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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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過後的清晨,空氣總是顯得格外清新,透過密密麻麻“簌簌”搖曳的樹葉,依稀能夠看見。

在蒼茫浩瀚的天空上,一座七彩迷幻的虹橋高高橫空。

萬里無雲金光鋪撒,山脈中處處都洋溢着生命的氣息,兇獸們到處奔走,盡情的享受着不勞而獲的大餐。

當然,廝殺也是隨處可見,有人類也有兇獸,血流成河!

石洞口,天殘身背巨大斷刀,裸漏的胸膛處,還抱着包裹嚴實的小白虎,貪婪的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後,體內澎湃龍威不自覺的逸散而出。

在他的面前,化爲人身的三王敬畏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少年犀利的雙眸,似乎看一眼就是褻瀆一般。

感激的掃了一眼三王,天殘一臉真誠的說道:“謝謝你們能來,這次的事情算我天殘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後要是有事儘管來找我,力所能及之處絕不推脫。”

有了三王的相助,天殘救母的信心無限增大,除非人族人雄盡出,否則根本就不能擋住三王的肆虐。

大鵬妖王上前一步,恭敬的抱拳說道:“公子嚴重了,小鵬認爲,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行趕路,等救回您的母親以後,再說這些也不遲。”

金虎和龍豹相視一眼,同樣不甘落後,上前一步站到大鵬妖王的身邊,齊聲說道:“龍子大人放心,小小的天星城還不足爲慮,我等定會竭盡全力救回您的母親。”

確實如大鵬妖王所言,當得知天殘需要幫忙的時候,兩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雖然還不能化形成人,但它們並不是蠢貨,天殘的潛力之大它們心知肚明,此時不巴結以後恐怕連個機會都沒有。

“矯情的話我就不說了,不過鵬王?你這召集的也太多了吧?”天殘有些無語,看着三王身後密密麻麻的神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是想找幾隻代步而已,沒想到大鵬妖王居然把所有的小弟都找了過來,如果要是平時拽拽面子的話還是挺有意思的,可這次他們是去救人,不是去顯擺的!

似乎看出了天殘心中所想,大鵬妖王一臉凝重,沉聲道:“公子不可大意,神劍君子可不同於常人,他的實力雖說不如神劍尊者,但也所差無幾,再加上其朋友甚多,要是強搶的話恐怕不容易得手。”

大鵬妖王並沒有其他兩王樂觀,雖說話不好聽還有點打擊士氣,但畢竟是事實,容不得忽視。

很有可能一個大意就會全軍覆沒,到時候後悔都晚了!

“你是想攻城?”天殘眉頭緊皺,語氣有些不自然,他是去救母親,並不想連累太多的無辜。

如果利用兇獸攻城的話,到時候一定會死傷無數,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地方,於心有些不忍!

大鵬妖王怕天殘誤會,連忙解釋道:“請公子放心,不到萬不得已,小鵬一定不會下令,可要是實在沒有辦法,爲了您能夠平安的救出母親,小鵬就算是背上這個屠城的罪名又有何妨?”

大鵬妖王言語之間滿含殺意,天殘是它救出師傅的重要人物,哪怕是屠盡天下,它也不會讓其受到一絲傷害。

金虎獸王虎眸閃爍,也勸道:“請龍子大人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胡亂屠殺無辜凡人,只是象徵性的攻一下,主要是爲了吸引天星城的神人們,讓他們措手不及,沒時間干擾我們的計劃。”

天殘深深的看了一眼金虎獸王,心中略有擔心,“真的是象徵性的嗎?要是沒能成功吸引住那些神人,是不是象徵性攻城就變成了真攻?”

他可不想變成血腥屠夫!

龍豹有些失望的搖搖頭,略帶諷刺的說道:“龍子大人,您可曾想過‘這次去的兇獸們能有幾個回來的?可曾想過這次它們爲誰而戰?可曾想過它們跟人族一樣有血有肉?

您不想人族血流成河,難道我兇獸流出的鮮血就是水嗎?”

說到這裡,龍豹顯然有點怒氣了。

“大膽?跟公子你就這樣說話?”大鵬妖王怒不可歇,要不是礙於天殘沒有發話,恐怕它早就跟龍豹打起來了。

“我說錯了嗎?難道我獸族的兒郎就該死?就該死有餘辜?”龍豹一臉的不服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渾身的氣勢也越來越強,眼看就即將控制不住。

“沒人說我獸族兒郎就該死,只是你的態度是該有的嗎?是對龍子大人該有的嗎?”大鵬妖王語氣越來越冷,同樣放出沖天氣勢,與龍豹對撞。

“你們一個人族一個半妖,會憐惜我獸族兒郎?會爲它們的生命考慮?真是天大的笑話!”龍豹一臉不屑的說道。

既然它都已經豁出去了,當然不會再口下留情。

“你……找死?”大鵬妖王咬牙切齒,氣的臉色發青,雄壯的胸口劇烈起伏,似乎只要天殘一開口,它就會以命相搏,勢必要將該死的龍豹斬殺。

不過等了半天天殘也沒有表態!

這一情況不僅大鵬妖王詫異,就連龍豹和金虎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按理說,龍豹這種態度等同於挑釁,但天殘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憤怒,而是低頭蹙眉若有所思。

陡然間,氣氛有些尷尬,雖然龍豹腦袋一熱說了這麼多,但是要它向天殘動手……

很顯然,它還是沒有那個勇氣,畢竟眼前的少年是妖聖庇護的龍子,跟他動手先不說毫無勝算,恐怕性命都很難保全!

它是有熱血,但並不想死啊!

時間慢慢流逝,三王不敢出言打擾,直到兩刻鐘以後,久無動靜的少年這才微微一動,慢慢擡起了低下的頭,露出了令三王心中一顫的笑容。

“豹王說的沒錯,此事是我太過優柔,在此……我要向你道歉。”說完,天殘朝着瞠目結舌的龍豹微微彎腰,神情凝重的致了一歉。

“龍子大人,我……”

“哎?不必如此,我天殘的爲人鵬王最清楚,既然錯了我就道歉,我沒那麼小氣。”

天殘無所謂的擺擺手,打斷了惶恐不安的龍豹,坦然承認自己的過錯,爽朗的態度令三王折服!

斂去臉上的笑容,天殘接着說道:“既然你們以命相搏爲我救出母親,那就是我天殘的兄弟,如果非要我在兄弟和人族之間做出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兄弟。

再說了,要論無辜,誰有我天殘無辜?誰有我天家無辜?誰有我天家兩千四百多口無辜?”

說到激動處,天殘雙拳攥的“咔咔”響,輕微顫慄着身體,神色瘋狂的仰天大吼。

十五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現腦海,那堆積如山的斷頭顱讓他的心越來越冷,那一聲聲悽慘的嚎叫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辜者,有的只是實力、權利、勢力。”

大鵬妖王趁熱打鐵,一臉怨恨的說道:“公子說的沒錯,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無辜者,就像我師傅和死去的藥谷弟子一樣,他們犯了什麼錯?他們什麼錯都沒有!

就算是錯的話,也是錯在他們太富有、太有用、太讓人眼紅!”

說到最後,大鵬妖王恨恨的一拳打在空中,很顯然,藥谷的事情,讓它對人族恨之入骨,僅存的一點好感,也隨之徹底煙消雲散!

“龍子大人,今天是我龍豹出言不遜,要打要罰任憑處置。”龍豹抱拳弓腰,深感愧疚,同時心中也有些不安,要是天殘秋後算賬,那它可就慘了!

看出了龍豹心中的擔憂,天殘無奈的笑着走上前,然後輕輕的一拳打在龍豹的胸口,沒好氣的嗔道:“在你的心裡,我天殘就是個小氣的人?”

說完,天殘環手一拉,一把抱住了龍豹雄壯的身體,就跟相擁大鵬妖王一樣,一種男人之間的豪氣,毫無阻礙的打散了所有的陰霾。

同時,也驅散了龍豹心中的擔憂。

“這麼說……龍子大人您是同意了?”話音剛落,金虎獸王的臉就紅了,因爲它問了一個近乎白癡的問題!

鬆開激動不已的龍豹,天殘的眼神越來越冷,低吼道:“當我者死……”

只要能夠救回母親,那怕是成爲屠城罪人,他也在所不惜。

大鵬妖王陰冷的一笑,眸中蹦出血腥的火花,殘忍的低吼道:“那還等什麼?公子您就發令吧,我的刀翼已經飢渴難耐了,膽敢阻攔者必殺。”

龍豹和金虎也連忙表態,齊聲道:“事不宜遲,公子您一聲令下,吾等必將奮勇衝殺,勢必屠盡膽敢阻攔者,一定會爲您救回母親。”

天殘深吸了一口氣,掃了掃密密麻麻的神鷹們,沉聲喝道:“所有神鷹升空,殺伐直指天星城,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尊令……轟!”所有巨鷹齊聲應道,而後齊齊振翅飛起,撲打翅膀的聲音震耳欲聾,狂霸的氣勢直衝雲霄。

……

說好的象徵性攻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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