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手上挽着我大套的風衣袋子,身上穿着文雅彬彬的西裝,有些不習慣皮鞋踩在雪地裡面的聲音,沙沙沙沙一條大小不一的腳印朝着我的家裡走,偶爾有一二隻麻雀寂寞的叫聲,爪形的痕跡印在雪地裡,中午時分雪下的更加的大,渾身顫抖着,朝着家裡趕,推開了門和我迎面撞的是打扮厚實面色緊張的詩槐。
我看着她渾身毛茸茸的打扮,圍巾一圈圈捎着脖,雙手套着羽絨手套,我嘴脣泯動問“你這是?”她手上提着一層鋁製三層的便當盒,看着我朝後退着,臉蛋紅彤彤的低着頭沒說話,我再問“你找我嗎?”她點頭說“聽說今天冰馨餘來要,所以不想空手來看看,然後....聽我媽媽爸爸說....你...”我不想讓她知道染葉的事。
她已經知道了說“我之前在學校沒辦法出來,現在放假了,今天....”我點燃了菸頭,她有些難爲情的背倚着粉刷牆壁,陰冷的氣息從地下車庫裡傳出來,長馬尾幾乎都要超過了腰了,我看着她說“恩,你來吧,冰馨餘知道嗎?”她說“是她告訴我的。”我搖頭說“恩,你不要感覺到不舒服。”她低着頭說“沒關係。”
身後的她看着我的背影紅着臉,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問“你有什麼事嗎?”她急忙的搖頭說“沒什麼”扭頭開了門後,推開了染葉虛掩房間的門,空蕩蕩的詩槐雙臂互抱着,有些顫抖,我指着用着高級綢緞包裹的盒子形說“那是她的遺盒,我今天要回一趟重慶,下午六點的機票。”她站在我身邊對於我低頭道歉着“是不是打擾你了。”
我問着從鋁便當盒裡面傳出來的香味說“我可以吃嗎?”她說“這是冰馨餘讓我給你準備的。”我回憶起了她胖嘟嘟臉頰,我狼吞虎嚥着,詩槐不安的坐在牀上說“這裡好冷清...”我的心被勒的很疼,我在想,染葉應該不像這樣,我點頭說“來,幫我忙!”半的多小時,還沒有搞得清情況的冰馨餘回憶着這裡說“窗簾不是擺的呀!”
弄一個多小時一點,下午二點多,她們二個坐在鋪好我被褥的牀沿上,冰馨餘說“你變醜了,身上好有一股煙味。”我說“你變胖了,臉上還有這麼多肉肉。”她嗚嗚的嚥氣,馬上就何止住了問“你下午要?”我說“無聊,發呆。”她看着我說“染葉姐姐你還想不想?”我說“有什麼好想的。”冰馨餘抓着詩槐手說“你心情不好的話...”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說“可以叫詩槐來陪你..”我無語着,心裡還是一陣一陣暖流說“我知道了,你們學校裡都放了?”她點頭說“廢話大雪天的冷死我了,染葉姐姐要是看到你這不開心的模樣,都要被你氣死了。”我有些失神說“我很開心吶。”冰馨餘白了我幾眼說“染葉姐姐跟我說過,她喜歡看你開心的模樣,這不就是不開心嗎?”
我也沒有繼續狡辯着,看着窗外,屋子裡的二個女孩模樣聲音,我說“你們什麼時候走?”她白了我一眼說“詩槐妹妹的房間就在樓上,你別當我不知道。”我一個勁的點頭,她說“染葉姐姐走了,你要打起精神來,別想一條鹹魚,這是?!”詩槐看着我手上的鑽戒,冰馨餘也注意到了我說“是染葉的。”她們沒有說話。
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可能鑽戒代表的都是幸福吧,冰馨餘哭腔的說“還是染葉姐姐溫柔。”我點頭,她說“戴鑽戒了,染葉姐姐...”我說“無論怎麼樣,染葉都在我心裡,你們能來陪我聊天也挺好的。”冰馨餘點頭說“順便來看看染葉姐姐的。”詩槐看着我說“你現在不難過嗎?”我說“差不多了吧,染葉也該回去了。”
我的話她們沒聽懂,我也沒解釋,幾分鐘冰馨餘說“染葉姐姐說過,她看你吃飯挺有意思的,她說的夢話....”被冰馨餘提起的這個事,一幕幕的回憶在我腦袋裡記憶起來“要看到落遊以後帶着鑽戒的女孩子。”幽藍色的仿製品晶體裡面閃爍着光芒,似乎是幸福的味道,原本要被勒的中指似乎被一圈纖維布緩掩住了。
我說“恩,你們還有什麼事嗎?”冰馨餘皺着眉頭說“這麼,現在就要去趕飛機了?”我看着下午三點多的時間段說“不是。”詩槐輕輕的握住了冰馨餘的手說“落遊有事,我們就別摻和了,走我家裡坐坐吧。”我看着詩槐離開的時候,嬌羞的看了我一眼,我沒有給出迴應,關上了大門,推開了染葉的房間,我按照着記憶佈置着。
染葉的衣服被我拿了出來,放在了衣架裡面,染葉的浴巾被我掛在了衛生間裡面,褪下了鑽戒,用纖維圈紙保護好放在了風衣口袋裡,西裝已經被我脫下了,窗外的冷風呼嘯的吹過有這雪花的地面,“我想去看一次斷橋殘雪。”我的手機響着“喂,拜託你了,詩仙現在什麼地方?”她說“在書房裡,被我爸關住了,出不來..你要?”我壓低着聲音說“待會登機的時候拜託您了!”對面沉默幾分鐘後“恩。”我說“你能把手機給她看嘛,我待會發幾張圖片。”對面還是答應了很快,掛斷了電話,我穿好了風衣,看着這染葉的房間,比外面的溫度高了很多。
“葉師傅,葉師傅!”我看着下午四點的時間,可能有些來不及,我看着葉師傅打開車窗喊“去什麼地方!”我說“快點,先去一趟蘇湖斷橋,再去蘇杭機場”他雙手緊緊我穩住了方向盤,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我看着窗外呼嘯過冷風,我的牙齒沒有抖動,這一刻似乎是真的不怕冷了,我看着波光粼粼的西湖表面,有些浮冰,他鎖住的車子停在了極有可能被貼罰單的車道邊上,跟着我小跑的步子來到了斷橋這邊,殘荷枯黃,落在水中。
“葉師傅,待會去一趟湖心亭,很快的馬上到五點了。”我嘴裡喘着熱氣,手機已經收到了登機的消息,夜色馬上就要掩蓋住我手機的燈光,不知道是巧合一般,拍完了殘餘在斷橋上的雪,湖心亭,瓦藍紅古色亭子上的雪花,一瞬間陰沉沉的天空突然放晴,還是灰濛濛的傍晚,夕陽紅一片祥雲光線,我喊“師傅快一點,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