她,滿宮嬪妃,他可誰也沒碰過,難道今天又虎頭蛇尾,吃一半就停下?
他忍了片刻,終於決定只緩緩淺淺地進出着,他就這樣享受着也好,免得她醒了又亂七八糟地罵人,論罵人,他算是服了她,啥都敢罵,絲毫沒把他拿皇帝看,那雙可愛的柳眉豎起,額頭上寫了個“兇”字……實在讓他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還遠不如現在熟睡的她來得溫順可愛!
一個有雄心睥睨天下的皇帝,居然搞不定一個小女人,慕容烈頭一回品到了“窩囊”兩人字的滋味,有點兒燥,有點兒澀,還有點兒醋溜溜的潮意。
他決定,若她今日還敢在他快樂的時候叫池映梓的名字,他就直接把她掐死!
“你就這樣給朕睡着,還能多活幾天。”他發恨似的威脅了一句,可她睡得這樣熟,安全無視努力工作的他。
“媽的。”他罵了句髒話,把她的腿拉到最開,在他的撫弄下,她的蜜道越來越潮,像小嘴巴一樣咬着他的強硬之處,讓他越來越熱,越來越控制不住體內燥動的火焰,只想把她狠狠摁着用力寵一回纔好。
“滋……放鬆一點,你咬得太緊了,乖……”他拍着她的俏臀,哄她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