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胡羽樂依然話很少,雖然與父母的感情很好,但是他們的話不多,晚上在電視機前,
“樂,聽說你的考試成績又降了。”父親語句很平淡地問。
“不用擔心。”每次胡羽樂總是這樣的回答,他相信自己。
“你知道,你姐因爲沒錢上不了學,現在家中只有你一個上學了,我們的家境不好,要不靠親戚幫忙,你也上不了學了。”老爸這句話已經說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像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胡羽樂心上,現在他無言以對。
“知道嗎,樂,你以前上小學時每次從第一名降下的時候,我老師提醒你,成績纔上去的。”老媽說。
對於二老的話,胡羽樂沉默了,他不知道那股自信是怎麼來的,每一次充滿信心的交卷換來的卻是沉痛的打擊,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在衝上前頭,心中一股莫名的衝動,
“如果下次拿不到前十,我就不回來了!。”胡羽樂口氣很堅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來的衝勁。
次日,胡羽樂回到了學校,晚修後他一人瞎逛在街上,每次心情不好,他都會出來逛。
夜已經很晚了,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只剩下滿街的霓虹,又經過那小巷,胡羽樂想進去卻止住了腳步。他的死黨都住在裡邊的私人宿舍裡。他不想去影響他們。獨行街上,冷冷清清,有些淒涼,老媽總是叮囑叫他不要太晚回宿舍,她請人算卦時算命先生說會嫉妒而傷害他。但是胡羽樂卻一點都不在乎,他說自己又沒錢,人長得也不帥,學習成績又一塌糊塗,而且連女朋友都沒有誰會嫉妒。然而胡羽樂卻不知道嫉妒一個人也可能只是僅僅因爲他的一句話或者某一個舉動,也許他真的太天真了。
夜風開始起勁,給人微冷的感覺,胡羽樂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寢室,舍友們早早就睡了,胡羽樂睡衣都沒換便躺倒了牀上,這一夜,他又到很晚很晚才能入睡……
四月一日很快到了,那天是週六,胡羽樂靜靜地坐在課桌前,看着嘻哈的同學,臉上不時露出微笑。在葉心惠經過他課桌的時候,胡羽樂偷偷塞給了葉心惠一封信。
晚上,胡羽樂早早在校門口等待,他約葉心惠八點半在校門口見面。對於很多人,在今天的一切信件都只是愚人節的禮物,可是胡羽樂相信葉心惠一定會來。今天他特意打扮了一下。瘦瘦的身材顯得苗條,保溼水打在頭髮上,在路燈下晶瑩發亮。一身不錯的搭配顯得帥氣許多。他輕輕在校門口旁邊的文具店踱步等待着。
大約八點半的時候葉心惠出現了,她身着粉紅短T恤外加一件中褲,再配一雙平底鞋,頭髮綁於後邊,路燈下很是美麗。葉心惠的身材比起胡羽樂遜了那麼一點點,不過也差不到哪去。葉心惠有點靦腆地向胡羽樂走過去,胡羽樂很激動,他甚至不知道做什麼,連時間也也看,其實現在已經過九點了。
“去哪?”葉心惠問。
“隨你喜歡。”胡羽樂說。
於是兩個人把整個縣城瞎逛了一遍,誰都不好意思說要去哪。街上很熱鬧,好像因爲有了他們而變得美好,孤立的霓虹不再孤單,孤單的腳步也不再寂寞,兩人的話不多,一條街逛了兩三遍,話卻沒有五句,最後胡羽樂提出到網吧去坐坐。
葉心惠少上網,不像胡羽樂每個星期都會去,不過還是進去坐了半會。出來的時候街上冷清了很多。
“吃宵夜吧。”胡羽樂說。
“好啊。”葉心惠。
“去哪吃?”胡羽樂。
“你決定吧。”葉心惠想了又想又說:“去你最常去的地方。”
胡羽樂很坦然地把葉心惠帶到了路邊的小攤,他平時就喜歡來這裡,特別是晚上十點半以後,他喜歡這裡的清淨。而且攤主是位看上去很慈祥的大嬸,於是兩個人坐了下來。
“這就是我平時來的地方,夠寒酸吧我比較喜歡這裡的清淨。”說完又對攤位老闆說道“啊姨來一碗綠豆湯不個調羹,一杯豆漿兩根吸管。”胡羽樂說得高聲逗得在攤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不過他很快又對葉心惠說:“呵呵,開玩笑的,我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想吃什麼隨便點。”說着便拿出一個蛋放在葉心惠前“這就是我的,那個,那個……”胡羽樂實在想不出用什麼詞來說“就是代表我的那個了……”
葉心惠聽得直髮笑,不過這不是嘲笑而是幸福的笑。她也拿出一個蛋放到胡羽樂前“這也代表我的那個了。”
於是兩人準備開始吃蛋。
“怎麼撥啊。”葉心惠說。
“那還不容易。”胡羽樂說着拿起葉心惠握着蛋的手,狠狠在自己腦袋上敲了一下。“這不就可以了。”
“這兩口子還真恩愛。”小攤的大媽說着端上一碗綠豆湯放了兩個調羹“給,你們要的綠豆湯。”
胡羽樂嘴巴在死黨面前可是厲害得不得了,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還會害羞啊,來,快吃,吃完大媽再給你盛。”攤主笑着說。
“大媽,你還真會掙錢,還不再盛一碗,這一碗我敢吃,人家小妹妹可不敢吃啊,要不你要試試。”胡羽樂厚着臉皮說。葉心惠在旁邊靦腆地笑着。
“我可沒這種口服,我家那老爺子還嫌我老呢。”攤主笑着。
當攤主再盛上一碗綠豆湯後,便安靜了下來。胡羽樂很少在吃東西的時候說話。一會的功夫胡羽樂就吃完了,他悄悄把錢塞給了攤主。葉心惠還在慢慢地品嚐着。胡羽樂一邊從紙盒拉出一條長長的紙巾,一邊笑嘻嘻地說:“我得撈回本錢。”
一會葉心惠也吃完了,她發現胡羽樂正直直地看着她,於是她也疑問地看着胡羽樂。
“看我幹什麼,付錢啊,剛剛在網吧我付了,這次該你了,我可真沒錢了。”胡羽樂說。
葉心惠半疑半信地掏腰包,眼神還是很不相信地盯着胡羽樂。
“走吧姑娘,你對象跟你鬧着玩呢,他剛纔已經付過了。”攤主笑着說。
“你敢耍我,討厭啦。”
於是兩人小打小鬧的離開了小攤,走到了大街上。街上行人幾乎都沒了,胡羽樂看了看時間,已經零點過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