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漫,在古商道上流竄,乾涸的遠古河牀上一支阿拉伯商隊頂着炎熱的烈日向着遠方前行。
百十匹駱駝一步一個腳印向前摸索着,看起來沒有一絲睏倦,而駱駝上的商人們卻叫苦連天。
“安德烈洛夫先生,你們爲什麼不從俄國境內把這批武器送到阿富汗,而是要走這裡偷偷給阿富汗人送武器,這條商路說實話,要不是經驗最老到的艾買提大叔帶路,恐怕都摸不清方向。”
被稱爲“安德烈洛夫”的人騎在駱駝背上,用熟練的俄語對着商隊頭目說道:“法魯格先生,這次是秘密行動,你應該也知道我們俄國和英國不對付,不過英國和俄國都是世界大國,所以雖然有衝突,但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也就是把你當朋友,我才告訴伱這些,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聽見安德烈洛夫說是自己的朋友,這讓法魯格很開心,法魯格帶着四方小帽子,面帶笑意道:“我當然知道,安德烈洛夫先生,懂得都懂,你們的事我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們商隊你們放心,常年在這片區域做生意,最講究信譽,撒謊,安拉是不喜歡的。”
容不得法魯格對安德烈洛夫關係不錯,因爲幾天接觸下來,法魯格發現安德烈洛夫很尊重自己的信仰,和以往的那些俄羅斯人不一樣。
“安德烈洛夫先生,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我平時聽到的俄語。”法魯格問道。
聽到這句話讓初出茅廬的“安德烈洛夫”突然心裡一緊,不過他依然裝作鎮定的樣子詢問道:“法魯格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經常和你們俄國人打交道,對俄語很熟悉,就是和那些俄羅斯商人不一樣。”
聽到這裡,“安德烈洛夫”只是頃刻間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他笑呵呵的解釋道:“我是聖彼得堡人,所以說的話可能和南邊的俄國人口音上有些差異。”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俄羅斯也是一個地域龐大的國家,所以各個地區的語言存在差異也就好理解了,就像我們阿拉伯教,每個地區的口音都有很大差別。”
聽到這,“安德烈洛夫”就徹底放心了,看來法魯克認同了自己的說法,不過自己的口語確實是聖彼得堡口音,畢竟這個時間段聖彼得堡是俄國的首都。
不過法魯克的話也給了“安德烈洛夫”一個警示,那就是在外國的特工應該多學點方言,等自己回到聖彼得堡就和上面反映一下,要不然日後有同僚因爲口音問題被識破就不好了。
法魯克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言意外幫助一個特務組織修正一個缺點,不過也不能說東非國防安全局不專業,畢竟成立沒幾年時間,沒有問題那纔是問題。
就像二戰時英國軍情六處那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不過英國軍情六處水平還算可以,當然,這全靠對手德國同僚襯托,後面遇到蘇聯,英國情報部門就變猴子了,而耍猴人是克格勃。
作爲德意志,恩斯特肯定不希望東非情報部門和德國學習,所以東非情報部門從一開始就是向着專業化,制度化發展的。
當然,恩斯特在發展情報部門的時候,也希望東非情報部門向德國陸軍學習,那就是不得干預政治。德國雖然是軍國主義,其實更多的是一種軍國主義國家文化,德國人比較軸這一點就體現其中,軍隊只幹軍隊的事,而不能參與政府事務,政府也不能對軍隊指手畫腳。
不過德國整個國家體系,都是圍繞軍隊開展的,所以德國軍隊也犯不着和政府發生衝突,畢竟全是自己人,相較而言,日本那種纔是真正的軍國主義,以下犯上,確實處處凸現着極端思維。
東非軍隊相較於德國而言,權利方面更小,恩斯特雖然自稱學習德國的軍國主義,但是政府不會像德國那樣處處爲軍事服務。
東非的官僚羣體,更像是蘇聯官僚一樣,不過軍方和政府雙方關係不差,每年很多退伍軍人會安排進入政府工作,尤其是早期東非,行政人員很大一部分出身軍武。
如果東非也學德國,那陸軍至少要翻兩倍,雖然東非非黑人口數量肯定沒有德國多,但是人口結構更年輕,還有那麼多黑人作爲生產工具,負擔也比較小,就像遠東古代遊牧政權,一般都是靠着漢人種地,而本民族從事軍事一樣,黑人也起到這個作用,實際上各國都是如此。
只不過東非存在大量可壓榨人口,而且比其他國家更甚,黑人在東非沒有人權和地位,反抗也不起作用,恩斯特這個人缺點多,但是心夠狠,畢竟做聖母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恩斯特自己也時常覺得東非黑人是比較好治理的對象,雖然笨了一點,但是也不懂什麼戰術,當然,這主要和眼界有關,和智商沒有太大關係。
東非殖民非洲時間太短,這些黑人完全無法應對高出兩個維度殖民者的降維打擊,而等他們接觸和學會殖民者的思維和手段後,東非又把他們送走了,斷絕他們在東非復仇的機會,還是去霍霍其他國家吧!
在行走了兩天,“安德烈洛夫”一行人終於到了阿富汗西部邊境一個叫亞茲丹的小地方,不過這裡不是“安德烈洛夫”的最終目的地。
東邊的信丹德地區纔是“安德烈洛夫”的目標,信丹德谷地是阿富汗少有的好地方,對於阿富汗這種國家來說,能種糧食就是好地,尤其是信丹德平地面積很大。
信丹德是阿富汗西部重要的地區,最主要的是這裡距離喀布爾非常遠,英國現在名義上佔領了阿富汗,但是對大部分地區沒有實際佔領,更不用說位置偏遠的信丹德。
前世阿富汗宗教政權就在這裡活動頻繁,所以信丹德地區對英國這個侵略者很是仇視。
“安德烈洛夫”這次的任務就是通過信丹德當地武裝,給阿富汗的抵抗組織輸血,給英國人難堪。
進入信丹德後,一位常年在此地做生意的商人接待了“安德烈洛夫”,這個人自然和東非扯不上關係,但是他和桑給巴爾商人有業務往來,也不得不說桑給巴爾商人神通廣大,生意都做到阿富汗這種偏遠地區了,不過這也不例外,背靠着東非,桑給巴爾商人想不發財都難,東非有商品,而桑給巴爾商人有渠道,雙方算是合作共贏。
這也是桑給巴爾商人願意給東非充當馬前卒的原因,再者說阿富汗在信仰上和桑給巴爾商人羣體一樣,所以支援兄弟反抗侵略在道義上也說的過去,一邊可以賺錢,一邊又可以和阿富汗當地勢力搞好關係,這種划算買賣自然願意做。
再者說東非對阿富汗沒有利益訴求,不會讓雙方合作感到爲難,這件事也就容易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