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麼風水局,李一鳴會在意那個,他只管着把這天地萬物都用起來,.....
這種本事李福兆也只能歎服,再說李一鳴也不可能是針對香江,內地誰管什麼風水。
“樓封了頂到用至少也有一年時間吧?”李福兆笑着提醒他們。
貝聿銘愣了一下,點頭。
馮家也是有蓋樓經驗的,馮秉芬立刻也想通了:“這個倒是,不過......這有何用?”
“那這個管子如果能連起幾個樓,會怎麼樣?”李福兆走到一個沙盤邊,伸手拿了根吸管搭在了兩個樓之間。
“不說逃生,就是送東西也方便許多吧?”李福兆擡頭說道,表情好像這點子是他想的一樣,“四通八達啊!”
“管子連樓?”貝家父子已經盯着那吸管發呆了。
馮秉芬表情也凝重起來:“若是這樓間相連,那就是另一種建築風格了!”
貝聿銘拿起紙再看了兩眼,又看看那架着吸管的樓:“這管子如果強度夠,不超過三十米倒是可行!”
李福兆看看窗外:“這樓間差不多有三十米,一橋飛架南北......不對,應該是兩橋,你過來我過去,利用重力。”
“兆叔,這裡頭問題不少,樓間風大,還有,”貝建中低聲開口,“連到別家的樓,人家未必願意。”
“建中!”貝聿銘打斷兒子的話,“先仔細想想!”
貝建中趕緊閉嘴,才發覺自己犯了錯,客戶提出一個想法,他們得先做出設計,至於這裡頭什麼強度材料,那都可以放到後頭研究,世界這麼大,科技這麼發達,飛船都上天了,怎麼三十米的管子就解決不了呢?
李福兆點點頭,看着貝聿銘。
貝聿銘已經搭手捏起下巴,沉默起來。
李一鳴這簡單一張紙上勾畫出來的東西,幾乎又給他打開了一片新視野。
現在的人都以爲他只設計巨型公用建築,其實他在六十年代時成立自己的建築公司時設計的最多的卻是那種低層的大衆化公寓。
還因此在六三年時獲得不少社會讚譽,比如費城萊斯大學給了他一個人民建築師的光榮稱號,美國建築學會向他頒發了紐約榮譽獎,《華盛頓郵報》稱他的建築設計是真正爲人民服務的都市計劃。
只不過隨着他個人名氣越來越大,公司業務也開始向着公用建築發展,同樣的精力和時間花下去,公共建築的收入顯然更多。
他是大師級的建築設計師,眼中事物與常人不同,他帶着兒子來這裡,除了想跟“某領導”認識之外,主要目的是要探討一下建築理念。
沒料想的是人沒見着,事做了一堆,但現在看起來,回報也是巨大。
風力發電!
施工期間!
樓間交通!
樓內花園......
薄薄一張紙,簡單幾筆畫,寥寥幾個字,透射出的卻是一種建築從開工到完成甚至在未來的整個運行模式。
那個“領導”眼中的建築原來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只是建成以後能用,還能活起來......
李福兆剛纔有意無意念出的那句一橋飛架南北,在座的人都聽說過。
只是作爲建築設計師,貝聿銘心中更多感慨,他是蓋樓的,不是建橋的,但現在他已經覺得自己似乎可以想得多一些。
有些事之間,看似有天塹,其實只要多那麼一座橋就可以通連起來,爲什麼很多人就想不到呢?
“沒錯,得仔細想想!那你們慢慢研究,我有事先走。”李福兆一邊笑着一邊已經出門了。
“怎麼這麼開心的咩?”馮秉芬低聲嘀咕着搖頭,又看看貝聿銘,“這麼做可行?”
“擔心的還是質量問題,若是這懸空的管子落下去,......”
貝聿銘伸手拿起吸管輕輕一放,“但若是樓盤之內做這種交聯,下面不是主過道,那就沒事。這個可以減少內部電梯的使用......如果是幾層樓,那這種就更沒問題了,我們倒是可以把這設計得漂亮!”
馮秉芬目光閃動看着沙盤:“這些都是要新建的吧?我們最近在美國準備建一個樓盤......”
“芬哥,如果按着這理念做出設計,得...”貝聿銘偏頭示意李一鳴那方向,“他同意我們才能使用啊!”
馮秉芬點點頭。
“難怪他要叫停......”貝建中低聲嘀咕,看了眼父親,估計原來的設計他都不滿意了。
…...
“主任,剛纔有個電話...中科院的......”秘書敲門進來,遞過本子。
“鄒承魯......肯定是那個事,”紀朋飛笑了起來,“這麼急啊!”
盧平兩眼放光:“他不是不在......”
周正眼帶疑惑,這又是一個他不知道的名字。
“李四光的女婿,中科院生物學部委員。”紀朋飛跟周正隨口介紹了兩句。
學部委員這名頭在中國那一般人其實並不知道多重要,但其實能掛這職位的都是中國科學界的帶頭人,現在中科院主席團的執行主席是誰,錢學森!
如果說科學家也按着級別來評,學部委員個個都是科學界的八級工了。
至於李四光,那多有名就不用說了,周正看看兩人,似乎有話要說,卻忍了下來。
他是接連想到幾個事,李四光是地質學家,曾經的地質部長,找石油,找礦,要預測地震......
這鄒承魯難道......
“那怎麼......”周正看向盧平,“你怎麼找到申城那邊去了?”
又跟周正笑了笑:“我是先問了科工委然後那邊說了幾個人,我想起李建國不是申城知青,所以......”
周正哦了一聲,也是好笑,說起來盧平其實還是想着挖根子,以爲李建國是不是從小跟申城那兩個生化學家有什麼私下交情。
“我還真問了他們有沒有認識這李建國的,你猜怎麼......”
“有?”
“好幾個叫這名字的。”盧平攤攤手,“你也知道叫這名字的多了,不過如果李一鳴這方面的知識真是從他們那邊過來,肯定.....”
“咳!”紀朋飛咳了一聲。
盧平閉嘴。
“不過現在沒時間啊!”紀朋飛看着秘書,“跟他說等我們通知。”
“好的,嗯,主任,要不要準備吃飯了?”
“好,拿進來吃!”
關上門,周正看看牆上的掛鐘:“那邊打好了嗎?”
盧平趕緊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周正擡手看看錶,似乎要對時間。
紀朋飛在房間裡頭活動着身體,也沒放過周正這小動作,笑道:“老周,你不要太着急了,一會打好我讓人送過去。”
“我是想着,正好首長他們吃飯,看看書也好。”周正瞄了紀朋飛一眼說道。
紀朋飛了然地點頭:“說得也是,不過他們吃飯不會太早,這裡過去正好趕上。”
“那個安全的問題,最好再問一下。”周正說道。
紀朋飛搖頭苦笑:“老周啊,現在我也在等電話,可沒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嗎?”
“......”周正深吸口氣,“你沒有看出來,這孩子的東西越來越重要了嗎?”
紀朋飛頓了一下,點頭:“我當然看出來,但越是重要,咱們越要冷靜啊!我們都慌,別人不都看出來了?都看出來,保衛工作就越難做!”
周正輕輕按着額角,搖頭。
紀朋飛吐了口氣:“實話跟你說,那邊文體部的人肯定已經做好保衛工作了。不然你想想,他是怎麼把人調去破案的?”紀朋飛瞥了周正一眼,他當然理解周正對李一鳴的關心。
但總歸那邊是自己分管事務,自己已經做好了,周正還在催,紀朋飛如何能高興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