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君,妾身剛纔說的話多了,您問的究竟是哪句?是寧願鴛鴦離散,也不願和其他人共侍一夫?”善花公主嘴角含笑,俏皮德問道。
“當然不是,我問的是今生今世永不分離這一句?”
“其實,這兩句話都是善花公主的真心話。”
“都……都是?”
“確實都是。直到現在,善花也還是不願意和他人共侍一夫,想要獨佔郭君……”
“那你怎麼……”
“可是,善花喜歡的郭君,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善花又有什麼辦法呢?”
善花公主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想當初,水口城要舉辦什麼花魁大賽的消息傳來,善花就非常傷心,每日裡茶飯不思,還央求姐姐過來看着你。”
“善花,委屈你了。”
“後來,善花又聽說了你一日收四美,甚至和姐姐曖昧不清的消息,當時,善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後來……”
“怎麼了?”
“不怕郭君笑話,在善花想要自盡的時候,又想起了郭君,善花想,我要是死了,郭君會不會傷心呢?”
“會!絕對會,不僅會傷心,而且一輩子會活在愧疚痛苦之中!善花,你……你沒尋短見吧?”
善花公主輕笑一聲,道:“傻樣!善花要是自盡了,現在在你懷中之人是誰?一個鬼魂嗎?”
郭業撓了撓腦袋,道:“是,是。我這完全是關心則亂,關心則亂。你繼續說……”
“善花一想到郭君傷心欲絕的樣子,就一陣莫名的心痛,爲了不讓郭君抱憾終生,善花要堅強的活下去……”
這話說的,乍聽起來簡直有點不符合邏輯,但是郭業深知,這纔是善花的真性情。直到郭業在某種意義上背叛了善花公主,她也只是感到生無可戀,對於郭業,卻沒有絲毫怨恨之心。不僅如此,對郭業的愛意,也絲毫沒有減弱。
郭業道:“善花,你真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能把你從扶余璋那裡搶過來,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還要多謝淵男建,要不是他,咱們倆怎麼能夠終成眷屬。不過,在我的幫助下,他已經登上了高句麗的王座,我也算對得起他了。”
“淵男建?”善花公主揪住了郭業的耳朵,道:“你瞎想什麼呢!又來欺負善花!”
“哎呦,哎呦,我這就是隨口一說,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郭業也知道,那夜之事,對善花公主是個禁忌,連忙轉移話題道:“你接着說,後來怎麼又想原諒我了。”
“既然不能死,那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善花就準備再也不理睬你了,找一個名山大川,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可是……”
說到這裡,善花公主臉色微紅,道:“接下來的話,善花說出來,你可別瞧不起善花……”
“當然不會。咱們夫妻一體,怎麼會有瞧得起瞧不起的問題……”
“那善花就繼續說了。時間過得越久,善花就越想念郭君,想起和郭君在一起快樂的日子。多少次,善花捫心自問,難道真的就不想見郭君了嗎?不!這不是善花的本心!哪怕是郭君三妻四妾,衆美環繞又怎麼樣?善花還是想跟郭君在一起。所以,善花才厚着臉皮,來水口城尋夫……善花的話講完了,怎麼樣?是不是很不知羞恥?”
說到後來,善花公主的眼圈又有些發紅,直勾勾地盯着郭業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郭業聽完了這話,心中一酸,眼淚好懸沒掉出來!善花公主以前是多麼高傲的一個女孩子,就是因爲和自己的一場孽緣,竟然硬生生的委屈自己,改變了自己的性子!
儘管善花公主沒說,郭業也知道,此行之前,善花公主的心理壓力有多大。
不說善花公主內心深處根本就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那怕她真的是一個普通的三從四德的女子,聽說自己的丈夫一日之間,收了四個美女爲妾,此時來水口城尋夫,也是需要足夠的勇氣的。難道她就不擔心那四個女人的排擠?難道她就不擔心夫君喜新厭舊,冷遇自己?
善花公主冰雪聰明,不可能想不到這些。但是,就算這樣,她還是義無反顧,毫無尊嚴的來了!
郭業把善花公主緊緊的摟在懷裡,道:“不,你不是不知羞恥,你這是至情至性!你這是真正的大智大勇!善花,你就是世間最完美的女人,你就是上蒼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瞎說,善花有那麼好嗎?”
“有,當然有,言語簡直不能描述你美好的萬分之一。善花,你不僅僅是三韓第一美女,更是三韓第一賢女!”
郭業的這一通甜言蜜語灌下來,善花公主還真有點招架不住,似乎怎麼回答,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她轉移話題道:“那……比起你那四美如何?”
“她們……”郭業整理了一下思緒,把所謂四大花魁的來歷,對善花公主一一道來。
善花公主聽完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道:“要不是我們已經和好了,善花一定以爲郭君所言,都是在欺騙善花。原來,所謂的四美,其實都和郭君不是一條心?”
“何止不是一條心?”郭業苦笑道:“恐怕還有人想置我於死地。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收四美爲妾真是昏了頭了……”
“那郭君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難道還能把她們休了?人家又沒表現出任何錯處,我真開不了這個口。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她們如何出招了。”
善花公主道:“看來夫君大人這是冒着生命的危險在泡妞,也真夠不容易的。”
“冒着生命的危險?那倒是不會。其實,我現在長能耐了,可以刀槍不入……”
因爲對善花公主心懷愧疚,郭業出於補償心理,把自己刀槍不入的事對善花公主和盤托出,最後他說道:“善花,你一定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這個秘密除了你,我還沒告訴過第二個人呢!”
“楊鳳怡也不知道?”
“那是自然。”
“你的一妻二妾也全然不知?”
“我還真沒跟她們說。”
善花公主聽了頗爲滿意,能夠獨享郭業的秘密,至少可以說明,自己在郭業心中特殊的地位,也就不再糾結四大花魁的事情了,對郭業道:“算你有良心。不說這些了,郭君,咱們久別重逢,是不是……是不是……要慶祝一下……”
郭業眼前一亮,道:“那是自然,爲夫正有此意。你等着,我去關門!”
“嗯!”
郭業剛把門關上,還沒脫掉外衫呢,只聽到一陣“咣咣咣”的砸門聲,道:“秦國公在家嗎?秦國公在家嗎?出大事了!”
這是誰來得這麼不是時候?郭業打開門一看,正是刀嚴朗。
“刀城主,您找我有事,派個人傳話不就行了,怎麼還還親自前來?您這麼大歲數了,萬一累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刀嚴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道:“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告訴您,出大事了!”
“現在三國,除了新羅都內部不穩,能出什麼大事?”
“和三國無關,和您有關!就是您那個小妾,燕文芳,她,她……”
“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