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辰,按時灑下璀璨星光,和圓圓的明月一起,照亮着整個春季世界。
此刻,月色下的小木屋內,五人相對而坐,氣氛很是壓抑,沒人開口,也沒人動動筷子,去夾滿桌子豐盛的晚餐。
在臨近傍晚時,想了一天的天殘,最終還是決定,讓夏微涼做上一頓大餐,邀請李奕陽和劍一過來,邊吃邊聊。
菜很豐盛,有野雞、老虎、大角羊、還有幾個素菜,一個泛白的濃湯,裡面燉着一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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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如此豐盛的晚餐,沉默的五人,卻無一人先動筷子,好像是在等着什麼。
沉默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最後,天殘無奈搖頭,道:“叫你們來,是讓你們吃飯的,不是讓你們看菜的。”
聞言,李奕陽眉頭一皺,一雙金燦燦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殘,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對你出手了,還差點殺了你,你還請我們吃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很不能理解,天殘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噗嘰噗嘰……有話直說……”
劍一倒是不客氣,天殘開口後,他就立馬拿起了竹筷,夾了一塊香噴噴的羊肉,一邊細細品嚐,一邊淡淡的說道。
“操,你還能不能要點臉!”
李奕陽嘴角狠抽,一臉不屑的看着劍一。
然而,還沒等劍一開口,他急迫不耐的右手,就情不自禁的抓起竹筷,夾住了一塊超大的虎鞭,紅着臉放進了嘴裡。
“還有臉說別人?”夏鷹兒撇撇嘴,一臉怨氣的說道。
之前被李奕陽戲耍,此刻,她自然沒有好臉色,語氣中滿是諷刺。
“好了鷹兒,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再說也沒什麼意思,天哥讓他們過來,自然有他的想法,我們聽着就行了。”
夏微涼無奈搖頭,隨即,她拿起竹筷,夾着一根野雞腿,放在了夏鷹兒碗裡,而後,又夾起一塊羊肉,放在了天殘的碗裡。
最後,她才夾了一點碎羊肉,放在嘴裡品嚐。
曼斯條理不溫不火,看都沒看尷尬的兩人。
很顯然,雖然天殘讓她做這些飯菜,但兩人對天殘所做的事情,她仍舊不能釋懷,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
“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放棄涼兒,即便是他來了,我也會堂堂正正一戰,即便是死。”
沒有去吃碗裡的羊肉,天殘神情嚴肅,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也是沒有辦法,打又打不過,說道理有沒人在乎,只能硬着頭皮,把自己的態度表明,至於結局如何,那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了!
“放棄?他?死?”夏鷹兒心中一沉,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聞言,夏微涼臉一紅,低聲說道:“天哥……涼兒……寧願死,也絕不離開你,不管是誰來,涼兒始終都是你的人。”
雖然,不知道天殘,爲什麼要這樣說,但夏微涼、還是傻傻的樣子,對天殘以外的事情,不管不問。
想都沒想,天殘話中的‘他’,到底是誰,墜入愛河的夏微涼,就迫不及待的保證起來。
“好了,也不嫌膩歪?”夏鷹兒笑臉僵硬,很不自然的調侃一句。
“我不會再管了。”
劍一放下竹筷,伸手抓起一條羊腿,看都沒看天殘,直接扔出了一句話。
“天兄,那個……之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在這,我以腿道歉,還望你能不計前嫌,原諒我們的衝動之舉。”
李奕陽訕訕一笑,很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抓住一條老虎腿,一臉歉意的說道。
只是,怎麼看,他都不像是真心道歉,反而更像是,爲了能夠有理由,吃到老虎腿,纔開的口!
一見李奕陽伸出魔抓,夏鷹兒“啪”的一下,將竹筷拍在桌子上,氣呼呼的說道:“小子,那可是我抓來的老虎,是我剝皮洗淨,忙活了好一陣,纔上到桌子上的。”
“一隻老虎全身上下,本來就沒幾塊好肉,虎鞭被你吃了,你腎虛我可以理解,但你竟然搶我的腿?你還能不能要點臉?”
還沒等李奕陽開口,心有怨氣的夏鷹兒,接着訓道:“你奶孃個腿,姑奶奶我辛苦了一天,就是爲了這四條虎腿,你說,你好意思吃嗎?”
“腎虛?你可以理解?”三人嘴角狠抽,齊齊扭頭看向夏鷹兒。
“不……不好意思!”
李奕陽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當場就鑽進去,被夏鷹兒說的無地自容。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放下虎腿,不僅沒放下,反而還慢慢往嘴邊靠,大有裝無賴的架勢。
李奕陽的小動作,自然無法逃過夏鷹兒的慧眼,當即把她氣的不輕,嬌喝道:“不好意思就放下,我……”
“鷹兒,不得無禮,虎腿還有三條,足夠你吃了,不要胡鬧。”
話還沒說完,就被皺眉的天殘,厲聲喝止了。
“哼。”
夏鷹兒冷哼一聲,隨手抓起一條虎腿,悶悶不樂的吃了起來,一口一口猛撕,邊吃邊瞪着尷尬不已的李奕陽。
兇殘的模樣,再配上犀利、且充滿威脅的目光,瞪得李奕陽嘴角抽搐,手中羊腿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一時間,他整個人僵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噗嗯……”
劍一臉漲的通紅,硬往嘴裡塞東西,似乎想要堵住自己的嘴,讓忍不住的笑意,悶回肚子裡。
天殘無奈一笑,搖頭道:“李兄不要在意,鷹兒她就是有點調皮,沒有其他意思,你該吃你的吃你的,吃完飯後,我們三個再好好聊聊,嗯……”
微微沉吟了片刻,天殘眉頭一皺,沉聲道:“其實我這次叫二位過來,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相信以二位的見多識廣,定然能給天殘一個指引。”
“天兄客氣了,指引談不上,若是能幫到你,奕陽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將知道的,全部說給天兄。”李奕陽臉色一緩,隨口寒暄了幾句。
他不是白癡,自然能明白天殘,這是在幫他化解尷尬的同時,拋出自己的代價。
他沒法不同意,也沒必要拒絕,因爲他就算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天殘也無話可說。
“李兄真是豪爽,只是可惜,這裡沒有佳釀,要不然,天殘一定陪二位喝個痛快。”天殘也不含糊,笑呵呵的打着哈哈。
雖然他不會喝酒,但說說還是可以的,反正打哈哈又不會死。
然而,他卻沒想過,若是兩人萬一帶有佳釀,那他……該如何收場啊!
“嗯……香……額額呵呵呵……想不到天兄,也好這口?”
李奕陽盡情撕咬,吃的滿嘴流油,直到天殘說起酒,他才眼睛一亮,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勝酒力,但也能喝點。”天殘臉一紅,有些尷尬的說道。
“額……呵呵呵……天兄不老實啊?”
聞言,李奕陽神情一僵,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一雙金燦燦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天殘,意味深長的調侃道。
“呵呵呵……李兄說笑的……”
被當面揭穿,天殘也很尷尬,臉臊的通紅,一個勁的訕笑。
“你何時被下過封印?”
就在這時,一直光顧着吃,沉默許久的劍一,很是突兀的來了一句。
“封印?我被下了封印?我……也不清楚!”天殘一臉詫異,被劍一說蒙了。
“封印?”
李奕陽大嘴一頓,一臉疑惑的看着劍一。
“好像是……封天決。”
劍一微微皺眉,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什麼?遺靈族的封天決?”
李奕陽失聲驚叫,隨即,他猛的扭頭,看向皺眉的天殘,道:“天兄,你是不是的罪過遺靈族的人?”
天殘眉頭緊皺,道:“遺靈族?我聽都沒聽過,不過雷族的人,我倒是殺過一個。”
“可有破解之法?”夏微涼心中一喜,連忙詢問李奕陽。
“這個你問我沒用,你要問他。”李奕陽訕訕一笑,伸出油膩的大手,指着一旁的劍一。
“你和遺靈族有關係?”
夏鷹兒反應很快,眼珠子一轉,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劍一本身就是遺靈族。
“何止是有關係!”
李奕陽撇撇嘴,道:“他就是遺靈族的小骷髏鬼。”
“什麼?他就是遺靈族的人?”夏鷹兒瞪大眼睛,吃驚的看着劍一。
“既然你是遺靈族的人,那你一定能破解天哥的封印。”
夏微涼一臉狂喜,說着,她眼睛一紅,哀求道:“求求你……幫幫天哥,只要能幫他破開封印,能讓他重回巔峰,我夏微涼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
話音剛落,天殘的臉色陡然板起,厲聲喝道:“涼兒,我就算是這輩子,都回不到巔峰,也不需要你如此,你這樣……我很心疼!”
天殘心中一暖,可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看到夏微涼,爲了他的事情,向任何人委曲求全。
“吃完飯再說。”劍一眉頭緊皺,淡淡的說道。
話音一落,夏鷹兒“啪”的一下,一掌拍在桌子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