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然的場面,令城主夫人一砷大腦空白。她呆呆得看,看那幾個抽泣叫嚷的丫頭後,轉頭就瞪她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口中是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你怎麼生出這事?你當這是你家啊!”
凌少爺耷拉着腦袋,一邊抱着頭,一邊小聲說到:“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糊里糊塗的就,就……”
城主夫人聞言只覺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而此時老太太一擺手說到:“行了,別哭了,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丫頭抽泣着走了,老太太掃了眼蘇悅兒,蘇悅兒便輕咳了嗓子說到:“城主夫人,您先坐,這件事,咱們總要說個清楚。您看,本來呢是個歡宴,大家齊聚一堂的熱鬧,卻不知怎的,凌少爺就生了這種心思,我們呢也有錯,都忙着準備歡宴竟沒注意,生生的讓這種事就發生了。我們剛纔合計了下,也問了幾個丫頭,願意跟着凌少的,就請他收了去,不願的,也還是出現體恤的銀兩,至少將來讓這些丫頭們找個農夫,把式的,能拿些銀子出來遮羞了去,您看……”
“是這個理,我們願意賠,但凡願意跟着去的,自是接了去。”城主夫人紅着臉說完,再瞪凌少爺。
此時蘇悅兒點點頭:“城主夫人果然是通情達理的人,我們也不好在這事上再多說什麼,不過,另外還有樁事,是要說的。”
“還有?”城主夫人一頓,忙問:“他還闖了什麼禍?”
蘇悅兒摸摸鼻子言道:“這個事若說是禍,不算,但卻又的確叫人難堪,但事總是發生了的,所以誰也避不開。”當下蘇悅兒回頭喊到:“秋蘭,扶着二小姐進來說話!”
城主夫人一聽二小姐先是愣,待看到是蘇雲兒一臉慘白的被秋蘭攙扶進來時,便是咬了脣看了凌少一眼,而後捏了拳問到:“難道她也被……”
“城主夫人,您聽聽當時的情形吧!”蘇悅兒說着便看了眼秋蘭,秋蘭將蘇雲兒小心的扶進了座位,便立在堂上低頭將蘇悅兒便的那套話說了出來,當下三爺便要出言反駁,但他卻是頓在了廳中,靜默無語,只是一雙眼再噴火。
“當時奴婢哄了二小姐到池邊,剛要叫三爺,卻不想凌少衝了出來,他一把將我推進水裡,便捂上了二小姐的口鼻,離去。我當是在水中撲騰,大呼救命,可因爲離着遠,那邊又是歡宴,無人來救,我都喝了好多水,以爲自己都要淹死。哪知忽然間大爺將我救起,還問我爲何下水游泳,我說我是被人推下水的,更說有人擄走了二小姐,央他去救。恰好二小姐呼救之聲可聞,大爺便去救人,我當時嚇的慌亂便回來叫人幫忙……”
“之後如何,你來告訴大家!”蘇悅兒說着拍了大爺的肩膀。大爺一臉不當事的樣子說到:“我聽着有人喊救命,我就衝進去了啊,哪知道剛衝進屋裡,哇。就看到到處都是布片,這個傢伙就騎在那女人的身上。我覺得好奇,還想問他在幹嘛,可他就罵我,繼而揚拳來打我,我白子寺可不是好欺負的,想打我?沒門,我就一拳打了過去,結果他倒了,這個女人跳起來嚷嚷着要死,就去撞牆。恰這個時候,二弟和三弟來了,瞧見這種情形就問我怎麼回事,三弟更叫我脫了外衣給他,我就脫了啊,他把衣服給她一抱,就喊我回房穿衣服去,說被人瞧見不體面我就回去了,後來穿了衣服出來,恰好看見花的滿臉畫的人,我便也跟去學着畫呢,只可惜畫好的都被你給洗掉了……”
大爺說着有些抱怨的看着蘇悅兒,蘇悅兒衝他一笑輕拍:“好好,回頭再陪你畫就是。”說完擡頭看向了二爺。
二爺此時咳了下嗓子說到:“當時這種情形,我們只得掩蓋,畢竟是樁醜事。所以當下的三爺抱了蘇家二卜姐躲在屋內,我與這丫鬟把跟來的看客都攆了出去,所幸後來報的乃是二小姐落水被救,這樁事才被壓下,要不然莫說是凌少爺,只怕我們白家和蘇家都要丟盡臉面!”二爺說着搖了頭,一臉嘆息。
蘇悅兒此時便接着說到:“我當是知道這等事時,嚇了一跳,只能先壓着,便叫人先安撫了我妹妹,繼而請三爺把凌少爺帶去醒酒,便把這事壓到了現在。”蘇悅兒說着一擡眼掃了眼蘇夫人,繼而說到:“如今弄成這樣,不知我這妹妹將如何歸宿……”
她的話音一落,便拿着帕子作勢擦眼角,而田氏立刻就跳了起來:“我家蘇雲兒冰清玉潔,好好的一個人竟遇上這種事,城主夫人,縱然他們兩個是有婚約,但如此行事,這未免把我們蘇家太不放在眼裡吧?更糟糕的是,她還被三爺給看了抱了,這,這叫我女兒可怎麼辦?”
她話音才落,蘇雲兒便跳了起來,又要去撞牆,當下蘇悅兒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接在懷裡說到:“好雲兒,別這樣!姐姐會給你討個公道的!”頓時廳內,就只有蘇雲兒的嗚咽聲了。
城主夫人窘迫的臉色由紅變白,她只能衝着田氏賠笑:“不如這樣吧,反正二小姐也是說給我弟弟風兒的妻子,這事就當沒發生過,畢竟是他惹出來的事端,就由他自己受了去,大家全當,全當沒這回事。”
城主夫人這話其實很務實,若是蘇悅兒不是考慮到對方是個爛泥,也會順水推舟欣然答應的,但,她一想到那日裡凌少爺出口閉口的猥瑣言語,便覺得噁心,也便決定還是按計劃來,當下她正要開口,蘇雲兒卻已經在她懷裡叫嚷:“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嫁給他,我寧可死都不要嫁給他!”
蘇悅兒當下立刻順了她的話說到:“好妹妹別激動,這事……”她趕緊的看了眼田氏,田氏立刻昂頭道:“不成,雲兒可是我的寶貝女兒,我不能看着她受罪,今日裡事弄成這樣,他日裡還不知怎的待我女兒?這樁婚事,怕是隻能悔了!”
城主夫人一愣,再看蘇雲兒那哭到發抽的身體,也再說不出話來,只能是去瞪凌少,而這會凌少倒是痛快:“悔就悔吧!要不是我爹給硬給我安插的這門親,我還不稀罕呢!”蘇悅兒雖說長的還不錯,但身姿畢竟還是少女,發育未全,一個人,他的新鮮度也就兩天,所以聽到蘇雲兒說不,又看到這麼一羣人對質,他非常爽快的把蘇雲兒給雅掉了。
蘇悅兒十分詫異凌少憲如此直白,她本以爲自己給他先扣上一個大帽子,這貨會理虧到底,卻不想人無恥起來,也竟絲毫不顧臉面,當下心中竟是無語,而那邊城主夫人當下就甩過去了一巴掌:“你能不能給咱們凌家留點臉!”
凌少爺眉一挑捂着臉:“你也打我?你,你什麼凌家,你是嫁出去的!”說完直接站了起來:“總之,我闖的禍我擔,該賠的我賠!既然她不想嫁我,我也不想娶她,真好一拍兩散,她不是被這三位爺看光了嘛,找他們三個管去!”說完無賴到底的直接出門揚長而去。
“你,你……”城主夫人氣的那是話都說不上來,而此時蘇悅兒趕緊的看了眼田氏,田氏立刻嚷嚷到:“是啊,我家雲兒好生生的被你們白家三位爺看完了,你們總要給我們蘇家一個交代,總不能讓我家雲兒就這麼誤了終生吧?”
田氏的話一出來,白老太太的眉便蹙,二爺拉了臉,三爺還是紋絲不動,隻眼裡閃着飄忽不定的光芒,不斷的掃看着蘇悅兒和大爺,倒是大爺一臉與己無關的玩着桌上的茶杯蓋子。
“咳!”蘇悅兒只得咳了一聲說到:“我妹子的終生可誤不得,這事……”她說着掃了眼二爺,二爺立刻說到:“我當時是和三弟去救人的,誰也沒想到撞見這事,而且當時,我只是掃了一眼,就去應付外面的人去了,可沒多看一眼,而且,而且當時脫衣服的是大爺,抱着她的是三爺,與我無關!”
“哎!”蘇悅兒聞言便是嘆氣,看了眼還在玩茶杯的大爺有些幽怨的說到:“我家大爺只是因爲救人才前往的,我也想過要不要讓我妹子跟了大爺,可是,大爺這種情形,是個人都明白,我這一輩子陪着他伺候他就是了,沒必要再把我妹子搭上。而且,我好歹和雲兒是親姐妹,大爺又已納了東方家的二小姐,這種事若是傳出去,萬一貴妃娘娘知道了,誤以爲是我們蘇家聯合起來與她東方家的二小姐爲難,這可就不好了。”蘇悅兒說着看向了三爺:“不知三爺這邊……”
三爺此時望着蘇悅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想說,也想辯解,但是現在他這些都做不到,而自從他發現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後,他心中的驚恐就在變大。
三爺的不作爲不言語留下了曖昧的空間,此時城主夫人倒是激動起來:“不成,他可是我們家未來的姑爺,我家靈韻今日纔回了八字說下日子的啊!”
蘇悅兒聽了點點頭,一臉的爲難之色,忽而田氏開了口:“誒,秋蘭,你剛纔說是誰叫你把雲兒哄騙到池塘邊的?”
秋蘭自是看了眼三爺,於是當田氏把眼挪到三爺處時,城主夫人也挪了過來:“對啊,你哄騙他到池塘邊去做什麼?”
三爺此時開了口:“是凌少說想先見見未婚妻的啊,我便應了,幫他這般安排,哪知發生這種事……”
城主夫人聞言臉色白中見紅,而田氏立刻咄咄逼人:“鬧了半天,他是故意要糟蹋我閨女!不成,我要去官府告他!”
一扯上官府,一屋子的人都激動起來,老太太都擺了手:“蘇夫人別這樣,我們還是私了的好,總不能幾家都不要了臉面吧。不就是雲兒的終身事嘛,要不,我做主讓老三收了她!”說着她看向城主夫人:“您看可成?”
城主夫人當下便是騎虎難下弊!
誰願意讓自家未來的姑爺納妾呢?但偏偏是自己的弟弟惹出了事,三爺恰是又看了又抱了,這姑娘如今尋死覓活的,她若不答應,這蘇夫人更要告到官府去,到時別說是凌家丟人現眼,她丈夫那種生性正直的人,都會將她一併收拾了去,畢竟爲這她這個弟弟,她家老爺可不止一次的和她紅過臉!
城主夫人在肚子內盤算了半夭,終是覺得自家臉面要緊,便只好點了頭:“好吧,如今三爺因爲救人看光了她的身子,收了也就收了,但我們家畢竟和三爺訂的親事就在數天後,我的意思,要不等我女兒過門半年了,再把她收進房,這樣可……”
“那怎麼成?”田氏捏着拳頭的硬着頭皮反對,爲了她的寶貝兒子,她可是豁出去了:“我們蘇家也是名門,憑什麼我家雲兒就要做妾?要不是你弟弟要姦污我家雲兒,她豈能今日裡弄成這樣?您可是城主夫人,您家老爺可是咱們平城的城主,有正義青天的名聲,你們要是這樣作踐我的女兒,我還不如去找城主老爺要個說法,若是這般欺壓我們,我們家豁出去了,怎麼也要去官府討個公道!”田氏越說越覺得理智氣壯,嗓門也越大,而此時,吳管家伸頭進來報告:“老夫人,城主大人來了。”
城主夫人聞言,身子都僵了,而老太太當下離座:“快請!”說着便看了蘇悅兒一眼,蘇悅兒則略把眼神挪開了些。
城主被迎進了事廳,此刻他的臉色不大好看。衆人還想着怎麼說呢,城主卻已經開了口:“事情我知道了。
我爲城主做事最講道義和良心,這次的事,是我妻弟闖下的禍,該我們賠禮道歉,不知道蘇夫人,希望這事怎麼解決?”
田氏有些緊張的看了蘇悅兒一眼,而後一咬牙說到:“這種情況,我只能請白家三爺娶我女兒雲兒爲妻!”
“不成,那我家靈韻……”城主夫人當下反駁,卻被城主一眼瞪會,繼而城主抿着嘴頓了頓,便衝着白老太太言到:“白老夫人,今日先生算了下,我家小女與三爺的八字不合,這場婚事只能取消。我個人覺得份外遺憾,但,這種事,未免不吉利,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