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天古月散開感知力,搜索了好一陣,他纔在黃龍城城主的寢殿內,找到了正在‘作怪’的玉羅剎!
黃龍城城主,是個中年男子,五官端正,長相清秀,白白淨淨,很像文人秀才。
可如今,在玉羅剎的傑作下,他幾乎成了悲劇,臉上被墨汁塗得,像個粗狂的大花貓,身旁正在侍寢的美嬌娘,也被塗得不成人樣!
就算是這樣,玉羅剎也沒有收手,依舊興致盎然,不斷的在兩人臉上塗鴉!
一旁,大烏龜伸出前爪,無語的捂住小眼睛,不忍直視大牀上,躺着的兩個,萬年‘大悲催’!
“你在幹嘛?”
毫無徵兆,天古月顯現而出,他臉色陰沉,聲音異常的低沉。
“沒……沒幹嘛……”
玉羅嬌軀一震,手中硯臺差脫落,着實被嚇的不輕。
“混賬,這兩人臉上的墨汁,是不是你畫的?”天古月喝道。
“不是。”
玉羅剎不承認。
而且,爲了掩飾作案的工具,她竟然靈機一動,反手一按,將盛滿墨汁的硯臺,啪的一下,扣在了城主的臉上!
而後,她縱身一躍,騎着烏龜麻溜閃人,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看着城主臉上,那粘稠涌動的墨汁,天古月嘴角狠抽,好一陣無語,心中爲城主默哀。
堂堂一城之主,先是被搜魂,又被人化成大花臉,實在是丟人啊!
“轟。”
沒待多長時間,天古月反手一震,將虛空撕裂,邁步間,便消失了身影,等出現的時候,已然到了傳送陣內。
沒有功夫,去責怪玉羅剎,天古月取出十四枚,能量充沛的元石,分別放入了,傳送陣的十四處陣眼內。
“嗡……”
符文交織,大陣顫動。
十四枚元石的能量,要比一枚元石強大很多,傳送陣啓動很快,眨眼的功夫,衆人連同神鷹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操,又是荒山野嶺,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剛一出現,李奕陽就罵了一聲,臉色跟苦瓜一樣。
衆人出現的地方,奇峰密佈,亂石縱橫,一望無際的荒山中,處處盡是荒涼,連根草都沒有,衆人出現之後,不免有些失望。
很顯然,這裡不是天星城,和預期所想,出入甚大。
“這是亂葬嶺,在天星城的正西方,距離天星城不遠,也就……十多萬裡吧!”天古月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
“十……十多萬……裡?”衆人瞠目結舌,小心肝頓感受傷。
“以神鷹的速度,不眠不休的情況下,也要飛上三天三夜,有些慢了啊!”天殘皺眉。
“這已經,是最快的路徑了。”天古月無奈說道。
“既然別無他法,那就飛吧!”天殘嘆道。
“哎……”
衆人也很無奈,紛紛御使神鷹,朝着東方飛去。
一路前行,人煙絕跡,雖偶有修者出沒,可相對於浩瀚荒山,如同滄海一慄,少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知不覺中,夜幕再次降臨,星月交輝普照大地,衆人騰飛九天之上,俯瞰芸芸荒山,可心中的豪情壯志,卻早已,被身下無聊的景色,消磨一空!
對於煉魂境的神鷹們來說,十多萬裡的路程,根本算不得什麼,它們要是咬咬牙,飛上半個月都沒問題。
可是,衆人卻熬不住了,全都嚷嚷着要休息,玉羅剎叫的最歡,因爲她的大烏龜,累的都快嗝屁了!
無奈之下,天古月這才同意,尋一處有生機之地,抓些小獸當做食物,等休息過來後,繼續上路。
然而,亂葬嶺出了名的荒涼,衆人連續飛了半天,也沒見到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衆人在亂葬嶺的邊界,終於尋到了一處,可以暫且落腳的地方。
這裡有山有水,有稻田有木屋,顯然是有人居住,雖然是依山而建,但規模不小,足有上千戶左右,是個羣居的大村落。
然而,當衆人落下來後,一顆顆原本激動的心,瞬間墜入谷底,全都耷拉着腦袋,一臉無精打采樣子,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因爲,依山而建的一排排木屋,全都殘破不堪,很多都倒塌了。
“咦,這裡灰塵不多,竈臺乾淨整潔,不像是日久失修,荒廢許久的房子呀?”
鑽進身旁的一間木屋,細心的龍顏,很快就有了發現。
“少主,這裡有血跡,不……不是血跡,是……成片的血窪……”突然,四處亂竄的天妖翼,很是緊張的大叫起來。
“快去看看。”
衆人聞聲動身,各施手段,在村落內跳躍,循着聲音衝了過去。
天妖翼所處的位置,是村落的正中心,衆人剛剛到他身旁,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個個神色凝重。
因爲,天妖翼的面前,有十多個大小不一的血窪,裡面的鮮血還未乾枯,四周濺落的血跡,更是到處倒是。
很顯然,此地發生過災難,而且,就在不久前,因爲血跡未乾,此地怨氣也爲散去,沉重且詭異的氣氛,令人呼吸都變的壓抑。
“嗯?”
突然,天殘瞳孔微縮,像是有了什麼發現。
而後,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十米外,一片倒塌的草堆前,蹲下後,便開始扒拉起來,攪得稻草橫飛。
雖然搞不懂,天殘在幹什麼,但好奇心濃重的衆人,還是快速圍了上來,幫着天殘一起扒拉。
很快,兩米高的草堆,在衆人齊心協力之下,很快就被扒散了。
當最後一把稻草,被天殘拋飛之後,一口與地面齊平,且,被木板蓋死的石井,出現在衆人面前。
“等等。”
啪的一聲,天風暮然伸手,按住剛想動手,掀開木板的天殘。
他神色凝重,指着石井,沉聲道:“下面有暗器,正蓄勢待發,一旦掀開木板,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必然見血封喉。”
“你咋知道?”戰刀撓撓頭,很是疑惑的問道。
“天風擅長暗器,也能感受到,暗器釋放前,那凝結的殺意。”天一解釋道。
“嗯。”
天殘沒有懷疑,頭,向後退開一步,而後,他抓住木板的一角,朝着四周的衆人,打了個眼色。
衆人頭會意,隨即,向後退開十步,遠遠的盯着井口,眼都不眨一下。
“出來。”
眸光一寒,天殘陡然發力,一把將木蓋掀飛,讓石井重見天日。
可,等了好一會,掀開木蓋的石井內,也沒什麼暗器飛出,好像天風剛纔所言,只是惡作劇一般!
“小十,出鼎,上去看看。”天風眉頭一皺,陡然冷喝一聲。
“大爺的,爲什麼是我!”
天魂臉一苦,有些不情願取出盾牌,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讓開。”
李奕陽上前,嘭的一腳,將天魂踹飛,而後,他走向古井,不屑道:“一個世俗村落而已,又不是龍潭虎穴,至於嚇成這樣嗎?”
說着,他探出腦袋,望向石井內。
然而,還沒等李奕陽看清,石井內的情況,忽然一道冷芒,猛撲李奕陽的咽喉,速度快的難以想象,冷幽幽的寒芒,好似來自地獄。
這是一根短箭,僅有一掌長,雖然體型較小,可它攜帶的力量,絕對能夠射殺,一頭成年的暴熊。
毫無徵兆,太過突然,李奕陽毫無防備,再加上石井不深,短箭離他只有兩米,根本避無可避,令人防不勝防。
咻!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飛刀襲來,快若閃電,鏗的一聲爆響,即將插入李奕陽咽喉的短箭,被陡然擊飛,擦出星火芒。
鏗!
短箭連同飛刀,同時插進石壁,齊根沒入,僅留下兩個黑洞,冒出屢屢青煙。
“咕嚕!”
嚥了一口唾沫,李奕陽顫抖着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發現並無大礙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短箭飛起的那一刻,他真的體會到了,死亡是什麼滋味!
就差一啊!
“戰神大人,這可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天風壞壞一笑,竟然一屁股,坐在了井口上。
這一舉動,着實嚇了衆人一條,因爲誰也保不準,會不會有第二支短箭,突然從出。
不過,見天風一臉自信,衆人也就放下心來,而後爲了上去。
“你就不怕,被人爆菊?”天一撇撇嘴。
李奕陽臉色發白,沒有開口回答,被嚇的有些發矇,還沒回過神來。
“行了,再不把你的屁股挪開,裡面的孩子,就被悶死了。”天古月走了過來,沒好氣的白了天風一眼。
“孩子?”
天殘詫異,問道:“剛纔的那一箭,是一個孩子射的?”
“嗯。”
天古月頭,有些惋惜的的嘆道:“天資過人,可惜修路無門,被埋沒在此,若非我們路過此地,估計一生都將碌碌無爲,終日狩獵爲生。”
“月月族老,你不會是要收徒吧?”玉羅剎瞪大美眸,詫異的看着的天古月。
從天古月的話中,不難聽出,他動了這個念頭,很難想象,這個井下的孩子,究竟有着怎樣的天賦,竟然讓天古月,都動了收徒之心。
“沒大沒小。”
天古月眼一橫,沒好氣的白了玉羅剎一眼,看的她直縮腦袋,俏臉盡是訕笑。