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儀式的有很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制服,動作也不一樣,這就是人家的工作。
氣氛果然是嚴肅認真,沒人開懷大笑,那邊還有個懺悔室,這玩意又叫告解室,李一鳴可以肯定那裡頭得安至少兩個竊聽器。
天主教神職人員不能結婚,基督教就無所謂了,改革了,牧師是可以結婚生孩子的,這就是新教的特色。
所以把全身心獻給天主的女人,修女,只有在天主教東正教聖公會纔有,所以美國人以後會拍一部《修女也瘋狂》的電影,專懟天主教......
李建國眯起眼。
教堂唱歌的是一班子修女,唱的詞嘛主要就是哦哦咦咦啊啊*****(他聽不懂)。
“唱的是什麼?”李建國輕聲問道。
“歌誦天主的。”李一鳴低聲說道,手指朝上一指,頭上有個光圈的白鬍子老頭。
這位......沒印象了!
建國同志點點頭,把箱子放在膝蓋上,手撐在上面,學着別人的樣子作祈禱狀。
他雖然人是坐在椅子上,心裡卻是各種彆扭,主要是這環境他受不了,如果上面唱點他聽得懂的,他也能起點興趣,比如《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希望的田野》......
上面唱着歌,建國同志也像很多人一樣,把手搭在一起託在口鼻處,嘴裡似模似樣地哼哼。
只有李一鳴聽得出他從鼻孔裡出的氣流是什麼歌:
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偉大的祖國,該有多麼美......
讓建國同志自己先陶醉一會,^_^
一場彌撒時間可不短,至少要一節課的時間,足夠他觀察仔細了。
也許還有別的人也是心不在馬地嘴裡嘮叨着什麼東西,李一鳴豎起耳朵凝神分辨,還得同時注意着那些人相互之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小表情。
教會在西方世界應該是比較重要的社交中心,人員往來複雜,有的可能是真爲了淨化心靈,有的就是過來找朋友,或者來見識一下,......總之,兩間諜到這裡來接頭的可能性很大。
就在中區政府合署正對面,
如果說美領館裡頭全都是姓基督的,這概率太小了,如果說出了哪個雙面間諜選信天主教,那他來這裡做個彌撒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
在這裡藉着唱歌哼哼把事給說了,這誰發現得了!
人說香江間諜多,但你能想像一個教堂裡頭同時有二十幾個特殊身份的人蔘加彌撒的場面嗎?
當然,間諜工作雖然難免有謀殺暗戰,但明面上在教堂裡大打出手這種事很少見,大家都得給教會一個面子,不給面子的只有吳宇森這種,不但亂開槍,還弄一羣鴿子來拉屎。
…...
審訊室,很熱,劉夏來一直在出汗,汗出得多,人就沒尿,但屎一定會有。
第三遍交待了,很流利,也可以說是背得很熟練!
突擊審訊是必須的,因爲林登輝是個重要環節,他本身工作單位在桐城,但他又直接跟着榕城的關鍵人物老榕有聯繫。
榕城自解放以後,就一直是敵特活動非常多的地區之一。
劉夏來伸手拿過記錄本,目光微掃,現在最爲重要的就是那個老榕到底是誰。
林登輝只說他和老榕所有見面時,兩人都有化裝,老榕還戴着口罩。
這哪夠,戴口罩算是什麼特徵。
林登輝還交待,那天見面時,老榕好像說他出差......
那天出差,出差的人那可就太多了!
這些人都是單線聯繫......相互還保密!
眼前這位代號刺桐,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有意隱瞞呢?
一鳴同志如果在這裡,會拿什麼做突破口呢?
劉夏來拿起桌上的煙盒,又抽出一支,當着林登輝的面又點上。
傳說,煙能催屎
…...
香江,聖若瑟堂。
臺上再一次響起了聖歌。
大家起立,排隊走上臺,領聖餐。
和李一鳴之前猜的一樣,餅是每個人都有一塊,酒就不是一人一杯,就是手指一沾一彈這樣的。
形式主義!哼!
在領聖餐的人慢慢走出來時,李一鳴跟着父親也站起來,跟隨着人羣走出教堂。
李建國以爲現在可以回東亞了,然而李一鳴卻重新往山上走去。
“這地方有什麼好逛的?你要不要做纜車?”李建國皺眉看看左右周邊,他不喜歡兒子這種心態,覺得自己本事大,就無所顧忌。
“車子人太多!”李一鳴給了父親一個“你要支持我”的眼神。
李建國的表情就只能是(--)|||了:“哦,週末人是挺多的。”
順着兒子的目光看過去,纜車總站排了好長的隊。
這裡是香江一景,很多遊客來香江就會坐一下這個纜車,然後從車裡往下看。
這個纜車是跑在軌道上,沿途站點並不多,也不是李一鳴想要看的方向。
“先去買點水喝。”李一鳴說道。
李建國走到一家店裡,買了幾瓶水。父子倆一人先灌了一瓶,又裝了三瓶在袋子裡。
李建國打量着就在不遠處的東亞大樓:“要幾點回去?”
“晚上吧,我們在外面吃飯。”
“他們不會着急?”
“那有什麼好急的。”李一鳴看看天,“我也想知道他們報上來的數字是真的還是假的。”
“會是假的?”李建國很驚訝。
“希望不是。但我得自己去看一下。我們從這裡上山,然後從那邊下去。那頭有兩個分行。”李一鳴說道。
“繞這麼大個圈?這裡直接過去不行嗎?”
“你累了?”
“這有什麼累的。”李建國搖搖頭,手上也就是二十斤不到,翻這麼個小山有什麼累不累的。
他也就是不理解爲什麼兒子一定要再次上山。
這時他們站在離那一男一女之前位置不過二十米的公交站處。
再往上走到路口,遠遠看到原先坐着那一男一女的小樹林,這時已經換人了。
“換人了。”李一鳴笑着對父親說道。
新來的又是一男一女,看來美帝也是深諳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道理。
不過新來這兩位好像不怎麼愛說話,兩人一個拿着畫板在畫畫,另一個直接就是戴着墨鏡在看書。
他們佔的那個位置真是極好的,六條路跟亂麻一樣交匯在一處,哪邊來的人都看得到。
李建國瞄了一眼,居然還新搬上來一把躺椅,這是工作還是度假,也不知道他們這樣子一個月能拿多少工資。
“這一個月多少錢啊!”李建國暗暗嘀咕。
“香江平均工資多少呢?”李一鳴反問他。
“三千塊吧。”建國同志倒抽涼氣。
“我覺的差不多也是這數。”
“哦。”李建國皺眉,“不會吧!”
“但可能是美元。”李一鳴低聲說。
這一個個都是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