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早就寄出去了,縱橫那邊在走程序,程序走完就改狀態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都一星期了還沒有走完……糾結。)
“他死了麼?”看着被芒國士兵圍住的祈天烈,呼倫特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一旁的莫逍盯着祈天烈看了片刻,沒有說祈天烈死沒死,只是輕聲的嗯了一聲,因爲他也不肯定祈天烈是否活着,從祈天烈騎馬出城,呼倫特就下了命令說抓活的,可是呼倫特沒有想到就是因爲他的這句話,至少有幾十個芒國士兵死了祈天烈的手裡。
此刻的祈天烈身上全是刀傷,在他的前胸還有一把羽箭穿胸而出,他的手裡握着的是一杆寧折不彎的長纓,槍頭深深的紮在地裡。
有血從祈天烈的胸前流出,一滴一滴的地在地上,很快雪地上就有了一片血污。
看着半天沒有動靜的祈天烈,沒有人敢上前,剛開始呼倫特說抓活的,芒國士兵下手的時候受到很大的牽絆,當時呼倫清青寒看着勇猛異常的祈天烈對呼倫特說,“我知道阿爹你是英雄惜英雄,可是祈天烈不死,他就不會放下他手裡的那杆槍。”
這樣呼倫特才說出生死無論的話。
其實,呼倫青寒說錯了,祈天烈就是死,也沒有鬆開握在手裡的長槍。
看着半天沒有動靜的祈天烈,沒有人敢上前,因爲每當衆人以爲祈天烈已經死了的時候,祈天烈卻突然暴起殺人,這已經是祈天烈第五次站在那裡。
幾個圍在前面的芒國士兵互看了幾眼,分成幾個方向向祈天烈走了過去,就在他們揚起手中的刀準備砍向祈天烈的時候,低着頭的祈天烈忽然動了一下。
就是這一個輕微的動作,嚇的那幾個芒國士兵立馬後退了幾步,圍着祈天烈的包圍圈猛然擴大了許多。
血水迷住了祈天烈的眼,他費力的擡起頭,看着圍在四周的芒國士兵,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後用力把羽箭拔出,帶出一絲血霧,把羽箭仍在地上,祈天烈沒有看身上的傷口,先是雙手抓住槍桿,接着把腰挺直一些。
他想回頭,可是頭轉了一半,身子卻只移動了幾寸。
隨後,他的頭再次垂了下去。
天高地闊,千軍萬馬中,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低着頭,雙手握槍,似乎在靜靜的看着腳下的土地。
死不瞑目。
在他的身後,是他年輕的時候就發誓要一輩子守護的青雲城。
“祈天烈死了。”
“他剛纔最後的動作想幹什麼?”
“想再看一眼青雲城吧。”
呼倫特說完,下令讓士兵後退,自己則向祈天烈走去,來到祈天烈的身前,看着已經停止呼吸的祈天烈,呼倫特低頭說了句祈城主,我答應你不屠殺青雲城百姓。
可是事實卻出乎呼倫特的意料。
之前看着祈天烈騎馬出城,祈天德揚起刀準備下城牆,卻被後面的一個七晶城的士兵用長槍從後背刺入,悶哼了一聲,祈天德沒有轉身,長刀一翻,那個士兵的脖頸上有了一道刀痕。
“大伯!”被蘇秦和祈巒飛拉住的祈洛歌本就傷心欲絕,又看着祈天德在自己面前受了重傷眼看活不成了,出於本能,她抓住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就是一口。
蘇秦吃痛,不過並沒用鬆手。
“去救大伯啊!”祈洛歌終於哭了出來,拍打着祈巒飛,看着祈洛歌的樣子,祈巒飛有些心疼,一咬牙,他鬆開拉着祈洛歌的手——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微妙,一鬆手,或許就會永不再見,而祈巒飛也是這個樣子,他雖然喜歡祈洛歌,因爲近親是不允許結婚的緣故,他知道自己和祈洛歌永遠不會和他在一起,所以他鬆開手之後,就對着蘇秦吼了一句帶小歌走。
帶……小歌走!
祈巒飛說完,一腳把撲過來的一個七晶城士兵踢倒,祈巒飛接着從一具屍體上抽出一把長刀,剛纔孟匡說站着不動的人不會沒事,要是被俘,恐怕會生不如死吧,更何況……祁家男兒不怕死。
那就戰吧!
祈巒飛一舉長刀,看着祈天德已經倒在地上的身體,昂頭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個字:殺!
殺!
哪怕敵人是自己的幾倍,哪怕明知自己會死,祈巒飛依舊喊出了這個字。
簡單的一個字,所有站在的祁家軍男兒們動了。
有人隨手拿起武器撲向了七晶城士兵,身邊沒有武器的祁家軍勇士直接抱着七晶城士兵摔倒在了地上!
用長槍,用砍刀,用拳頭,殺!
說着慢,從祈天德中槍倒下,再到祈巒飛喊出殺字,也不過七八個呼吸的時間,城城牆上樓上的祁家軍在已經和七晶城的士兵戰在了一起。
說不上巧合,這個時候還沒有死去的祈天烈也剛好衝進了芒**隊中。
“祁家軍,護送小姐突圍!”一刀砍翻一個跑過來的青年,祈巒飛大聲的喊出了這句話,緊跟着他回頭,用充血的眼睛看着蘇秦,“跟着我走!”
七晶城的士兵來到城牆上的士兵將近五千人,不過並沒有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幾百丈的城牆上,但是就是這樣,在祁家軍身邊圍着的士兵也有近千人,幾乎是眨眼間的時間,就有幾十個受傷最重的士兵死在了城牆上。
可是接下來的戰爭卻讓七晶城的士兵有些毛骨悚然,當祈巒飛喊出那句護送小姐突圍之後,祁家軍的士兵像是瘋了一樣向祈洛歌四周圍了過去,而且悍不畏死!有的祁家軍勇士受傷倒地在臨死前也要緊緊的抱着七晶城士兵的腿彎,更有甚者完全是自殺似的打法,寧斷一臂也要給對方一刀!
很快,一百七十九個祁家軍活着的不到三十個,但是倒在地上的七晶城士兵卻是他們的三倍以上!
圍着祈洛歌的祁家軍將士,在祈巒飛的帶領下簡直成了銅牆鐵壁,一路向城牆下殺去!
看着身邊的奮戰,蘇秦的眼睛有血溼潤,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經歷戰爭,卻慘烈到這種地步,讓他有些無所適從,這些人和他非親非故,看着他們拼了命的保護祈洛歌——間接的也保護了自己和牧野,蘇秦突然想大聲嘶吼,所有士兵能夠彼此之間以命換命,這是怎樣的信仰!
此刻的祈洛歌已經全部失態,受傷的胳膊因爲掙扎再次滲出了血跡,她似乎對身旁的廝殺一無所覺,只是望着青雲城城外的方向任由蘇秦拉着走——青雲城外的祈天烈胸前中箭從馬上跌了下來。
“牧野,斷後!”蘇秦看着一直護在自己周圍的牧野,大吼了一聲。
已經到了下城牆的階梯地方,殺在最前面的祈巒飛身後跟着三個祁家軍勇士,在蘇秦後面,只剩下兩個祁家軍士兵。
炎國朝廷竟然放棄青雲城,在蘇秦看來,祁家軍現在的這樣後果恐怕正是炎國皇帝樂於見到的,而祁家必須有人活着,不然這些死去的祁家軍將士將沒有任何意義。
活着,哪怕忍氣吞聲,活着,哪怕豬狗不如,總有出頭之日,因爲死了,什麼都沒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這一輩子啊,能活着就別找死。”這是巫師對蘇秦說過的一句話。
但是,看着這些祁家軍將士一個個倒在地上,蘇秦知道,自己不管是苟且偷生的活着還是榮華富貴的榮耀着,要死祈洛歌現在死了,自己一輩子都會睡不好覺,所以此刻的蘇秦心裡做了一個決定,他,不能死在祈洛歌的後面,要死也是自己先死!
這一刻,他回了一下頭,看了一下部落部族軍隊集結的方向,人影綽綽,他沒有看到想見人的身影。
彎弓背在後背,蘇秦左手挽住了祈洛歌的肩膀向前走去,在他的右手裡是不到兩寸的青刃。
城牆上是血戰,青雲城內是混戰,青雲城平民幾乎同時和七晶城的士兵發生了衝突,不同於城牆上祁家軍的勇武,想追隨着祈天烈而出的青雲城百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兩三個青雲城平民死去,纔有一個七晶城士兵倒下。
在祈天烈出城之後就翻身上馬的孟匡一直注意着青雲城內的動靜,表情淡漠,靜靜的看着與單方面屠殺的混戰,當他的眼角不經意的掃到城牆上的時候,眉頭一挑,心頭一震。
原本以爲勝券在握的他沒想到祁家軍竟然能從城牆上殺到城牆下!
城牆下只剩下祈巒飛和祈洛歌以及蘇秦和牧野四人。
刀背一拍馬尾,孟匡揚起砍刀向祈巒飛衝了過去。一直注意四周動靜尋機跑路的祈巒飛看到孟匡騎馬過來,一邊和身邊的七晶城士兵廝殺,一邊注意着孟匡的動靜。
來到祈巒飛跟前的孟匡從馬上一躍而下,雙手握刀居高臨下的對着祈巒飛的頭劈了下來。
兩刀相碰,祈巒飛猛然退後了三四步步。
低頭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砍刀,祈巒飛眼裡滿是不可思議,緊跟着有血從他的額頭流下。
隨後祈巒飛嘴一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沒想到孟匡竟然還是一個氣宗高手,孟匡寶刀上蘊藏的刀氣已經深入他的五臟六腑。
回天乏術。
祈巒飛的身子轟然倒地。
“把她留下,你走。”看着蘇秦,孟匡寶刀一指祈洛歌。
蘇秦搖頭,看了看地上祈巒飛的屍體,這個就是巫師說過的氣宗高手麼?
“別以爲會點氣宗功夫就可以橫走。”蘇秦看了看有些發傻的祈洛歌,看着祈巒飛的屍體,蘇秦心裡怨念更大,扭頭看了一眼牧野,牧野似乎讀懂了蘇秦眼裡的意思,撒腿跑了開來。
“調虎離山的雕蟲小技而已。”孟匡不爲所動。
“既然你那麼想死,我就讓你看看空靈寺的不傳之秘吧。”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蘇秦故作輕鬆的說道,緊跟着手一揚,手握青刃的蘇秦身子未動,竟然把青刃當成大刀向孟匡砍去。
虛空一晃。
匕首瞬間光芒大亮,若有若無的氣流幻化成刀的摸樣,撕裂着空氣,掀起一陣狂風,最後風成刀影向孟匡劈了過去!
看着來勢兇猛的刀氣,孟匡心裡大驚,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是個御氣高手!
彷彿知道孟匡會退,蘇秦出手之後,突然抱起祈洛歌向遠處跑去,在幾個轉彎之後就消失在了孟匡的視線裡。
看着劈來的刀影,孟匡一連退了將近二十步,可是等他感覺到不對的時候蘇秦和祈洛歌已經沒影了。
孟匡頓住腳步。
巨大的刀影劈到孟匡身前一米的時候,忽然完全消失,就像一塊巨大的玻璃再他面前變的四分五裂,破碎!
微風拂面,這是孟匡的感覺。
這原來是那些修道的常玩的——狗屁幻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