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就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說:“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天之後,有一天她打開門讓我進去,溫柔的摸着我的頭對我說我讓你變成一個人好不好?雖然不知道她話的意思,但是她下來說的話卻讓我動容了,她說這樣可以大大提升我的靈力,也算是我報恩於她,我就答應了,從那以後她就天天給我喂藥,還把我關進一個山洞裡面。每天給我送食物,而我卻不能出去。”
冷玄棠聽着聽着鼻子就開始酸澀起來,人和魔獸本來就不同族,遺傳也不同要是強行變得話那該要承受多麼大的痛苦,忽然就有些於心不忍。
半獸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憐憫之情,就說:“我不用你的同情,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那時候每次吃藥我就覺得好像是全身佈滿了鋼針在不斷地刺着我一樣,我疼的有時候都直接把頭撞到石壁上,撞得滿臉是血窠。
直到有一天我覺得我頭疼的就好像有人在不斷地用鐵錘砸我的頭一樣,最後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那疼痛了,撞在石頭上直接撞得暈了過去。醒來後我驚奇的發現我居然會說話了!大祭司也非常的開心,那時候我很清楚的看見了她眼睛中閃過的一絲驚喜之情,我就覺得值了。燔”
冷玄棠的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說:“你真傻。”只見他自嘲似的一笑說:“呵呵,現在想起來,我也覺得我實在是傻得可憐,可是那時候我的思維還只是獸的思維,只覺得主人開心就好,只要主人開心,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隨着喝藥日子的增加,我漸漸的也不覺得那些疼痛有多麼疼了,可是我的上身變成類似人的形狀之後,就再也沒有變過了。
她不死心,就一直給我喝藥,甚至加大了藥的分量,但是喝了半年我的身子都沒有再變過,到是靈力不斷地增大。
有一天她給我喝更多的藥,喝了之後我疼了好幾天,那時候我已經擁有了人的思維,我開始思考我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她又開始給我喝更加奇怪的藥,我氣憤之下直接一掌下去把她爲了關住我的鐵柵欄拍了個粉碎,本來想一掌之下拍死她,想起那時候她救我一命,我纔在最後沒有下狠手。”
冷玄棠在心中腹誹那女人可真是一個蛇蠍夫人!喪心病狂,你當時怎麼不一掌直接拍死她,這樣雪族也不會遭到屠殺了!那半獸狼人繼續說道:“我逃了出去,我才發現大家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中都帶着驚恐和噁心,有些甚至和你剛纔那樣直接吐了出來。我趕緊跑到河邊,看到我現在的這個樣子,那時候我恨不得直接撞死,也許是求生意識作祟吧,我終究沒有自殺。
幾天後,我發現我的身體像是需要什麼東西一樣,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身體不斷地抽動着,難受不已。最後我不斷地撞樹來緩解我的痛苦,這時候大祭司來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藥丸,我一聞到那個味道我就意識到那藥丸是我需要的東西,一下子就吞了下去!直到過了很久我才明白我已經離不開那種藥了,爲了那種藥我就必須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她倒也沒有再逼着我喝什麼藥,只是一直關着。
漸漸地,我也就放棄掙扎了,每天靠着她的藥丸來維持着生命,直到今天,她說讓我來關住你,我看見鳳無雙的那一刻起,我忽然明白了她要我變成的男人是什麼樣子的!“
聽眼前的半獸人說完之後,冷玄棠忽然意識到了鳳無雙去了哪裡,應該是被大祭司那個蛇蠍女人硬扯走了,聽了半獸人說的話,她發現自己鬆了一口氣,因爲她隱約地猜到大祭司不會對鳳無雙做什麼傷害的事情。想到這裡,她非常誠懇的對半獸人說:“謝謝你。”只見那半獸人擺擺手說:“你不用感謝我,你要過這個結界,我們還是敵人。”
她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差不多了,就站起來非常誠懇的說:“謝謝你,得罪了。”正說着,冷玄棠就往後退了一步,她觀察了,這個結界倒也沒有什麼玄機。是一個純用強大的靈力設下的屏障,要是硬拼,以她現在的能力,肯定是破不開這個結界的。
於是冷玄棠拿出赤血長劍和阿齊羅,看着兩柄劍,想着這水火一隻不相容。雖說水可以把火滅了,但是要是火足夠強的話,那兩股力量被逼着相撞,要是控制好的話,應該會迸發出更大的力量的吧?
一想到鳳無雙有可能在大祭司那裡關着,她的心就不能平靜下來,恨不得把大祭司那張臉砸個稀巴爛!也就不再猶豫了,她縱身飛起,左手拿着阿羅奇,右手拿着赤血長劍,兩把劍上都不斷地灌注靈力,她的臉越來越蒼白。就像是要把整個身體的靈力全部集中在劍上一樣!
那兩把劍上一把上閃着耀眼的白光,另一把上閃爍着刺目的紅光,而她的身上再也沒有靈力可以灌注在劍上面了!她用着手上最後的力氣狠狠的把兩把劍相撞在一起,冷玄棠本身給兩把劍上灌
注的靈力就不小,更何況這兩把劍還都是上古神劍!自然可以把本來匯聚在劍上的靈力發揮到兩三倍!
那劍上的光芒直接把外面的半獸人刺得睜不開眼睛,可是他的眼睛中卻沒有絲毫的驚恐,或者害怕。有的只有平靜,再沒有害怕或者其他神色,那種平靜甚至可以稱作安詳,一種平靜面臨死亡時候的安詳。
可兩把劍還沒有撞在一起的時候,由於兩股巨大的靈力相撞,中間就被撞出了巨大的靈力!只見白光一閃,那迸發出的靈力就朝着劍尖射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透明的結界上面!而那半獸人噗地一聲血就吐了出來!
冷玄棠也被那巨大的靈力震得撞在了一邊的牆壁上面!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滿身的血說:“你爲什麼不躲,爲什麼不還擊!”看着那半獸狼人渾身的血,她才明白了,原來他是把自己的生命和那結界連在了一起,要是結界破了他無疑會喪命。
結界破裂開來,那半獸的人終於消失在結界中。冷玄棠的心中閃過一絲疼痛,但她依舊是沒有停留,趁着這個機會,站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一切依舊熟悉,冷玄棠揉揉發酸的眼睛向前走去。
走了不多久,面前的一切又開始熟悉起來,空闊的房間,最中間的地方還擺放着一隻巨大的鼎爐。裡面也不知是在煉製些什麼,只有一縷一縷的白煙從裡面溢出來。
冷玄棠莫名地覺得很眼熟,就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但是一時間卻又是想不起來。也不知鳳無雙和雪溫現在在哪裡,那個房間的結界到底是通到什麼地方的她也不清楚。
現在,除了這般漫無目的地走着,冷玄棠是毫無辦法。
忽視房中的鼎爐繼續往前走,又是一間與之前的房間相類似的建築。房中的牆壁被塗成了鮮紅色,一眼看過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豔感。冷玄棠的心驀地不安起來,這樣的顏色,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它,竟然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往裡面走,一直走到房間的中央冷玄棠也沒有發現這房間有什麼不同之處。正當她這麼覺得時,剛剛進來時還沒有門的房間突然出現了一扇青桐制的大門,還嘭的一聲用力地關上了。
冷玄棠被驚得回過身,往身後看的時候,入眼的除了黑還是黑。就像是一下子掉入了沒有一絲光亮的深淵,內心深處的恐懼感一點點爬上來。視線被剝奪,現在剩下的就只剩下聽覺了。
冷玄棠努力維持自己的呼吸,即便誰看不見,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周圍沒有一絲聲音,就像聽覺也被剝奪了一般,現在的世界讓冷玄棠開始無措。
“到底是誰?誰在那裡?”沒有一絲的聲音,冷玄棠只能大聲地吼了起來,企圖製造出一點聲響。
說出的話在四圍的空氣中飄了飄,然後就像是遇到了什麼東西,驀地失去了。冷玄棠大驚,忙大聲又吼了幾句。
不同於第一次的吼聲,這一次的聲音直接沒有發出來。能感受到聲帶的震動,但是聲音卻是沒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剝奪了一般,只一會冷玄棠就明白了,是她的聽力被剝奪了。,所以現在連自己發出的聲音也是聽不到。
該怎麼辦?黑暗中冷玄棠額上的冷汗淌了下來,爲什麼她的聽力會被剝奪?這個房間裡到底還有些什麼東西?
“出來啊!不要再躲躲藏藏了,趕緊出來!”冷玄棠鍥而不捨地喊着,雖然她自己聽不到,但是她相信,現在在這座房間中的人聽得到。果真,沒過多久,那黑暗的視線中猛地閃過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相比於聽覺,冷玄棠的視覺卻不是被剝奪,而是被黑暗籠罩了看不清。現在在黑暗中呆了這麼長的時間,看一切都已經適應。那黑色的身影一閃過,冷玄棠就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個黑色得身影極快地再次消失,周圍得一切又陷入黑暗和濃濃的寂靜之中。冷玄棠心中的煩躁開始上升起來。再也管不上這閃過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冷玄棠直接就抽出了身側的赤血長劍。
劍的光芒在黑暗中閃出一道光芒,冷玄棠的心微地靜了靜,然後右手一揮,直接一道劍氣就貼着牆壁劃過。那劍氣帶上了冷玄棠的靈力,這麼一劃直接就將黑暗劈成了兩半。
冷玄棠冷笑一聲,反手又是一劃。
紅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現出一道淺淺的光,在將黑暗劈開的一剎那,冷玄棠通到了一聲低低的啜泣。
果真是有人在!冷玄棠一驚,再次運起渾身的靈力劃出了一道比之前更加重的劍痕。
“咔!”牆壁破裂的聲音從一側傳來,幾乎只是一瞬,外面的光線爭先恐後地從裂縫裡鑽進來。冷玄棠脣角一勾,猛地回過身,一剎就取出腰間的阿齊羅刀扔了過去。
那力道是又準又狠,只是一會的功夫,那處就再次傳來剛剛在黑暗中聽到的啜泣聲。
冷玄棠有了點好奇,剛剛是因爲在黑暗中,她看不清這周圍的一切,但是現在,牆壁已經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那些外面的光線擠進來給房間染上了一絲光亮。
就着那點光亮望過去,只見冷玄棠扔出的阿齊羅刀現在正狠狠地扎進了一側的牆壁中。而在那牆壁和刀之間,一個渾身黑色的圓形生物正被訂在上面。
冷玄棠湊近看了看,一把拔出了阿齊羅刀。那黑色的圓形生物因爲阿齊羅刀的拔出而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聲的啜泣聲。然後只一會,就像是要消失一般,那生物跳了跳,化爲了一灘紅色的血水。
原來是這麼不堪一擊的東西,冷玄棠冷冷一笑。想到自己剛剛竟然是被這樣的生物耍得團團轉她就一肚子火。不過只是一隻小小的魔獸,小到甚至沒有出現魔獸該具備的形態,竟然還想暗算她,簡直可笑到極點了!
冷玄棠想着,眼中的輕蔑樣更濃,跨出一腳,她毫不留情地將暴露在陽光中二不能動彈的生物踩了個稀巴爛。
啜泣的聲音不時傳來,冷玄棠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就將這生物碾得粉碎。終於將一房間的黑色的魔獸殺盡,那原本白色的地面已經滿是鮮紅色的血。配着紅色的牆有點說不出的詭異。
“真是自不量力!不過只是這樣的力量,還妄圖將我困在這裡!”冷玄棠啓脣,輕蔑地說道。
手中的赤紅長劍狠狠地揮出,又是狠狠地一劃,那本就裂開一道口子的縫隙更大,在第三劍划過去的時候,牆壁轟然倒塌。
冷玄棠整整身上的衣服,臉色不該,繼續往前面走去。
這御魔族的洞穴雖然有分明顯的主幹道,但是岔路其實也不少。冷玄棠這麼走着走着,然後就遇到了一個岔道口。兩邊的路都是一般寬度,很難分清楚到底哪一條纔是主幹道。冷玄棠猶豫了會,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往左邊的那條走了進去。
路越來越偏,也越來越窄,在行走了將近十分鐘後,冷玄棠終於意識到自己走錯了。這裡也不知是通向哪裡的,這路到了這裡就徹底斷掉了。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池塘。
冷玄棠不知道爲何御魔族的洞穴中會出現這樣的地方,但是一路走來,遇到的詭異的事情對了去了,現在遇到這樣的反而覺得並不是那麼難以讓人接受。
“這是什麼鬼地方。”冷玄棠自言自語了一句,當下決定往回走,走那右邊的道。
然她還沒有走出去,這池塘中就像是潛伏着什麼一般突然翻騰起來。滔滔的水聲把已經轉過身準備離去的冷玄棠驚醒了過來。這小小的池塘怎麼會出現這麼高的浪?冷玄棠怔怔地看着,任這水向着自己衝來。
“譁!”巨大的水聲越來越近,冷玄棠想轉身但是腳卻是像被定住了一般,再也無法掙脫。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冷玄棠的心中不住地閃過這樣的話,但是她的身體就是動不了。似乎冥冥之中有這樣一種力量,將她的身體禁錮在了這地上,現在面對着靠近的水簾,她束手無措。
不行了!會死的!一定會死的!冷玄棠的心中不住地閃過這一句,閉上眼,幾乎已經是絕望了。到了現在,不僅是她的腳,就是她的手也已經動不了了。手中握着的赤血長劍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水簾越來越近,甚至已經能問道那種特有的池塘水的味道。冷玄棠閉上眼,等待着想像中的水從頭蓋下來。
然很長一段時間過後,那水依舊是沒有從上方灌下來。冷玄棠吃了一驚,忙睜開眼查看周圍的情境。沒有什麼特殊的存在,這面前的水簾就這樣懸浮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