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南冥王來了,月名山和月夫人嚇得立刻站立,臉部表情像是抽筋似的,臉色也很難看,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他們當然害怕,剛說了一點南冥王的不是,他人就來了,他們能不怕嗎?早知道這樣,他們剛纔就什麼都不說。
月文星倒是沒被嚇着,依然坐着不動,但想了想,還是也站起來,免得大家對他有所懷疑。他知道南冥王的可怕,但卻沒想到會可怕成這樣,讓當朝的丞相都嚇成這樣,可見此人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武修看到月丞相反應如此之大,過於好奇,忍不住低聲的問了一句,“少爺,南冥王有那麼可怕嗎,光聽名字就能把人嚇成這樣?”
“可怕,當然可怕,尤其是十五月圓之夜,是最可怕的,這裡的人都怕得要命呢!”書錄也插了一句。
“不得多言。”月文星提醒他們兩個,把一切都掩飾住,不想露出半點破綻。
這時,門外傳來了清脆的叫喊聲,還帶着一點撒嬌的味道。
“爹,娘,我回來咯,爹,娘……我回來看你們了。”月聽靈人還在大廳外面,就已經開始嚷嚷個不停了,拉着風天澤的手,直奔大廳。
當走進大廳之後,旁邊站着的月文星立刻引起她的注意,驚訝道:“怎麼是你啊?”
還真有點冤家路窄,她想躲着這個別有居心的人,想不到他居然跑到她孃家來了,無語。
風天澤同樣也看到了這個人,立刻提高了警惕,之前對他沒有任何的惡意,但自從聽了靈兒對他的分析之後,已經將他劃入危險人物之列,所以不得不防。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又見面了。”月文星溫潤的行禮。
“可我不希望我們有緣,不見面最好。”月聽靈咬着牙齒,低聲的哀怨。
月文星把她所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但卻裝作沒聽見,明知故問:“你在說什麼?”
“呵呵,沒說什麼?”月聽靈先不理他,將他涼在一旁,和自己的父母打招呼,“爹、娘,我回來啦!今天回來得太匆忙,所以沒有準備什麼禮物,改天小風會讓人準備一份厚禮,再差人送來。”
“禮沒事,人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到你平安無事,娘也就放心了。”月夫人就是控制不了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咳咳……”月名山立刻咳嗽的提醒她,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月夫人明白這個意思,趕緊改口,“靈兒,看你氣色不錯,人更有精神了,想必最近過得還好吧。”
“娘,你放心,我過得很好,很幸福,小風對我可好了。小風,快點過來見見爹孃。”月聽靈將風天澤拉到前面,希望他能好好跟自己的父母說話。星王什和。
風天澤無法在這些人面前露出笑容,即使是岳父、岳母,他也毫無感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開不了口說話。
看到他不開口,她只好用手扯着他的袖子,提醒他,“小風,好歹也叫一聲吧,畢竟他們是疼愛我的父母,你承認了我的是你的妻子,就得承認是他們的女婿。”
“靈兒,不礙事的,王爺請坐吧,來人,上茶。”月名山早就被風天澤那陰寒的表情都嚇怕了,哪裡還敢讓他叫什麼,只希望不要惹怒他就好。
“對對對,王爺,請坐。”月夫人也跟着附和,兩人都緊繃着情緒,不敢有半點放鬆,擔心放鬆了會出錯。
風天澤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叫了他們,但語氣卻僵硬無比,“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這個稱呼,對於月丞相夫婦來說,簡直就是驚天動地,把他們都嚇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動,看着稱呼他們的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南冥王居然稱呼他們爲岳父、岳母,這豈不意味着他已經接受他們了?
“爹、娘,你們用不着反應怎麼強烈吧?”月聽靈把兩老叫回神,不想讓他們再繼續這樣的驚訝,然後拉着風天澤到一旁走下,“小風,我們到旁邊去坐吧。”
“恩。”風天澤跟着她走,不管坐什麼位置,只要是坐在她身邊就好。
然而坐在他們對面的是月文星,雖然他臉上一直掛着友好的笑容,人也很和善,可給人的感覺就是怪怪的,至於怪在哪裡,又說不上來。
月名山本想把主位讓給風天澤來坐,但看到他已經坐在別的位置上了,只好不再多說,生硬的坐了下來,緊張的問:“靈兒,你們……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呢?”
“今天我跟小風還有語芙出來玩,後來語芙和其他朋友去玩了,所以我就打算回家一趟,看望爹孃。爹、娘,他是誰?”月聽靈用眼睛瞄着月文星,想快點知道他的身份。
她必須快點弄清楚這個傢伙的身份,要不然這個傢伙想對她不利,那該怎麼辦?
“他是你堂兄,月文星。”
“啊……堂兄……我,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堂兄了?”有這一號人物的存在嗎,她怎麼不知道?
“也難怪你不知道,親戚之間走動得少,經常不聯繫,別說是你,今天要不是文星來找我們,我們也都忘了呢!文星,想必你應該知道她是誰了吧。”月名山和和氣氣的介紹。
月文星刻意站了起來,鞠躬示意,禮貌的打招呼,“見過南冥王、南明王妃。”
“呵呵……免禮。”月聽靈乾笑的說道,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所謂的堂哥。她當然接受不了,不是因爲接受不了他的身份,而是接受不了他的怪異。
“王妃應該還記得方纔之事吧,方纔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如有衝撞之處,還請王爺、王妃見諒。”
“靈兒,你們見過了嗎?”月名山警惕的問,擔心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以至於影響大家的感情,畢竟這裡有個南冥王,事情不好調解,一個弄不好,那可就是死路一條。
“剛纔見過一面了,堂哥還出了個問題讓我回答呢!”
“王妃不也出了一個問題讓我回答嗎?只可惜我愚鈍,回答不出您的問題,慚愧慚愧。”
“是嗎?”月聽靈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擺明了是不相信他說的話。這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笨,精明得很,鬼才相信他回答不出來呢!
“之前在飯館的時候的確是回答不上來,但之後卻想到了答案,不過有些晚了。”月文星感覺到了月聽靈的懷疑,只好用別的辦法圓謊,免得破綻太大。是他低估了月聽靈,沒想到裝回答不上來也會被她看出端倪,看來以後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哦,怎麼說來,你不是回答不上來,只是我給的時間太少,對不對?”
“此事已經過去,那就讓它過去吧,還請王妃不要再笑話我了。”
“既然堂哥怎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不知堂哥來京都,所謂何事呢?”難道是她猜錯了嗎,這個月文星並沒有什麼居心不良?
不管了,反正離他遠一點,總是沒錯的。
“士農工商,我們商人的位置一直都處於最低等,父親當初爲了生計,不得已爲商,如今已經不用再爲生計發愁,就想改變一下低等的位置,所以讓我到京都來,看看能不能謀個一官半職的,順便來看望一下叔叔。”
“你是來看望我爹的,還是來謀一官半職的?”月聽靈故意刁難的問,看到桌子上放着很多禮品,樣樣都價值不菲,心裡就有個底了。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有錢,身上還有一股貴氣,一點商人的味道都沒有,奇怪。
“靈兒……”月名山見自己女兒說話不對,正想訓訓她,但話纔剛到嘴邊就想起了她現在是南明王妃,旁邊還有個南冥王,所以就把話全部都往肚子裡咽,啥都不敢說了。
但月文星卻一點都不尷尬,還大膽的直言,“王妃果然直爽,那我也就爽快一點,今日我前來的目的,既是來看叔叔,也是來謀個一官半職,還請叔叔提點提點。”
“文星,你,你真的是來謀前程的?”月名山似乎頗受打擊,臉都青綠了,像是想生氣,但又不敢生氣。
“文星雖然是來謀前程的,但也沒有想過讓叔叔直接弄個官做,凡事都得按規矩來,文星只求叔叔能指條明路。”
“那你會什麼?”
“能文能武。”
“好大的口氣。”月聽靈低聲的碎叨,根本不相信他能文能武,要真的是能文能武,剛纔那個簡單的問題,他爲什麼答不出來?
如果他是故意答不上來,就證明他居心不良。
風天澤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像座冰山壓在那裡,使得周圍的寒意極重,似乎要把人給凍僵了,然而他看似不動,其實在注意着周遭的一切,尤其是月文星這個人,對他,比之前更懷疑了,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兩個人,居然毫無畏懼之意,甚至連緊張都沒有,可見不是一般的人。連手下都如此不一般,主子又能簡單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