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今天可被你折騰慘了,本來是來反映問題的,結果搞得我好像罪犯一樣被問了一天,我要不是心裡哪點怨氣沒發泄出來,我早走了”鄭聰沒好氣的對邵青雲說到。
“能理解,不過這也沒辦法,要了解事實的經過總得花時間吧”邵青雲也覺得佔用別人的時間太長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沒有明說。
“哎,我要不是看到你們山高路遠的份上還出了車禍,才懶得來找你呢。”
“看你們那麼執着,原本以爲你們能爲我討回下公道,不過現在看看,估計也就這樣了”鄭聰只搖搖頭。
“怎麼會,你反應的問題如果屬實,如果公安機關不應當立案而立案了,我們是有權監督的”邵青雲解釋道。
“對,你們有權,可就是不用,畢竟你們公檢法是一家嘛。不過說來也巧,我們那地方剛把路給挖了,你們就來了,我看你也是真實命硬,那麼高的山崖,你愣是沒掉下去”鄭聰胡亂抱怨了一通,可卻無意識地提醒了旁邊的邵青雲。
“對了,到底誰挖的路,幹嘛好好的要去挖路基”邵青雲下意識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聽村長說當天有個年輕人找到他,說有個公司剛好有臺挖掘機在山下面做工,可以抽空來把路給弄一弄,也算是做做慈善”鄭聰說到。
“那村長就同意了?把路給挖了也不管管?”邵青雲繼續問道。
“我當時也問了呀,可村長說,那家公司準備到他們村來承包土地,發展規模種植,農民就可以像合作社那樣分錢了,剛好來把路給弄一弄,保證修好”鄭聰說到。
“就這麼簡單?”邵青雲問道。
“嗯,不過,他們談了很久村長才同意的嘛,或許村長拿了別人的好處唄”鄭聰個子不高,年紀也大不了邵青雲幾歲,看上去在外面打工,還是多少混了點社會經驗的樣子。
邵青雲下定決心要再去找一下村長問清楚,他總覺得自己摔的莫明奇妙,不過現在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轉了個話題:“那你說你的事情冤枉,我看了卷宗材料,不就是你跟王金髮在工地上羣毆了嘛,對了,是爲了什麼呀”
“誰羣毆,你這又先入爲主了啊!我明明就是帶了一隊人去討要工錢,在工地上等了半天,卻不知道什麼冒出來一夥凶神惡煞之徒,見面就拿着棍子打,你說我們能不還手嗎。雖然那些個人不好惹,不過我們平時都是幹體力活的,也撂倒了好幾個。最可惡的是我們報警了半個小時,警察才趕過來,這時大家都被那夥人給打得差不多了,不過他們好像還挺專業,我們事後去檢查,都差一點才構成輕傷,我都被打了好幾釐米的大口子,流了好多血,可鑑定下來只是輕微傷,只能作爲治安案子處理”鄭聰越說越激動。
“你慢慢說,我現在就是想了解點具體情況”邵青雲安撫道。
“這都怪文總,那麼大的企業總是拖欠我們小老百姓的工資,以前拖一段時間也就給了,可現在我們的工資已經大半年沒有發過了,聽說他們把資金都轉去做其他投資了,現在資金回不了籠,可我們那點小錢總是會有的吧。現在居然翻臉不認人,還打傷我們的工友,派出所的居然還說我們在打羣架,這是什麼世道”鄭聰氣憤的說到。
“文總叫什麼”邵青雲突然想起了他的老同學。
“文天樹啊”鄭聰果然說出了他的名字。
“你確定是文天樹叫的人?”邵青雲問道。
“這個我倒不確定,不過他肯定知道這事兒,我們當時就是去找他喲啊工錢的呀,不是他還有誰”鄭聰說到。
“對了,你知道他們還投資了什麼嗎,爲何資金回不來”邵青雲問道。
“這,我是聽說的啊,說錯了我可不負法律責任啊。聽說他幕後還有個大老闆,鳳城很多地都是通過那位大老闆運作,他才能拿到。那位大老闆可是各行各業都有涉足,什麼餐飲娛樂、股市樓市,凡是能賺錢的他都在做,聽說當地的黑社會都聽他的”鄭聰神秘的說到。
“在我國可沒有黑社會啊,一旦涉及必然犯罪,要予以嚴懲!”邵青雲說到。
“切,說的好聽,那個地方沒有一兩個地頭蛇混混之類的啊,他們成天就是打法律的插邊球,盡幹些欺軟怕硬的事情”鄭聰不屑的說到。
“那好吧,你說的黑社會頭子是不是就是王金髮?”邵青雲突然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王金髮肯定算一個,其他我就不知道了”鄭聰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幕後老闆叫什麼?”邵青雲問道。
“不知道,好像聽別人叫過他陸老闆”鄭聰說到。
“陸?你見過?”邵青雲問道。
“沒有,也就上次去結工錢,文天樹說他正在跟陸老闆說事情,不過他好像說錯了什麼感覺很緊張,就沒有再提這個事了,我估計那就是他們的大老闆吧”鄭聰說到。
“好,鄭聰,你今天說的這些對我們的偵查工作非常有幫助,你回去後繼續在文天樹的工地去上班,我會協調你們的工錢,不過有什麼問題要立即要向我彙報”邵青雲一邊記錄一邊說到。
“真的!那好,只要能拿到錢,我就聽你的”鄭聰滿足的說到。
問話完畢之後,邵青雲這才陪着鄭聰走出辦公的樓道,許健這時也正好走了出來,神秘的向他們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邵青雲準備休假完畢再去好好的查一查那個挖路基的人跟文天樹來往之人。好不容易忙完之後,這纔想起凡林還在家等着,這才趕緊起身開着他那輛二手小轎車趕了回去。
“乖乖,我回來了!”邵青雲在路上碰見一個挑着糖葫蘆的人,於是停車買了兩隻,準備跟凡林一人一隻拍個自拍照。
隨着屋子空檔的迴音,沒有一點聲響,邵青雲不覺一陣寒意,趕緊在屋子裡每個角落裡找人,可始終不見了凡林的蹤影。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邵青雲有點慌亂了。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十幾次......
邵青雲是個男子漢,自從上大學之後就從沒有哭過,可這一次他感覺鼻涕有點酸酸的。
他強忍了回去,因爲他覺得可能凡林太調皮出去玩手機沒電了也有可能,可他還是忍不住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