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機場的候機廳裡,每間店裡擺設的東西還是跟來時看的差不多。她想想還是要挑選一些鴕鳥蛋回去給朋友什麼的,心想這是特色,同時還估算着這些鴕鳥蛋該給誰,心想自己以後可能真的不在來了;想到這,她又賣了一大包巧克力板的腰果;南非的糖果,好大粒,不會很甜卻非常有嚼頭;還賣了兩盒葡萄酒,他們的葡萄酒有的是用紙盒裝的,很實在、很經濟;還賣了些明信片;CD盤,這兩盒CD光盤買了她將近150元人民幣;
託着一大堆的東西坐回椅子上,盤點一下自己口袋裡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到**時還要給自己留點吃飯錢和電話費。賣這堆東西是阿度額外給她補貼的幾百美元,說是“路上帶着預防萬一的時候急用。”在之前楊帆已經幫她把工資匯回家了。
在這邊爲了賣東西,就在機場的外匯口,將錢兌掉了一半多。這時突然聽到廣播裡說“今天南非機場員工罷工,航班將減少,請大家到換登機卡的地方從新確認自己回程的時間。”
剛纔還秩序井然的候機廳內頓時一片騷亂,大家非常緊張地走向登機卡對換口排隊,蘇沈拖了一大堆的東西也緊張地跟着大家往登機卡對換廳裡涌去。
人山人海,她一個亞洲小女生壓根就擠不進這些人高馬大、身體健碩的外國人羣,而且即便是擠進去了也還怕被別人擠扁,況且手上還提了好幾個簡易包裝,但並不便宜的鴕鳥蛋,只要稍稍用力擠壓一下也非常的容易破碎,這些鴕鳥蛋的價錢都不菲,每個都是80多美元賣的。
約翰內斯堡的機場是個國際機場,裡面操各種語言,膚色各異,世界各國的人種均有,看起來就象是個熱帶大魚缸。
機場的保安人員叫大家排隊,大廳上也就漸漸的形成了幾十個隊伍,她也在排隊中,但時不時地跟前頭走出來的人問登記卡辦的如何?只見他們都是搖頭說,滿了,位子全滿了。聽他們這麼一說,沮喪的情緒立刻佈滿全身。
蘇沈決定想先回到二樓的候機廳,給莫國的阿度去個電話,告訴他這邊的情況,看看他能否教她些經驗。可是突然又一想,這電話也沒什麼好打的,任何事情都得機場這邊解決,他能爲她做什麼,機場是罷工,又不是自己違規什麼的。
如果說了,反而會增加大家的擔心。而且現在關鍵也還是要省點錢,雖然莫國近在咫尺,但畢竟是國家不同,打起來也是按國際長途計價。況且這時間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也許下午就解決,也許要好幾天,恩,很難說。
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廣播裡又通知,大家可以到餐廳裡憑飛機票免費領餐。想想還是先吃飯吧,。
已經是下午了,廣播裡沒有傳出任何關於罷工的消息,非常迷茫的她已經再也無心欣賞着這非洲最大的國際機場的任何一道風景,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回家!回家!她真的非常的想回家了!
怎麼辦?蘇沈已經跟爸媽說好了到家的時間,他們會很準時的去接我。按這樣等下去,她應該給他們打個電話說一下,她突然想到身上錢又剩不多了,都怪自己剛纔隨便買東西,買了一大堆拿着又麻煩,哎!真是天有不測風雲!此時她的大腦閃過一幕景象,剛纔在大廳的樓上好像有電腦,她可否先給爸媽發個郵件,說一下這邊大體的情況。
哇!電腦前也有人排隊,蘇沈也只好加入他們的隊伍,好在大家都很規矩,她想反正不要把我的鴕鳥蛋擠破就好,排就排吧,就這樣爲了發這個郵件,在這排了一個下午的隊,終於把郵件給發了,心想如果明天天亮還在這,再給父母去個電話也來的及。
晚上已經九點了,窗外已經很黑很黑了,廣播裡始終都沒有播放任何罷工消息,而僅僅只是又通知一聲,說大家可以到五樓的酒店登記住宿,她跑到五樓上去看了一下,隊排的好長,知道這樣的想象也是輪不到她能登記的到牀位了。
又回到了大廳,突然感覺買了這一堆東西簡直就是累贅,她一直提着這些東西東跑西跑,而且身上的現金也不多了,免費的住宿已經沒位子,剩餘的住宿很貴,還要排隊。大廳內空調很足,椅子上睡會着涼,萬一睡着了東西還會被人偷,因爲是一個人獨行。
蘇沈突然感覺自己象個小乞丐一無是處地飄蕩着,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大廳上所有的椅子都被人佔滿了,她只能睡在鋪着地毯的地板上。她穿的很單薄,這樣躺下睡身上也許會很癢,沒有多帶任何一件衣服或毛巾。天啊!她感覺自己怎麼會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