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攻克卡揚扎
卡揚扎，地處布隆迪西北部。
布隆迪王國的首都位於基特加，基特加是布隆迪王國的地理中心，中央高原（布隆迪）的腹地上。
在和平時期，基特加作爲全國中心，自然能更好的加強布隆迪王國對周邊的輻射。
但當東班圖人諸部猶如潮水般的從南方涌來後，無險可守的基特加就變得岌岌可危。
如果只是小規模衝擊，布隆迪王國還能應付，但東班圖人諸部那是整個東非殖民地境內幾百萬土著被驅趕到西北這片狹窄的區域。
就是所有人站在那裡不動，拿機槍掃射也要費半天功夫，何況是連鐵器都還比較原始的布隆迪王國。
所以布隆迪中央政府，在受到東班圖人諸部衝擊後，在嘗試抵抗無果後，就向着西北方向逃了。
卡揚扎，距離基特加大約六十多公里，地形稍微複雜，易於防守，於是就成爲了布隆迪王國的臨時首都。
但是，布隆迪王國在同其他王國共同消滅了東班圖人諸部的勢力，還沒來的及還於舊都，就遇到了來勢洶洶的德意志人。
爲了抵禦東班圖人，布隆迪王國在此地修築了大量工事，同時大量人口被暫時遷徙到此地。
這也是爲什麼布隆迪王國南方人口很少的原因之一，沒有一定人數的積累是對抗不了東班圖人部落的洶涌人潮的，所以許多貴族選擇和中央政府抱團取暖。
反正，西北地區的土地肥力，都是差不多，雨水條件基本沒有差別，大量布隆迪貴族，帶着糧食和人口遷徙到了卡揚扎。
卡揚扎也不負衆望，擋住了東班圖人的侵襲，布隆迪王國的有生力量也得以保存。
……
“前面就是卡揚扎，布隆迪人的臨時首都，我們估計城內的人口至少達到了一萬五千多人，應該是布隆迪地區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了。”拉里·安東尼奧向亞爾曼介紹着卡揚扎的情況。
亞爾曼拿着望遠鏡，仔細觀察着卡揚扎的防禦工事。
作爲一個短時間裡被擴建出來的城市，卡揚扎的城建非常粗暴，其城牆用了許多不規整的岩石搭建，遠不及已經落入東非殖民地手中的基特加。
基特加的石頭大多經過簡單打磨，城池看起來也規整，就是被東班圖人洗劫後不復往日繁華，後來東非殖民地清點基特加城內人數，只發現了23人。
卡揚扎則不同，站在高地上眺望，光是周邊田地規模就不小，城外有許多貧民居住的棚屋，城內人口估計更多。
除了石塊，卡揚扎還大量使用夯土和木條來加固城牆，城牆牆體達到了兩米左右，城市規模比多年經營的基特加還要大出一倍。
“看來，需要多準備些人手，光靠我們這點人，想對付這麼多土著還有些困難，他們要是胡亂跑，我們都不知道該先選哪個方向去抓人。”亞爾曼說道。
卡揚扎前的東非軍隊只有五百多人，想堵住一面還有可能，要是想將土著往北驅趕，就要把東西兩個方向也堵住。
“這樣，拉里·安東尼奧你去從東西兩邊的其他部隊再調集六百人來，就說是我的命令。”亞爾曼吩咐道。
“是長官！”拉里·安東尼奧。
這次東非殖民地出動的總人數才一萬多人，戰線卻長達近四百公里，所以每十公里才能分配兩三百人。
這樣，肯定會有漏網之魚從東非的一字長蛇陣下逃過，但是東非殖民地政府早做好了後續安排，等到新移民到來時，還會對佔領區內重新梳理一遍。
卡揚扎這樣的布隆迪大城是值得亞爾曼臨時抽調其他區域人手的，萬餘人規模的大城在整個非洲那都是很少見，至少可以排進二線。
……
隨着人手到齊，亞爾曼就準備強攻了。
城上的布隆迪士兵警惕的看着亞爾曼領導的軍隊，由於之前東班圖人的衝擊，布隆迪王國實際上對外交流信息處在癱瘓狀態，以至於東非軍隊到來了，布隆迪中央政府才知道。
但是，布隆迪人，並不瞭解東非殖民地的底細，尤其是東非殖民地人的膚色太白淨，而且衣服很豔麗。
倒是和阿拉伯人比較相似，但阿拉伯人的服飾，貴族們是認識的，和這幫人的完全不一樣。
至於歐洲探險者，那就是珍稀動物，只有極少數西北貴族見到過，而布隆迪王國的高層就是這少數人。
並不是歐洲探險者，就是東非殖民地早期也拜訪過這些土著貴族，當時主要是爲了對當地的地形進行測繪。
……
“烏魯，你說這羣稀奇古怪的人在幹什麼？”莫普趴在卡揚扎的城牆上，看着遠處挖着簡易工事的德意志人說道。
雖然，挖工事對東非軍隊來說，有些多餘，畢竟這些土著除了弓箭外和投擲物外沒有更遠程的武器來和東非對射，稍微站遠點，就能避開土著的攻擊。
“我感覺他們和那些南方蠻子（東班圖人）是一夥的，肯定也不是好傢伙，才解決掉南方蠻子他們就緊隨其後，明顯不是爲了和平而來。”烏魯迴應道。
“可是他們明顯和南方的蠻子長的不一樣！而且穿的布料非常好，南方蠻子可是非常窮，什麼都要和我們搶，而城外這羣人明顯比我們富有多了，我們那兒以前只有酋長家才穿的起這麼多布料，可對面全身上下都是如此，每個人都有份，他們一定非常有錢。”莫普指着遠處東非人手兩件的普魯士軍服說道。
“反正剛纔阿布拉祭祀說了，對面不是善茬，尤其是那個看着沒啥威力的燒火棍，聽說被人施加了魔法，只要發出巨響，就會攝取人的靈魂，所以你還是離城頭遠點，被對面拿走靈魂，可就死了。”烏魯說道。
“我可不相信，我們部落的呀哈祭祀已經給我們喝了秘製的聖水，呀哈祭祀告訴我，只要看見對方衝過來，就拿着弓箭射擊對方，對面也傷不了我們分毫。”莫普驕傲的說道。
就好像兩個人比誰背後的祭祀厲害一般，明顯莫普的祭祀更勝一籌，不僅能破了德意志人的邪法，還能反擊，而烏魯部落的祭祀卻毫無辦法，這讓莫普感覺自己在新認識的朋友面前很有面子。
烏魯和莫普是布隆迪兩個不同部落的人，上次因爲東班圖人入侵，被自己的首領帶到卡揚扎，兩個部落因爲被安置在同一處防線附近，所以烏魯就認識了莫普。
“我看這些人一定是被王國的祭祀下了詛咒，所以不敢上前，都已經兩天了，也不見他們進攻，反而在那裡挖坑！真是搞不懂，那個坑有什麼用？會不會是他們因爲詛咒變魔怔了，伱說，烏魯。”莫普對着烏魯說道。
“其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幸好這幾天沒有下雨，不然對面的泥坑就會變成水池。”烏魯懶洋洋的靠在城牆後面，叼着一根草說道。
“你看！那是什麼東西？烏魯。”莫普突然對烏魯大叫道。
“什麼東西？”烏魯緩緩起身，撐了一個懶腰，轉過身去看莫普所說的東西。
也有許多眼尖的土著，發現了東非軍隊陣地上的動作。
這兩天，土著一直對城外的東非軍隊非常好奇，但是王國的將領和自己的部落的首領都下令緊閉城門，不得主動出擊。
在城牆上的土著只好看着東非軍隊到底要做什麼，出了挖坑，好像一直沒啥大動作。
今天，突然又出現了土著沒見過的新東西，城牆上土著們探着頭看被東非軍隊推到前方的空地上的新玩意。
只見這個東西全身漆黑，有一個碗口粗的黑色洞口，兩邊長着像太陽一樣的大圓圈。
……
“勞爾德，你手藝還行不行，不會打偏吧！我們可只有三發炮彈，你給我省着點用。”亞爾曼說道。
“放心吧！亞爾曼，我可是炮兵出身，當年吃飯的玩意怎麼會不行，再說了對面連個干涉我們的能力都沒有，有的是功夫校準，你就等着我把城門一炮轟開吧！”勞爾德說道。
莫普看到的新奇玩意就是一門火炮，這個月才新到東非殖民地，就被亞爾曼從港口調來一門。
畢竟土著的弓箭也不是吃乾飯的，加上他們還有城牆做掩體，亞爾曼害怕步槍對土著沒什麼效果。
其實可以用當地的木材，搭建一個大的攻城車，推進到城池下放，埋上炸藥，這樣即可防對面的弓箭，還能防落石。
但是，亞爾曼就是想搞一架火炮玩玩，所以就和東非殖民地打了申請，鑑於現在東非的火炮也不多，所以只批了一架過來。
“好了，已經瞄準了，只要打過去絕對直接給對面那羣土著一點點震撼。”勞爾德對亞爾曼說道。
“好，所有人聽着，把耳朵捂好，我們要開炮了！”亞爾曼和手下人說道。
等所有人準備好後，亞爾曼抽出軍刀，對着卡揚扎的城門大聲道：“預備！……”
……
烏魯站在城頭對着莫普說道：“你看那個黑色東西旁邊站了個人，他拿着刀指着我們。”
“他應該就是對面的祭祀吧！這麼遠的距離也能施法麼？”莫普疑惑道。
……
“放。”亞爾曼一聲令下。
東非陣地上所有人捂好耳朵，勞爾德點燃引信。
轟……
烏魯和莫普只聽見那個黑色的東西發出巨大的嘶吼，洞口閃過一道白色光焰。
嘭……
卡揚扎城池一陣地動山搖，剛纔好完好無損的城門連同磚石被炸開一道大窟窿，直接坍塌了一半，城門上的倒黴蛋也被埋在廢墟里。
“天神之怒，天神發怒了……”
驚慌失措的土著們四處大叫道，烏魯和莫普距離城門非常近，雖然沒有成爲和城門一起犧牲的倒黴蛋，但現在耳中也是一片轟鳴。
兩人被炸懵了，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兩人已經嚇得說不出話，立刻伏在地上，向天神贖罪。
東非軍隊已經走出戰壕，向着城牆坍塌的地方衝過去，同時用手裡的槍瞄着那些在城牆上還能站着的土著。
砰…砰…砰……
斷斷續續的槍聲，叫醒了還在祈求天神的土著，現在他們什麼也顧不着了，一個勁的向城下跑，在通道處所有人擠在一起，慌不擇路的土著士兵，邊跑邊叫道：“魔鬼來了，天神派魔鬼要懲罰布隆迪王國，大家快跑呀！”
街道上一片混亂，經過幾個月提心吊膽生活的平民那受的了這個，反正連王國的軍隊都崩潰了，一定是遇到不得了的事了。
有先見之明的土著甚至早就打包好了全部身家跑路，全城所有人都在謠言和恐慌中向着北方逃亡。
卡揚扎臨時王宮裡的國王和貴族，在聽到巨大炮聲的時候就預感不妙，加上東非軍隊的槍聲和城內民衆的驚叫聲，想都沒想，立刻決定跑路。
德意志人手裡拿的那玩意普通人不認識，布隆迪王國最有見識的一羣人還是知道的，反正你讓布隆迪王國高層自己想，他們是不認爲勇士可以戰勝火器的，畢竟阿拉伯奴隸商人已經讓他們見識過了。
有了上次跑路的經驗，這次布隆迪王國卡揚扎城的所有居民可謂輕車熟路。
大人，孩子，國王，貴族，酋長，祭祀，平民，奴隸……
彷彿當初東班圖人入侵的情景再現了，但是這次布隆迪人的身後沒有“烏”泱泱的東班圖人，而是陣陣槍聲。
這對於熱衷於“迷信”的布隆迪人來說，簡直比東班圖人要可怕一百倍，尤其是之前有祭祀說德意志人手上拿着的攝魂武器。
所以每個布隆迪人（除了貴族）深信不疑，那穿透雲霄的巨響，是魔鬼發出的淒厲嘶吼，被魔鬼抓住一定會永世不得超生。
卡揚扎城裡，發生了嚴重的混亂，踩踏和搶劫事件頻發，但所有人都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一個路向北方盧旺達方向逃竄，如果有可能，現在布隆迪人恨不得多生出一雙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