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楚月要洗碗。
冷非煙冷冷道:“扔掉。”
楚月笑道:“扔掉幹嘛,還可以用的。”
冷非煙扔下一句,“不會再有人用了。”
說完轉身走開了。
山中的黃昏來得總是格外早,金色的餘暉給樹葉都鍍上一層金色,他黑色的衣,黑色的發,在餘暉中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那樣一種孤獨。
就好像亙古鴻蒙之處,他就那樣,一個人孤獨的。
楚月心口一緊。
她傷害他了。原本應該讓他先說的,或者他要走,這樣也能擺脫她。
畢竟他雖然冷,卻是個敏感纖細的男人。
她把碗筷洗好,又把早晨洗好的衣物收拾好,將他的和自己的分開,分別抱進包袱裡。
看着這簡陋的竹屋,她竟然有點留戀。
這幾個月,她心裡沒有恨,就好像是生命中的斷層。
享受了難得的寧靜。
之後,必將是血雨腥風。
慕幽澈不會放過她,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該來的誰也躲不掉。
她不去想不代表她能忘記,心底的傷,不會因爲歲月的流逝而被磨滅。
所以她必須走。
她收拾好了一切,然後坐在屋裡打坐。
第二日一大早,她卻找冷非煙此行,他卻不在。
小草棚裡乾乾淨淨的,就是沒有他的人影。
她喊了兩聲,他都沒有迴應。
他可能走了。畢竟耽擱了這麼久。
楚月嘆了口氣。
當下的任務,先去找落腳的地方,然後聯繫大通錢莊,把她寄存的東西拿回來。
錢莊有錢莊的規矩。
就算被管家知道顧客有交易,也不會輕易吐露顧客的信息或者物品內容。
否則,他們絕對開不下去。
所以她斷定,就算慕幽澈知道她去過錢莊,但是那位掌櫃也有辦法把她的東西調換。
畢竟她早就寄存了,而且也讓他送到就近的城市去。
大通錢莊能經營了上百年,自然不是吃素的。
否則早關門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