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PY不黑不是角色!

魏靈韻此時已經是大腦一異空白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原來不是最背的,最背的是偷雞不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她是完全沒料想到的,而現在她的罪名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擺在這裡,所以這會她可真是欲哭無淚,只能發呆了,畢竟這個轉變太快,快得她還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等着被斬的那個了!

城主夫人急的抓着蘇悅兒的胳膊就是相言:“白大奶奶,你就快撤了這訴訟吧!都是一家人啊,您這是何必?”

蘇悅兒眉一挑:“哎呦城主夫人,您這話可難煞我了!敢情什麼時候都是我不對不成?來來,咱們說說,先前靈韻妹子非要鬧着告官審理的時候,我可是伸手攔了的啊!這裡街坊都在,您讓大家說說,之前我有沒有說過論情論因的來減刑量刑?”

城主夫人當即臉一紅,那城主便是瞧着蘇悅兒忿忿的跺腳。蘇悅兒可不管他們的表現,只管大聲的說着:“城主大人是如何說的?法不容情!這個話將才說過,相信這裡每一位都聽的真切啊!城主大人可是剛正不阿的好官啊,城主夫人,您要在這裡求情,我若賣了面子,那不是把城主大人變成一個說一套做一套,明面上花團錦繡,暗地裡敗絮其中的僞君子了嗎?”

城主大人在旁聽的臉上毛細血管都炸了一般,一張臉紅的能滴血,偏是這話噎住了他的口,叫他一個字也蹦醚不出來,只能是盯着蘇悅兒不言語,留下城主夫人繼續哭饒:“大奶奶,這,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們老爺是老爺,女兒是女兒,不相牽的,他做他的官,不摻合這事不成嗎?您看,董大人在的,這事與我們老爺不相干行不行?您好歹賣個面子就饒了她吧,畢竟她也只是一時受了驚嚇以爲,以爲大爺死了,這才糊塗了亂說話,真沒那誣告您的心,這,這是誤會……”

“誤會?”蘇悅兒冷笑:“我先前好像也問過的吧?靈韻妹子可沒覺得這是誤會!而且是她自己口口聲聲地說,要公正不阿,不偏不倚,不論什麼一家人,也不論什麼姐妹情,更說了,哪怕是好心辦壞事呢,也要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既然靈韻妹子繼承了魏城主這種高風亮節的品行,我一個小婦人如何能去攔着呢?還是該怎麼就怎麼的好,免得我們這些人都成了她說的那種,‘絢私枉法’的人!”

刺出來的槍轉了個頭扎回了自己的心,魏靈韻這會纔算完完全金的是明白過來,從頭到尾白蘇氏和自己耗了半天,只爲就是要自己把自己的路給堵死,如今的她可是全然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裡,想要出來不但要腆臉去求,更會要他爹的形象一落千丈!

她偷偷的瞟了一眼她的爹,便見到他爹根本沒看自己,而是扭着頭看向一邊。心驟然涼了些許,她明白在她爹的眼裡,自己可遠不如他的“賢名”重要!

心裡透着涼與怨,她瞧看着蘇悅兒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便是所有的恨與委屈齊齊上涌,她有一種衝動,她想要撲到她的面前,去咬住她的喉嚨去喝她的血!但!但她沒有動,她很清楚自己此刻要真這麼做了,不管能不能咬到,她可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現在,即便她將要面對死亡,但好歹,她還是城主的千金,好歹她還有機會可以翻身,所以她迅速的轉了轉腦子後,便是認認真真的跪好衝着蘇悅兒磕頭,便再不發一言。

“砰,砰,砰……”腦門撞擊地面的聲音帶着節奏,蘇悅兒瞧着那磕頭的魏靈韻不自覺的想到了和尚們敲的木魚。只是人家敲擊一聲是念一道阿彌陀佛,算是念經一道,積德添壽,而魏靈韻卻是作秀煽情的一次賣力表演!

魏靈韻這般磕頭,使的事廳內的人由激動變成了安靜。那砰砰砰的磕頭聲砸在她們的心上,即便大家起先都是看八卦,看笑話的心態,而現在,一個在他們心裡曾是美好典範,美麗無比的女人,此刻如此的可憐可悲,又怎麼不會讓他們心生憐惜?於是漸漸的安靜的氣氛又變的有了議論聲,更多的人開始看向蘇悅兒,並口裡唸叨着蘇悅兒這位當家主母該適可而止纔是。

蘇悅兒聽着背後的議論聲,不爲所動,即便是跪着,她也擺出一副外人的樣子冷眼相觀。身後的白子奇聽着大家的言語越來越偏向魏靈韻,便是擔心的微微上前一步,伸手輕扶她的肩頭,暗示她見好就收,免得成爲衆矢之的,可蘇悅兒同志,她壓根就沒打算收!

對這個魏靈韻,蘇悅兒的態度可謂是三級跳了。

起先不入此門,大家客套一番保持家族上的面子關係,她與魏靈韻樂得其樂融融,張口姐妹,閉口親戚,那時候不過是儀面上的親近;而之後隨着一道聖旨,魏靈韻竟好死不死的要和自己平起平坐,去共享一個男人還共享一個妻位!就算這非她本願,乃是外力所致,但蘇悅兒可不是沒給她機會!爲這一家的臉面,她明示暗示的都告訴了魏靈韻,只要她願意離開白家,自己可不會爲難她,可魏靈韻呢?三番五次的來挑戰自己的權威,那不是找死又是什麼?她是惡霸,她是兇狠,她是收拾魏靈韻一次又一次,但說白了卻是三個方向,送走,打壓,拒之門外,其實都沒真正的對魏靈韻下過狠手,只是討厭她假惺惺的姿態而已。

可是這一次,她卻有了要魏靈韻死的心!不爲別的,只爲那對藥。

縱然藥是毒王做給老祖的,可到底老祖把藥給了魏靈韻,這藥能做什麼,怎麼用,顯然魏靈韻也是清清楚楚。

這麼一個成蠱的東西,魏靈韻竟然趁着她不在,趁着大爺昏睡不醒之際餵食給大爺吃,其心就是要大爺從此一心都在魏靈韻的身上,好控制着大爺,再捧着一個兒子來和她過不去!來把她踩在腳下!她怎麼可能容忍?怎麼可能對一個敢和她爭男人爭家主,並且還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的女人心慈手軟?如果不是考慮到魏靈韻的身份特別動不得,她早就把這個女人掃地出門!還用等到此時借律法來削掉她?

蘇悅兒一旦冷心要魏靈韻死,自是不會理會周圍之聲與議論之意,哪怕是大爺放在肩頭的手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定。所以她依舊是一言不發的看着魏靈韻再那裡磕頭上下,即便是額頭已經青腫她也不爲所動。

她不爲所動,城主和董大人卻有所動,一個是當爹的,一個是當官的。當爹的再是心狠,這個時候女兒磕頭成這樣,也是心裡會急會疼的,更何況這般也是丟着他的臉,所以他即便有所顧慮,還是把眼光投向了董大人,用熱切的眼神催促着董大人去攔去擺平。

而當官的,心裡永遠盤算着圈子利益,他可以一時之氣的和城主大人鬥上一鬥,算個不合,但終歸還是明白一個圈子裡講究的是共榮,若他今日裡真不給城主面子,把魏靈韻給咔嚓了,且不管別家如何,他和城主可真就成了仇人,這不和與仇人可就差大了去了!

董大人不是傻瓜,他算的來帳,所以迎着那城主熱切的目光,他點點頭表示賣這個人情,便是一擡手說到:“好了,別磕了!”

這一句話出來,魏靈韻便是停了小雞啄米,當下就覺得自己暈乎乎的,身子晃了晃往一邊歪,竟是跪不直了。

白子奇見狀便是蹙眉,極爲厭惡的扭了頭。而蘇悅兒這會卻清楚,這般楚楚的姿態不是魏靈韻估計表演的,畢竟失血,大起大落,再這般長時間的磕頭,她不暈纔有鬼!

“白大奶奶,您看,這一筆寫不出兩個白來,好歹你們都是大爺的妻子不是?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白魏氏好歹也是皇上指給大爺的人,她再是不對,您也饒了她吧!我若真是論誣陷罪來論處,她香消玉殞了,別說城主一家如何,只說皇上那裡,可就有些駁了面了,您說是不是?”

董大人很狡猾,開頭就直接搬出了皇上來壓人,好給蘇悅兒以足夠的威力,免得她還那般無動於衷的不上道。

可蘇悅兒卻是看了看董大人說到:“大人啊,您別張口閉口的把皇上擡出來啊,皇上是把她指給我家大爺沒錯,可那聖旨止是如何稱讚這位的?好像有誇她知書達禮,秀外慧中,可您今日裡在此不也看得真真切切?她哪一點知書達禮,又哪一點秀外慧中來着?”

董大人當即臉上浮現一絲囧色,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正要言語,蘇悅兒卻又開了口:“董大人啊!您是愛民如子的父母官,白蘇氏也不敢讓您爲難,但說句大實話,皇上又沒看着魏靈韻長大,如何知道她的品行?還不是道聽途說?想必和咱們平城的百姓一樣,都認爲她是個完美無瑕的好姑娘,所以纔好心的賞賜給我家大爺爲妻!只是,道聽途說這種事,十有八九都是假的,顯然皇上也不知道這位真實的性子,被人給矇蔽了!本來呢,我們白家是打算吃了這個啞巴虧的,可是今個偏是她自己非要鬧起來的,您可以問問街坊,今日裡我攔了幾道?

我不止一次的叫她別告,別亂言,可她聽了嗎?我苦口婆心的次次相勸,就是在董大人您說受理前,我還勸她快撤了訴訟別丟人顯眼,可她不是給拒的乾乾淨淨了嗎?所以此刻不是我饒不饒她,而是律法饒不饒她!”

董大人一聽蘇悅兒這般說,頓覺的自己的嘴巴幹了些,只能悻悻的抓了一邊的茶杯潤嗓,心裡想着該說什麼纔好。

“白大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她計較了!我,我家靈韻已經給您磕頭認錯,您就讓一步可成?”城主夫人說着瞧見白老爺在一邊蹙眉,便是拖着傷腿爬了過去:“白老爺,您就說說話吧,說來咱們可是親戚啊!老祖可是認了靈韻做了幹孫女的,這一家親入了一家門,再有什麼不對,也該寬容纔是啊!我家靈韻是一時糊塗,不是真要和大奶奶過不去,您就看在老祖的份上快幫着說兩句吧!都是爲人父母的,總不能看着這孩子,就這麼被,被砍了呀!”

城主夫人說着就是哭嚎起來,白老爺便是有些躊躇。畢竟上了年紀的人,怎麼也會心軟,加之他是個生意人,心中明白今日裡要真是鬧的僵了,並不是件好事,而魏靈韻也已經過了門是白家的人,若真是砍了,那也是白家的醜事,便是伸手摸弄了兩下鬍子,看向了蘇悅兒輕言:“大奶奶,要不……”

“公爹!”蘇悅兒轉頭看向老爺:“您是長者,您要說饒,兒媳不敢不應。但這白魏氏自打進了咱們白府,可有一日消停?接二連三的鬧事,兒媳就是請了家法都不能讓她長個記性!我們兩個是平妻,但長者爲大,我怎麼也是她的姐姐,而且我還是白家的家主,可就這樣,她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仗着是皇上賜進的白府,又仗着她爹是城主,就三番五次的折騰,您看看今日裡,要不是大爺好好的站在這裡,只怕我就成了一個謀殺親夫的惡婦!公爹,有話說的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若再這般由着她,還不知道將來她要在我面前如何作威作福!到時,白家的臉面只怕也要丟盡!今日裡,兒媳且咬着牙背了這惡名,也要讓她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所以兒媳懇請您,三思!”

蘇悅兒這般言語了,白老爺還能怎麼說?現在家主都是大奶奶的,人家都把話說的如此敞亮,若自己再憐惜了魏靈韻幫着說情,那可是欺負起蘇氏,欺負起家主了!所以當下白老爺乾脆的一縮脖子言道:“哎,我老了,不掌家,家主是你,你就看着辦吧,不論如何,我都不言語了!”

白老爺這般表態,城主夫人簡直都要翻白眼了,當下就是抓着白老爺又求告了幾句,只是白老爺完全的不出聲,也讓他明白此路不通,當下便是衝着白子奇磕頭。

這丈母孃給女婿磕頭,也算天下一奇事,橫豎沒這個規矩沒這個道理,當下就把白子奇給難爲的趕緊伸手相攔,蘇悅兒也是撇了嘴。

“姑爺,我求求你,你發發話,快叫大奶奶撤了訴訟饒了她吧,都是你的妻子,可不能家破人亡啊!”城主夫人許是太激動了,說話的功夫都有些眼神飄忽,蘇悅兒一瞧覺得不大妙,便是也不敢非要魏靈韻就此見上帝,畢竟要是城主夫人一會來個猝死什麼的,她也少不得要摻進是非裡,所以便也覺得要不就收手算了,而此時大爺也不得不衝蘇悅兒說到:“要不你撤了訴訟吧!”

蘇悅兒本想點頭,可瞧着那一邊魏靈韻一言不發的樣子,又覺得真要是這樣那可就白鬧騰了,當下眼一轉便是說到:“夫君發話,爲妻的怎敢不應?不過,要我撤訴,雖是顯了我的寬容,卻也難免讓兩位大人有徇私枉法之嫌,平白的將魏城主和董大人的英名損傷,我可不敢!但,好歹我們也是一家人,她不仁,我卻不能不義,哎,真要砍了她,幾家人來往難看不說,白家也算是要經歷件喪事,實在不大好,這麼着吧,我這個做原告的就求董大人念在法可容情的份上,體恤了她,有所量刑減刑好了,只要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也算兩位大人都公正不阿嚴明執法了不是?夫君看着可行?董大人,魏城主又覺得可成?”

白子奇一聽這話就知道蘇悅兒算是讓步極大了,只是那死罪活罪的話也是擺明了,退步可以,但別想輕易揭過,便是心裡忍不住笑他的嬌妻發狠起來真夠辣,臉上卻是淺笑的點點頭說到:“悅兒如此體恤大局,實在叫爲夫感動,你,受委屈了!”

好嘛,退一步都退出個受委屈的樣子來,董大人瞧着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更別說城主這會那心裡的彆扭勁了,可再是彆扭也要趕緊的言謝,畢竟姑娘不用死了,這活罪只要董大人適當的放放水,那又能是多大的事呢?所以當下他還是開了口:“成,成的,白大奶奶的體諒,魏某感激不盡!”說着只能看了眼魏靈韻又把嘴巴閉上,免得哪句話說不好,自己的形象損失幾分。

城主都表態了,董大人更不存在什麼,自是點頭言到:“白大奶奶施恩,想這白魏氏心中也明瞭,以後也會有所收斂的……”

“大人真是愛民如子,只是就怕她不懂大人這番關愛!”蘇悅兒說着打量了魏靈韻一眼衝董大人言到:“董大人,不知道您打算如何量刑呢?”

董大人一愣,瞧了蘇悅兒一眼,便是明白這一點上蘇悅兒也不想放水的,他尋思了下今日的事,便覺得還是自已還是別露頭的好,免得說輕了,白蘇氏不滿意,說重了,城主那邊又不好說,他左右得罪不討好,還不如干脆把燙手山芋給送出去,橫豎交給白大奶奶去安排,就算過了頭,他也可以推個乾淨,當下就乾脆衝蘇悅兒說到:“本來以律白魏氏難保其命,但白大奶奶厚德,施以仁愛,免起喪命,本官又是父母官,若按刑來量,重了傷了你們的和氣,輕了,又難免是絢私枉法了,乾脆,這個罰您白大奶奶自己提個意吧,只要不是太過,本官也願意支持的。”

董大人這話一出來,城主便是撇嘴,心裡罵着老狐狸,而百姓們卻是紛紛點頭,覺得董大人十分的人性化有人情味,於是都個個的看着蘇悅兒,關心白大奶奶到底要怎麼罰。

蘇悅兒一聽董大人把這機會讓給了自己,便是心中大樂,自是裝模作樣的裝作思討了一番後,纔開子口:“董大人,我今日裡告白魏氏乃是兩條罪狀,這一個是失婦禮,不盡妻儀,敢問這個按律,該如何判?是否同七出一般?”

古有七出之條,這七條放在哪兒被亮出來都是殺手鐗。當丈夫的憑這七條可以休妻,當公公婆婆的乃至整個家族,都可以憑着七條代爲休妻,而官家面前,若有民舉,由當事之家族稟此而報,只要在七條之內也必是下令判休的,所以蘇悅兒這話一問出來,董大人便是一愣,繼而迅速的掃了一眼城主大人,見他眼神熱切,人都欠了身,便是有些尷尬的說到:“這個,婦人七出乃不順父母,逆德;無子,絕世;淫,亂族;妒,亂家;有惡疾,不共;多言,離親;竊盜,反義;這七形中有其一,便是必出的,而白魏氏失婦禮,不屬七出之類,這個論判罰嘛,似乎也沒……”

“大人,我記得律法妻儀篇裡有一段弗的:爲妻者,須盡妻儀婦禮,否則,雖不入七出之罪,但卻有失,故可下堂降級同妾,也可休書逐出;若爲妾者,失婦禮,且可貶爲婢,買賣同奴。”蘇悅兒將此話一背出來,董大人便是一臉汗顏的點頭:“哦,對,對,是有這一說,是有!”

當下的城主一家的神色便是份外的難看,幾人對視之後便是盯向蘇悅兒,那城主夫人都已經開始哆嗦。

蘇悅兒瞧着反應便是看向了白子奇言到:“不知夫君覺得,白魏氏照哪一類處置好?是下堂降級同妾呢?還是休書逐出?”

白子奇聽這問話還能不懂蘇悅兒打的什麼算盤,但是他卻有些無奈,因爲這看似兩個選項,他卻只能選第一個,畢竟那是皇上聖旨丟過來的人,說句實在話,就是在七出之列,也是休不得的!所以當下的,白子奇別看着蘇悅兒說到:“好歹白家與魏家也算親戚,若真逐了出去,兩家也難論其親,這魏氏也將無顏苟活,得了,就下堂降級自貶爲妾吧!”

白子奇這話一出來,一直不出聲的魏靈韻便是立刻出言:“不!你們不可以!我是妻,我是城主的女兒,我是皇上聖旨賜給大爺爲妻的,我不是妾,你們不能將我貶爲妾!”

此時城主也激動地出言:“這可不成,我女兒怎麼能做妾?你們不能這樣!子奇,你可不能沒了禮數!”

蘇悅兒見城主發言便是不悅的頂了一句:“城主大人,我捫是按律法來處,有何錯?您可是城主大人,難道因着是您的女兒,便要偏袒?”

城主紅着臉梗着脖子道:“我,我不是偏袒,律法是,是那麼寫的沒錯,可根本還沒人如此!你們何必要開這個先例!

蘇悅兒剛要回嘴,白子奇卻開了口:“武德三年,東境鄴城王劉氏,嫁入夫家三載,不理家,不管事,閒散懶惰,不伺夫君,後其夫以律法將其下堂貶爲妾;英志十一年,中境興城賈常氏,因歸孃家逾期不歸,而導致其婆母無人照料,後跌進枯井中無人知曉而餓亡,其夫以失婦禮之罪相告,將其休出而逐;異享七年,鳳德九年,還有青隆三年,也各有一例,大人可需我道來以證這並非是先例?”

城主當即紅着臉說不出話,董大人則是看着白子奇點頭:“白家大爺博聞強記,本官是早有耳聞,今日竟是見識了一番,想我鑽研訴訟十餘年才知從我鉞國開國到今日起,所犯此類共五例,你竟全部道來,實在是厲害!”

白子奇擡手作揖:“大人客氣了。”說着看了眼蘇悅兒繼續衝董大人說到:“今日之事,因子奇而起,實在是叫白家出了醜,但內子治家理家身爲家長也自有其治理之道,所以希望大人還能體諒!”

董大人悻悻的點點頭:“體諒,自是體諒的!”說着看了眼城主大人便衝蘇悅兒說到:“白大奶奶,律法所依的確白魏氏可做下堂降級之處,只是,擋着街坊相親的面,本官也說句實在話,請您還是思及一下皇上的面子,這個下堂降級還是最好免了。”

蘇悅兒一翻眼拉了臉:“大人,您是體恤了百姓,但也該爲民請願啊!我先前已經免了白魏氏賠命之刑,若再免了這等處罰,那是不是說以後我們這些做妻,做長妻的,還要看後來者的臉過日子了?”

自古都是長幼之序放在那兒的,百姓之間也特別看重這妻妾之別以及先來後到的差別,所以蘇悅兒這般言語,立刻得到了身邊街坊的支持,畢竟八卦裡女性總是佔總數的四分之三的,而其中的三分之二更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婦女,怎麼會不維護自己的利益呢?當下就嘟嘟囔囔的在那裡製造噪音,把董大人也弄的不好再說什麼,便是乾脆的一擺手:“好好好,本官只是就事論事,提醒一句而已,既然你們要我判罰,好,那我就以律判罰:白魏氏聽判!白魏氏竟查,有失婦禮,按律可下堂降級,可被休出戶,一切均交由白家家長處置,其他人,不得有異!”

董大人倒狡猾做了這樣的宣判,完全就是白家要怎樣就怎樣去,出了事,找他們別找我,當下就把城主給弄的不但說不出來話,臉上都是彩虹橋,七個色兒全掛着!

蘇悅兒聽董大人如此判,立刻是磕頭答謝:“大人英明!大人公正嚴明,民婦感激不盡!”

董大人掛着訕訕的笑容:“好了,好了,白大奶奶您快起來吧,別跪着了,我這也就退……”

“大人!您公正嚴明,是青天大老爺!這第一罪狀已判,還請大人把第二罪狀也判子吧!”蘇悅兒是開口提醒,董大人當即一愣,悻悻道:“這第二罪狀,白大奶奶您的意思要怎麼罰?”

“大人,律法乃是正國民之行舟根本,若不罰,就是徇私,若判的過輕就是枉法,民婦剛纔想了想,不如這樣,請大人判白魏氏帶枷三月,在白府內服刑,也算讓她活罪難逃,將來此案陳結報上去,大人酌情量刑,判罰之餘還照顧了我們白家和魏家的臉面,也將是一件訴鬆的案例,可供大人的同僚們分享效仿啊!”

蘇悅兒前半拉聽着太過隨心,但其後的兩句卻使的董大人一下就熱血沸騰起來。

當官升職要什麼?政績!政績又是什麼,說白了就三樣,一個是大筆的稅銀上交,一個是治理期間安穩有佳,無大案,還有一個就是特殊成績。

平城作爲老字號的大城鎮,類屬鉞國副國都,同經濟主城,有這幾大世家在此,上交的稅銀自是不會少的,但也不會再多出去,已經幾乎成了固定的線!而治理期間的平和有佳,董大人卻只能無奈,畢竟平城的確沒什麼大案要案,可它屬內陸城鎮,這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他也得不到什麼成績,所剩也就是特殊成績了,拜蘇悅兒的提醒,他已經將任安送進京城,巴結了太子表了忠心,將之前的罪過給扯平,如今他可真是不上不下,幾乎是無作爲了,蘇悅兒這麼一說,倒等於暗示他,他可以把這個案子做上一做,那還真能變成特殊成績!

大公無私!魏城主的女兒正好能體現,法與情結合,又體現了自己的用心良苦……董大人的眼一轉立刻抓了鎮紙一拍:“先前本官就是問了白蘇氏的意思的,既然她要如此化解,本官也樂得成全,只是帶枷三月倒不必,也就一月爲期,讓她長個記性!綜上,此案已具結,明日我會叫師爺記錄成卷,送於兩位簽字畫押以結案,那麼就,退堂吧!”

“青天大老爺英明!”蘇悅兒自是高聲答謝,畢竟魏靈韻戴多久她不關心,她就是要魏靈韻明白,從今日起,她大勢已去,這個白家她已經全然是沒資格的了!

這案子算結了,蘇悅兒自是起身招呼管家去設宴款待,但董大人如何吃得成,立刻說這還忙的話趕緊的閃人跑了,城主大人眼見如此,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反正已經沒了臉面在此,便只能是紅着臉拖着那還痛哭的城主夫人給走了。

衙門裡那位兵油子此刻衝白蘇氏欠身言道:“白大奶奶,我們來沒帶着枷鎖,待回去,大人出了卷宗,我便明日給您送來時一併把枷鎖帶來可成?”

蘇悅兒自是說可以的,當下叫着胡管家相送,更是塞了銀子。之後便是街坊們被家丁們送了出去,事廳也被收撿還原,一場折騰完畢後,一家大人面對面時,竟都忍不住有些笑意,而那魏靈韻則是失魂落魄的癱在地上,全然似沒回過神來一般。

此時已是這等情形,蘇悅兒便不理視她,只扶着老爺大爺的出了廳,齊齊去了自己的院落用餐飯,路上問起大老爺他們,才知道,自胡管家去喚他來時,大老爺便是帶着大太太從側門出了府,去了他們的新宅了。

蘇悅兒聽了沒說什麼,只與家人一起用了點吃的,便叫着撤了席,大家都回去休息。太太在席間知道了前面發生的事,不免唏噓,想到那魏靈韻此時的處境,便勸蘇悅兒且莫太狠,該手下留情些。可蘇悅兒聽了卻是笑着對太太說到:“有些人,你對她好,她會感恩戴德,有些人反而會當你好欺負,我這人已經把她看的清清楚楚,對待這種人,就是要痛打落水狗!讓她明白在我這裡,她永遠都沒翻身的機會才行!”

太太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便是拍了拍蘇悅兒的手說到:“家是你管你就操心吧,哎,好好一個人,落得這步田地,也是她命不好!”說完便和老爺去了。

蘇悅兒站在院裡看着老爺和太太的背影,微微的咬了下脣,腰上便是大爺環抱的手,當下蘇悅兒掐了他一把,令他放開,人便掃了下週圍還在收拾的下人衝白子奇翻了眼:“人前人後的,也不收着點!”

白子奇嘿嘿一笑不當事,只衝蘇悅兒笑,笑的蘇悅兒自己嘆了口氣輕言道:“我今天是不是太過了?”

白子奇並不答,而是伸手摸弄了蘇悅兒的耳發淺笑,蘇悅兒瞪了他一眼:“說啊!”

“你自己知道我又何必說呢?”白子奇笑着擡頭看了看灑下樹蔭的綠樹便說到:“悅兒,你向來思量的也算周全,城主一家的勢力在你心裡,只怕也是有個盤算的,就算你想借此壓她一壓,其實也實在犯不上今日裡弄的如此尷尬啊,你要晾着她,我陪着你就是,她是妻是妾又有何關係?終究不得我一眼的!”

蘇悅兒聞言卻是一笑:“是嗎?”

此時胡管家伸頭出現在院口,蘇悅兒的位置正好瞧見,便是招了手:“何事?”

“城主府上送來一封信。”胡管家跑到跟前送了過來,蘇悅兒拿過便拆,看了其上的字後,便是輕笑着把信寨進了白子苛的手裡,人便衝胡管家說到:“帶個口信過去吧,就說可以,晚上我一定會去的!對了,隨便去把魏靈韻給我叫來!”

胡管家應着去了,白子奇奇低頭看了下信,蹙了眉:“你兜了圈子不是就要這個結果嘛,何必要去?去了若再不答應,只怕不好……”

蘇悅兒砸吧了下嘴:“你不是說她是妻是妾都沒關係嘛,現在城主大人爲了臉面,請咱們別把她降級爲妾,願意萬事好商量,可以啊,那我就獅子大開口唄!只要他答應,我還真就不用降她爲妾,反正你說了她終究不得你一眼的嘛!”

白子奇聽了隱隱覺得蘇悅兒這腔調似乎有點揶揄的意思,但見她臉上淡笑無有慍色,便又疑心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隨口的問道:“你要獅子大開口什麼?他們家能拿出什麼來,值得你去惦念着換?”

蘇悅兒眨眨眼:“這個是本家主的秘密!”

白子奇當下伸手戳了蘇悅兒腦門一下:“家主,在我面前你還要撐個家主?”

蘇悅兒斜眼:“怎麼?不樂意?”

白子奇笑了笑:“那倒不至於,有老祖在前,我還不至於不樂意,只是不想你辛苦……”

話沒說完,蘇悅兒便伸手指按上了他的脣:“你我若是剛刀,誰能捨身做鞘?”

大爺眨眨眼一笑,便是抱了蘇悅兒,咬着她的耳輕問:“你,有剛刀?”

蘇悅兒眼一眨,擡了手,金色的匕首自是在手:“這個能算吧?”

大爺笑着伸了舌頭去舔蘇悅兒的頸子:“這個自不能算!”

蘇悅兒便鍵着大爺一笑:“你別以爲那個能當刀,我就要做鞘,不如咱們兩個比上一比,看看誰適合當刀,誰適合當鞘,如何啊?”

“怎麼比?一局勝負?”大爺頗有興致的挑眉。

“五打三肚看誰先贏嘍!”蘇悅兒昂了下巴:“我很講公平的。”

“那比什麼?”大爺眨眼。

“一人說一樣唄,我是女人,我說三樣!”蘇悅兒一說完,大爺便笑:“你還真是公平,那好吧,我面爲其難就說兩樣好了,其他的你選!”

“行,你說吧!不過可要必須和誰當家有關!”蘇悅兒挺大方,可大爺卻是嘿嘿一笑:“成,一個是身手,一個嘛……”他的脣貼上了蘇悅兒的耳:“房中事!”

蘇悅兒一愣,立刻推了他一把:“胡扯!身手還說的過,那個,和誰當家怎麼有關?”

“怎麼沒關係呢?那事也講體力啊,沒好體力怎堪家主重任?再說了家主爲上,我與你自是我爲上,且論自身,我已有刀,悅兒,你怕是要先輸我一局了!”

蘇悅兒瞧着大爺一臉的奸笑便是微微的點頭,繼而砸吧了嘴:“夠狡猾,選了兩個你最有利的,不過……到底誰贏,只有比過了纔會知道!”

白子奇挑眉:“我很期待!”

他剛說完,便是聽到了院外的腳步聲,當下思起這茬便衝蘇悅兒問到:“你把她叫來做什麼?難不成又揍一頓?”

蘇悅兒眨眨眼:“您操心的可真多,敲詐勒索或是威脅逼迫,這個可是我想怎麼就怎麼。”

白子奇無奈的掃她一眼:“說真的,你到底要幹嘛?”

“說了啊,敲詐勒索威脅逼迫!”蘇悅兒面有笑色,大爺卻是翻白眼:“難道你要兩個一起算?”蘇悅兒自是笑着點點頭,白子奇便是輕嘆:“你可不虧爲商人之妻,真是算的夠精!”

蘇悅兒呵呵一笑:“我們那個世界有句粗話,不大好聽,卻比較得我的欣賞。”

“是什麼?”

“py(屁眼<—夜月補充噗)不黑,不是角色!”

-這個py看懂的,就心照不宣,看不懂的就心領神會吧!

第六十八章 天下小三都一樣第五十九章 你咬我啊?第一百零二章 太爺的背第四章 捆綁的洞房第二十五章 人品指數爲負第七十八章 月兒的反攻第五十九章 你咬我啊?第二百五十六章 愛你愛到要刨墳第七十五章 半夜“鬼”剃頭第六十三章 小三預備役(下)第二章 蜘蛛劫與桃花劫第七十一章 不私而公第一百七十七章 色狼也是狼!第二百五十一章 圓房(大加更啊大加更!)第二章 待嫁的“名門”閨秀第六章 太太的偏袒第四十七章 動氣第四章 捆綁的洞房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奶奶的手段第126章 奸不行惡第121章 這是告白還是坦白?第二百九十九章 放倒千軍!第二十九章 回門遇姦夫(上)第二百六十六章 紅顏一怒爲了錢!第二百一十一章 聖旨說:平妻!第二百九十六章 太子妃的真性情第二百九十三章 女人之間的較量第一百九十二章 要不要喊非禮?(粉紅大加更)第二百八十八章 周和安的血書第二百七十五章 黴運……(下)第七十四章 夜探三巨頭第二百八十七章 皇上要見她!第一百零九章 狗咬狗,咱圍觀第四十八章 暗殺(上)第一百六十九章 後臺牛的好處第一百一十章 醜聞第二百六十六章 紅顏一怒爲了錢!第一百三十四章 和尚!乃解蠱還是下毒!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設計?我算計!第124章 “聲名”鵲起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識貨的大奶奶!第二百五十七章 天雷滾滾來……(含粉紅150的加更)第二百二十二章 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要瞞着子奇?第八十一章 死也不來了!第二百二十二章 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第一百五十章 大聲說愛我!第七章 惹我者,死!第二百二十六章 強者天下:見一次打一次!大當家 第一百九十三章 驚!老祖的逆天騙局第三十七章 腫臉胖子的悲哀第六十一章 郡主到!第二百八十四章 後生可畏吾衰矣第二百三十五章 平妻之間不太平第十三章 桃花眼的孽債第五十三章 人品渣的時候叫悲催第二百三十七章 紅嘴娃娃頭第二百八十九章 姑奶奶是屬螃蟹的第130章 悅兒的強勢逆襲第二百六十六章 紅顏一怒爲了錢!第二百五十六章 愛你愛到要刨墳第一百九十八章 夜探!管殺不管埋第六十章 誰要滅大爺!第一百六十三章 左兜進右兜第三十二章 他,很有問題!第十一章 宅門裡的起伏第六十九章 小三呲牙第121章 這是告白還是坦白?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只是在換擋……第八十三章 等於裸奔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切有我!第一百九十一章 顛倒疏狂終不悔(萬字章節)第一百六十七章 貞潔烈女都不行!第二百一十九章 東方宇的變態第一章 似炭的人品第一百八十章 額滴神啊!第二百六十八章 魏夫人的激情第122章 二十多年只爲這一天?第一百七十七章 色狼也是狼!第一百四十七章 菜刀近戰變身?第七十四章 夜探三巨頭第二百九十一章 帝王的招數第130章 悅兒的強勢逆襲第六章 百年的姻緣第八十九章 幹嘛老盯我?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切有我!第六十六章 信任爲基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鍋端第二百一十一章 聖旨說:平妻!第一百三十三章 熱浪第三百章 大當家(上)(主線結局)第二百八十七章 皇上要見她!第一百九十二章 要不要喊非禮?(粉紅大加更)第一百三十五章 今晚別胡來!第一百四十八章 絕密任務第二百六十八章 魏夫人的激情第一百七十三章 特殊的“自己人”第八十一章 死也不來了!第八十六章 鼻子裡插蔥第一百九十四章 秘密往往很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