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續 最遙遠的距離(三)

胡羽樂失戀了,可是他的生活卻沒什麼改變,只是看葉心惠的眼神少了許多。一些日子以後當紅歌星周杰倫出了一張新專輯——《十一月的肖邦》,主題曲是《夜曲》,或許這也只是一個巧合……

愛上哪首《夜曲》到底是誰的錯,或許在心與心之間那銘刻的孤獨,會讓人迷失……

初戀往往都是刻骨銘心的,醞釀了兩年的戀在“終成眷屬”之前破滅,是誰的狠心讓癡戀的心破碎。胡羽樂漸漸明白原來在那一齣戲中,他並非主角。漂泊的心像秋風的落葉,回到風中……

當胡羽樂從傷海中回到現實,他全身心的投入了學習,然而從那時候起,傷感變成了他生活中永遠不能抹去的習慣,或許那一戀已經狠狠刺穿了他的心,我們誰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葉心惠回頭選擇胡羽樂時,他會有什麼樣的方式。

胡羽樂全身心的投入學習因爲他聽人說過要忘記一些人和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全身心投入到另一些事裡,他深深相信着這一句話,就像當初他深信葉心惠一定會等他一樣。

然而就像他當年忽略了現實因素一樣,他忽略了幾乎每一天都要與葉心惠同處一間教室,更忽略了孤獨與空虛的力量。胡羽樂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於是生活開始變得單調,於是開始無聊,然後空虛與孤獨,最後只剩下思念的寄託,而他的寄託便是葉心惠,可是當他發現的時候卻又更努力的去學習。然後……於是胡羽樂越陷越深……

南方的天,秋季會一直延長到春天的來臨,有時候甚至沒感受到一點點的寒意春天就已經降臨了。只有秋天,沒有冬天。在這萬物枯萎的時節,彷佛只有不斷的枯萎卻沒有凋謝,就像胡羽樂無止盡的哀傷。這樣的天時常會有一地的枯葉等待着風把它們滿地捲起,漫天飛舞,像似無盡的愁絲在等待着抒意揮灑,就是在這樣的季節很多人學會了憂傷。胡羽樂不知道在哪一年的哪一個季節早早地學會了這個詞。但這種富有詩韻的季節,對於一個滿腹傷懷的人又是一種怎麼樣的待遇呢。這個秋天似是永無止境等待,又似眨眼即逝的瞬間。胡羽樂那一直滿藏在心裡的憂傷開始出現在他那張一直嘻嘻哈哈的臉上。或許從來沒人知道那張笑臉背後的滄桑,只知道它一直在那嘻嘻哈哈,想把所有的悲傷都掩飾起來。

當胡羽樂的死黨從胡羽樂那裡知道葉心惠交了男朋友而那個男朋友不是胡羽樂時,已經深秋時節。那一晚幾個人躺在宿舍樓的天台。

“怎麼樣,現在知道錯了吧,早告訴過你……”

“或許她並非我要找的人”

“那你打算怎麼辦,橫刀吧,我們支持你,也相信你。”

“我不會那樣做,雖然我也相信自己,但是我說過高中三年……”胡羽樂沉默了片刻“再說事情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已經不是原來我想要的了。”

“你原來想要的不是她嗎?”

“或許吧。”

“那你還愛她嗎?”

“不知道……”……

在憂鬱中迷失,那淡淡的秋色如同那深遠的憂傷,面對生活的阻撓我們不曾退怯,卻要在這深秋的月色迷惘……

數月後,胡羽樂依舊坐在教室的那一角,同學們相互討論着各種話題,忘棄了那個角落裡的人。胡羽樂捧着那畫滿紅叉的試卷,一個茫然的失落。兩個月來的努力竟是讓考試成績越來越差?那幾本練習都沒有難題了,那張紅卷竟連有百分之百把握拿到分的題卻連半分都沒拿到。

“拿了幾分?”旁邊有的同學湊了過來,看了胡羽樂的試卷然後“29分!不會吧你怎麼比我考得少!”

“因爲我笨……”

“故意考的吧,我這次能及格都是因爲有你的輔導,想當隱藏高手啊。不過我喜歡。”

胡羽樂笑了笑,那熟悉的悲傷油然而生,或許作爲現在的學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不會考試,老師和學校看的是什麼?分數。家庭家長看的是什麼?還是分數!現在的社會,考試分數已經成爲衡量一個學生的標準。胡羽樂欣然一笑:“算了,鬼在去管那些東西……”

失落了幾天後,胡羽樂又回到了那個狀態,依然嘻嘻哈哈,依然全身心投入學習,像是個永遠打不倒的傢伙。兩年多了,從沒考過一次像樣的成績,竟然也從不放棄。或許早已看淡成績,只不過心中總是覺得虧欠父母。因爲他們也一樣,也只能看到考試分數。倒下,過不了多久又站了起來,然而又面臨着再次倒下,從小到現在已經倒了無數次,然而每次都會頑強地站起來,這是否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那樣的累,或許可以跟機器相比了吧。可是爲什麼他不就一直躺在地上,不要站起來,那樣就不用那麼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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