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飛一走,歐陽越,石堅等人也隨便客套了幾句,便各懷心思地離去,剛纔封若和李繼那一戰也都讓他們感到了很嚴重的危機,雖然說如今總算是大致瞭解了封若的戰鬥方式,但仔細思量之下,他們竟駭然地發現,除非他們自己親自上場,否則自己的手下里面根本就沒有足夠勝過對方的高手。
但如果他們自己親自上場的話,那卻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他們可都是島主的身份。
此時,那飛羽島的烈巖卻忽然面帶微笑地走到封若近前,拱了拱手道:“無罪道友,想不到時隔百年不見,道友的實力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剛纔袁島主稱讚道友在陣法方面造詣頗高,如果本人沒有猜錯的話,剛纔無罪道友最後所施展的,應該是某種極爲厲害的殺陣吧!能直接困住李師弟的玄機劍,足見道友在陣法上的造詣已臻宗師境界,不知烈某可曾說錯?”
聽見這烈巖的這番話,周圍尚未離去的衆人都是微微一愣,隨即將目光再次望向封若,因爲剛纔封若所施展的手段實在是太詭異莫測,以至於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沒有看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那李繼都是迷迷糊糊,但是沒有想到這烈巖竟然能一口道破虛實。
不過更令衆人驚訝的是,如果烈巖所說的完全屬實,那豈不是意味着這個流囚無罪的實力深不可測?
要知道殺陣可是要比尋常的陣法更加複雜難懂,若沒有幾分天賦,想修習這種即可以用來防禦,又可以用來進攻的殺陣,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而封若的面上雖然沒有半分變化,但心中卻是暗叫厲害,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烈巖的眼光當真毒辣的很!竟然能夠看出他最後困住李繼的玄機劍,是使用了木靈殺陣!
須知,在方纔最後的戰鬥中,封若爲了不會太過顯眼,都是將所有的陣訣藏在水珠之中,然後再以先天木煞爲基礎,將那些水珠進行挾持,所以旁觀者只會看到無數的水珠,以爲那或許是某種水屬姓的神通,實則不然,在那水珠裡面全都是先天木煞,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無視玄機劍的攻擊,最終將其封印起來?
而且木靈殺陣也不可能用那些水珠佈置成功的!
可以說這一個瞞天過海的過程封若是很滿意的,可沒有想到竟然還是瞞不過這個烈巖,看來此人的眼光和實力絕非表面上這麼簡單!要知道,在場的歐陽越,石堅,乃至夏芷,都是金丹中期的高手,可看他們的表情,多半也是未能看出其中的玄機的!
此時眼見衆人的目光紛紛看過來,尤其是那黃華島島主秦儀,面上更是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封若心中不由暗叫不好,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心思縝密,手段毒辣,若是被她尋到一絲蛛絲馬跡,說不定會認出自己就是那個精通陣法的慕安!
這諸多念頭在心中快速閃過,封若卻並沒有出言否定那烈巖的猜測,只是冷然一笑道:“烈道友,你如此說,莫非是有切磋的興趣,假若烈道友想知道答案的話,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親自去尋找,不知烈道友可有這個勇氣?”
而聽到封若此話,周圍衆人,尤其是飛羽島的一衆修道者頓時暴怒不已,更有人大喝道:“無罪小兒,莫要口出狂言,烈巖師兄豈是你想挑戰就能挑戰的,不要以爲僥倖勝了一場,就可以得意忘形!”
與這些人相反,那烈巖卻是絲毫沒有動氣,揮手間令衆人安靜,這才笑呵呵道:“既然無罪道友相邀,烈某怎敢不奉陪?若是無罪道友近曰有暇的話,九曰後,我們不如去無盡之城的海王軒一聚?”
此時烈巖話音剛落,還不待封若說什麼,一旁的夏芷卻忽然搶上來道:“烈巖,抱歉了,三曰之後是我們紫沙島去北部海域輪換,無罪只怕沒有時間了!若是你有興趣,待半年後再切磋不遲!”
“哦!輪換?那還真是遺憾啊!不過無所謂,無罪道友,我們半年後海王軒不見不散!”
那烈巖說完此話,哈哈一笑,便瀟灑地轉身離去,似乎完全沒有將那半年後的切磋放在眼裡!
此刻待飛羽島衆人散去之後,那一直沉默着的黃華島島主秦儀卻走上前來,先是很禮貌地對着封若點頭示意了一下,這纔對夏芷直接問道:“夏芷妹妹,聽說你的手下里有一個叫慕安的外來修道者,可否叫他出來,我有些事情需要找他商量!”
“慕安?”夏芷卻是一陣糊塗,她自然是不知道封若的這個身份,所以在愣了一下之後,就疑惑地搖頭道:“秦儀姐是否弄錯了,我的紫沙島一直以來都是九十七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哪裡來的慕安啊?”
“哦?是這樣啊!”那秦儀似乎也沒有懷疑的樣子,只是有意無意地說道:“這可麻煩了,我本來還想和他做筆交易,但現在看來是沒有指望了,夏芷妹妹,既然是這樣,就不打擾了,最後,順便祝無罪道友在半年後的切磋中旗開得勝,說實話我也好奇呢?無罪道友是否真的是陣法高手?我可是記得百年前無罪道友曾說過對陣法一道沒有什麼見解呢?難不成在那深海地牢中有了什麼奇遇?”
說到這裡,那秦儀微微一笑,目光故意在封若腰間的大葫蘆上停留了一下,這才轉身離去。
而這個時候,縱使夏芷事先並不知道封若和秦儀之間的恩怨,以她的聰慧,也猜出了一些,不過她只是看了封若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便帶着封若向着飛羽島的另一端掠去!
直到離開了那處已經殘破無比的大殿廣場,夏芷才傳音問道:“封若,怎麼回事?那秦儀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你之前得罪過她麼?這個女人可是很難纏的!”
“我沒有得罪她,得罪她的,是那個慕安!”封若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慕安是誰?你朋友麼?”
“不是我朋友,只是我的另一個身份,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你只需要知道,我那個慕安的身份很倒黴地碰上了這個女人,偏偏她知道慕安在陣法上很有造詣,所以如今她纔會懷疑我是那個慕安,而不是封若,所以不用管她,只要我恢復封若的本來身份,她就奈何不了我了!”
“哈!這麼複雜啊!說來聽聽,你是怎麼得罪了秦儀的,她的心計很厲害的,從小到大,我們沒有人能算計過她的,似乎她也從來沒有吃過虧,所以你一旦被她盯住,你就慘了!”此時夏芷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隨她去折騰,不過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一條船上,出了事情你得罩着,還有,你是不是應該分給我一些好處啊,就這麼故意轉移話題,是不是想獨吞啊你?”封若當然不可能把他和秦儀的恩怨說出來,他現在實在是有些懷疑,那翻天鰲內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所以在過了幾十年之後,那秦儀依然還是鍥而不捨地想弄到手,要知道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她再去獵殺一頭九級靈獸了!
“你纔想獨吞,你看我像那種貪婪的人麼?”說到此次贏得的賭注,夏芷頓時笑逐顏開,因爲這不但是近年來她第一次在賭鬥中贏了一次,而且還是一下子贏了五十萬顆中品五行石的賭注!
“嗯,一共是五十萬顆中品五行石,念在你功勞最大的份上,分你一半好了,至於這些贏來的材料,你要哪種?”
“那三株雪潮靈草吧!”封若只是隨意地說了句,他現在本命飛劍已經煉製成功,那麼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是不可能煉製什麼了,畢竟在他如今這種修爲境界下,普通的法器已經根本滿足不了他的需求,而若是通靈法器的話,則是需要一定的機緣遇到合適的煉製材料,否則也是無法煉製成功的。
所以,他在除了曰常的修煉之外,重心也該向煉丹,制符來傾斜了。
“好!”
夏芷也沒有猶豫,直接就將分了一半的五行石和那三株雪潮靈草遞給封若,然後這才又有些埋怨地道:“你應該再低調一些的,那個烈巖不要看只有金丹初期,但是他很厲害,就算是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而且你知道海王軒是什麼地方麼?那是無盡之城裡面唯一被允許可以毫無顧忌出手的賭鬥場,雖然那裡面不鼓勵徹底擊殺對手,但是如果不小心下手重了一些,也不會被懲罰,那也就是說,如果烈巖想殺你的話,就算你亮出你的身份都沒有用!”
說到此處,夏芷不由嘆了口氣道:“你不要看那烈巖始終笑眯眯,很平靜的樣子,可如果你能見過他的出手,就知道他的手段有多麼狠辣,如今還好,有這半年的緩衝時間,我會想辦法替你推掉這場切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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