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文?尚……冠文?“王爺……”
“尚不文那廝着實可惡,本王已經依從先前承諾給了他們舉家一條生路,居然還敢覬覦本王的王妃,着實可惡!可惡!可惡!”
“王……”
“怎麼,聽我罵那個虛有其表的斯文敗類,你不喜歡聽了?不喜歡也要喜歡,不想聽也要聽,本王要做的,不止是罵!”
“王……”
“你以看戲之名……”
“你鬧夠了沒有?”她倏然仰首,星眸怒芒熠熠,厲聲嬌叱。
“你……”端靜秀雅的妻子突然如此,他反而一時呆住。
“是不是打你出現在華生園,看見我與尚冠文那時始,便已然爲我斷定了罪名?我以出門看戲之名,行私會情郎之實,是也不是?”
“什麼情郎!哪裡來的情郎?你是我慕曄的妻子,那尚不文……”
她柳眉冷挑,“這不是王爺適才御口親封的麼?王爺已然將尚冠文封爲婉瀠的舊相好……”
“怎麼可能?”慕曄濃眉擰緊,好生困惑
這、個、人!她氣極,“您逍遙王是什麼人物?怎會判斷失誤?其實閣下很清楚我與尚冠文在華生園僅僅是湊巧偶遇,您這番怒火,無非借題發揮。在此,臣妾恭請逍遙王大可不必,您想如何發落臣妾,想如何懲辦臣妾,盡請發落懲辦就是,不必費心爲臣妾羅織罪名,臣妾俯首領受。”
他豹眸大瞠,“本王幾時說過要發落懲辦你來着?”
她冷笑,“還須王爺明言麼?王爺適才已經爲臣妾尋齊了罪名,爲人婦者,若有那等大罪壓在頭上,丟得不僅僅是您逍遙王爺和逍遙王府的尊貴顏面。婉瀠隱約記得兩個丫頭談起過牆外發生的一樁民事,有一婦人與人私通,已被官府判以了流放之刑,其族人仍將其入豬籠沉江水。不知王爺是想使婉瀠流放荒蠻之地,抑或入籠沉江呢?”
“我方纔只是……”只是,興致盎然地前往華生園接妻返家,卻見得自己的新婚妻子與前任未婚夫相對無言……那樣的剎那,他最想做的,是扼死那個敢以那等眼神凝望妻子的男人!一忍再忍,忍了一路,忍到四下無人,他自然要暢快淋漓的發泄,否則,他不敢確保自己會不會持劍直闖尚府。歸到底,無非醋火作祟。但這一份扭捏心態,他斷然不會在此時坦陳出口。
“請問王爺,您只是什麼呢?”婉瀠問得萬分耐心。
他俯眙着這張玉臉,既然不想作答,他逍遙王多得是法子強辭奪理,“那本來且來問你,你在這陰雨天內執意出門看戲,又是爲了哪一樁?”
他此一問,本是顧左右而言它,殊料歪打正着。
婉瀠覆睫,讓垂下的青絲擋住兩頰熱意,猶恐不夠,擡手掩面之際,這才察覺自己由始至終都在這個男人的懷裡……
“請王爺放開臣妾。”
“爲何?”
“臣妾在生氣。”
“什麼?”
“臣妾不可以生氣麼?”
“本王何時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