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孤影與寒若冰兩柄長劍,一鎖咽喉,一攻下盤,迅若疾雷。
然而,本是遊刃有餘的一擊,步法已現遲緩的南宮偰身軀倏爾縮曲如蛇,生生從兩柄利鋒中穿延而過。
婉清抽息,“他居然還施得出縮骨術!”
婉瀠柳眉顰鎖,胸際同樣如遭雷殛:中軟骨香已經有兩刻鐘過去,居然還能以縮骨術避過重創,這個人當真當得起“魔頭”兩字!
影、冰二人豈能沒有這份震撼?身影交錯中,二人眼神相觸,突地回身,兩劍交成十字,鉸向敵人下陰。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也絕對談不上君子。他們本就不是俠客義士,無意追求光明磊落,殺手所求的,僅是殺死對手而已,不擇手段。
南宮偰身勢、腳步皆呈紊態,對此擊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惟有承受。
冰、影勢在必得。
婉瀠、婉清屏息以待。
“……不得不說,你們當真天真極了呢。”南宮偰說。
兩柄劍如願鉸入敵者下陰,但劍身傳遞回來的聲響,讓冰、影二人倒吸涼氣:那好似金屬互鳴的聲響,哪會是劍入血肉時應有的?兩雙眼睛,愕然盯在那張臉上:這個人,這個人……
南宮偰不緊不慢地,向他們送來一笑,“讓你們發現爲師的秘密了。”
……此人的下陰處空無一物!,
而且,此人顯然將那一處也煉成了殺人的所在,如石巖般堅不可摧。他們的劍非但不能如願傷敵,反被困鎖其內。兩人意識到這點,迅速撤手,身勢後退,可顯然晚了一步。
南宮偰的十指帶着指甲內血色的腥光,向他們頸處掃來。十甲內的劇毒見血封喉,任何一點的傷破都可置他們於死地。
頃刻,冰、影好似聽到了索命使的鎖鏈。直至在他們眼下,三根金絲纏住那兩隻索命手的腕上,令它們在擦近他們二人臉膚的毫釐處停住。幾乎是同時,數枚寒鏃末入南宮偰背心。
“你們……”南宮偰轉過頭去,噬視着那兩個出手流暢的女子。“你們不是……也吸了軟骨香?”
婉瀠悠悠然到了跟前,“忘了告訴你,這軟骨香的成分簡易,解法也簡單,只須在頭上百會、太陽三處灑些清水即可,我們今日恰恰帶了一隻水囊過來。”
“……好,好,好算計……好部署……冷香,自打在雪地裡看到你的第一眼,爲師即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一汩血滾涌出口邊,又有一汩緊隨其後。“冷香,如果沒有你,他們三個人一輩子都會是三隻供我差遣的狗……哈哈哈……一隻狼加入了狗羣,教會了狗反噬主人……哈哈哈……”
婉瀠在他猙獰的笑容前駐步,“其實,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我的。你沒有殺,無非是想親手將我馴服,不是麼?”
“你……的確很瞭解爲師呢……爲師幾度想除了你……只是,馴服一隻狼……遠比馴服一羣狗來得有趣……有趣……哈哈哈……不管怎麼說,你終究有幾年任爲師趨使……”
“而且,我還心甘情願地向你叩了三個頭。”
“不夠……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