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躊躇着,她的表情很不安,見我說“進去吧。”我愣住,裡面似乎有人在吵架,“男人真沒用!”“沒用!賺錢也不給,燒掉都不給你用。”一聲哀嚎帶着肝腸斷的女性啼哭聲,簌簌的眼淚流下來了,風紫擡頭泯嘴,推開了破舊的防盜門,瞬間的安靜,房間裡的人看見風紫和跟在身後的我大罵
“還有臉回來,你把父母都害慘了啊,我的女兒啊!”二種混合的聲音,我看着她,側着臉眉毛顫動着說“媽爸,你們還沒搬走嗎?”她的父母,父親一張臉龐清癯,眉似刀,眼裡有一股陰沉的衝動,母親雙手發福的手,抹着一顆顆的眼淚珠子,見到我這個陌生人,他們自然把視線全部匯聚在我的身上。
風紫拉着我的手腕說“爸媽,今天回來看你,是想讓你搬去姐姐那邊,何必受苦呢?”話一落下他的臉色寫滿了憤怒說“你們三個都是我的骨肉,好也差,壞也差,兒不嫌母醜,你們三個還真是一口氣!”罵罷,雙手拍打自己的膝蓋,坐在了一張老舊的木椅上,母親不停抹着眼淚說“真是遭了什麼孽,有這種事。”
風紫上脣咬着下脣說“媽,你勸勸我爸,去姐姐那地方吧,在整理遭罪。”她有些老繭的手搖晃着說“女兒,我們咽不下這口氣啊,有錢就能這樣嘛,他風羽的命都是我給的。”風紫有點不耐煩說道“媽,哥哥給我們錢用,憑什麼要說這些話,他能給我們錢啊!”她爲數不多的有些眼花的臉,我在一旁看着。
“這是誰?”她的父親帶着質疑和審查的目光,見我沒說話就投來一股厭惡的視線,我慢慢開口“叔叔阿姨你好,我是風紫的朋友。”他點燃了一根菸,周圍亂糟糟的環境,幸虧有這個在牀上抹着眼淚的人清理,風紫皺着眉頭說“媽爸,我跟你們說,哥哥..”她話沒出來,父母雙雙嘆氣說“由他去吧,我們都是老實人,經受不起這份折騰。”風紫砸吧嚥下嘴說“媽,哥哥不能做事了,你們也受苦了,以後不用這麼躲了。”
他們雙眼盯着風紫,顫巍巍的手,枯燥的手紛紛不安的反抗着,風紫緩緩開口“哥哥,做錯太多事了,你們也不要爲他辯解了,所以,以後不用受這種苦了。”她安然的說道,還沒等父母迴應,她就拉着我的手腕走出了這名宅,走出了這地方,一直拉到人行道上,她見附近沒人,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來。
我愣着,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三思片刻後,覆上了她的腦袋,束髮和小馬尾絲絲的顫抖着,她甩開頭說“不需要!我就是想不懂。”我輕笑道蹲下了身子和她一同看着這街道“你不懂的事還很多,你剛剛爲什麼要說那些話。”她的雙手麻利的抹着眼淚,幾秒後恢復正常的語氣說“我哥哥他,前幾年我們家很窮。”
我聽着她的話,她沒有繼續拒絕我的摸頭,看着柏油瀝青路說“因爲我姐姐,和我是姐妹,我爸一直抱怨媽媽不能生出男孩子,後來我和我姐姐要吃飯,不能再多生,家裡支持不了,我爸爸就氣啊,後來也就好了,之後我撿到了我哥哥,我哥哥...”她的眼角泛起了白花花的液體,望着連接着全部的穹頂說
“我哥哥,直到自己是撿來的,她和我姐姐生的是同一年大小,被同在醫院成了沒人要的棄嬰,我爸爸原本打算不要的,先養養看,畢竟是個生命不養就要被送到孤兒院,後來又生下了我,也就沒有辦法,哥哥的名字,誰也不知道。 ”我點頭說“聽好的,之後你哥哥?”
她說“不論怎麼樣,我哥哥都是爲了我們,如果只是吃飽飯的話,他不滿足,我記得我哥哥跟我說過 人如果只是飽腹的話,還不如當一隻豬狗,後來他進了那種環境,但是我哥哥真的不和那羣人一樣,一直到前年吧,我還不大。”她站起身子,看這來往的車輛說“若是其他也罷,我哥哥只是想賺錢,甚至有些不擇手段了。”
我搖着頭說“是挺不好的,那些女生,要麼自願還好,但是更多的坑蒙拐騙,喪心病狂。”風紫轉頭看着我笑道“你也知道啊。”我點頭說“不止只知道,要不然你爲什麼要這樣吶?”她點着頭眼角有些紅腫說“哥哥做錯了事,破壞了很人的生活,爲了我們,所以我真的不想讓他錯下去了。”
我的手扣着香樟樹的樹皮說道“誰想做錯呢,你真的決定了?”她點頭說“恩,肯定了。”雙眸裡滿是肯定,我和她走着,到了三墩鎮上的菜市場逛了一會,她的性格又恢復了,我跟在眼前這個帶着小風步走的風紫,她的影子在地上緊緊跟隨着,我看着這片地方說“原本,我以前也是住這個地方的,拆遷了。”
我長嘆氣看着這片差不多已經成爲廢墟的地方,風紫的眸子望着我說“你也會感覺悲傷?”我笑道“原來也你會啊。”一天的時間過的很快,中午時間,本是帶着命令的語氣的風紫,開問道“你可以不,再陪我去個地方?”我點頭,她拉着我的手腕,忍不住想掙脫,禮貌之下還是忍住了,來玩街道的目光。
她從剛剛的三墩原本中心三叉口轉一個完,到了人行道,一旁都是拆遷的排房廢墟,一棟棟高牆砌成的“遮羞”牆粉刷着泥漿,她拉着我沒有放手,飄散的髮絲伴着風傳來的河水腥味,從一個小路口進去,壓路機碾平的廢墟,被當成了舊車的停放場,她開始跑起來了,我哎一聲,她的步子越來越快。
終於來到了一個四面環河,一個小島被一座漢白玉精緻打理的小拱橋,在小心翼翼的踏上了拱橋,能望見三墩公園的幾個字,被刻在一大塊怪石上,“已經沒有人了,全部都搬走了,不過我喜歡玩這個了。”她拉着我進了,林葉茂密,無花果,水杉,還有那桑葚枝頭掛的白色漿果,一片大理石磚鋪成的小公園裡。
放置着幾件健身器材,風紫帶着我來到了蹺蹺板這邊,也只是簡單的槓桿而已,她一屁股坐搭到了上,雙手握着黃色有些掉漆的扶手,指着對面說“你坐上去。”我看着四周沒人說“也不不小了。”她點頭說“當初我哥哥,就是這樣的,爲了我們二個做什麼都值得。”我愣住了,她繼續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