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瓦洛夫難搞嗎?肯定是極難搞的,否則日後也不會讓康斯坦丁大公的一世英名付諸東流。
但是不管他有多麼難搞,這回還必須搞他一搞,李驍等人爲了自己以及正題的利益,就算他是太行王屋兩座大山也得給他搬走。
舒瓦洛夫此時心裡頭跟明鏡一樣,看着自己的副官被五花大綁,看着一干憲兵虎視眈眈的望着他,他要是還不知道這羣人是衝着他來的,他就是白癡了。
不過雖然發現了這羣憲兵的目的,但舒瓦洛夫不明白的是這些人究竟是誰指使的。看他們的架勢不像是假憲兵,而黑海艦隊能指使得動憲兵的人沒有多少,除了艦隊三巨頭也就是別爾赫、科爾尼洛夫和納西莫夫之外,也就是兩位憲兵部隊的負責人了。
最初舒瓦洛夫以爲想要搞他的是普什金,他早就知道普什金跟自己這邊不是一路的,如今這個關鍵時刻,他出來搞一波事情破壞他的佈局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剛纔這批憲兵又說奉的是艦隊司令部的命令全城戒嚴搜查間諜,如果這是真的,能下這個命令的就只有別爾赫本人了。他覺得別爾赫不太可能這麼快反水,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嗎?
舒瓦洛夫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必須趕緊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否則就是滿盤皆輸啊!
所以他的副官被逮捕的時候,舒瓦洛夫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義憤填膺,相反他是更加冷靜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這夥憲兵問道:“你們究竟是誰的人?”
憲兵頭目怎麼可能告訴他這個,他又不傻,難道自己把老底晾出去等着對方日後報復嗎?
所以他根本就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命令道:“閣下,我勸你老實一點,哪怕你是第三部的人也必須遵守黑海艦隊的規矩,這裡可不是基輔!”
舒瓦洛夫眉頭緊蹙,對方的油鹽不進讓他心中緊迫感更加強烈,他知道這時候不是同對方糾纏這些的時候,他必須馬上見到別爾赫,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道:“行吧,你們不是懷疑我是間諜麼,那就把我送去艦隊司令部,到了那裡自然有別爾赫司令證明我的身份!如何?”
憲兵頭目怎麼可能帶舒瓦洛夫去見別爾赫,他早就得到了命令,舒瓦洛夫的去處只有一個地方,那即是黑海艦隊憲兵司令部的牢房。務必將此人關進去!
甚至普什金還很清晰地告訴他:“這個人是基輔來的伯爵老爺,背景很深,跟別爾赫司令跟拉祖莫夫斯基少將都有交情,所以千萬不能讓他跟這兩個碰面!”
所以憲兵頭目一聽舒瓦洛夫要去見別爾赫,立刻就知道這位打的是什麼盤算了,不過他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嘿嘿笑道:“要見別爾赫司令?看來您還真是個大人物啊!不過別爾赫司令日理萬機有沒有功夫見你就不好說了,你的要求我會向司令部反應的,但是現在,伯爵閣下您必須跟我走一趟了!”
舒瓦洛夫又是一驚,其實他也知道此時想讓對方帶他去見別爾赫有點不現實,就是真答應了,後果也不見得會太好,因爲別爾赫突然下令戒嚴實在值得懷疑,很有可能是反水了,這時候去見他不是自投羅網嗎?
所以舒瓦洛夫的真實目的還是嚇唬一下對方,讓對方以爲他很不好惹,從而不敢對他怎麼樣,搞不好直接就縮卵放他走呢?
可憲兵頭目的反應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對方根本不怕別爾赫,甚至還表示會向艦隊司令部反饋他的要求,但是依然要逮捕他,這種態度就太強硬了,強硬得超出舒瓦洛夫的想象了!
他終於有點急了,喝問道:“你憑什麼逮捕?我犯了什麼罪?”
那憲兵頭目笑笑道:“我可沒說您犯罪了,但是您的副官武力抗拒搜查,有嚴重的間諜嫌疑。所以我們必須帶您回憲兵司令部詳細審查,這不過分吧!”
舒瓦洛夫頓時一陣無語,因爲憲兵頭目的話根本是毫無破綻,因爲如果對方真的以犯罪爲藉口要逮捕他,那他肯定有話說,畢竟他是第三部的高官,而且還是個伯爵,再怎麼也是有特權的,哪裡是一個小憲兵能逮捕的。
可人家根本不說要逮捕他,而是說他的副官武力抗拒搜查有間諜嫌疑,要帶他回憲兵司令部搜查,這就完全是有理有據的,連他也挑不出個不是來!
但是舒瓦洛夫現在真不想去憲兵司令部,一方面是他還有別的事情要佈置,畢竟還要給康斯坦丁大公挖坑來着,另一方面也是他知道拉祖莫夫斯基並不是那麼靠得住,萬一那貨除了出了紕漏,憲兵司令部現在恐怕就是龍潭虎穴了。
無奈之下舒瓦洛夫只能再次試圖嚇唬對方了:“我沒時間跟你去憲兵司令部,我是第三部的要員,現在肩負着秘密任務,耽誤了我的任務,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誰想到這位憲兵頭目只是笑笑道:“哦?是嗎?那真是巧了,在下也是肩負了搜查間諜的重要使命,可不敢放走任何有嫌疑的人,否則別爾赫司令追究起來,這個責任我更負不起!至於您的秘密使命,到了憲兵司令部您自己同我的上司去說吧,要是他同意放人,您自然立刻就可以走人繼續執行任務……當然啦,要是最後證明所謂的秘密任務完全是子虛烏有,那您可就得好好解釋一下了!”
說着這憲兵頭目衝手下一揮手,命令道:“將伯爵閣下帶走,回司令部!”
舒瓦洛夫鼻子都氣歪了,他發現對方完全是個滾刀肉加老油條,那真心是油鹽不進,看樣子這一趟是必須去了。不過他也不是特別緊張,他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希望能見到拉祖莫夫斯基,只要見到了對方事情就好辦了。
不過舒瓦洛夫絕對想不到,他是肯定見不到拉祖莫夫斯基了,而且後者也不願意見他,見到他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更何況此時憲兵司令部裡主持大局的還是普什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