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小丫頭不會是白癡吧?”就在這時,地缺的狂笑突然傳來,音如利劍裂石、銳利至極。
天殘聞音擡頭望去,只見地缺帶着小白虎,正在慢慢悠悠的往地下落着。
而在它的身後,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呼嘯,好像天要塌了一般,聲勢令人膽寒。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小田甜昂着腦袋,一臉驚疑之色,靈動如墨寶石般的大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落下來的地缺,言語之間還帶有稍許興奮。
“小名?你小名叫什麼?”天殘嘴角微微抽搐,他幾乎都可以猜出來了!
小田甜甜美一笑,有些小激動的說道:“以前村裡的同伴們見我生的白嫩,又特別的能吃,然後就給我取了個小名,叫白癡。”
“白……白癡!!!”天殘嘴角狠抽。
現在他基本上可以確定,眼前的小女孩不是被嚇傻的,而是一直都傻!
“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名叫田甜的小女孩,怎麼一提到小名就興奮異常。
“當然驕傲了。”小田甜傲嬌無比的挺胸擡頭,不可一世的說道:“因爲不管我走到哪個村,只要我隨便開口說個兩句,他們就會很快的認出我,然後異常驚訝的喊出我的小名。”
“我學給你聽聽:呀?原來你是白癡呀?”小田甜捏着喉嚨,尖銳的聲音破嘴而出,再配上滑稽的表情,學的有模有樣,甚是可愛。
天殘一臉呆滯,說道:“……”
說到這裡,小田甜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臉羞的通紅,扭捏道:“雖然……我的名氣很大,但從來沒想過,居然……居然連這麼大的殺豬刀都知道,真是……真是……羞死了羞死了……”
小田甜捂着臉,一個勁的扭動小身板,嬌聲連連。
“什麼?殺豬刀?”天殘失聲尖叫,雙眼瞪的跟牛一樣。
他無法想象,此刻的地缺會暴怒成什麼樣,堂堂威震星空的萬靈魔刀,居然會被一個傻丫頭說成殺豬刀!
實在是……實在是……
“天殺的小白癡,老子斬了你。”
果不其然,地缺暴怒了,它橫立刀身,化成爲一道流光,對着小田甜的頭頂橫劈而下。
這一刀要是下去,小田甜必死無疑呀!
“給我住手?”天殘臉色大變,一個閃身瞬間撲到小田甜的身邊,然後反手環抱住小女孩,對着迎頭劈下的地缺,咆哮着一拳轟去。
轟……
兩者相撞,恐怖能量激盪炸開,巨響轟鳴,刺耳撓心餘音不絕,一圈閃爍着寒芒的光波,瞬間掃向四周,速度奇快無比,所過之處盡皆遭難。
不少身體高大的兇獸,當場就被劈成兩半,鮮血狂噴肉泥紛飛,嚇的其它跪伏的兇獸肝膽俱裂。
“噗……”
一口血劍飈射,天殘臉色慘白,抱着小田甜,半跪在屍堆上苦苦支撐。
暴怒的地缺實力之強令他駭然,要知道,這還是沒有解開封印的地缺。
他很難想象,要是地缺的封印全解,那又該強到什麼程度啊!
“讓開?”
地缺狂吼,渾身濃郁黑光滔天洶涌,沖霄的殺意讓天殘入墜冰窖。
“你瘋了嗎?她只是一個小傻子,你至於嗎?”天殘滿嘴鮮血,對着暴怒的地缺瘋狂咆哮。
“讓不讓?”地缺低吼,再次加大力量。
“哇……”五臟劇痛,張嘴又是一口殷紅,天殘神色瘋狂,倔強的吼道:“死都不讓,有種你就殺了我。”
“你以爲吾不……不要……”
地缺語無倫次,劇烈晃動刀身,像是在掙扎,濃郁的黑光洶涌,好一會它才恢復平靜。
“小小刀奴也敢阻吾飲血之慾,吾看你是在找死?”地缺的聲音變了,變的有些陰冷。
天殘心中一寒,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地缺,顫聲道:“你……你是魔刀?”
話音剛落,他又覺得不對勁:“你怎麼出來了?你明明……”
“吾明明沒有染血?”魔刀開口陰森,搶先說出了天殘心中疑惑。
“說起來,吾還要感謝一下這個傻丫頭,要不是她無意之間勾起了萬靈的怒火,吾也不可能趁機而出。”魔刀滿是玩味的說道。
“怎麼會?”天殘眉頭緊皺,死死的咬牙頂住魔刀。
“怎麼?不信?吾告訴……小天抱住它,千萬不要讓它飲飽了鮮血,一刻鐘過後它就會自動消失,否則你會瘋……該死該死,萬靈你個該死的雜碎,爲什麼吾會跟你同爲一刀之靈?爲什麼?”
魔刀瘋狂咆哮,刀身一轉想要逃跑。
“原來如此,想跑?”天殘沉聲低吼,放開了小田甜之後,他縱身一躍騰空而起,伸手就抓住了刀柄,然後死死的抱住刀身,任憑魔刀如何掙扎他都不肯鬆手。
“給吾放開?吾是你的主人,你纔是吾的刀奴,答應青天主人的事情,你這麼快就忘了嗎?”魔刀瘋狂咆哮,帶着天殘胡飛亂撞。
天殘疼的齜牙咧嘴,狂吼道:“我是答應過青天前輩,但也答應過他不讓你亂遭殺孽。”
“我從來都沒忘記過我的身份,三萬年刀奴誓言我也從不敢忘記,我答應你,等找個機會,我一定會讓你痛飲鮮血,一定會讓你喝個飽、喝個夠,但絕不是現在。”
天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極力勸說魔刀。
“可吾已經等不及了,吾要喝血、吾現在就要喝血、吾想喝血……”魔刀狀若瘋魔,刀身散發出濃郁的殺氣,完全無視了天殘的勸說,一心只想要喝血。
“絕不可能。”天殘拼死抱住魔刀,就是不讓它碰到鮮血。
也虧的魔刀封印未破,要不然,天殘就是想阻攔,恐怕也是有心無力,甚至被魔刀斬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放開,你放開吾,再不放開,吾就把你的淡淡弄死?你信不信?”魔刀無計可施,便把注意打到了正在熟睡的小白虎身上。
說來也是奇怪,天殘跟魔刀弄得動靜這麼大,可小傢伙卻依舊在黑色光罩下睡得香甜無比。
不得不說,此乃一朵奇葩!
“你敢?”突然,一聲怒火焚天的爆喝響起。
爆喝的不是天殘,也不是瘋狂的魔刀,而是被魔刀之靈死死壓制的地缺。
淡淡是它的命根子,一聽到魔刀居然要殺淡淡,它怎能不怒?
“哼!一個什麼用都沒有的廢物,我要殺它你能怎樣?”魔刀咬牙切齒,狠狠的鄙視了一番地缺。
魔刀從來都沒有看起過地缺,它一直覺得對方與它共存一刀,是它最大的恥辱!
“啪!”巴掌聲響起!
“你敢罵我?”地缺的聲音隨後傳來。
“你居然掙脫了束縛?”魔刀吃驚的聲音響起。
“因爲我怒了。”
“cao?你剛纔居然敢打我臉?”
“打你怎麼滴?你他娘居然敢說我是廢物?”
“我……我殺了你。”
“來戰!”
“嘭!啪啪啪轟……”
“萬靈?你孃的居然敢偷襲?”
“抓奶龍爪手……”
“操你大爺。”
“猴子偷桃……”
“卑鄙無恥!”
“裂谷勾陰拳……”
“……”
斷刀劇烈晃動,地缺和魔刀之靈在裡面混戰不休,罵罵咧咧打的不可開交。
天殘滿頭黑線,身體被斷刀帶着亂顫,痠麻如同觸電,哆哆嗦嗦的說道:“什什什麼麼麼情情情況況況……?”
胃裡翻江倒海,天殘被震的幾欲昏厥,地缺和魔道之靈的戰鬥,可算是把他給害慘了!
好在時間不長,在僵持了一刻鐘左右過後,魔刀最終還是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然後劇烈顫動的斷刀,慢慢的安靜了下來,緊接着……
“來呀?有種來呀?敢說我是廢物?還要宰了我的淡淡?你來呀?有種來呀?誰怕誰啊?”
地缺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哇哇亂叫。
可惜魔刀並不迴應!
“好了!還不趕緊下去?我都快虛脫了!”天殘沒好氣的撇撇嘴。
“就它那熊樣,居然孃的還說我是廢物?要不是我平時不喜爭鬥讓着它,它能這麼囂張嗎?跟我鬥?真是不知死活……”
地缺罵罵咧咧,跟個潑婦一樣喋喋不休,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天殘滿頭黑線,道:“咱能不能下去再說?”
“不行。”地缺厲聲斷喝,吼道:“它居然說我是廢物!我像嗎?要不是我平時不喜爭鬥讓着它,它能這麼囂張嗎?跟我鬥?真是不知死活!”
天殘心中無語,“就不能換句話說嗎?”
“淡淡餓了!”他搬出了必殺技。
“什麼?你這個奶媽怎麼當的?還看看看看、看誰呢?趕緊下去呀?真是……真是快被你氣死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地缺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忍!!!”
深吸了一口氣,天殘咬牙切齒的鬆開了雙手。
“咻!”
身形猛然一墜,他快速的向着地面落去,滿頭黑絲倒豎、張揚飛舞,星眸微眯嘴巴緊閉。
強勁的逆風讓他很不好受,就連齊臀小短裙都被掀翻,露出了裡面的神秘……
那赫然就是……另外一張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