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左右?
李國章下意識擡手看錶,還有兩個鐘頭。
“那這個爲何不說?”李國章滿心困惑。
“因爲不知道準不準,若是不準,反而壞了之前賺到的聲望......”李福兆淡淡解釋。
“墨城那裡,防震工作都已經做好,今天又是週末,各地金融市場也沒有開放,放出消息又有何用?倒是我們手頭事情太多,衛生署讓他們採購蒼蠅籠子也是拖拖拉拉,......”
李福兆拿起杯子喝了口混磨飲品,又呯聲放下,“這些蠢貨!”
李國章若有所思。
小叔的意思是沒好處的事不必去做?
未必如此,更大的可能是,那超級計算機壞了之後,每動用一次都冒着無數風險。
而所謂的蒼蠅籠子,指的也不光是這小東西,那後頭還跟着一堆城建改造項目。
好比說那些快速逃生梯。
“英國佬那邊...我想應該受命在觀望,也可能想用這些跟內地談些交易。”
“談什麼交易,有什麼好談的?他就是張嘴,想多撈點好處.....”
“......此時外頭也是人心惶惶,都說不知何時我們這裡也會來一場。”李福堂輕輕嘆了口氣。
眼望窗外,一片高樓林立,這要是跟墨城一樣來個大的,後果不堪設想。
“會嗎?”
“一鳴並未說,可他現在不在香江...那熊貓也沒運來,......”李福兆皺起眉頭。
自從被李一鳴手段折服後,只要李一鳴不在身邊,他總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事會失控。
李一鳴離開,是不是意味着此地會有可怕的災難?
又或者,他只是想給人這麼一個信號?
跟着李一鳴這段時間,他已經深知那些套路,那位的一舉一動無不埋着無數深坑。
深坑可以埋人,也藏着無數寶藏,這一次又會是什麼呢?
做事先砸盤?!
做事先砸盤!
“以我看來,地產已經完了,”馮秉芬拿起杯子輕輕呷了一口,“好在我們已經在海外佈局,我近日在澳洲購買地皮還算順利......”
叮鈴鈴,電話鈴響。
李國寶起身去接電話,說了兩句便回來彙報:“小鬼子那邊跟大東聯繫上了,想做大生意。”
“什麼大生意?”
“再上十萬門電話。”李國寶笑道。
李福兆突地一掌拍在大腿上,呵地一笑:“十萬門電話...好,把消息放出去。”
“英國電訊已經知道了,正堵着小鬼子的代表在吵架。”李國寶看向李國章,“你猜他們是拿什麼說事?”
“電話中心?”
“沒錯!小鬼子跟大東說,六百萬人一人打一個電話便是六百萬個,現在一百部電話,每部要接六萬通,一天就算接一百個,也得近兩年,何況一人豈止打一個電話,不如把規模擴大一千倍。”
“說得很有道理。可這跟採購他們的設備又有什麼關係呢?”
“因爲他們富士通機器便宜還好用,比從英國採購的低三成而且隨時可以安裝。”
“呵呵......打得好算盤,可惜大東怎麼可能用它家的東西...肥水流到外人田......”李福樹說到這突然皺眉,“不對,......”
李福兆點點頭:“小鬼子這是說給我們聽的,他們看的是內地市場。富士通已經在榕城安裝過一套程控設備,這次投標裡頭也有這個,另外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電話中心有一鳴的意思,......”
李福兆剛纔已經把事情想明白了,李一鳴不預告這次餘震,正是要讓人心不定。
“所以一方面在挑事,另一方面也真想做生意?”
“正是如此,一套設備數百萬美元,另外還有後期各種維護。英國佬也想爭取內地訂單,但現在後門給小鬼子捅了,他們......”
“會顧不過來?”
“聲東擊西之計而已。一鳴事前說過,墨城地震後,曰本島內的企業必然加大開工力度,生怕一場震把產能給震沒了。”
“可若是不震,他們造了東西也賣不出去?所以現在四面出擊?”
“對!”
“那投標何時能定下來?再不開標,我看那些人私底下可能會火併!”
“火併就火併,關我們什麼事.....不過此時正好招募勞工去海外。”李福兆手指輕叩桌面,“大龍易殺,九龍難纏,九龍城寨那些破樓搭蓋,隨便一場小震都扛不過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準備爛死在那裡頭,還是去海外過自在日子......”
“此事確得抓緊!”馮秉芬點點頭,“我在南澳買的地,如今正是春播。”
“春播怕是趕不上了。”
“趕得上,第一批肯定是坐飛機過去,也未必就是九龍城寨裡頭的人。”李福兆站起身走到窗前,“在他們看來,此地有如沉船,不可久留,有點小錢的跑得更快。正好我們東亞可以多開分行過去!”
…...
“這是輸出......”
“這不是輸出,我也不想輸出什麼,這是影響力怎麼擴大的問題。回頭我再說吧,榕城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別的倒是還好,就是你那些東西,還在沈縣,......”
“東西啊......”李一鳴擡頭想了想,“就先在當地看好吧。”
“我以爲你會說護送上去。”
“護送上去也沒那個必要,那些我只是以防萬一,如果說送的過程裡頭......”
周正想了想,說道:“榕城那邊現在也是外鬆內緊,那案子也在盯着,等這邊通知......如果要送,安全應該是有保障的。”
“其實用那個是可以引蛇出洞,不過有點浪費精力。而且多少也有點危險。”
“危險倒是不怕......”
李一鳴仍然搖頭:“那不急,那個網現在基本就癱了,我們壓得緊一點,這些敵特反而會賣力工作,別讓他們有機會搞破壞......”
“......”
“陳長青現在工作就很賣力......當然不是說賣力的都是敵特。”李一鳴隨手拿起幾盒錄像。
“放錄像的這個,也在查,錄像的來源,當時抓到看錄像的有六個人,跑掉的大概有兩個。”
“放的電影是那邊拍的,講道士什麼的。”盧平又放上幾盒錄像帶。
周正拿起看了看封面。
上面印得陰森森的,一個道士舉個小旗子,後面一排人飄在半空,臉上粘着黃紙。
周正跟盧平相視蹙眉。
“一鳴,這個我好像聽人說過湘西有這種事,到底是封建迷信還是別的什麼?”
李一鳴拿過錄像帶看了眼,淡淡一笑:“這個東西其實沒那麼神秘的,就是個土法物流。”
“哦?”
“老百姓都講究個葉落歸根,這人死在外頭就要託人運回去埋,早先可能就是一個個背,再往後就是把死人穿上寬點的衣服,再拿竹竿往人胳膊一穿,這一前一後挑着走。
這大晚上前面挑着燈,人也看不清竹竿,當然以爲中間在飄,還一跳一跳地。”
“難怪......”周正搖頭失笑,“這什麼事到你嘴裡就變得清清楚楚。”
盧平也笑:“這就是科學了。”
“這個也會做個節目,跟老百姓講講,至於這些電影,內地絕對不能播,弄國外去放,那邊人喜歡這種東西。”
“奇怪,他們爲什麼會喜歡這種嚇人的電影?”盧平有些不解地看看那些錄像盒子。
李一鳴淡淡一笑:“人就是這樣,缺什麼想什麼,看這種片子的不是吃得太飽就是過得太好!”
“過得...太好?”
“是啊,過得太好就想找點刺激,而且人腦子是很奇怪的,環境反差會增加對現實的感受。
這幾年外頭進來的東西很多都在宣傳國外怎麼怎麼好,說得我們像破船似的,他們真就那麼好?開玩笑,悲慘的事多了!”
李一鳴輕輕一哼,“我已經讓人收集他們怎麼差了,他們這船更破!......”
“那......”
“不是不放好的,都要放,社會問題大家都在改,各有方案不同,我們自己搞建設,就得主要放自己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