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查身邊司機、保鏢有三人,明天還要直接趕往奧約州首府聯繫捐贈事宜,夜裡就到鹹湖島區找家酒店住下來。
曹沫送阿巴查到酒店,就與小塔布曼告別,帶着阿德、奧魯回宿舍。
他那輛三菱越野還沒有進社區,一輛黑色道奇從側面橫截過來。
車燈照過來,看到斯塔麗“哐鐺”一聲推開車門走過來,曹沫讓掏出槍來的陳德、奧魯稍安勿躁。
他推車門走下車,看到斯塔麗捋着瀑布似的長髮,精緻的小臉在月光異樣的迷人,攤開手,說道:
“我事前真是不知道這是他們設下的局——知道後我不是及時提醒你了,你沒必要盯着我不放啊?”
斯塔麗雙手插到牛仔褲裡,盯着曹沫,問道,“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知道我會玩德古撲克,還知道我水平還不差?”
“我玩德州撲克也不差啊,你難道不知道玩德州撲克最重要是察顏觀色的能力?小塔布曼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開始還真把我唬住了,但玩過幾輪,小塔布曼的底就被我看破了,塔布曼小姐你今天晚上卻是十分的冷靜,這顯然不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子應該有的表現。除非你對德州撲克十分精通,甚至特別熟悉德州撲克的所有心理戰術。”
“你的牌技也沒有高明到哪裡,只能坑蒙我哥這樣的賭徒而已。”斯塔麗說道。
見斯塔麗竟然還以爲她下場能有機會突圍,曹沫忍不住笑起來,問道:“我的牌技好不好不重要,但想必你沒有聽過金元賭場老闆嚴志成的故事吧?”
“你說。”斯塔麗擡起迷人的小下巴。
“……你以爲嚴志成是簡單的角色?”曹沫說起他聽到的有關嚴志成的傳聞,反問道。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啊?”斯塔麗聳聳肩,不以爲然的說道。
“二十多個偷渡客都餓死了,就他一個人在集裝箱裡多捱了近一個月活下來,這還不恐怖啊?”曹沫拍着額頭苦笑着說道,“再說了,八十年初中國雖然還沒有發展起來,但怎麼都要比那時的卡奈姆強個十倍八倍。嚴志成寧可孤身留在德古拉摩,也不願遣返回中國,你當真以爲他是覺得德古拉摩香啊?別天真了,塔布曼小姐,嚴志成是我跟你都惹不起的人物,他的牌技到底如何,我不清楚,但絕對不是你我今晚看到的樣子,他故意有所保留,還在等你們繼續進坑呢!”
說到這裡,曹沫又暗暗後悔了,不是說好奉行人生需苟的準則嗎,怎麼這時候就管不住嘴了?
女人真是毒藥,越漂亮越毒!
…………
…………
回到宿舍,斷電還沒有供應上,宋雨晴跟王文坐客廳裡的沙發上,看到曹沫推門進來,王文卻像是抓到他把柄似的跳起來:“哈,你去賭場了!”
這個社區住了不少華商以及華企的派駐員工,曹沫不知道是誰在金元賭場看到他,又回來嚼舌頭根告訴王文跟宋雨晴了。
東華對派遣海外的員工,要求還是很嚴格的,禁止涉賭是出國前就反覆強調的一條,但問題是德古拉摩的閒餘生活太枯躁無聊了。
宋雨晴要比王文早大半年過來,那時候連日常工作都極清閒。
她早就知道曹沫跟郭建會隔三岔五跑去賭場玩兩把,她也跟着去參觀過兩次,但金元賭場大廳裡空氣太渾濁,氣味難聞,而她總是叫一些危險的眼神盯着看,心裡都毛毛的。
以後她就老老實實待在宿舍裡,夜裡輕易不敢出門。
“這有什麼好一驚一詐的?就偶爾去放鬆一下。”曹沫一屁股坐到宋雨晴的身邊,嗅着宋雨晴剛洗過頭後的馨香,這時候才注意到斯特娜坐在對面的餐廳裡,正藉着根一根光線黯弱的蠟燭看書。
曹沫走上樓,拿了一盞蓄電池燈給斯特娜,才注意到斯特娜在看一本初等教育的數學英語教材,旁邊還有用習題冊演算公式。
說實話,整個伊波古部落兩千多人,上進的青年不是特別多,但真正像斯特娜以及她哥哥波圖以及帕裡、艾德這樣的,既手腳勤快、上進又頭腦靈活的,曹沫還特別樂意用。
只可惜她在生長在卡奈姆這個國家,能享受到的教育機會太少了。
曹沫拿起習題冊,想看斯特娜自學得怎麼樣,翻看幾頁,看到上面有宋雨晴的筆跡,看得出斯特娜有不懂的地方,宋雨晴耐心幫她講解過。
不過,他從頭翻到尾,習題冊裡都沒有找到王文的字跡,便覺得他對王文沒有好感,喜歡宋雨晴,並不單純是宋雨晴漂亮性感,那雙又長又白的大腿看着就叫人想-舔,實在是宋雨晴的性子要比表面看上去大方開朗的王文更叫人喜歡。
“這電停到什麼時候纔是頭啊!”
這時候,王文在客廳裡鬱悶得大叫起來。
曹沫嘿嘿一笑。
比起新海的業餘生活,華人在德古拉摩真是能閒得發瘋了,特別是女孩子,即便白天都不敢逛街做頭髮,夜裡更是隻敢留在宿舍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夜幕降幕後斷電成常態,差不多要到十一二點鹹湖島區、伊科依島區以及維多利亞島區的用電高峰過去纔會供上電。
她們相當於是從二十一世紀的繁華都市,突然間倒退進中世紀的修道院,有幾個人不會閒得發慌?
“曹沫,大家不都說你神通廣大嗎,你能不能幫我們解決不停電啊?”王文坐客廳裡沙發裡,嚷嚷着問。
不要說王文了,曹沫他現在差不多有一半時間住宿舍裡,也爲電發愁。
常規蓄電池是低壓直流電,只能解決最基本的照亮問題,電風扇都帶動不起來,更不要說其他電器了。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安裝一臺柴油發電機。
附近租住的幾戶華商、華企員工就討論過這個,但以前沒有現成的設備房以及費用分攤問題,半途而費。
見宋雨晴也眼巴巴的看過來,真是爲電的事發愁。
曹沫想着他現在可以墊錢找塊地建設備房,買一臺舊柴油發電機安裝起來,等到誰想接電,他再照人頭收安裝費跟電費,不愁成本收不回來。
想到這裡,曹沫從褲兜裡掏出今晚贏回來的六千美元,啪啪的在空氣裡甩了兩響,說道:“我今天在賭場真是手氣爆棚,贏這麼多錢,要是能在社區找一小塊地建柴油機房,這電的話問題好解決……”
“天啊,你們進賭場玩多大?”王文看到曹沫手裡厚厚一疊美鈔,一驚一詐的問道。
社區的事務,宋雨晴最熟悉,曹沫坐回到宋雨晴的身邊,問她:“社區能不能找到這麼一小塊地建設備房?”
柴油發電機的躁音不少,沒有專門的設備電,安裝的哪棟別墅樓裡都不會有人答應,要是每個月花三四百美金專門租一棟別墅放發電機,成本又太高了一些。
雖然說曹沫現在可以說完全不在乎每個月多浪費三五百美元,但人生需苟,哪能這麼張揚呢?
不過,捐贈的事都已經談妥了,接下來兩天就是落實,水泥廠跟水電站必需以最快的時間緊鑼密鼓張羅起來。目前,曹沫只是讓露西以及基建副主管艾德在跟進這件事,即便接一下考慮將波圖從採金隊調出來,也顯然不能缺少他掌控全局的。
這邊搞個小設備房、採購一臺舊柴油發電機,再給附近十幾家租房接線裝電錶,僱傭一名兼職電工搞維修,都不用宋雨晴出馬,只要王文站出來搖搖屁股,就 有一大羣發情的爺們會站出來幫忙、去疏通關係,曹沫更不會攬到他身上來。
說實話,萬事不難,只是缺一個人站出來牽頭罷了。
不要說在德古拉摩了,在全球各地的華人華商,勤快、能吃苦、肯動腦筋,是誰都盛譽的優點,但海外華人羣體之間缺乏足夠的凝聚力,卻也是難以迴避的事實。
“你這錢真拿出來建設備房、買發電機?”王文跟着孩子似的,直接將一疊美鈔從曹沫手裡搶了過去。
曹沫就想着王文上當,將這件事攬過去,但還是作勢要將錢給搶回來。
“你都答應出口了,怎麼還能反悔?”王文直接將錢塞懷裡,想想又怕曹沫搶回來,趕緊將錢塞到宋雨晴懷裡,“雨晴姐,趕緊將這錢藏起來,明兒我們就去找地……”
王文將錢塞她扁平的懷裡,曹沫還真不會去搶,但見她將錢又塞宋雨晴的懷裡,他怎麼也得搶一下。
“……”宋雨晴連忙將錢藏到身後,看到曹沫伸手抄過她的腋下,去搶身後的錢,笑叫着擡起腳丫子,不叫曹沫靠近。
曹沫一把抓住宋雨晴的腳脖子,宋雨晴扭身連滾帶爬,翻到沙發後,拿着錢就逃上樓。
曹沫當然不願意了,追上樓看到宋雨晴要找開房門躲進去,忙去拽她。
宋雨晴轉過身去,手別在身後,曹沫抓住宋雨晴躲到後面的手,兩人緊貼在一起,這一瞬時,他都能聽到宋雨晴砰砰亂跳的心跳聲。
直到毫無覺察的王文跟在宋雨晴身後也躲進房間,曹沫纔回過神來,但那佳人入懷的滋味,彷彿狂瀾一般在他胸臆間起伏着,令他久久都不能平息下來……
理性的說,宋雨晴是有夫之婦,還比他大四歲,曹沫冷靜下來怎麼都不會覺得自己應該去跟一個有夫之婦有什麼情感上的糾纏,然而一剎那的情不自禁,卻又是那樣的令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