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芙離開之後,皇上並沒有立刻走,而是想着今天所發生的事,其實不也不是全然不相信魏子明說的話,還真擔心天魔劍會落到向南山的手中,危及他的江山。
月聽雨看出了他的心思,於是就順着他意說話,“皇上,既然擔心,那就做好防範工作,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防着點總是沒錯的。”
“愛妃言之有理,防着點總是沒錯的。朕後宮佳麗雖然沒有三千,但也多不勝數,就是沒有一個像你這樣能爲朕分憂的,依朕看來,你纔有國母之儀啊!”
“皇上,此話萬萬不可輕言。”
“朕是皇上,有什麼話朕不能說的。”
“您是皇上,當然什麼都可以說,但是您剛纔那句話,只怕會影響您和皇后的夫妻之情,還請皇上三思。”
“皇后整天就知道跟後宮的女人鬥鬥鬥,朕寵愛誰,她就跟誰過不去,從來都不爲朕分憂解勞,看着就讓人生氣,哪裡還有什麼夫妻之情,如果不是看在她爲朕生了個皇子的份上,朕早就廢了她了。”
“臣妾失言,還請皇上恕罪。”月聽雨下跪請罪,把事情拿捏得很好,說事也很有度,話到此處就卡着,沒再繼續往下說。
這個時候再說皇后的不是,皇上一定會認爲她是個愛搬弄是非的女人,雖然她有點想搬到皇后,不過還不到時候。
皇上聽了這話,更憐惜她了,將她扶起,寵愛道:“在朕看來,愛妃不僅無罪,還有功。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朕現在只想阻止南冥王拿劍換人,愛妃,你有什麼主意嗎?”
“臣妾愚鈍,想不到什麼好主意,還請皇上恕罪。”就算是有主意她也不說,因爲她想到的主意太狠,免得皇上對她有意見。
在她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月聽靈,這樣南冥王就不需要拿劍去換人了。
“這不怪你,連朕都想不到什麼好主意,更何況是你。回宮吧,晚點朕去找南冥王談談。”
“是。”
風天澤回到南明王府,把自己關在密室裡,兩天不出來,看着裡面的劍發呆,算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將劍拿起,離開密室。
此時已經子時,夜深人靜。
林成一直都在密室外面守着,看到裡面的人出來,立刻行禮詢問,“王爺,您當真要拿天魔劍去換人嗎?”月說走他。
“是。”
“既然王爺已經做了決定,屬下就不再多言,屬下願意跟王爺一起前去救王妃。”
“不用,你留在南明王府。”
“王爺。”
“放心吧,就算本王把劍給向南山,他也未必能拿得住,好好護着南明王府,別讓外人闖進來。”風天澤交代完之後,正想要往前走,但這個時候落木卻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王爺,皇上來了,說是要見您。”
“王爺,皇上爲何要在這個時候見您?”林成想不明白,只好問。皇上一向不會輕易來南明王府,除非有什麼重大的事。
“不管爲什麼,都改變不了本王的決定。”風天澤似乎知道皇上的來意,看了一眼手中的劍,然後穩步的往前走,渾身充滿了冷漠的氣息,毫無人氣。
在他看來,靈兒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誰都阻止不了他拿劍換人,皇上也不例外。
皇上早已在大廳中等候,看到風天澤走進來,立刻笑臉迎上,“天澤,好幾日不見你了,最近可好?”
話一說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手中的劍上,眼裡帶着擔憂,已經不再懷疑魏子明所說的事,看來南冥王真的要拿劍去換南明王妃。
“皇上來找我,就是想說這個嗎?”風天澤一隻手拿着劍,一隻手置於後背,語氣態度都極其的冷寒,讓人感受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活像是在跟冰山說話。
“你是不是打算拿劍去換人?”皇上不再拐彎抹角,切入正題。
“是。”
“天澤,你知不知天魔劍落入向南山的手中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你知不知道?”皇上着急的勸說。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靈兒。”
“何必爲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呢,不值得。朕答應你,一定幫你找比月聽靈好一百倍的女人給你,可好?”
“我只要靈兒。”
“天下女人何其之多,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如此的兒女情長,以大事爲重。天澤,聽朕一句勸,不要再想着月聽靈了,好嗎?”
“我只要靈兒。”不管皇上怎麼說,怎麼勸,風天澤都一樣的答案,可見是鐵了心的要拿劍去換人。
皇上有些生氣了,因爲時間緊迫,他不能慢慢解決這件事,所以只好下命令,“朕不允許你拿劍去換人,不允許。”
“如果我一定要拿劍去換人呢?”
“天澤,朕怎麼做都是爲了你好,萬一你把劍交出去,向南山立刻反過來要殺你,到那時候不僅月聽靈會有危險,你也會,朕不想你去冒這個險。”皇上不斷的找藉口來勸說,就是爲了阻止他拿劍去換人,而且還得找一些很有意義的理由。
“無所謂。”風天澤沒有任何反應,一點都不着急。
“你無所謂,朕有所謂,朕不能讓你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給毀了。當初給你賜婚,儼然是錯誤之舉,朕真的好後悔。以前你是多麼的睿智,凡事都會以大局爲重,可是現在的你,爲了一個女人,簡直就是瘋了,居然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你瘋了。”
“爲靈兒瘋,我願意。”
“天澤……”
“不必多說,我已經做了決定,不會改變。”
皇上已經無話再勸,只好用皇權來阻止他,“朕不准你拿劍去換人,這是聖旨,聽到沒有?”
風天澤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堅硬的回答,“恕難從命。”
“一直以來你都不會違抗朕的旨意,可是現在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跟抗旨,天澤,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我變了,還是你想要得太多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些年來所謂的兄弟之情,不過就是相互利用罷了,你不說破,我也不想說破,但既然你想說破,我就成全你。北進王對皇位虎視眈眈,東陵王、西平王雖無動跡,卻也暗藏威脅,向南山欲稱霸天下,不僅要一統武林,還要一統江山,你雖爲帝王,但卻抵禦不了這些威脅,所以纔想用所謂的兄弟之情請我幫你穩住皇位。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我助你坐穩龍椅,你讓我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便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兄弟之情,實乃相互利用。”
風天澤把話說得太明白,讓皇上有些尷尬,爲難的回答,“天澤,朕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你捫心自問,朕這些年待你不薄吧?有時候你的權力甚至在朕之上,你有想過朕的難處嗎?”
這些年來爲了討好這個實力強大的弟弟,他這個做皇上的可謂是掏心掏肺,很多時候都是在爲他着想,並沒有私心,只有在他的皇位受到威脅的時候,他纔會有別的想法。
“只要你不動靈兒,我永遠都會助你穩坐龍椅,反之,那就休怪我不顧念兄弟之情了。”
“朕不該賜婚,不該,不該。天澤,就當是朕求你了,不要拿劍去換人,好嗎?”皇上已經沒有辦法,只好哀求。他是一國之君,但卻要卑微的去求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即便如此,風天澤也沒有改變主意,不過爲了讓皇上放心,還是說了一些話,“人我是非救不可,劍,未必會給向南山,這一點你放心。”
“你是不是有更好的主意了?”皇上驚訝的問,一顆焦急的心,總算的有點安定了。
“天魔劍認主,就算到了向南山的手中,他也未必拿得住。”
“此話何意?”
“不管是何意,總之天魔劍不會落到向南山的手中,你回去安安穩穩的做你的皇帝吧。警告你宮裡那些女人,誰要再敢動靈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尤其是月聽雨。”風天澤不想解釋太多,想到皇上此時如此寵愛月聽雨,所以就順便警告他一句。
皇上對此疑惑不解,“天澤,雨妃和月聽靈可是親姐妹,而且又不同是宮裡的女人,不可能鬥到一塊去的,這個你放心吧。”
“看來月聽雨還真把你的腦袋洗得很乾淨,你願意相信這個女人就相信吧,反正你後宮裡的女人差不多都一樣,只要她們不要動我的人就行。”
“天澤,你今天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這是實話。”
“你纔是被月聽靈洗.腦洗得很乾淨的人。也罷,不說這些女人的事,免得影響我們的兄弟之情,朕的確是想靠你穩住皇位,但朕一直把你當成兄弟看待,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我知道。”
“罷了罷了,既然你說天魔劍不會落入向南山的手中,那朕便放心了,救回月聽靈之後,你還需要進宮一趟,梅花堂的事還沒有查清楚。”皇上拍了拍風天澤的肩膀,往門外走去。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明天用劍換人之時,他也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