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吶,那大爺你真的不走嗎?”手上擰着那張紙條,看着我眼前的這位大爺,心裡不知道是何滋味。
“啊,我爲什麼要走,小夥子你繼續讀下去,我聽聽。”他坐在凳子上面,朝我揮着手,示意我繼續讀下去。
“好吧。”我點了點,把那皺巴巴的紙張揉順開,然後接着剛剛的段讀下去。
“關於房產處理問題,詳細請來孔家埭社區中心協商待定,特別注意,及六月一號還有租戶沒有退房,要強制性的搬離,感謝各位房主的配合,謝謝。”
哼,冷哼一聲,說道謝謝這字有種想吐出去的感覺,這已經紅字黑色寫清楚了,這塊地方六月份就到頭了,那些飯店更是還有差不多十多天的日子了。
“小夥子,讀完了?”他擡頭看着我,那眼睛是白色和紅色的血絲交匯着,不是正常人的眼瞳,不過他老了。
“恩,讀完了,大爺你眼睛沒問題吧。”我指着他的眼睛問道,剛剛讀完他沒有說話,只是感覺氣氛有點怪。
“沒事情,**病了,這裡馬上就要拆遷了啊。”
“恩,是的,所以大爺你以後就別來這裡了,沒有人買菜了,別被社區的巡邏隊看見了,最近他們管的嚴。”
“巡邏隊是什麼?”他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什麼,巡邏隊都不知道。
“那就是每一塊要拆遷的地方,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狗腿子。”我心中有些不好的回憶被勾起,那是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記憶。
“狗腿子,狗腿子嗎。”他嘴裡不停的唸叨這個詞,迷茫的看着我,我也盯着他的言語。
“狗腿子怎麼了,大爺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他急促的回答着我,雙手擺動的力度變的很大,似乎要甩開什麼,一種纏繞已經頑疾。
“哦,這樣吶,那我就先走了,你待會最好也快點走,等那些人來了,可沒這麼好說話。”我俯下身子,對着着我面的人說道,指着路的那邊,剛剛一路走來的時候,看見四五個穿着綠色馬甲的人,手裡拿着手電筒在四處的照着。
“恩好吧,看來沒辦法了。”他無奈的搖頭,接過了我遞給他的紙張。
“是啊,這種事情我們決定不了,還是要跟着大流吶。”我也沒有辦法,這也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事前,若“以後這裡拆遷了,從新建築更好的建築,就有更多的事前了,這不是很好嗎?”
“那小夥子再見了。”我能聽見身後他的聲音,轉頭過去,看見了在盯着我的他,開口喊到。
“大爺這真的要拆遷了,快點走吧。”說完,就扭頭就走,大步大步的跨着,身後感覺有點聲音,也沒有回頭,走在了人少的街道上面,步子輕悄悄的。
可心情很差,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可能是辛勞的原因吧,今天一天都在胡思亂想,什麼張姨啊,什麼以後啊,什麼未來啊,什麼租房啊。
“見鬼去吧!”忍不住朝空蕩蕩的巷子裡大喊,偶爾經過的人被我這聲音吸引,放下了手上的大包小包,注視着我,幾秒後,就繼續進行着搬家的行爲了,從我身邊走過,感覺到了他的辛苦。
轉頭去看了看從我身邊走過的那個人,他的年紀看上去是二十多歲的人,很年輕,肩膀上面揹着大包包,手上提着各種被塑料袋裝起來的日用品,是在搬家吧。
我看了看這些排放,孔家埭四組499號,前面三棟就是我的住址了,現在他們都在搬家吶,看來還是都在呢。
我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看着房牌號下面,紅色的石柱邊貼着紅色的公告紙,剛剛沿路走來都是這樣的,每棟住宅房前,都會貼着這一張東西吧,就是剛剛那個買菜的老爺子給我的紙張,拆遷公告。
我們那邊也估計有吧。看着前面二棟都是一樣,經過了雪蘭那棟的時候也是有,走過去,用手輕輕的一撕,那紅色公告就被我從門牌號下面,扯了下來,皺巴巴的紙張。
“我那邊也有。”我還沒有走過去仔細看,就已經知道,大鐵門邊的柱子上面,紅紅的一條邊的是什麼東西了。
“喂,有人嗎?”我看着在門口擺放着的手提包,還有粉紅色的大衣櫃,上面貼着可愛的貼紙,還有很多日用品,這跟是要幹什麼。
“有人,有人,什麼事情。”喊話之後的三秒後,我就聽見院子裡就有人迴應我了,長長的聲線帶着一絲稚嫩的童聲,也只有她有這種嗓子了。
“是我,雪蘭,你這是在?”下意識的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她,手上捧着一大堆的劃轉品,什麼都有,小心翼翼的捧着,真的擔心她一不留神,那堆東西中任何的一個玻璃制的東西掉下來,嘩啦一聲,然後全部就碎掉了。
“在搬家,你別看了,快來幫我搬,辛勞在後面搬牀呢,你去幫他吧。”她看着我,腦袋朝後仰了仰,示意後面還有人。
“啊,你說什麼,你讓辛勞搬牀?”我有些不可思議,她說的話,他讓辛勞那麼小的豆芽菜,去搬那麼大的牀,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看你那樣子,是摺疊式的牀,我都拆好了的,他在搬那些零件。”她看到我着急的模樣,笑了笑,然後開口解釋道。
“哥哥。”我聽見了他的聲音,視線全部朝那邊看去,看見他小小的個子,手上抱着三米長的牀寬。
“放下,放下。”我跑到了他的面前,示意着讓他放下手上的東西,只聽見沉悶的一聲,是木板的聲音,與地面的親密接觸。
“哥哥,你回來了。”他放下了手上抱的東西后,擡頭看着我,彷彿沒有看懂我的表情一樣。
“下次別搬這麼大的東西了,你看雪蘭姐姐搬就好了。”我指着在我身後站着的雪蘭。
“喂,我說你有沒有良心的,辛勞都幫我了,就你在這裡說風涼話。”能聽見後面雪蘭的抗議。
“哥哥不是的,雪蘭姐姐一開始不讓我搬,回來我求她,她才讓我搬的。”
哎,我嘆了一口氣,看着周圍的模樣,辛勞眨巴着眼睛望着我,盯着我的臉,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這個小孩子到底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
“你嘆氣幹什麼,要不要來幫我嗎搬家吶?”她做出了很疲憊的表情,抖了抖放在雙臂中間的東西。
“你別晃了,待會真的要掉了。”
“掉就掉了,再買一次就行了,辛勞,你去搬那些小的東西吧,你哥哥幫你搬大的。”她看着在我身邊的辛勞,指揮着。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